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泪水中有喜有悲,喜的是姑娘已经长大懂事了,悲的是这世上我再无父亲。孩子的一句父亲节快乐,将我带入那尘封已久的岁月,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让我心绪难平,心想如果父亲在世,那该有多好。
父亲节,寄给父亲的信
文/张得祥
“爸爸,父亲节快乐!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你辛苦了!我爱你。”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父亲节的礼物,激动地不知道该对孩子说些什么,眼泪便从脸颊悄然滑落。
泪水中有喜有悲,喜的是姑娘已经长大懂事了,悲的是这世上我再无父亲。孩子的一句父亲节快乐,将我带入那尘封已久的岁月,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让我心绪难平,心想如果父亲在世,那该有多好。
此刻,我坐在窗前,望着故乡的方向,万般思念如潮水般涌来,我沉思了很久,只能将满腔的思念化作文字,隔空向天堂的父亲送上最深沉的祝福。
父亲姓张,名兆仪,出生于1956年,他的一生,就像一部厚重的史书,记录着那个时代的艰辛与不易,也书写着一个普通父亲的伟大与担当。
爷爷和奶奶育有五儿两女,父亲兄弟五人中排行老三,在那个温饱都成问题的年代,爷爷坚持送父亲兄弟几人去学堂读书。后来,父亲参了军,扎根在祁连山脚下,军旅生涯磨练了他坚强的意志,历练了他吃苦耐劳的精神,培育了他诚恳待人的高尚品质。
退伍返乡后,父亲没有像大伯那样学艺创业,没有像二伯那样扎根乡土治理一方,没有像四叔那样执起教鞭育人子弟,也没有像小叔那样远赴他乡求学经商,而是默默接过祖辈传下的锄头,将青春和汗水毫无保留地浇灌进那十几亩“靠天吃饭”的黄土地。
贫瘠的土壤,是父亲一生坚守的战场。
父亲和母亲生育了我和哥哥张玉祥二人。土地包产到户后,家里虽然分了几亩地,但靠天吃饭的黄土地产量并不是很高。为了养活一家人,父亲和母亲不辞辛劳,开垦荒山,盘算着种什么,精心侍弄每一寸土地。一年到头,他们围着土地忙碌,从修理农具、准备种子,到播种、收割、碾场……他们那布满老茧的手,托起了我们一家四口在“包产到户”初期的温饱希望。
我依稀记得,年幼时体弱,父亲常在农忙后,不顾疲惫,用他那布满老茧、粗糙却异常温暖的大手,把我高高举起,放在他宽厚的肩头,驮着我在院子里转圈,那是我童年最安稳的港湾。我还记得,那年彩票热潮席卷而来,父亲为了让我们也能感受到那份快乐,不惜四处借钱,骑着自行车,前梁捎着我,后座拖着哥哥去县城抓奖(即抽彩票)。那一路的颠簸,那满头的汗水,都是父亲对我们深沉而伟大的爱。
父亲为人耿直,重情重义。在那个讲究出身的年代,我们家虽无大碍,但父亲耿直的性子,也曾让他吃过闷亏。他从不抱怨,只是埋头干活,用行动告诉我们:做人要本分,要硬气。父亲的手很巧,农闲时会拧绳、修农具,邻里谁家的家什坏了,总爱找他帮忙,他总是乐呵呵地应下,从不推辞,也从不计报酬。记得我上小学时,羡慕同学有毛衣穿,父亲知道了,花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将羊毛捻成匀细的长线,给我打了一件桃领毛衣,那是我童年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
父亲一生勤劳能干,为改善家庭生活,他尝试过各种营生,收鸡蛋、修自行车、卸火车、做瓦工……每一份工作都饱含着他对家庭的责任,让我深深感受到他带给家庭的温暖。
2001年11月12日,父亲与世长辞。父亲去世前的画面永远镌刻在我心里,当剩下最后一口气时,父亲那浑浊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无尽的不舍与牵挂,永远地合上了双眼。那一刻,支撑我人生前路的山,轰然倒塌了。从此天人永隔,一抔黄土,成了我再也无法跨越的距离。那份剜心之痛,至今想起,仍让我泪湿眼眶。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父亲离开后的这二十四个春秋,每逢清明、中元节、大年三十晚上等祭祖日,我和妻子、儿女都会遵循家乡的风俗,天黑下来之后,带上黄纸、水果、烟酒等祭祀品,朝家乡的方向,虔诚的祭奠父亲。父亲含辛茹苦抚养我们长大的点点滴滴,时常在我脑海中浮现,他的音容笑貌,也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每当从梦中醒来,泪水总会打湿我的脸庞,心中唯有万千思念与无尽的遗憾。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父亲的爱,如同那巍峨的高山,沉默而厚重。他虽然已经离我而去,但他的精神永远激励着我前行。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衷心地希望父亲在另一个世界里,一切安好,没有病痛,没有烦恼。
此刻,唯有将无尽的思念与敬意,融入这望向故乡的夜色,愿您在天国安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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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得祥,1983年3月出生,2004年12月入伍,2020年12月退役。曾服役于新疆某基地,历任班长、排长、分队长等职务,积累了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坚韧的意志品质,因表现突出荣立个人三等功3次。2020年转业后,安置于事业单位工作,继续为社会贡献自己的力量。自幼喜爱文学,军旅生涯为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和深刻的情感基础。善于用细腻的笔触描绘平凡生活中的不平凡,通过文字传递出温暖与力量。
来源:作家世界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