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标题:我今年60,两个女儿已经出嫁,5年前,大女儿生小儿子的时候,问过跟这边姓,亲家不同意,现在女儿想改姓了,我们不乐意?
标题:我今年60,两个女儿已经出嫁,5年前,大女儿生小儿子的时候,问过跟这边姓,亲家不同意,现在女儿想改姓了,我们不乐意?
我今年60岁,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村妇女,姓周。年轻的时候和老伴辛辛苦苦种地、打零工,把两个女儿拉扯大。我们这一代人啊,说没文化吧也不算太糟糕,知道做父母要有担当,知道再穷不能穷教育。所以俩女儿都考上了大学,一个成了教师,一个在市里银行上班,日子比我们那时候好多了。
我一直觉得,虽然没有儿子,但两个女儿孝顺、懂事,比什么都强。老伴也跟我说:“咱家女儿命好,咱就不求她们回来养老,逢年过节常回来看看,咱这辈子也就值了。”
可事情就在五年前,悄悄埋下了一个结。
那年,大女儿周楠怀孕了,是个男孩。我还记得她跟我打电话,声音里又激动又忐忑:“妈,我和小涛商量了,想让孩子跟我姓周,不知道亲家会不会愿意。”
我一听这话,心里竟莫名一阵激动。说实话,我从没开口跟她提过姓氏的事,但那一刻,我突然生出一种“血脉传承”的情感。我姓周,如果我没有孙子姓周,这个姓在我们这一支就要断了。我当然希望有个小周家的人延续下去。
我问她:“你跟你对象说了没?”
她说:“说了,小涛倒是没太反对,可是亲家那边坚决不同意,说他们家是独苗,不能跟别人姓。”
我能理解亲家的想法,换作是我们家要有孙子,也未必舍得让别人家姓。但我心里还是难过——我们周家,就没有资格留一个姓了吗?
后来,孩子出生了,姓张。
我当时虽然有点失落,但没说什么。周楠坐月子的时候我也帮着照顾,孩子一天天长大,我也渐渐释然了。姓不姓周,其实孩子还是我们的亲人,骨血连着呢。
直到前段时间,周楠忽然又提起来:“妈,我想把小宝的姓改成‘周’,我跟他爸商量过了,他也觉得没问题,现在主要是看你们的态度。”
我当时怔了一下,心里翻腾得厉害。要说不开心吧,确实没有以前那么强烈的渴望了,可也不是毫无波澜。
我老伴比我更直接,皱着眉头说:“现在又来改姓?当初你们问的时候,我们没闹没强求,如今人家亲家当初死活不同意,现在你们说改就改,不把那边的感受当回事?”
我也有点犹豫:“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改姓,会不会影响他的成长?亲家那边会不会觉得咱们是想‘抢’孩子?”
周楠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妈,我现在想清楚了,咱家没儿子,如果我这个儿子都不姓周,将来您和爸百年之后,咱们这一支真的就没了。不是怕什么‘断香火’,是我打心眼里想让你们留个念想。”
那一刻,我竟然泪目了。
我知道,孩子改姓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它关乎情感,也关乎现实。
说实话,我也有私心,谁不想家族有人延续自己的姓?但我更明白:姓什么,其实并不能定义这个孩子跟谁更亲,父母怎么爱,爷奶怎么疼,才是血脉真正的传承。
我想起我娘家那边,舅舅家也是独生女儿,外孙姓了他们家姓。起初外婆也不愿意,后来时间久了,反倒是这个外孙最亲。她常说:“娃跟谁姓不重要,跟谁长情才重要。”
但人心,就是矛盾的。你说不在意吧,夜里躺在床上想起自己这辈子辛苦养大女儿,到头来周家这个姓一个人也没有留下,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你说在意吧,孩子不是你生的也不是你养的,人家亲家怎么想,你心里也没底。
老伴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我知道,他也放不下那份“骨血传承”的执念。他平日不言不语,其实比我更看重这些。后来他终于对我说:“我怕将来亲家说我们撺掇孩子改姓,让楠楠在中间难做人。”
我听完,沉默了很久。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女儿:“孩子改姓的事,你跟亲家好好谈一谈,不是说姓周我就高兴,姓张我就不疼,主要是你们怎么处理得体面、不伤感情。你爸心里在意,但也不想惹事。你要做这个决定,就得扛起后果。”
她在那头点头应着:“妈,我明白了,我不会冲动做决定。我是想给你们一个交代,但我不会让你们背锅。”
人到我这年纪,看得最多的是儿女成家、家庭和睦,最怕的就是“一个姓,坏了一家情”。
但我也开始明白,孩子愿意为你考虑,是孝顺;你不拿“孝顺”去绑架孩子,是智慧。
最终那孩子姓什么,不该成为我们和女儿、女婿之间的芥蒂。如果有这个改姓的举动,是出于真心,是出于对家的认同,是希望我们晚年安心,那我愿意支持——但必须是她和女婿共同承担起的选择,而不是让我们去“背后推一把”。
我和老伴商量后,决定尊重孩子们的决定,不施加压力,但也不会再参与讨论。我们只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比姓什么都重要。
我今年60,日子已经慢了下来,更多时间是在阳台晒太阳,听广播,或者等女儿的视频电话。看到小宝在镜头里叫我“外婆”,我依旧会笑得合不拢嘴。
他叫我什么,我都觉得亲。
将来他姓什么,或许对我来讲,不再是最重要的事。
真正能留下的,不是姓氏,而是孩子心中,有没有为我们留一个位置。
来源:鱼小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