摘要：25岁的李梅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包臀裙，踩着三厘米的高跟鞋走进县城农商银行的大门。
你就是个破鞋！我儿子怎么娶了你这样的女人！”
张桂花指着李梅的鼻子，声音尖锐刺耳。
小区门口围观的邻居们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场婆媳大战的结果。
李梅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拳头紧握。
在所有人看来，这个平时温和的年轻媳妇这次肯定要被骂哭了。
张桂花得意地扬起下巴：“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吧？”
谁也没想到，李梅接下来的一句话，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
01
2018年的夏天，李阳县城的梧桐花开得正艳。
25岁的李梅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包臀裙，踩着三厘米的高跟鞋走进县城农商银行的大门。
她的长发扎成低马尾，妆容精致却不浓艳，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优雅。
“小李，今天的报表核对得怎么样了？”主任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询问。
“已经完成了，主任。”李梅抬头回答，手里的计算器还在啪啪作响。
这是她在银行工作的第三年，也是她和王强结婚的第二年。
大学金融专业毕业后，她凭借自己的能力考进了这家银行，工作认真负责，深受领导同事的好评。
下班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一推开门，李梅就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味，但同时也听到了婆婆张桂花在客厅里的抱怨声。
“这都几点了才回来？哪有当媳妇的这样的？”
张桂花坐在沙发上，手里织着毛衣，嘴里却没停过，“我们那个年代的女人，再忙也要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把饭做得热热乎乎等着男人回家。现在的女孩子就是娇气，工作比男人还忙，家里的事情一点都不管。”
李梅换好拖鞋，心里叹了口气。这样的话她已经听了无数遍。
从结婚第一天开始，婆婆就对她各种不满意。
嫌她不会做家务，嫌她穿得太时尚，嫌她工作太忙顾不上家。
“妈，我去洗个手就来吃饭。”李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
“洗手？你看看你这双手，涂着指甲油，戴着戒指，哪像个家庭主妇的样子？”张桂花放下手里的毛衣，“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女人就应该把重心放在家里，在外面抛头露面算什么？”
这时候王强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这个场面，赶紧打圆场：
“妈，小梅工作辛苦，你就别说她了。小梅，快洗手吃饭吧，妈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王强今年30岁，在县政府办公室工作，长得算不上英俊，但胜在老实稳重。
两人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交往一年后就结婚了。
李梅当时觉得找个踏实的男人过日子挺好，也没想太多。
吃饭的时候，张桂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唠叨：“小梅，你看看隔壁刘大妈家的儿媳妇，人家多懂事。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一家人做早饭，晚上回来还要洗衣服收拾家务。再看看你，回来就知道坐着等吃饭。”
“妈，小梅白天工作已经很累了。”王强小声为妻子辩护。
“累？累什么累？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叫累？我们那个年代在纺织厂上班，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手都磨出血泡了，也没说过一个累字。”张桂花筷子敲得砰砰响，“现在的女孩子就是矫情，什么都比不上我们那个年代的女人。”
李梅默默吃着饭，心里压着一团火。
她知道反驳只会让矛盾更激化，所以选择沉默。
但这种沉默在张桂花看来，就是默认了她的指责。
饭后，李梅主动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
张桂花跟在后面，继续她的训话：“你看你洗碗这个样子，油都没洗干净。还有，明天是周末，你把家里的窗帘都拆下来洗了，还有那些床单被罩也该换了。”
“好的，妈。”李梅咬着牙回答。
“还有，你那些个衣服别穿了，像什么样子？已婚的女人要稳重，不要总是打扮得花里胡哨的。”
李梅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洗碗。
她今天穿的只是普通的职业装，哪里花里胡哨了？但她不想争吵，只能忍着。
晚上躺在床上，李梅望着天花板发呆。
王强已经睡着了，轻微的鼾声在房间里回响。
她想起刚结婚那会儿，还以为慢慢相处，婆婆会改变对她的看法。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第二天是周六，李梅按照婆婆的要求，一大早就开始洗窗帘、换床单。
忙活了一上午，累得腰酸背痛。正当她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张桂花又有了新的任务。
“小梅，你去菜市场买点菜回来，今天中午我想做酸菜鱼。”
“妈，我刚洗完窗帘，能不能先休息一下？”李梅有些疲惫。
“休息？年纪轻轻的休息什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个人带着王强，还要上班，还要做家务，从来没说过要休息。”张桂花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现在的女孩子就是娇气，做点家务就喊累。”
李梅只好换衣服出门买菜。在菜市场里，她遇到了邻居刘大妈。
“小梅啊，又出来买菜？”刘大妈热情地打招呼。
“是啊，刘阿姨。”李梅勉强笑了笑。
“你婆婆对你真好，什么活都不让你干，你看你这小手白白嫩嫩的。”刘大妈羡慕地说，“不像我儿媳妇，天天在家里忙得团团转。”
李梅苦笑了一下。如果刘大妈知道真实情况，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
这时候，李梅万万没想到，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中。
回到家，张桂花正在和几个邻居聊天。看到李梅回来，她的话题立刻转向了儿媳妇。
“我这个儿媳妇啊，什么都不会。结婚两年了，连个蛋炒饭都做不好。”张桂花摇着头说，“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样，就知道打扮，家务活一点都不会。”
“是啊，现在的女孩子和我们那个年代不一样了。”陈阿姨附和道，“我们那时候十几岁就会做饭洗衣服，现在的女孩子都被家里惯坏了。”
