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 本文系虚构作品，内容（包括文字、图片等），若文章内容涉及第三方权益（如肖像权、隐私权等），请联系作者处理。 未经授权禁止任何形式的抄袭、洗稿或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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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秘密，孩子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不是因为做了坏事，而是因为太善良。陈莲以为儿子小海学坏了，每天偷偷往外跑。直到她跟着儿子来到后山，看见那一幕，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孝心。有些爱，藏得越深，越让人心疼。

陈莲第一次注意到小海的异常，是在五月初的一个傍晚。

那天她下地回来，看见小海正往书包里塞什么东西。

听到脚步声，小海慌忙把书包拉上。

"妈，你回来了。"他说。

陈莲放下锄头，走过去。

"你在干什么？"

"收拾作业。"小海说，"我要去同学家写作业。"

陈莲看看外面的天色。

"这么晚了还去？"

"有道题不会做。"小海背起书包，"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就跑了。

陈莲站在门口，看着儿子的背影。

小海今年十五岁。长得像他爸爸，高高瘦瘦的。

自从五年前丈夫去世，陈莲就一个人带着小海过日子。

母子俩相依为命，感情很好。

小海从来没有让她操过心。

成绩好，懂事，从不惹事。

可是最近，陈莲觉得儿子有点不对劲。

小海总是说要去同学家写作业。

一去就是两三个小时。

回来的时候，身上总是有泥土的味道。

衣服上还沾着草屑。

陈莲问他去哪了，他总是说在同学家。

可是陈莲不相信。

去同学家写作业，为什么身上会有泥土味？

为什么衣服上会有草屑？

陈莲开始注意小海的一举一动。

她发现小海的房间里多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菊花。

白色的菊花，一朵一朵的，放在抽屉里。

还有糖果。

奶糖，水果糖，包装都很新。

还有一些零钱。

五块的，十块的，叠得整整齐齐。

陈莲问小海这些东西从哪来的。

小海说是同学给的。

"什么同学给你这么多东西？"陈莲问。

"就是同学。"小海说，"他们家里有。"

陈莲不相信。

她认识村里所有的孩子。

谁家的条件她都清楚。

没有哪家孩子会随便送这么多东西。

陈莲开始担心。

她担心小海交了坏朋友。

她担心小海在外面惹了麻烦。

她担心小海学坏了。

一天晚上，陈莲坐在小海床边。

"海子。"她说，"你最近总是往外跑，到底去干什么？"

小海躺在床上，不看她。

"去同学家写作业。"他说。

"什么同学？"

"就是同学。"

"叫什么名字？"

小海不说话了。

陈莲心里更着急了。

"海子，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妈妈。"她说，"妈妈会帮你的。"

"我没事。"小海说，"妈，你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陈莲摸摸儿子的头，"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小海的眼睛红了。

"妈，我真的没事。"他说，"你相信我。"

陈莲看着儿子，心里更加不安。

第二天，小海又说要去同学家。

陈莲点点头。

"去吧，早点回来。"

小海走了以后，陈莲坐在家里发呆。

她想不明白儿子到底怎么了。

小海从小就很乖。

从来不撒谎，从来不惹事。

可是现在，他每天都在撒谎。

陈莲觉得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决定跟踪小海。

看看他到底去了哪里。

第三天傍晚，小海又要出门。

"妈，我去同学家了。"他说。

"去吧。"陈莲说。

小海走了以后，陈莲等了十分钟。

然后悄悄跟了出去。

小海走在前面，陈莲跟在后面。

她小心翼翼，不让儿子发现。

小海没有往村里走。

他往村后的山路走去。

陈莲奇怪了。

村后的山路通向哪里？

那里除了山就是树，什么都没有。

小海为什么要往那里去？

陈莲跟着小海走上山路。

山路很窄，两边都是草丛。

脚下都是石头，走起来很不平。

陈莲年纪大了，走得有点吃力。

小海走在前面，步伐很轻快。

看起来他对这条路很熟悉。

走了二十多分钟，小海停下了。

陈莲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她看见小海在一个小山坡上停下来。

小海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些东西。

菊花。

糖果。

还有一个小蜡烛。

陈莲看得清清楚楚。

小海把这些东西摆在地上。

然后点燃了蜡烛。

接着，小海开始说话。

"爸，我又来看你了。"他说。

陈莲听见了。

她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

小海在和谁说话？

"今天学校发了成绩单。"小海继续说，"我数学考了九十八分。"

