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妹为夫君诞下龙凤胎后,太医疑惑:卫大人乃天阉之症绝无子嗣啊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6-21 09:49 1

摘要:彼时,卫云珩慌乱地跪于我身前,声泪俱下地忏悔道:“阿梧,是我醉酒失德,铸下这等大错,你且饶我这一回罢!”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大婚五载之后,夫君卫云珩竟与我那庶妹沈月柔,被众人捉奸在床。

彼时,卫云珩慌乱地跪于我身前,声泪俱下地忏悔道:“阿梧,是我醉酒失德,铸下这等大错,你且饶我这一回罢!”

我爹亦是怒目圆睁,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吾儿放心,为父定亲手将这勾引姐夫的jian人勒死,绝不让她脏了你的眼!”

然,八个月后。

那沈月柔竟活生生地挺着硕大无比的肚子,跪在卫府石阶之前。

她额头重重磕地,血痕斑斑,哭声凄厉,引得全城皆知。

“姐姐,求你饶我一条性命吧!这腹中孩儿是无辜的啊!”她声泪俱下地哭诉着。

满城的唾骂如刀似剑,纷纷向我袭来。

“这沈家嫡女,竟如此善妒逼命!”

“真是心狠手辣,连自己庶妹都不放过!”

顷刻间,我便被钉死在“善妒逼命”的耻辱柱上。

公婆更是声声泣血,指着我控诉道:“你这毒妇,存心断了卫家香火!”

我爹亦是老泪纵横,亲自跪地,哀求道:“阿梧啊,你就给月柔和她腹中孩子一条活路吧!”

我强忍着心中的血泪,望着眼前这一张张虚伪的面孔,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夫君卫云珩低垂着眉眼,紧紧握住我的手腕,轻声说道:“阿梧,为子嗣计,允月柔入府。你且放心,我心中终究只有你一人。”

我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却未再多言。

庶妹诞下龙凤胎那日。

婆母满脸狞笑,将一纸休书狠狠甩在我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脸上。

“下不了蛋的丧门星!带着这短命鬼,滚!”她恶狠狠地骂道。

我抱着浑身鞭痕戒尺交错、腕骨碎裂,被活生生凌虐致死的养子,咳出一口血沫。

望向那春风得意的卫云珩,我心中恨意翻涌。

他命可真好啊。

明明不孕不育,却能“儿女双全”!

踏出卫家的门槛,我径直坐进那权倾朝野九千岁的花轿。

这次,该换我执刀,讨回这公道了。

1

“娘亲……好疼啊……阿宝好疼……”

阿宝小小一团蜷缩在我怀中,那身稚嫩肌肤已无一处完好。

纵横交错的鞭痕高高肿起,似毒蛇盘踞,血珠不断渗出,染红了我半边衣衫。

几处伤口深可见骨,周边肌肤已然泛黑溃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我泪如雨下,双手拼命捶打着柴房那扇紧闭的门。

“来人啊!快来人呐!救救我的孩子!阿宝怕是要撑不住了啊!”

恰在此时,路过廊下的婆母,嘴角高高撇起,满脸皆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抱着这么个小za种嚎什么丧?惊扰了月柔安胎,你担待得起吗!”

我摸着阿宝愈发滚烫的身子,哭着苦苦哀求。

“婆母,阿宝虽非亲生,却是上了族谱的养子,再怎么说也是卫家族中血脉啊!”

“求您看在他这三年来在您膝下承欢的份上,发发慈悲!给阿宝请个大夫吧!孩子真的耽搁不得了……”

言罢,我“噗通”一声重重跪在柴房那满是污渍的地上。

对着柴房外的婆母,额头重重磕下,发出沉闷声响。

婆母却嗤笑出声,唾沫星子直直喷了我一脸。

“府里的大夫那可都是给月柔和她肚子里金尊玉贵的孙儿备着的!”

“你怀里这旁支庶出的贱种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用大夫?”

“这小野种敢在花园里冲撞月柔的肚子,打他几鞭子让他长长记性,那是天经地义之事!”

怀里的阿宝如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心惊胆战。

可他又在不可抑制地打着冷颤,小手软绵绵的,连抓着我衣襟的力气都没有。

我心急如焚,如今婆母是指望不上了。

一咬牙,狠了狠心,抱起阿宝就往外冲。

可惜还没跑出两步,便被婆母身边的粗使婆子一把薅住衣领。

那婆子力大如牛,狠狠将我甩在了柴房的柴火堆里。

尖锐的干柴瞬间刺破我的皮肤,鲜血顺着皮肉汩汩往下流。

浑身上下不知破了多少个口子,疼得我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

“jian人!把你关在柴房,还不安分!”