李梅听着这些话，心里更加憋屈。
她放下菜篮子，在厨房里开始准备午饭。张桂花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越说越过分。
“我跟她说了多少遍，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道。可她就是听不进去，天天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
“桂花，你也别太着急。年轻人嘛，慢慢教就好了。”
“教？她根本就不听。前几天我让她把衣服手洗，她非要用洗衣机。我说手洗得干净，她还跟我顶嘴，说什么洗衣机洗得更干净。这是什么话？我们以前没有洗衣机的时候，衣服不是照样洗得干干净净？”
李梅在厨房里握紧了菜刀。她真想冲出去跟婆婆理论一番，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
家和万事兴，她不想因为自己让丈夫为难。
做好饭菜端上桌，邻居们已经散了。王强也从单位回来了，一家三口开始吃午饭。
“小梅，下午我要去单位加班，你在家陪陪我妈。”王强边吃边说。
“又加班？”李梅有些意外，“周末还有什么急事？”
“就是一些文件需要整理，下周一要用。”王强解释道。
吃完饭，王强就急匆匆地走了。李梅收拾完碗筷，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下，却被张桂花叫住了。
“小梅，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梅不情愿地坐到了沙发上。
“我观察你很久了，发现你有很多问题需要改正。”张桂花的语气很严肃，“首先，你的穿着打扮太过了。已婚的女人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再像小姑娘一样爱美。”
“妈，我只是正常的职业装...”
“什么职业装？裙子那么短，高跟鞋那么高，还化妆涂指甲油，这像话吗？”张桂花打断了她的话，“还有，你工作太忙了，一个女人家，事业心那么强干什么？应该把重点放在家庭上。”
李梅深吸了一口气：“妈，我觉得女人也有工作的权利...”
“权利？什么权利？女人的权利就是在家里好好过日子，生儿育女，照顾家庭。你看看你，结婚两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天天往外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话刺痛了李梅的心。她和王强确实还没有孩子，但这不是她的问题。
王强工作压力大，俩人的休息时间也对不上，这件事她又不能跟婆婆说。
“妈，生孩子这种事不能着急...”
“不能着急？你都25岁了，再不生孩子就成高龄产妇了。我看你就是心思不在这上面，天天想着工作，哪有心思要孩子？”张桂花的语气越来越严厉，“我告诉你，王强是我们家的独苗，如果你不能给我们家传宗接代，就趁早走人，别耽误我儿子。”
李梅的眼眶红了。她没想到婆婆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在婆婆面前流泪。
“还有一件事，我听刘大妈说，经常看到你和一些男人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张桂花眼神犀利地盯着李梅。
“那是我的同事，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上的事情需要下班后还在一起？小梅，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早晚会出问题。”
李梅彻底被激怒了。她站起身，声音颤抖着说：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正常工作，怎么到您嘴里就变了味？”
“变了味？我看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张桂花也站了起来，“我就是提醒你，已婚的女人要守妇道，不要给我们家丢脸。”
“我没有给这个家丢脸！”李梅终于忍不住了，“我每天兢兢业业工作，回家还要做家务，我哪里做错了？”
“你还敢顶嘴？”张桂花脸色铁青，“看来我平时对你太客气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就在两人争吵的时候，李梅突然感到肚子一阵剧痛。她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小梅，你怎么了？”张桂花看到这情况，也慌了。
“肚子...肚子疼...”李梅痛得说不出话来。
张桂花赶紧给王强打电话，然后叫了救护车。
在医院里，医生检查后告诉他们，李梅怀孕了，但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了先兆流产。
“怀孕了？”王强有些意外，也有些高兴。
“是的，已经六周了。但是情况不太好，需要住院保胎。”医生说。
李梅躺在病床上，心情复杂。
她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怀孕，更没想到会因为和婆婆争吵而差点流产。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梅请假在家保胎。
张桂花态度有了一些转变，对她比以前好了一些，但嘴里还是时不时会抱怨几句。
“现在的女孩子就是娇气，怀个孕还要住院，我们那个年代怀孕照样干活，也没见有什么问题。”
“妈，医生说要多休息。”王强为妻子解释。
“休息？天天躺着不动，对胎儿反而不好。应该适当活动活动，做点家务。”
李梅听着婆婆的话，只能苦笑。她现在确实不敢剧烈活动，医生一再叮嘱要卧床休息。
可是命运跟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怀孕第十周的时候，李梅在家里突然大出血。
王强和张桂花赶紧送她到医院，但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李梅躺在妇产科的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医生说这种情况很常见，让她不要太难过，好好调养身体，以后还有机会。
“小梅，别难过了，以后还会有孩子的。”王强在床边安慰她。
李梅点点头，但心里却很痛苦。她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孩子，这样婆婆对她的态度可能会好一些，她在这个家的地位也会更稳固一些。
张桂花站在病房外面，和来探望的邻居们说话。李梅隐约听到她的声音：
“这孩子就是太娇气了，怀个孕还要住院保胎，结果还是没保住。我们那个年代的女人，怀孕了照样干活，很少有流产的。”
“会不会是她自己不小心？”有邻居小声问。
“谁知道呢。现在的女孩子心思多，指不定在想什么。”张桂花的语气意味深长。
李梅的心彻底凉了。
她没想到婆婆竟然会在外人面前这样说她，仿佛孩子的流产是她故意的一样。
出院回家后，张桂花的态度又回到了从前，甚至比以前更加苛刻。
“既然孩子没了，那就赶紧去上班吧。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医生说要休养一个月...”李梅虚弱地说。
“休养什么？又不是做什么大手术，休息几天就够了。我看你就是想偷懒，找借口不想上班。”
李梅实在忍不住了：“妈，我刚流产，身体很虚弱...”