"老师说我进步很大。"

"你高兴吗？"

山坡上很安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小海在那里自言自语。

陈莲觉得害怕。

她的儿子是不是有病了？

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到山上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摆那些奇怪的东西？

"妈妈最近很辛苦。"小海又说话了，"地里的活很重，她一个人干不完。"

"我想帮她，可是她不让。"

"她说我还小，让我好好读书。"

陈莲听着儿子的话，眼泪流出来了。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小海问，"我和妈妈都很想你。"

"妈妈经常晚上偷偷哭。"

"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听见了。"

陈莲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海在山坡上坐了一个多小时。

他一直在说话。

说学校的事情。

说家里的事情。

说他的想法。

说他的担心。

就好像真的有人在听他说话一样。

天色渐渐暗了。

小海收拾好东西，把蜡烛吹灭。

"爸，我要回家了。"他说，"妈妈在等我。"

"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小海背起书包，往回走。

陈莲继续躲在树后面。

等小海走远了，她才出来。

她走到小海刚才坐的地方。

地上有花瓣。

有糖果的包装纸。

有蜡烛滴下的蜡。

陈莲蹲下来，仔细看着这些东西。

她想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跑到山上来和空气说话？

为什么要摆这些东西？

陈莲觉得儿子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自从丈夫去世，小海就变得很懂事。

从来不惹她生气，从来不让她担心。

可能是压抑太久了，所以才会做这些奇怪的事情。

陈莲决定明天和儿子好好谈谈。

她要告诉儿子，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和她说。

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第二天，陈莲想和小海谈话。

可是小海不在家。

他又说去同学家写作业了。

陈莲知道他又去了山上。

她决定再跟踪一次。

这次她要搞清楚，儿子到底在干什么。

陈莲再次跟着小海上了山。

这次她跟得更远一些。

她要看看小海的全部行为。

小海走到昨天的地方，停下来。

他放下书包，拿出昨天那些东西。

菊花，糖果，蜡烛。

他把这些东西重新摆好，点燃蜡烛。

然后又开始说话。

"爸，我又来了。"他说。

"今天妈妈问我很多问题。"

"她好像怀疑我了。"

陈莲心里一紧。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小海说，"我怕她会伤心。"

"爸，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陈莲听着儿子的话，更加困惑了。

小海怕她伤心什么？

"我知道妈妈很想你。"小海继续说，"可是她从来不说。"

"她怕我难过，所以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你。"

"可是我知道她想你。"

陈莲的心开始痛了。

儿子说得对。

她确实很想丈夫。

每天晚上都会想。

可是她不敢在儿子面前表现出来。

她怕儿子难过。

"我也想你。"小海说，"我每天都想你。"

"想你教我写作业的样子。"

"想你带我去赶集的样子。"

"想你和妈妈一起干活的样子。"

陈莲的眼泪掉下来了。

她想起丈夫在世的时候。

那时候一家三口多么幸福。

丈夫虽然话不多，但是很疼她和儿子。

每天晚上都会检查小海的作业。

每个周末都会带小海去镇上买东西。

田里的活再累，他也不让她一个人干。

可是五年前，丈夫得了重病。

治了三个月，还是走了。

留下她和儿子两个人。

那时候小海才十岁。

她以为小海太小，不懂事，不会太难过。

可是现在她知道，小海什么都懂。

他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爸，你知道吗？"小海说，"妈妈为了我们家，受了很多苦。"

"地里的活很重，她一个人干。"

"家里的事情很多，她一个人做。"

"还要照顾我，给我做饭，洗衣服。"

"她从来没有抱怨过。"

陈莲听着儿子的话，心里很难受。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以为儿子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儿子都看在眼里。

"我想帮妈妈。"小海说，"可是我还小，很多事情做不了。"

"我只能努力学习，不让妈妈担心。"

"爸，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妈妈的。"

陈莲哭得更厉害了。

她的儿子真的长大了。

懂事得让她心疼。

小海在山坡上坐了很久。

他说了很多话。

说他在学校的表现。

说他的朋友。

说他的梦想。

说他对未来的计划。

就好像真的在和父亲聊天一样。

陈莲听着听着，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想起五年前丈夫去世的时候。

小海哭得很厉害。

他问她："爸爸去哪了？"