婆母脸色阴沉得可怕,抡起巴掌狠狠抽在我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抽得我眼前阵阵发黑,金星直冒。

我心中悲戚,她身子骨一直不好。

自我嫁到卫家后,便从嫁妆里拿出人参鹿茸。

寒来暑往,风雨无阻,日日给她炖药膳。

只盼着她能身子康健,补养调理。

眼看着婆母面色渐渐红润起来,我手上被药炉子烫出血泡,落下疤痕也甘之如饴。

如今看来,那些药膳果真成效显著。

一巴掌就能把我扇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

我疼得蜷缩在地上,紧紧抱着怀里的阿宝,艰难地往外爬。

匍匐在地上的手掌,却被婆母用脚狠狠踩住。

“婆母,求您开恩呐!”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婆母却冷哼一声:“哼,求我?你这jian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伴随着骨头的断裂脆响,手腕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扭曲了起来。

2

“啊!!!”

十指连心之痛,如万箭穿心,我疼得浑身颤抖不止,冷汗涔涔而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似鼓点般敲在我的心头。

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扑通一声跪在婆母面前,急声道:“夫人,夫人,您快去瞧瞧吧!月柔夫人发动了,只怕是要提前生了!”

婆母闻言,猛拍大腿,惊道:“离产期还有一个月呢!怎的就提前这般早!”

她眉头紧蹙,咬牙切齿道:“定是那小chu生冲撞了月柔的肚子!真是晦气!”

言罢,婆母气得浑身发抖,抡起旁边一根废弃的扁担,便要往阿宝身上砸去。

我见状,顾不上身上剧痛,忙不迭地将阿宝护在身下,紧紧抱住。

那带着铁钩子的扁担重重地打在我身上,疼得我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一般。

一口腥甜猛地涌上喉咙,我再也抑制不住,“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婆母身边的赵嬷嬷见状,赶忙上前劝道:“夫人息怒,奴婢知道您心中有气。可那到底是月柔夫人生产要紧,莫要脏了手伤了人命,惹了神明不快。”

婆母闻言,深觉有理,忙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可她心中仍是恨意难平,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道:“你最好盼着月柔顺利为卫家诞下孩儿,他们母子三人若是有一点不好,我定要揭了你和小chu生的皮!”

“再敢嚎丧触霉头,扰了月柔生产,我立马叫人割了你们俩的舌头!”

言罢,婆母又恶狠狠地踹了我几脚,这才急匆匆地赶去明月阁,守着沈月柔生产去了。

这么一通折腾,阿宝的小脸瞬间灰败下去,毫无血色。

他滚烫的小脸无意识地蹭着我的颈窝,小小的胸膛起伏微弱,似风中残烛。

“娘……”阿宝每叫一声娘,都伴随着痛苦的、破碎的呻吟,如钝刀子在我心上反复割肉。

我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泣不成声:“阿宝!阿宝你撑住!娘亲这就想办法!你一定要撑住啊!”

我小心翼翼地将阿宝裹住,衣衫上早已污糟不堪,分不清是我的血,还是阿宝的血。

巨大的恐惧如毒蛇的毒液,爬满我的四肢百骸,让我浑身发冷,几近崩溃。

“不能等!一刻也不能等了!阿宝的性命危在旦夕啊!”

我泪如雨下,双手颤抖着取下脖颈上的玉环坠子。

那玉环温润莹亮,是我出阁时母亲亲手为我戴上的,如今却要拿来换一线生机。

我甚至顾不得羞耻,脱下了贴身的肚兜。

将玉环小心翼翼地用肚兜包好,顺着门缝缓缓递了出去。

“徐嫂子,求您了,帮我把这个给公子送去。”

“您就说……就说,我不要他结草衔环报答救命之恩了,只求他来救救阿宝。”

看守我的徐娘子满脸惊慌,连忙摆手。

“夫人,您这不是为难咱们底下人嘛,这……这可使不得啊!”

“谁不知道,自打您那庶妹月柔夫人进了门,家里的主子就都不待见您了……唉!造孽哦!这府里如今是月柔夫人的天下喽。”

我泣不成声,苦苦哀求。

“徐嫂子,我知晓您心善,阿宝他才这般大,怎能就这般没了性命啊。”

“您就当行行好,帮我这一回吧。”

徐娘子满脸为难,犹豫再三。

“夫人,不是我不帮您,实在是这府里如今局势复杂,我若帮您送这信物,被月柔夫人知晓了,我这条老命怕是不保啊。”

我绝望地闭上双眼,思绪飘回到沈月柔进府那日。

沈月柔那日在卫府门口,哭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姐姐,求您开恩呐,只要允我进府,我不求名分。”

“便是做个贱妾通房,粗使丫头,我也是肯的。”

“只求卫家肯认下孩子,给腹中的双生胎一条活路啊。”

那时她满身缟素,在大雨天直直跪在泥地里,身下咕咕流血。

那模样,当真是可怜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我身旁的丫鬟都忍不住小声嘀咕:“这月柔夫人也太可怜了。”