“虚弱？我生王强的时候难产，在医院躺了三天就回家干活了。你们现在的女孩子就是矫情，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张桂花不耐烦地说，“而且，我怀疑你根本就不想要孩子，心思都在工作上，哪有心思生孩子？”
“妈，您怎么能这样说？”李梅的眼泪掉了下来，“我怎么可能不想要孩子？”
“那为什么会流产？肯定是你自己不注意。”张桂花理直气壮地说，“以后要孩子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总想着工作。”
王强在一旁听着，却没有为妻子说话。他只是劝道：“妈，小梅心情不好，您就别说她了。”
“心情不好？她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我才心情不好呢，本来以为要抱孙子了，结果又没了。”张桂花越说越激动，“我看她就是不用心，总想着外面的事情，哪有心思在家里？”
李梅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冲回卧室，关上门大哭起来。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绝望。
这个家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让她窒息的牢笼。
02
流产后的两个月，李梅过得很压抑。
张桂花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恶劣，几乎到了挑刺的地步。
吃饭时嫌她吃得太少，不利于身体恢复；
看到她化妆就说她不守妇道，没有做母亲的觉悟；
甚至连她看电视都要管，说她就知道偷懒，不帮着做家务。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你这样的儿媳妇。”张桂花经常在邻居面前这样抱怨，“现在的女孩子啊，就是靠脸蛋，什么都不会。我儿子条件这么好，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娶了她。”
这些话总是会传到李梅耳朵里，让她更加难受。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真的应该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放弃自己的一切？
更让她难过的是王强的态度。他似乎越来越沉默，回家就是玩手机，对家里的矛盾视而不见。李梅试图和他沟通，但他总是说“妈是为了你好”，“你要理解老人家的想法”。
一天晚上，李梅实在忍不住了，
“王强，你妈对我的态度...我觉得有些问题。”李梅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她是长辈，我应该尊重她，但是她对我的一些指责我觉得不公平。”
“小梅，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王强敷衍地说，“她也是希望我们家好。”
“可是她总是在外人面前说我的坏话，这让我很难堪。”李梅的声音有些哽咽，“而且关于流产的事，她总是暗示是我的问题，这让我很难受。”
“医生不是说了吗，流产很常见，不是任何人的错。”王强似乎不想深入这个话题，“好了，别想太多了，早点睡吧。”
看着王强重新拿起手机，李梅彻底失望了。
她意识到，在这个家里，她永远得不到真正的支持和理解。
为了重新开始，李梅决定去找一份新工作。
银行的工作虽然稳定，但是收入不高，而且工作内容比较单调。
她想尝试一些更有挑战性的工作。
经过一番努力，她在县城的一家房地产公司找到了销售的工作。薪资比银行高很多，但需要经常和客户接触，有时候还要出差。
当李梅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时，张桂花立刻炸了。
“销售？你一个已婚女人去做销售？”张桂花的声音尖锐得像刀子，“那不是要天天和男人打交道？你安的什么心？”
“妈，销售是正当职业，我只是想试试新的工作。”李梅耐心解释。
“正当职业？我看你是想借机出去鬼混！”张桂花指着李梅的鼻子，“我告诉你，这个工作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我有选择工作的自由。”李梅的声音也提高了。
“自由？你还要什么自由？你是这个家的媳妇，就应该安分守己在家里待着，哪能抛头露面去做销售？”
王强在一旁听着，最终站在了母亲一边：“小梅，我觉得妈说得有道理。销售工作确实要和很多人接触，而且要经常出差，对家庭不太好。”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李梅感到很受伤，“我只是想有一份更好的工作，为什么在你们眼里就变成了不安分？”
“不是不相信你，是为了你好。”王强试图安抚，“银行的工作多稳定啊，为什么要换？”
“因为我想要更好的生活！”李梅终于爆发了，“我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过得更好，这有什么错？”
“更好的生活？”张桂花冷笑，“我看你就是嫌弃我们家穷，想到外面去找有钱人！现在的女人啊，就是靠不住，有了一点姿色就想往高处爬。”
“妈，您怎么能这样想我？”李梅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没有？那你为什么要做销售？为什么要经常和男人接触？”张桂花步步紧逼，“我告诉你，只要我在这个家一天，你就别想去做销售！”
争吵到最后，李梅选择了妥协。她不想让家庭彻底破裂，尤其是看到王强为难的样子，她心软了。
但是生活还要继续。为了避免在家里和婆婆发生冲突，李梅选择了逆来顺受。她重新回到银行上班，下班后乖乖回家做家务，周末陪着婆婆去菜市场买菜。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她的内心却越来越压抑。
就在这个时候，李梅的大学同学林晓出差来到了县城。林晓现在在省会城市工作，做的就是房地产销售，收入很不错，整个人看起来自信而有活力。
“小梅，你怎么看起来憔悴了很多？”林晓见到李梅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
“可能是最近比较累吧。”李梅勉强笑了笑。
两人在县城里唯一的星级酒店餐厅吃饭，林晓跟她聊起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我现在一个月能挣两万多，去年还买了车。”林晓兴奋地说，“销售虽然辛苦，但是收入确实比以前高了很多。”