她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

小海问："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不知道。"

从那以后，小海就经常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她总是说不知道。

后来小海不再问了。

她以为小海忘记了。

原来小海没有忘记。

他只是找了另一种方式想念父亲。

陈莲心里很复杂。

她既心疼儿子，又为儿子的孝心感动。

小海这样做，就是想和父亲说说话。

想告诉父亲他的生活。

想让父亲知道他在努力。

这有什么错呢？

天快黑了。

小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陈莲也该走了。

她不能让儿子发现她在这里。

陈莲悄悄离开了。

回到家，她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

她想起丈夫在世的时候。

想起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

想起丈夫对儿子的爱。

想起儿子对父亲的依恋。

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不应该一直回避谈论丈夫。

她应该和儿子一起缅怀丈夫。

应该让儿子知道，想念父亲是正常的。

不用偷偷摸摸，不用感到愧疚。

小海回来了。

"妈，我回来了。"他说。

"作业写完了吗？"陈莲问。

"写完了。"小海说。

陈莲看着儿子。

他的衣服上有草屑。

鞋子上有泥土。

但是眼睛里有光。

那是一种满足的光。

就好像真的见到了想见的人一样。

"妈，你怎么了？"小海看出她的异常。

"没什么。"陈莲说，"你饿了吧，我给你热饭。"

吃饭的时候，小海很安静。

他一边吃一边想着什么。

陈莲知道他在想父亲。

"海子。"陈莲放下筷子。

"嗯？"

"你想爸爸吗？"

小海愣了一下。

"想。"他小声说。

"妈妈也想。"陈莲说。

小海抬起头看着她。

"真的吗？"

"真的。"陈莲点点头，"每天都想。"

小海的眼睛湿了。

"妈，我以为你不想爸爸了。"他说。

"为什么这样想？"

"因为你从来不说。"小海说，"你也不让我说。"

陈莲心里一痛。

"妈妈不是不想爸爸。"她说，"妈妈是怕你伤心。"

"我不伤心。"小海说，"想爸爸不是坏事。"

"你说得对。"陈莲说，"想爸爸不是坏事。"

母子俩看着对方，都哭了。

他们哭了很久。

把这五年来压抑的思念都哭出来了。

哭完以后，陈莲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

小海也是。

"妈。"小海擦干眼泪，"我有个秘密。"

"什么秘密？"

小海犹豫了一下。

"我知道爸爸在哪里。"他说。

陈莲心里一跳。

"在哪里？"

"在后山。"小海说，"我经常去看他。"

陈莲假装很惊讶。

"后山？"

"对。"小海点点头，"爸爸就在后山的一个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

"我找到的。"小海说，"我一直在找爸爸，后来在后山找到了。"

陈莲明白了。

儿子不知道父亲已经死了。

他以为父亲还活着，住在后山的某个地方。

所以他才会去后山和父亲说话。

才会带糖果和花去。

"海子。"陈莲轻声说，"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住在后山吗？"

"不知道。"小海摇摇头，"可能是有什么原因吧。"

"什么原因呢？"

"可能是工作。"小海说，"或者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陈莲心里很难受。

儿子还是不明白父亲已经去世了。

他以为父亲只是住在另一个地方。

"海子，你想带妈妈去看爸爸吗？"陈莲问。

小海的眼睛亮了。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陈莲说，"妈妈也很想看看爸爸。"

"太好了！"小海高兴得跳起来，"明天我就带你去。"

"好。"陈莲点点头。

第二天下午，小海带着陈莲往后山走。

他们走上了那条熟悉的山路。

小海在前面带路，很兴奋。

"妈，爸爸会很高兴看到你的。"他说。

"是吗？"

"是的。"小海说，"他经常问起你。"

"他都问什么？"

"问你身体好不好，工作累不累。"小海说，"我都告诉他你很好。"

陈莲的心里又酸又甜。

她的儿子多么善良。

为了不让她担心，编了这么多善意的谎言。

他们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了那个小山坡。

小海停下来。

"妈，爸爸就在这里。"他说。

陈莲看看四周。

这里除了草和树，什么都没有。

"在哪里？"她问。

小海指着山坡上的一个地方。

"那里。"

陈莲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那里确实有点不一样。

草长得比别的地方茂盛。

土也比较松软。

好像有人经常在那里活动。

"我去叫爸爸。"小海跑过去，"爸，妈妈来看你了。"