可这招数,在我看来,实在是不新鲜。

她那怡红院里爬出来的娼妇娘。

当初就是用的这般手段进的沈家。

进府没几个月,就折腾得我母亲落了胎。

我母亲整日以泪洗面,身子愈发虚弱。

不过三年,就让我爹娘离心,母亲含恨离世。

比起她娘,沈月柔手段更胜一筹。

这才入府几个月,便处处挑拨离间、栽赃陷害。

今日诬陷我苛待下人,明日又说我克扣她的用度。

卫家上下都被她哄得团团转,恨不得我和阿宝立马去死。

好给沈月柔腾地方,让她能稳坐这卫家夫人的宝座。

3

徐娘子终究是个心软之人呐。

她念着我往昔主持中馈之时,她家中孩子突染重病,是我心善,拨了二十两银子给她,救那孩子于危难之中。

故而,她还是念着这份恩情,替我给卫云珩送了东西去。

忆起当年,卫云珩遭仇家追杀,狼狈至极。是我心生怜悯,将他藏于自己的贴身小衣箱子里,才保得他性命无虞。

那时的卫云珩,头上顶着我绣着戏水鸳鸯的肚兜,少年白净青涩的面皮,红得如同煮熟的大虾一般。

他磕磕绊绊地拱手作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沈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欠你一条命,他日必定结草衔环相报!”

我那时只当他是一时感激之言,并未放在心上。

却未曾料到,我没等来他的报答,倒先等来了他回家之后,敲锣打鼓地让媒人上门提亲。

八抬大轿,风光无限,将我娶进了卫家的大门。

洞房之夜,烛火摇曳,卫云珩将这枚玉环坠子亲手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拉着我的手,笑得那般浓烈又赤诚,眼中满是深情:“以身相许归以身相许,结草衔环的报答也是要的。”

“他日娘子若有差遣,为夫必定为娘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那日明朗赤诚、满眼皆是我的卫云珩,与如今站在破败不堪的柴房外,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的卫云珩,竟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我大概也是伤口溃烂,又发着高烧,烧得糊涂了。

竟分不清这散发着霉味和血腥气的柴房,与那燃烧着鸳鸯帐中香的洞房。

“夫君……”我滚烫的眼泪滑落,开口便是哽咽难言。

“沈清梧!你明知道月柔为我生孩子,一只脚已踏进了鬼门关,生死未卜!”

“这个时候,你还耍这种手段,有意思吗?”卫云珩的声音冰冷而愤怒。

他将那小衣包裹着的玉环坠子,从缝隙里狠狠扔了进来,直接砸在我的脸上。

玉环坠子紧接着滚落到地上,那是我精心养了五年的玉环坠子啊,瞬间碎裂成好几段。

那些碎片,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扎进我血肉模糊的心口。

我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发抖,心中满是绝望。

卫云珩脸上毫不掩饰的嫌恶和冰冷,让我如坠冰窖。

我喉咙里堵着一块上不去下不来的血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一般:“不是,不是手段……阿宝,阿宝真快不行了……”

我拼命用那只没被踩断的手,将气若游丝的阿宝抱起来,往窗户缝递去,眼中满是祈求。

“求你……看在我曾救你一命,看在阿宝叫你三年爹的份上,请个大夫吧……”

我卑微地匍匐在冰冷污秽的地上,额头重重磕在碎得不成样子的玉环旁边。

温热的血顺着额角流下,混着眼泪,落了一地,触目惊心。

卫云珩却站在柴房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我眼神空洞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满是绝望,而他立于门外,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那眼底,甚至隐隐透着大仇得报的畅快。

“沈清梧,你也知道求人了!”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仿若寒冬腊月里最刺骨的冰雪,直直扎进我心里。

“当初要不是你容不下月柔,她怎会卑微可怜地跪在府门口,任人指摘、任人践踏尊严?”

我泪流满面,哭喊道:“卫云珩,你怎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我何曾容不下她!”

他却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从前便持身不正,在我面前百般败坏月柔和她母亲的名声。”

“实则就是你和你那个自视清高的娘,没有容人之量!”

我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反驳:“我娘一生良善,岂容你这般污蔑!”

他却不理会我的辩解,接着道:“自己善妒阴狠,便往无辜的月柔母女身上泼脏水。”

“沈清梧!这就是你伤害月柔的代价!”

卫云珩又哼冷了一声。

隔着那窄窄的门缝,他的目光扫过阿宝惨不忍睹的小身体。

刹那间,眼神陡然变得阴鸷狠厉,仿佛要将我和阿宝生吞活剥。

“你养的好儿子,冲撞月柔,害她早产,本就该死!”

我紧紧抱着阿宝,哭着哀求:“卫云珩,阿宝才三岁啊,他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冲撞月柔!”

他却满脸厌恶,怒喝道:“沈清梧,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眼泪,别用小chu生的命来触月柔的霉头!”

他的话,字字如淬毒的钢针,一字一句钉穿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明明阿宝距离沈月柔有三丈远,明明他们都没有亲眼看见。

只是沈月柔捂着肚子哭,他们便全都信了,是我的阿宝撞在了沈月柔身上,害了她。

阿宝才三岁啊,那么小,那么轻,怎么可能会撞坏沈月柔的肚子?

我满心悲戚,怀里的孩子突然不动了。

连那微弱的心跳声,我都听不见了。

我伸出肿胀麻木的手,颤抖着去探阿宝的鼻息。

可那指尖,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阿宝,阿宝他……

就在这时,明月阁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那欢呼声,如同一把把利刃,割着我的心。

紧接着是鞭炮噼啪炸响,震得我耳朵生疼。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喜气洋洋的声音瞬间响彻卫府。

“生了!生了!月柔夫人生一对龙凤胎!大喜啊!”