“真羡慕你。”李梅由衷地说，“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你也可以啊。以你的能力，做销售肯定没问题。我们公司现在正在招人，你要不要考虑过来？”
李梅心动了，但随即又想到了家里的情况：“我...我可能不太方便。”
“为什么？是因为家庭原因吗？”林晓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李梅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困境告诉了林晓。林晓听完后，忍不住为她感到不值。
“小梅，你怎么能让自己过得这么憋屈？女人就应该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生活。”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要考虑家庭...”
“考虑家庭没错，但不能因此放弃自己。而且，如果家人真的爱你，就应该支持你的选择，而不是一味地压制你。”
林晓的话让李梅深思。是啊，她为什么要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放弃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两人聊到很晚才分开。李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以为家人都已经睡了，没想到张桂花还坐在客厅里等着她。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张桂花的声音带着质疑。
“和同学吃饭，她来县城出差。”李梅如实回答。
“同学？男的女的？”
“女的，我大学室友。”
张桂花审视着李梅的表情，似乎在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第二天，李梅刚到单位，就接到了王强的电话。
“小梅，妈说你昨晚很晚才回来，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跟妈说了吗，和同学吃饭。”李梅有些不耐烦。
“什么同学？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李梅意识到，婆婆肯定在王强面前说了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耐心解释：“是我大学同学林晓，女的，来县城出差，所以我们一起吃了个饭。”
“哦，那就好。”王强的语气松了一些，“以后这种事情你要提前说一声，免得家里人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李梅忍不住问。
“担心你的安全啊。”王强说，但语气有些不太自然。
挂掉电话，李梅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她意识到，在这个家里，她已经没有任何隐私和自由了。就连和同学吃个饭，都要被怀疑动机。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
几天后，李梅在银行下班的时候，遇到了邻居刘大妈。
“小梅啊，前几天听说你和一个男的在酒店吃饭？”刘大妈故意压低声音，但眼神中满是八卦的兴奋。
李梅愣了一下：“刘阿姨，您说什么？”
“就是前几天晚上，有人看到你和一个男的在华联酒店的餐厅吃饭，聊得挺开心的。”刘大妈故作神秘地说，“我就奇怪了，这大晚上的，你和别的男人吃饭干什么？”
李梅顿时明白了，肯定是有人看错了，把林晓当成了男人。林晓确实长得比较中性，穿着也偏向男性化，远远看确实容易误会。
“刘阿姨，您可能看错了，那是我大学同学，女的。”李梅解释道。
“女的？”刘大妈显然不太相信，“我可是亲眼看到的，那个人穿着西装，留着短发，明明就是个男的。而且你们两个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关系很亲密呢。”
李梅感到一阵头晕。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这些流言蜚语都会传开。在这个小县城里，人们最爱的就是传播这种似是而非的消息。
果然，当天晚上回到家，张桂花的脸色就非常难看。
“李梅，你给我过来！”张桂花的声音充满了怒气。
李梅心里一沉，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刘大妈说，有人看到你和一个男的在酒店吃饭，这是怎么回事？”张桂花直接开门见山。
“妈，那是我的同学，女的，可能别人看错了。”李梅努力保持冷静。
“女的？”张桂花冷笑，“女的会留那么短的头发？会穿西装？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真的是女的，她叫林晓，是我大学室友。”李梅拿出手机，“我可以给您看我们的合照。”
张桂花看了看照片，但脸色依然很难看：“照片说明不了什么，也许这个人是男的扮女的，或者是女的扮男的。反正我就知道，一个已婚女人，大晚上和别的男人在酒店吃饭，就是不守妇道！”
“妈，您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李梅感到很无助，“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这个家的事情。”
“没有？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去和别人吃饭？为什么要去酒店这种地方？”张桂花步步紧逼，“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下班必须直接回家，不许和任何人单独吃饭，更不许去酒店这种地方！”
“凭什么？”李梅终于忍不住了，“我只是和朋友正常交往，为什么要被这样限制？”
“凭什么？就凭你是我们家的媳妇！”张桂花拍着桌子，“就凭你要为这个家的名声负责！”
王强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这个场面，试图调解：“妈，小梅，你们别吵了。小梅，以后这种事情你提前说一声就行了。”
“我为什么要提前说？我和朋友吃饭还需要请示吗？”李梅觉得很荒唐。
“当然需要！”张桂花理直气壮地说，“你是已婚女人，不是黄花大闺女，当然要和家里人报告行踪！”
“那王强和别人吃饭，是不是也要跟我报告？”李梅反问。