他对着空气说话。

陈莲看着儿子，心里很痛。

"爸，你快出来啊。"小海说，"妈妈在等你。"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小海等了一会儿，有点着急。

"爸，你为什么不出来？"他问。

"妈妈真的很想见你。"

陈莲走过去，拉住儿子的手。

"海子。"她轻声说。

"妈，爸爸可能在忙。"小海说，"我们等等吧。"

"海子，听妈妈说。"陈莲蹲下来，看着儿子的眼睛。

陈莲带着小海继续往山里走，走了十多分钟，他们来到了一片相对平坦的空地。陈莲看到了让她震惊的景象：在空地的一角，有一座小小的坟墓，墓碑是用石头垒成的，虽然简陋，但很整齐。墓碑前摆着新鲜的菊花，还有一些糖果和点心。最让陈莲震惊的是，墓碑上用小海稚嫩的字迹刻着"爸爸安息"四个字。她终于明白了，儿子其实一直都知道父亲已经去世，他来这里不是因为不懂事，而是因为太懂事。他用自己的方式为父亲建了一座墓，用自己的方式在祭奠父亲，用自己的方式在表达思念。

"妈，这就是爸爸住的地方。"小海说。

陈莲看着那座小坟墓，眼泪掉下来了。

"海子，你什么时候..."她说不出话来。

"去年。"小海说，"我去年做的。"

"为什么？"

"因为爸爸需要一个家。"小海说，"他一个人在山里，很孤单。"

陈莲明白了。

儿子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父亲已经去世了。

知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知道死人是不会回来的。

但是他不愿意承认。

他用这种方式保持着和父亲的联系。

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思念。

"海子。"陈莲抱住儿子，"妈妈对不起你。"

"为什么对不起我？"小海问。

"妈妈不应该瞒着你。"陈莲说，"不应该不让你想念爸爸。"

"妈妈，我没有怪你。"小海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你真的知道爸爸已经..."陈莲还是说不出那个词。

"我知道。"小海点点头，"爸爸去世了。"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想他。"小海说，"我想和他说话。"

"可是他听不见。"

"他能听见。"小海说，"他就在这里。"

陈莲看着儿子，心里充满了爱和痛。

她的儿子比她想象的更加成熟。

更加懂事。

也更加需要她的理解。

"妈，你不生气吗？"小海问。

"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骗了你。"小海说，"我说去同学家，其实是来这里。"

"妈妈不生气。"陈莲说，"妈妈理解你。"

"真的吗？"

"真的。"陈莲点点头，"想念爸爸是应该的。"

小海笑了。

那是这些天来他第一次真正的笑。

"妈，我们一起和爸爸说话好吗？"他说。

"好。"陈莲说。

母子俩在坟墓前坐下来。

小海拿出书包里的菊花，重新摆好。

然后点燃了蜡烛。

"爸，妈妈来看你了。"他说。

陈莲看着那座小坟墓，心里有很多话想说。

"老公。"她轻声说，"我来了。"

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对着丈夫说话。

"这些年我过得很辛苦。"她说，"但是我把海子照顾得很好。"

"他很懂事，成绩也很好。"

"你不用担心我们。"

说着说着，陈莲哭了。

"我很想你。"她说，"每天都想。"

"想你在的时候，家里多么温暖。"

"想你陪我干活的样子。"

"想你检查海子作业的样子。"

小海也哭了。

"爸，我也想你。"他说，"我想你教我写作业。"

"想你带我去赶集。"

"想你和妈妈一起在家的样子。"

母子俩在坟墓前哭了很久。

把这些年来压抑的思念都倾诉出来。

哭完以后，他们都感觉轻松了很多。

"爸，以后妈妈也会经常来看你的。"小海说。

"对。"陈莲点点头，"我们一起来。"

"爸，你在这里冷吗？"小海问，"要不要我给你带件衣服？"

陈莲听着儿子的话，心里又甜又酸。

儿子还是把父亲当作活人在关心。

这样也好。

爱一个人，就是要这样关心他。

不管他在哪里。

太阳快下山了。

他们该回家了。

"爸，我们要走了。"小海说，"明天我还来看你。"