那声音,仿佛是对我和阿宝最大的嘲讽。

4

卫云珩脸上瞬间冰雪消融,恰似春日暖阳驱散了寒冬。

巨大的笑容如春花般绽放在他的脸上,那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猛地转身,抬脚便要冲向明月阁,脚步急切,似是迫不及待。

明朗的笑声从他口中溢出,简直堵都堵不住,回荡在这府邸之中。

卫家开始张灯结彩,满府上下皆是喜气洋洋之态。

上到管家,下到烧火丫头,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脚步匆匆地赶往明月阁。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给卫家添了金孙!”

“愿小少爷平安顺遂,福泽深厚!”

他们个个都去明月阁叩拜,卫云珩和婆母心情大好,赏钱给得极为丰厚。

阿宝那双曾经清澈明亮、总是笑成月牙的眸子,此刻却黯淡无光,没了任何神采。

我紧紧抓住他满是鞭痕的小手,那小手冰凉如铁,我将它贴在自己又是血又是泪的脸颊上,试图用自己残存的体温去温暖他。

“阿宝,阿宝,你醒醒啊,娘亲在这儿呢……”我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悲戚。

可他的身体,却在一点点僵硬,那微弱的呼吸也渐渐消失不见。

全府都笼罩在一种极其浓烈的喜气氛围里,欢声笑语不断。

没人再管那破败柴房,也没人理会我们母子的死活。

我抱着阿宝,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终于冲破了我干涩的喉咙,那声音中满是绝望与痛苦。

婆母抱着怀里刚生下的金孙,刻薄地破口大骂:“大喜的日子,你个丧门星嚎的哪门子的丧!晦气!”

看我如同死了一般不还嘴,婆母嫌恶地瞥了一眼我怀中的阿宝,仿佛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烂肉。

“小chu生死了?死得好!没良心的东西,甭想占着我们卫家嫡长孙的位置,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沈月柔娇滴滴地歪在卫云珩怀里,整个人双眼含泪,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云珩哥哥,人家刚给你生下孩儿,正是欢喜的时候。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吗?抱着个死孩子过来,是故意诅咒咱们的光宗和耀祖吗?这多不吉利啊!”

“沈!清!梧!”

卫云珩咬牙切齿,那眼神仿佛我是他的杀父仇人,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念在往日情分,我已经对你多加忍让了,你还敢冲撞月柔和孩儿们,还不过来跪下赔罪!莫要逼我动手!”

我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悲愤与绝望,一大口滚烫的鲜血猛地喷出了口。

那鲜血溅满阿宝苍白的小脸,似是给他最后的妆点。

婆母嫌恶地捏了捏鼻子,一脸的不耐烦。

她手臂一扬,从卫云珩衣袖里拿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休书,狠狠甩在我鲜血淋漓、被干柴划得皮开肉绽的脸上。

“下不了蛋的丧门星!带着这短命鬼的尸首,立刻给老娘滚出卫家!莫要脏了我卫家的地!”

“从今往后,你与我卫家再无半点瓜葛!只有月柔,才是我们卫家正经的少夫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休书从脸上滑落,掉在阿宝的尸体上,似是对我们母子最后的嘲讽。

我最后看了一眼卫云珩,眼中满是恨意与决绝。

“回娘家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知道认错了,我就允你做个妾,以后端茶倒水伺候月柔,卫家也不会少你一口饭吃……不过,你怕是没那个机会了!”

5

再次见到卫云珩和沈月柔,已是三个月后。

那日,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珍宝斋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我正站在柜台前,细细挑着一支通体莹润、雕工精巧的羊脂白玉簪。

那簪子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似有灵性一般,我一眼便瞧中了。

掌柜的满脸堆笑,正要伸手去取货。

却听得一声矫揉造作的女子声音,生生打断。

“哟,我就说呢,隔着老远就听这声音耳熟!原来是咱们卫家扫地出门的『前』少夫人啊?”

我循声望去,只见沈月柔穿着一身簇新的绫罗绸缎,满头珠翠,晃得人眼花缭乱。

大抵是最近的日子过得实在舒心,她再不复当初带着一根银制玉兰花簪子、穿着简素的月白色罗裙,清凌凌的,像一抹惹人怜爱的月光模样。

如今她大抵胖了二三十斤,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像只开屏的孔雀,趾高气昂。

手腕上还挽着一身宝蓝锦袍的卫云珩,那模样,好似在向众人宣告她的得意。

卫云珩见到我,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眉宇间忍不住添了几分鄙夷。

“沈清梧?不是让你滚回娘家反省吗?岳丈可说从未见你归家!”

“你一个女子,平白无故的不回娘家,又作什么妖!”

沈月柔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落在我身上不起眼的襦裙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姐姐是忘记珍宝斋的物价了吗?这里随便一件东西,也够你倾家荡产了。”

她得意地掩口娇笑,那笑声尖锐刺耳。

接着,她凑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姐姐,咱们姐妹可真是风水轮流转!”