“那能一样吗？男人在外面应酬是为了工作，女人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吃饭是为了什么？”
张桂花的逻辑让李梅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王强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个电话后，对母亲和妻子说：
“我要出去一下，有点事情。”
“这么晚了去哪里？”李梅下意识地问。
“和同事聚会，工作上的事情。”王强草草解释了一句就出门了。
看着王强离开的背影，李梅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同样是出去吃饭，他就可以随时走，而她却要被质疑被限制？
“看到了吧？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张桂花得意地说，“男人出去是为了事业，女人出去就是为了乱搞。你要是还想在这个家待着，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别再给我丢脸！”
那一夜，李梅失眠了。她躺在床上，想起了林晓说过的话：如果家人真的爱你，就应该支持你的选择，而不是一味地压制你。
她开始怀疑，自己在这个家里，到底是一个妻子，还是一个囚犯？
03
经过那次风波，李梅发现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处境更加艰难了。
张桂花对她的监视变得更加严密，甚至开始询问银行的同事她的下班时间。
每天李梅一回到家，张桂花就会看表，如果晚了几分钟，就要盘问原因。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路上遇到什么人了？”
“今天去了哪里？买了什么东西？”
“手机为什么不接？在干什么？”
这种过度的控制让李梅感到窒息。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犯人，每一个行动都要被监视，每一句话都要被怀疑。
更糟糕的是，小区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
虽然李梅一再解释那天在酒店吃饭的是女同学，但是传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越传越离谱。
“听说王强的媳妇在外面养男人。”
“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女的不是安分的主。”
“年纪轻轻的，长得还挺漂亮，指不定背地里干什么呢。”
这些话传到张桂花耳朵里，让她对李梅更加不满。
“你看看你，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光了！”张桂花指着李梅的鼻子骂道，“现在整个小区的人都在议论我们家，都说我儿子娶了个不安分的女人！”
“妈，那些都是谣言，您为什么要相信？”李梅试图为自己辩护。
“谣言？无风不起浪！如果你行得正坐得直，别人会说你吗？”张桂花的逻辑让李梅无法反驳，“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给我安分点，别再让我听到任何关于你的闲话！”
就在李梅感到绝望的时候，她做了一个决定。她要重新找工作，要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环境。这一次，她不会再征求任何人的意见。
利用午休时间，李梅偷偷去了几家公司面试。
最终，她在县城的一家房地产公司找到了销售的工作。
虽然这正是当初张桂花强烈反对的工作，但李梅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新工作的薪资比银行高出一倍，而且有提成，如果业绩好的话，月收入能达到四五万。
这对于在小县城生活的李梅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但是，这个工作确实需要经常和客户接触，有时候还要加班到很晚。
李梅知道，一旦家里人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场大战。
所以她决定先斩后奏。
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李梅和往常一样出门，但没有去银行，而是去了房地产公司。
她给银行的主任请了病假，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几天。
新工作的节奏很快，李梅需要学习很多关于房地产的知识，还要跟着老员工学习如何与客户沟通。虽然很累，但她感到久违的充实和快乐。
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为她化妆而指责她不守妇道，没有人会因为她穿得时尚而说她不像个媳妇，更没有人会质疑她的每一个行动。
第一周，李梅成功地隐瞒了新工作的事情。
她每天按时出门，按时回家，张桂花没有起疑心。
但是纸包不住火。第二周的一天，李梅正在公司里和客户谈业务，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刘大妈正好路过公司门口，看到了穿着职业装在和男客户说话的李梅。
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李梅心里一沉，知道这下完蛋了。
果然，当天晚上李梅回到家，就感受到了家里异常的气氛。
张桂花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王强也在客厅里，表情严肃。
李梅硬着头皮走过去：“妈，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张桂花站起身，“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上班？”
李梅知道事情败露了，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我换工作了。”
“换什么工作？”王强插话问道。
“房地产销售。”李梅如实回答。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然后张桂花爆发了：
“房地产销售？你竟然真的去做了销售？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妈，我需要一份更好的工作...”