"我们都来。"陈莲说。

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走的时候，陈莲回头看了看那座小坟墓。

她决定以后要经常来这里。

不只是陪儿子，也是为了自己。

她也需要一个地方想念丈夫。

需要一个地方倾诉思念。

回家的路上，小海很高兴。

"妈，以后我们一起来看爸爸好吗？"他说。

"好。"陈莲说。

"以后我不用偷偷来了。"

"对，不用偷偷来了。"

"太好了。"小海说，"我一直担心你会生气。"

"妈妈为什么要生气？"陈莲说，"你做的是对的。"

"真的吗？"

"真的。"陈莲说，"爸爸知道了会很高兴的。"

小海笑了。

他们走在山路上，夕阳照在身上。

母子俩的影子拉得很长。

就像丈夫还在身边一样。

回到家，陈莲给小海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她说，"要好好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小海问。

"庆祝我们不用再瞒着对方了。"陈莲说，"庆祝我们可以一起想念爸爸了。"

小海笑得很开心。

吃饭的时候，他和陈莲说了很多话。

说他这些日子的想法。

说他为什么要给父亲建墓。

说他和父亲说过的话。

陈莲认真地听着。

她发现儿子真的长大了。

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感情。

有自己表达爱的方式。

"妈。"小海忽然说，"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们在爸爸的墓旁边种一些花吧。"小海说，"这样那里就更漂亮了。"

"好主意。"陈莲说，"种什么花？"

"菊花。"小海说，"爸爸喜欢菊花。"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小海说，"他总是看我带去的菊花。"

陈莲笑了。

她知道丈夫确实喜欢菊花。

以前家里的院子里就种了很多菊花。

儿子的直觉很准。

第二天，陈莲和小海去镇上买花苗。

他们买了十几株菊花苗，还买了一些其他的花。

下午，他们一起去后山种花。

小海挖坑，陈莲种花。

母子俩合作得很好。

"爸，你看，我们给你种花了。"小海对着坟墓说，"等花开了，这里就很香了。"

陈莲也对着坟墓说话。

"老公，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全家人的地方了。"她说，"我们会经常来的。"

种完花，他们又在坟墓周围清理了一下。

把杂草拔掉，把石头捡走。

让那里看起来更整洁。

"妈，你说爸爸会喜欢吗？"小海问。

"当然会喜欢。"陈莲说，"爸爸最喜欢干净整洁的地方。"

"那就好。"小海说。

从那天开始，陈莲和小海经常一起去后山。

有时候是为了给花浇水。

有时候是为了和丈夫说话。

有时候只是想去坐一坐。

小海不再偷偷摸摸了。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想念父亲。

可以和母亲一起缅怀父亲。

这让他感到安心和快乐。

陈莲也不再回避谈论丈夫了。

她和儿子一起分享关于丈夫的回忆。

一起想念丈夫的好。

一起规划怎样把那个地方装饰得更好。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秋天。

后山的花都开了。

菊花开得特别好，黄的，白的，满山遍野。

"妈，你看花开了。"小海很兴奋，"爸爸一定很高兴。"

"是的。"陈莲说，"爸爸最喜欢看花了。"

他们在花丛中坐下。

秋风吹过，花香阵阵。

"妈。"小海忽然说，"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理解我。"小海说，"谢谢你陪我一起想念爸爸。"

"这是应该的。"陈莲说，"我们是一家人。"

"对，我们是一家人。"小海说，"包括爸爸。"

"对，包括爸爸。"

他们坐在花丛中，看着夕阳西下。

远山如黛，近水含烟。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就好像丈夫还在身边一样。

就好像他们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一样。

陈莲知道，丈夫确实还在。

在他们的心里。

在他们的记忆里。

在他们的爱里。

只要他们不忘记，丈夫就不会真正离开。

只要他们还爱着，这个家就还是完整的。

小海长大了。

他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爱人。

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感情。

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面对生活。

这就够了。

陈莲觉得很欣慰。

她的儿子是个好孩子。

善良，孝顺，懂事。

丈夫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骄傲。

"妈，我们回家吧。"小海说。

"好。"陈莲站起来。

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走的时候，小海回头看了看那座小坟墓。

"爸，我们明天再来。"他说。

风吹过花丛，花儿轻轻摇摆。

就好像在回答他一样。

母子俩手拉手走在山路上。

夕阳照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他们的身后，花香阵阵。

他们的前方，灯火温暖。

这就是家的感觉。

不管少了谁，爱还在。

不管走到哪里，心还在一起。

这就够了。

来源：博学天空BfHz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