“当初你在娘家和卫家作威作福,何曾想过有今日?”

“你不会娘家,也知道爹不会容得下你这个弃妇吧。”

“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有脸活着,没去投河觅井呢?”

说罢,她往后退了一步,提高了音量,故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姐姐在卫家作娘子时,如此不贤。”

“云珩哥哥心善,念着旧情,还肯给你一条活路做妾。姐姐倒好,竟还玩起了失踪,不知感恩,还穿成这样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她上前一步,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带着施舍望向我。

“不过咱们姐妹俩哪有隔夜的仇,既然遇上了,云珩哥哥不如今日就把姐姐接回府吧。”

卫云珩冷着脸,眉头蹙得更紧,仿佛我是什么污秽之物。

“沈清梧,你现在就给沈月柔磕个头,赔个不是告罪,自己不该有坏心思,冲撞月柔和两个孩子。只要你跪下认错,我和月柔会原谅你的。”

珍宝斋内人来人往,瞧见这阵仗,这些夫人小姐们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目光落在我身上,有好奇的,有怜悯的,更多的是不咸不淡地瞧热闹。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中满是悲愤。

卫云珩负手而立,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者姿态,冷声道:

“沈清梧,你纵容养子冲撞月柔在先,害她早产受惊在后,有了残害子嗣的念头,便是浸猪笼也不为过。”

“但看在你曾为卫家妇时,对我父母还算尽心的份上,只要你跪下,诚心诚意给月柔磕三个响头,过往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现在就接你回卫家做个妾。”

6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她就是从前那位卫少夫人?”一人满脸疑惑,伸长了脖子打量着我。

“虽说她嫁人五年无子,可侍候公婆至孝,又给公爹服了丧。更何况嫁给卫大人时,卫大人还只是个无名小卒,哪有如今这般官职。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这卫大人怎能说休就休呢?”另一人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认同。

“害,再有功劳也拦不住她嫉妒成性,残害子嗣啊!这等恶妇,休了也是应该!”有人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我怎么记得这卫少夫人入门两年,便要给卫大人张罗纳良家妾呢,是卫大人自己不要来着。”又有一人提出了不同的说法。

“有这回事?那怎么听说,卫少夫人当初死活不让自己的亲妹子进门?”

“我听人说,是她那妹子不安分,未嫁就勾搭姐夫上了床,这卫少夫人怎能容得下?”

“那就怪不得容不下了,不过残害子嗣这事儿,终究是做得太过了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非凡,全然不顾卫云珩和沈月柔那愈发难看的脸色。

再说下去,怕是把他们无媒苟合的细节都要全抖搂出来了。

卫云珩狠狠地挖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愤怒与警告。

“沈清梧!还不快跟月柔道歉,跟我回家去!别给脸不要脸,莫要在此丢人现眼!”

我声音平静无波,仿若未闻他的怒吼,直接看向掌柜。

“掌柜的,簪子。”

那掌柜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

他亲自用铺着绒布的托盘捧起那支玉簪,小心翼翼地躬身呈到我面前,态度恭敬至极。

“夫人息怒,小的方才怠慢了!这支玉华簪可是本店镇店之宝,夫人您真是好眼光。”

“夫人您慢慢看,若有其他喜欢的,小的立刻给您包起来,定不让夫人您多等片刻。”

“您家大人吩咐了,只要是夫人您看上的,无论多贵,珍宝斋分文不取,全当给夫人解闷,夫人您尽管挑选便是。”

这话一出,人群里立马传来了一声惊呼。

“分文不取?”一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得有多大的势力,能让珍宝斋分文不取?这卫少夫人……不,如今该称萧夫人了,究竟是攀上了何方神圣?”

卫云珩高高在上的神情瞬间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猛地瞪大眼珠子,难以置信地看向掌柜,仿佛在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

又猛地看向我,眼神里一种被冒犯的暴怒如火山般即将喷发。

沈月柔原本得意的笑容也僵在脸上,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连声音都变得尖利了起来,如同夜枭啼叫。

“你胡说什么!她一个被休弃的下堂妇,哪有人给她撑腰,掌柜的,你看清楚人!别被她骗了,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弃妇罢了!”

掌柜的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对着我恭敬无比,仿佛沈月柔的话只是一阵耳边风。

“这位夫人,小的在珍宝斋三十余年,认的就是东家的令牌和吩咐,绝不会有错。”

“这位是我们东家九千岁萧督主明媒正娶的夫人!督主有令,珍宝斋的所有,萧夫人皆可随意取用,视同督主亲临!谁若敢对夫人不敬,便是与我们珍宝斋为敌!”

他说完这话,在场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好半晌才有人开始出声,声音中满是颤抖。

“萧,萧督主……哪个萧督主?”

“你这话问的,咱们本朝不就那一位权倾朝野的九千岁萧临策吗!那可是杀伐决断、令人闻风丧胆的主儿!”