“更好的工作？”张桂花冷笑，“我看你是想借机到外面鬼混！刘大妈今天看到你和一个男的在说话，你怎么解释？”
“那是客户，工作需要。”李梅努力保持冷静。
“客户？工作需要？”张桂花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我早就说了，女人抛头露面没好事！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天天和男人打交道，还说什么工作需要？”
王强也开始指责：“小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这种事情不应该商量一下吗？”
“商量？”李梅终于忍不住了，“我上次提到过这个工作，你们是怎么反应的？如果我说了，你们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同意！”张桂花理直气壮地说，“因为这种工作就不适合已婚女人做！”
“为什么不适合？”李梅的声音也提高了，“我有工作的权利，我有选择的自由！”
“自由？你要什么自由？”张桂花指着李梅，“你是这个家的媳妇，就应该为这个家着想，而不是天天想着外面的花花世界！”
“我为这个家着想！”李梅激动地说，“我努力工作，努力赚钱，这不是为了这个家吗？”
“赚钱？”张桂花冷笑，“女人赚那么多钱干什么？我看你就是想自立门户，不想依靠男人了！”
“我没有这样想！”李梅感到很委屈，“我只是想过得更好一些。”
“过得更好？你现在过得还不够好吗？”王强也有些不满了，“我养得起你，为什么你要去做那种工作？”
“那种工作？”李梅觉得很荒唐，“销售有什么不对？这是正当职业！”
“正当职业？”张桂花不屑地说，“天天和男人打交道，还要陪酒陪吃饭，这叫正当职业？”
“我从来没有陪酒！”李梅反驳道，“我只是正常的工作！”
“正常的工作？那为什么要瞒着我们？”王强质问，“如果真的正常，为什么不敢说？”
李梅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确实是因为怕家人反对才隐瞒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争吵持续了很久，最后张桂花下了最后通牒：
“我告诉你，李梅，你必须立刻辞掉这个工作！否则就从我们家滚出去！”
“妈！”王强想要阻止母亲说这么重的话。
“别拦我！”张桂花推开儿子，“我就是要把话说清楚。她要么安安分分在家当个好媳妇，要么就离开我们家！”
李梅看着眼前这个愤怒的婆婆，又看看一旁沉默的丈夫，心里彻底凉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
“我不会辞职的。”
“你说什么？”张桂花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不会辞职的。”李梅重复了一遍，声音很坚定，“这是我的工作，我的选择，我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反对而放弃。”
张桂花愣了一下，然后更加愤怒了：“好！好得很！翅膀硬了是吧？敢跟我顶嘴了？”
“我不是在顶嘴，我只是在为自己的权利而争取。”李梅说。
“权利？你有什么权利？”张桂花冷笑，“你在我们家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儿子给你的？你有什么权利跟我谈条件？”
“我也在工作，也在赚钱，我为什么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李梅反问。
“因为你是女人！因为你是媳妇！”张桂花理直气壮地说，“女人就应该听男人的话，媳妇就应该听婆婆的话！”
李梅摇摇头：“我不认同这种观点。”
“你不认同？”张桂花气得浑身发抖，“那你就从我们家滚出去！我们家不需要你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
王强看到母亲气成这样，赶紧劝道：“妈，您别生气，小梅，你也别犟了，辞掉工作吧。”
“我为什么要辞掉工作？”李梅看着王强，“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王强被问得有些尴尬：“你...你没做错什么，但是这个工作确实不太适合你。”
“为什么不适合？因为我是女人？因为我结婚了？”李梅连珠炮似地发问，“为什么男人可以做销售，女人就不能？为什么单身女人可以做销售，已婚女人就不能？”
王强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说：“反正...反正就是不合适。”
李梅彻底失望了。她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丈夫，这个在关键时刻从来不为她说话的男人，心里涌起一阵悲哀。
“我明白了。”李梅平静地说，“你们根本就不尊重我，不理解我，甚至不相信我。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一个生育工具，一个免费的保姆，一个可以随意指责的出气筒。”
“你胡说什么？”张桂花怒道，“我们给你吃给你住，怎么就不尊重你了？”
“尊重不是给我吃给我住，尊重是相信我的人格，支持我的选择，理解我的想法。”李梅说，“但是从结婚到现在，我感受到的只有指责、监视和不信任。”
说完这些话，李梅转身回到了卧室，留下客厅里面面相觑的母子二人。
第二天早上，李梅照常去上班了。
她决定，不管家里人如何反对，她都要坚持自己的选择。
这一天，张桂花在小区里到处跟人诉苦，说自己摊上了一个不听话的儿媳妇。
“现在的女孩子啊，翅膀硬了就不听管教了。”张桂花对刘大妈说，“我好心好意为她着想，她倒好，还跟我顶嘴。”
“桂花，你也别太着急。”刘大妈劝道，“年轻人嘛，总有叛逆的时候。”
“叛逆？我看她就是想离婚！”张桂花气愤地说，“她现在自己有了工作，有了收入，就瞧不起我们家了。”
“不会吧？”陈阿姨也加入了讨论，“小梅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女孩。”
“老实？她要是老实，会瞒着我们去做销售？会和别的男人在酒店吃饭？”张桂花越说越激动，“我告诉你们，现在的女孩子心眼都坏得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些话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小区，李梅的名声变得更坏了。有人说她不孝顺，有人说她不守妇道，还有人说她想要离婚。
面对这些流言蜚语，李梅选择了无视。
她专心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努力学习业务知识，积极开拓客户资源。
很快，她就在公司里崭露头角，业绩在新员工中排名第一。
公司的经理对她很赞赏：“小李，你很有做销售的天赋，好好干，前途无量。”
这些认可让李梅感到很欣慰。她终于找到了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尊重。
但是家里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张桂花对她的态度变得极其恶劣，几乎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每天回家都要面对冷嘲热讽，有时候甚至不给她做饭。
“既然你这么能干，就自己做饭去！”张桂花经常这样说。
王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但他始终没有明确表态支持妻子。这让李梅更加失望。
一个月后，李梅拿到了第一笔工资加提成，总共四万八。
这是她有史以来赚得最多的一个月。
她高兴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王强，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和认可。
“强哥，我这个月赚了四万八！”李梅兴奋地说。
王强看了看妻子手里的钱，表情复杂：“赚这么多...你都是怎么赚的？”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李梅头上。连自己的丈夫都在怀疑她赚钱的方式，她还能指望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梅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觉得一个月赚这么多，不太正常。”王强支支吾吾地说。
“哪里不正常？我每天努力工作，靠业绩提成，有什么不正常的？”李梅感到很受伤。
“可是...可是外面的人都在说...”王强欲言又止。
“说什么？”李梅追问。
“说你...说你为了赚钱，陪客户喝酒吃饭，甚至...”王强说不下去了。
李梅彻底愤怒了：“甚至什么？你说完！”
“算了，我什么都没说。”王强想要逃避。
“你必须说完！”李梅逼着他，“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王强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李梅。连自己的丈夫都不相信她，她还有什么可坚持的？
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更大的羞辱还在后面等着她。
04
接下来的几天，李梅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小区里的邻居们要么对她指指点点，要么故意避开她。她知道，肯定是有什么更难听的传言在流传。
果然，在一个周五的晚上，李梅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小区里的大妈在聊天。她们看到李梅走过来，立刻停止了谈话，但李梅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
“...听说一个晚上能赚好几千...”
“...这么年轻就这么开放...”
“...可怜王强，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
李梅的脸瞬间红了，她加快脚步想要逃离，但这些话像钉子一样扎在她心里。
她没想到，谣言竟然传得这么离谱，这么恶毒。
回到家，张桂花正在厨房做晚饭，看到李梅回来，连个招呼都没打。
李梅走进卧室，看到王强坐在床边玩手机。
“王强，我能和你谈谈吗？”李梅试图和丈夫沟通。
王强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手机：“什么事？”
“关于外面的传言...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李梅诚恳地说。
王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小梅，要不你还是辞职吧。这样下去对大家都不好。”
“为什么我要辞职？”李梅不解，“我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谣言而放弃我的工作？”
“因为...因为这些谣言对我们家的名声不好。”王强说，“而且我妈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
“那我承受的压力呢？”李梅反问，“我每天要面对这些恶意的猜测和指责，我的感受有人关心吗？”
王强没有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张桂花从厨房走出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李梅，你还有脸在这里装无辜？”张桂花怒气冲冲地说，“现在整个小区的人都在议论我们家，都说我儿子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妈，那些都是谣言...”李梅试图解释。
“谣言？”张桂花冷笑，“无风不起浪！如果你行得正坐得直，别人会说你吗？”
“我行得正坐得直！”李梅激动地说，“我每天正常上班下班，正常工作，我哪里做错了？”
“你还说没做错？”张桂花指着她，“一个已婚女人，天天和男人打交道，还经常加班到很晚，这正常吗？”
“这是工作需要！”李梅解释道。
“工作需要？我看你就是想借机到外面鬼混！”张桂花的话越来越难听，“现在的女人啊，有了一点姿色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以为可以靠脸蛋赚钱！”
“妈，您不能这样说我！”李梅感到很委屈。
“我怎么不能这样说？”张桂花声音越来越高，“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穿得那么暴露，这是一个已婚女人该有的样子吗？”
李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只是普通的职业装，哪里暴露了？但她知道，在张桂花眼里，只要不是灰头土脸的打扮，都是不合适的。
“我的穿着很正常，也很得体。”李梅说。
“得体？”张桂花冷笑，“我看你就是想勾引男人！现在的女孩子啊，为了钱什么都敢做！”
这话彻底激怒了李梅。她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说道：
“您凭什么这样说我？我靠自己的努力工作赚钱，有什么错？”
“努力工作？”张桂花不屑地说，“我看你是努力勾引男人！一个月赚那么多钱，不是陪睡能赚到吗？”
“您胡说！”李梅的眼泪掉了下来，“您怎么能这样污蔑我？”
“污蔑？我有说错吗？”张桂花得寸进尺，“你一个小小的销售员，凭什么一个月赚四五万？肯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王强在一旁听着，始终没有为妻子说话。这让李梅更加绝望。
“王强，你说句话啊！”李梅看着丈夫，“你就这样看着你妈侮辱我吗？”
王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站在了母亲一边：“小梅，你就别和我妈争了。要不...要不你还是辞职吧。”
李梅呆住了。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丈夫居然还是选择了母亲，而不是为她说话。
“好，很好。”李梅擦干眼泪，“我算是看清楚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张桂花在后面喊道：
“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李梅头也不回地说。
“你给我站住！”张桂花追了出来，“我话还没说完呢！”
李梅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张桂花：“您还想说什么？”
“我告诉你，李梅，要么你老老实实辞掉这个工作，在家做个好媳妇，要么你就从我们家滚出去！”张桂花下了最后通牒。
“滚出去？”李梅苦笑，“这就是您的决定？”
“没错！”张桂花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家不需要你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
李梅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强，希望他能说句话为自己辩护，但王强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好，我明白了。”李梅平静地说，“既然您觉得我不守妇道，那我就让您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不守妇道。”