人群彻底哗然!众人看向我的目光,从最初的轻蔑怜悯,变成了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

更多的则是畏惧,仿佛我是那洪水猛兽一般。

卫云珩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

脸色比珍宝斋货架上的翡翠白菜还绿,难看至极。

他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抓住我的腕子,力道大得简直像要捏碎我的骨头。

连声音都扭曲变了调,满是愤怒与不甘。

“沈清梧!你疯了!我不过是让你回娘家反省!你竟敢……你竟敢自甘堕落嫁给一个连孩子都生不了的太监?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7

“放手!”

我声音冷硬如寒冬腊月里的冰棱,毫无一丝起伏波澜。

卫云珩却仿若未闻,捏着我的手腕愈发用力,那力道似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你就算是自己不能生,也没必要自甘堕落嫁个太监。”

“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不再作闹。我和月柔的孩子,也会叫你一声娘的!”

“沈清梧!你怎么就那般糊涂!居然自甘下jian嫁给阉狗!”

卫云珩双目赤红,嫉妒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说出的话,全然不经大脑,肆意妄为。

我看着他这副屈辱又狼狈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好笑。

“我就是嫁给萧临策了又怎么样?”

“我家夫君是天子近臣,官拜一品,位极人臣。我是当今圣上亲口册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岂是你一个区区五品京营参将能亵渎轻薄的?”

我猛地用力甩开他的手,目光中满是威压,直直刺入卫云珩惊怒交加的眼睛。

“萧督主仙姿玉貌,权倾朝野,待我如珠似宝。我为何不嫁?”

“难道还要守着有些看似健全,实则连自己有没有种都不知道的废物过一辈子吗?”

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缓缓扫过卫云珩的下身,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似在嘲笑他的无能。

这话一出,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全集中在了卫云珩胯下。

卫云珩一张脸涨得透红,如同熟透的番茄,又羞又怒。

“你!沈清梧!你休要胡言乱语!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你怎能如此羞辱于我!”

沈月柔也急了,立马跳了出来,双手叉腰,泼妇一般。

“云珩哥哥!别跟这不知廉耻的jian人一般见识!”

“她就是被你休了怀恨在心,故意诽谤造谣!”

“我这好姐姐,为了荣华富贵连太监都肯嫁,早就没脸没皮了!”

卫云珩怒目圆瞪,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要朝我脸上扇来!

那手掌带着呼呼的风声,似要将我扇倒在地。

然而,他的手掌还未落下。

便被一只绣着金线云纹的靴子狠狠踹出了三丈远。

“夫人,可伤着了?”

萧临策声音低沉醇厚,似大提琴般悦耳,将我护在怀中,动作轻柔。

我轻轻摇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心中满是安心。

萧临策这才缓缓抬眸,目光如炬。

缓缓扫过卫云珩和沈月柔,那眼神似利刃,让他们不寒而栗。

被踹得吐血的卫云珩,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狼狈至极。

沈月柔更是两股战战,脸色煞白,要不是扶着门框,简直站不住,险些瘫倒在地。

卫云珩强撑着,半坐起来,整个人已然抖如筛糠,牙齿咯咯作响。

“卫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

萧临策的声音平淡无波,可身上散发出的杀伐气,却让人胆寒,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督……督主……”

卫云珩嘴唇哆嗦着,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湿漉漉的,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萧临策在本朝,是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

哪里是他们卫家能吃罪得起的。

萧临策唇角微勾,哼笑一声,那笑声中似藏着无尽的嘲讽与威严。

他淡淡地吩咐身后之人:“李太医。”

“去给卫大人好好瞧瞧,本督这手啊,没轻没重的,可别真伤了人,落下个话柄。”

卫云珩闻言,冷汗瞬间直流,后背的衣衫都被浸湿了大片。

谁人不知,他卫云珩乃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是皇帝的左右手,位高权重。

莫说萧临策伤他,就是真杀了他,也不过顶多遭皇帝一顿训斥,身上不会真罚什么。

他拼命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心中纠结万分。

他本想拒绝,不想劳烦萧临策费心,可又不敢,拒绝未免显得自己更加不识抬举,平白惹了这尊煞神。

整个人扭扭捏捏,全无半分男子气概,与平日里在朝堂上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

李太医得令,赶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后,便给卫云珩号了脉。

他那枯瘦的手指精准地扣住了卫云珩的脉门,神情专注,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脉象变化。

诊完左手,又诊右手,还仔细地查看了他的面色、舌苔,望闻问切之法使了个遍。

甚至还伸出手,在卫云珩小腹处按了几下,那动作虽轻,却让卫云珩如坐针毡。

看个踢伤,原不该如此精细,可李太医却做得一丝不苟。

珍宝斋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盯着李太医,看着他越发凝重的神色,心中皆是一惊。

良久,李太医抱拳拱手,声音洪亮,在这寂静的珍宝斋里格外清晰。

“启禀督主,下官已为卫大人诊查完毕。胸口这一脚,不过是皮外伤,并不打紧,养些时日便好。”

“只是……卫公子脉象沉涩无力,尺脉尤甚,肾元亏虚至极,先天精元不足,乃是天阉之症!此症,绝无生育子嗣之可能!”