说完，李梅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张桂花还以为她要离家出走，得意地对王强说：“看到了吧？我就说她心里有鬼，一被说中就要跑。”
但是李梅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只是拿了一些随身物品，然后走出了家门。
张桂花以为李梅会回娘家或者去朋友那里住，没想到她只是在小区里转了一圈，然后又回来了。
“你不是要走吗？怎么又回来了？”张桂花疑惑地问。
“我为什么要走？”李梅反问，“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走？”
“你的家？”张桂花冷笑，“你以为这是你家？这是我们王家的房子！”
“法律上，这也是我的家。”李梅平静地说，“而且，我要是真的走了，您不是正好如愿以偿了？”
张桂花被这话噎住了。她确实希望李梅走，但又不希望别人说她逼走了儿媳妇。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张桂花不给李梅做饭，不和她说话，甚至不让她用家里的洗衣机。
李梅只能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但她依然坚持上班，依然坚持自己的工作。
这种冷战持续了一个星期。
就在李梅以为情况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事情发生了转机。
这天是周五，李梅下班比较晚，因为她要陪一个重要客户看房。
当她回到小区的时候，正好遇到张桂花在和几个邻居聊天。
看到李梅回来，张桂花的情绪瞬间爆发了。
“你看看，又是这个时间才回来！”张桂花指着李梅，声音尖锐地说，“正经女人会这个时间才回家吗？”
周围的邻居都停下来看热闹。李梅感到很尴尬，但还是耐心解释：
“妈，我在陪客户看房，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张桂花冷笑，“我看你是约会去了吧？和哪个男人在一起？”
“我没有和任何男人约会，我只是在工作。”李梅努力保持冷静。
“工作？什么工作需要这么晚？”张桂花步步紧逼，“李梅，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大家都在看热闹。
李梅感到很难堪，但她不想在众人面前和婆婆争吵。
“妈，我们回家再说吧。”李梅试图缓解局面。
“回家？我就要在这里说！”张桂花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让大家都听听，看看我摊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说着，张桂花开始向周围的邻居控诉：
“大家都来评评理，我这个儿媳妇，结婚两年了，天天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前段时间和别的男人在酒店吃饭，现在又去做销售，天天和男人打交道！”
邻居们窃窃私语，有人同情李梅，有人则在看热闹。
“我只是正常工作，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这个家的事情。”李梅试图为自己辩护。
“正常工作？”张桂花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什么正常工作需要这么晚才回家？什么正常工作一个月能赚四五万？”
“销售是靠业绩提成的，多劳多得，这有什么奇怪的？”李梅解释道。
“多劳多得？”张桂花冷笑，“我看你是多陪多得！陪男人陪得多，赚得就多！”
这话一出，周围的邻居都愣住了。张桂花这是在暗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李梅的脸瞬间红了，她没想到婆婆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妈，您不能这样说我！”李梅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怎么不能这样说？”张桂花得寸进尺，“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人不知道？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处勾引男人，我早就看透你了！”
“我没有勾引任何人！”李梅大声反驳。
“没有？那你解释解释，一个小小的销售员，凭什么赚那么多钱？”张桂花步步紧逼。
李梅被问得哑口无言，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愤怒。她没想到，自己的努力工作在婆婆眼里竟然会被这样曲解。
就在这时，张桂花说出了那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你就是个破鞋！我儿子怎么娶了你这样的女人！”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李梅，等待她的反应。这种当众的羞辱，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震惊。
张桂花看到李梅被震住了，更加得意：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吧？我告诉你，李梅，你要是还有一点羞耻心，就赶紧从我们家滚出去！我们王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女人！”
李梅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拳头紧握。
周围的邻居们都在看着她，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人在窃窃私语。
在所有人看来，这个平时温和的年轻媳妇这次肯定要被骂哭了，肯定要认输了。
李梅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看着张桂花，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威胁：
“张桂花，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这些话吗？”
张桂花愣了一下，这种语气是她从来没有在李梅身上听到过的。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得意的表情：
“怎么？还想威胁我？你一个破鞋，还敢威胁我？”
李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出了那句让所有人都愣住的话：
“那我就告诉大家，你儿子为什么三十岁了还没孩子，因为...”
话说到一半，李梅停住了，眼神冷冷地看着张桂花。
现场瞬间安静，所有邻居都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张桂花的脸色瞬间变白，她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看着李梅。
“你...你想说什么？”张桂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李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邻居，然后慢慢开口：
来源：完结短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