8

这一句话,仿若一道惊天炸雷,裹挟着万钧之势,不由分说地狠狠劈在了卫云珩的脑瓜顶上。

卫云珩整个人瞬间懵了,双目圆睁,眼神空洞,似是灵魂都被这一句话给抽离了身体。

他的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人样,犹如一张白纸,便是那死了三日的尸体,也比他此刻的脸色鲜亮几分。

“不!不……不可能!”卫云珩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萧临策!萧督主!你不能因为个人恩怨便这般败坏我的名声!我……我有儿有女,这是铁打的事实,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沈月柔更是浑身发凉,如坠冰窖,她拼命尖叫,那声音尖锐刺耳,似是要将这珍宝斋的屋顶都给掀翻。

“你胡说!你这庸医定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她伸手指着李太医,手指颤抖不已,“我已经为云珩哥哥生下了卫家的血脉,这是卫家上下皆知的事情,岂容你在此信口雌黄!”

“你们!你们这些人是故意设计陷害我们!没安好心!”沈月柔又转头看向萧临策和我,眼中满是怨毒与惊恐,“沈清梧!你就是故意报复我和云珩哥哥!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恶毒,为了报复我们,竟想出如此阴损的法子!”

她惊恐地看着我,又看看萧临策,整个人如同一只惊弓之鸟,眼神慌乱,不停地发疯,嘴里念念有词,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李太医面沉似水,神色冷峻,他双手抱拳,不卑不亢地说道:“卫大人若是不信老朽的医术,大可出门去济生堂,那济生堂的大夫医术精湛,在京城也是颇有名气。或者去城南的开了百年的漱芷堂,漱芷堂传承百年,医术更是代代相传,口碑极佳。这天底下的医者,您尽可以去看。总不能所有郎中都跟老朽长着同一张嘴,说一样的话吧?”

李太医这话说出口,众人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督主再是权势滔天,一手遮天,可也不能管住天底下所有大夫的口。

所有看向卫云珩的目光,瞬间变得忍俊不禁起来。

人群中隐隐有嗤笑之声,有些人甚至毫不掩饰地挂上了嘲弄之色!

那目光里,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幸灾乐祸!

前些时候,卫家生了龙凤胎,那排场闹得满京城皆知。

卫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卫云珩更是春风得意,四处宣扬。

原来,竟是这样一个天大的笑话!

“哎呦,都说这孩子早产,七活八不活呢。”

“这龙凤胎本就更娇贵难活,卫家的那对龙凤胎早产了一个月,还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

“我看呀,根本就是足月的。”

“这卫大人又不能生,那龙凤胎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听说,为了那对龙凤胎,卫家把从祖宗那儿过继的、养了三年的养子都给害死了。”

“真是造了孽了,害死有血缘关系的,就为了给沈家二姑娘生的野种腾地方。”

人群中议论纷纷,声音虽不大,却如针一般刺进沈月柔的耳朵。

沈月柔连连后退,整个人抱着头,尖声大叫,声音尖锐刺耳。

“不!你们冤枉我!我没生野种!”

卫云珩双目充血,额上青筋暴起,顾不得胸口的疼。

直接冲过来,一把捏住了沈月柔的手臂,恨不得原地将她掐死。

“沈月柔!你跟我说清楚!”

“你当初灌醉我勾搭我!是不是就为了给你和不知道什么人怀上的孽种找个爹?”

沈月柔整个人如同一只破布娃娃,被卫云珩使劲摇晃,毫无反抗之力。

她脑袋上闪闪发光的头面首饰,被摇晃得掉了一地,叮叮当当,似在嘲笑她的狼狈。

整个人看着潦草又狼狈,凌乱得像个疯婆子,再无往日的娇俏模样。

“我……我没……”

沈月柔声音颤抖,眼神闪躲,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卫云珩居然狠狠地扇在了他宝贝无比的沈月柔脸上。

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沈月柔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jian人!你还不说实话!”

“是不是故意算计设计我!”

沈月柔凄厉地惨叫了一声,那声音仿佛能划破长空。

她自打怀了孕,进了卫家。

便被千娇百宠地捧着,卫云珩对她言听计从,谁也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皮肉早就被养得娇嫩,挨不住打了。

事情已然到了这个份儿上,想再辩白翻身,只怕太阳得打西边出来。

沈月柔整个人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眼中满是疯狂。

“是又怎么样!卫云珩管不住胯下的二两肉,就活该被人戴绿帽子!”

9

“贱男人!当初娶沈清梧时,你那张破嘴倒是说得天花乱坠,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沈月柔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满脸的怨毒与不屑。

“还不是我随便一勾搭,你就忘了沈清梧,巴巴地爬上了老娘的床!你当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呢!”她双手叉腰,唾沫横飞。

“你但凡有点骨气,是个正人君子,这口黑锅能轮到你头上吗?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卫云珩万万没想到,沈月柔竟会如此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赤裸裸地认下了那些不堪的过往。

他卫云珩在京中经营多年的脸面,此刻就像那被狂风卷落的残叶,碎了个彻底。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我不止一次地苦口婆心劝他。

“云珩,若要纳妾,必定得好好挑些品行端正的良家女。沈月柔品行不端,万万不能入府。”

当初他还以为沈清梧就是纯粹没好心眼,嫉妒自己的庶妹,才这般阻拦。

没想到,这竟都是真的。

“你们这些臭男人,还真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让人青睐的君子吗?”沈月柔扯着嗓子,声音尖锐得如同夜枭啼叫。

“狗东西!都是狗东西!我们随便说点什么你们都信!你们是猪脑子吗?一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沈月柔前十五年做小伏低,整日演着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庶女,去博父亲的怜爱。

在卫家生了孩子,才算是能稍微松一松筋骨,不用再时刻伪装。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人这辈子只有彻底没了顾忌,才能真正的活出自己。

“蠢货!你们全都是蠢货!一个个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和沈家的死老头子都一样!我从小到大只要装可怜,你们就以为沈清梧欺负了我!”

“沈清梧就是个废物!她玩不过我,哪次不是被我陷害得有口难言!”

沈月柔又哭又笑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癫狂,喃喃自语道:

“姐姐啊姐姐,这一次你赢了,但你也没赢。我还是弄死了你疼了三年的养子。就像小时候,我能轻易地弄死你养的兔子,你喜欢的丫鬟,你赢这一次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暂时的得意罢了。”

“你娘一个世家贵女,还不是被我娘弄死在了后宅,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你那死人老爹,还不是算计着你给我铺路,让我踩着你的肩膀往上爬!”

“哈哈哈哈哈,其实我根本不是他亲生的,我娘睡过的恩客成千上百,根本弄不清楚我亲爹是谁,哈哈哈哈哈……我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可那又如何,我照样能活得风生水起!”

卫云珩只知道沈月柔是沈家的庶女,没想到她居然还是青楼女子所生的贱种。

这消息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他的心里,气得他怒火中烧,理智全无。

竟顾不得什么君子风范,猛地扑上去,骑在沈月柔身上,对着她的脸就是左右开弓。

卫云珩是个武将,年纪轻轻能官至五品,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他拳拳到肉,每一拳都带着满腔的愤怒,狠狠地砸在沈月柔身上。

几拳头下去,愣是把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砸得像是烂梨一样,血肉模糊,没法见人。

珍宝斋里到处都是鲜血横飞,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今日以后,估计这珍宝斋是要好好的清洗一番了,不然这满地的血污,怕是无人敢再踏入。

我嫁与卫云珩之后不久,便知晓了他不能生育之事。

彼时,母亲被奸人算计致死,香消玉殒。

面对这后宅之中的腌臜之事,我自是格外小心谨慎。

我自幼便研读医术,虽不敢妄言医术有多精湛高明,但寻常的病症,倒也能诊断一二。

当察觉到卫云珩身子有恙时,我心中虽有些许失望,却也并未十分在意。

他待我,是那般赤诚干净,情深意重。

会因我一句随口之言,便不辞辛劳地为我买来城西的桂花糕,城北的甜酪。

会温柔地为我画眉,会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低语:“此生有卿相伴,实乃吾之幸事。”

为了顾全他身为男人的颜面,我并未将他不能生育之事声张出去。

于是,我干脆从卫家宗族里,挑了个父亲早亡、母亲生活拮据且准备改嫁的遗腹子来养。

我满心以为,日子便会这般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可谁曾想,不过短短五年。

已然是时移世易,物是人非。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我,爱我的少年卫云珩,确确实实存在过。

也确确实实在时间的长河里,消逝得干干净净,再无踪迹。

萧临策仿若未瞧见卫云珩的崩溃与沈月柔的尖叫。

只是温柔地执起我的手,声音轻柔:“夫人,这珍宝斋太过吵闹,乌烟瘴气,我们回家吧。”

萧临策待我,着实很好。

他虽是个太监,不能与我生儿育女。

亦不能与别的女人生育子嗣。

所以,也不会为了旁的女人的孩子来害我。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也是个骗子!

他根本不是个太监!

那日,他拥我入怀时,我分明感觉到了……他硌着我了!

成婚不到半年。

当今圣上便发布了一道诏令。

诏令中言明,当年储君之争凶险异常,局势错综复杂。

萧临策为了能贴身保护皇帝的安危。

竟十几年忍辱负重,扮作太监模样,日日夜夜守在皇帝身边。

其间,他扛过三刀八箭,历经十七次刺杀,每一次都险象环生。

皇帝对他甚是感激。

特下旨公开萧临策正正经经的男子身份。

还扯掉了他督公的官职,改封他为镇南王,命他替圣上去云南,世代守护边疆。

出京就藩那日。

是我此生最后一次见到卫云珩。

彼时,我怀里抱着孩子,肚子里还揣着一个,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期许。

而卫云珩,却在大街上衣衫褴褛,与我这般富贵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似乎过得极为不好,整个人干瘦得不成样子,再无当年的风姿绰约。

当初,我竭力忍着沈月柔在卫府作妖,只等着她露出马脚,担心奸生子之事被戳破时,我便能戳破这毒妇的阴谋。

救卫云珩于水火之中。

可卫云珩却没给我第二次救他的机会。

既如此,那便由他自己的造化吧。

反正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我与卫云珩,死生不复相见。

来源:从小有个作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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