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六十年代的学校,组织下乡是经常的事情,海南岛的南岛中学也不例外。南岛中学可不是个普通学校,准确地说是个干部子弟学校,军官子弟学校。这里的学生吃的好,穿的好,人不瘦,肤不黑,体丰满,精神也快乐,可以说是海南岛的贵族学校了。
文/石渝生
一
在六十年代的学校,组织下乡是经常的事情,海南岛的南岛中学也不例外。南岛中学可不是个普通学校,准确地说是个干部子弟学校,军官子弟学校。这里的学生吃的好,穿的好,人不瘦,肤不黑,体丰满,精神也快乐,可以说是海南岛的贵族学校了。
学校的领导者是海南军区政治部干部处,党务归直工处,教学归海南行署教育处。学生来自海南的陆海空军和各县人武部、地方干部子弟。籍贯分为大陆和海南,前者基本不会说海南话,后者通晓海南的当地语言。
学校成立于1961年,和桂林步校的八一小学同时成立。建校时位于琼海县嘉积镇市郊的43军128师382团的营房内,过了一年,琼山县道美镇的海南军区司令部迁去了海口,学校就利用了这个好地方。小学部在司令部旧址,中学部在招待所旧址,学校总面积4万平方米。
学校还得到了部队40速成中学的教学仪器和全部的图书,也就是说,学校需要什么,海南军区就给什么。学校的发展也很快,从初期的532人逐年增加到1038人。但到了文革时期的1967年,学校就不招收新生了,原来办高中的梦想破灭了。
66年春我从广西桂林来到南岛,在初中部上初一。如果再晚一年,我就是地方学校的学生了。毫无疑问,那时我会满口的海南话。但是在南岛中学,很遗憾不会海南话,不过骂人话倒会几句,因为好学、必学,用得上。到69年,我当兵一走,学校停办,辉煌一时的南岛中学寿终正寝,这么好的学校仅仅存在了8年。
我是1965年下半年的初一生,1966年的上半年也是初一生。待上初二,文革开始,也就没上课了。不上课的日子可真是痛快,不考试,不动脑筋。不过上课的日子也是痛快的,男生、女生在一起,处在一个与最多女孩接触的时期,当结束时,遗憾一辈子都不会有了。
到学校报到是在2月10日,不几天就上课了。班主任朱星耀是湖南人,曾经上尉军衔。他的爱人在小学部,孩子也在中学部。他文绉绉的,是个和蔼可亲的中年人。女老师张妙龄教数学,还有体育、英语老师。校长黄子行江西人,副校长曾久翔海南人。
有个当时没有察觉的怪情况,班里的同学,有两位是我父亲的领导的孩子,另两位是我未来领导的孩子。女生王绥远之父后来是榆林要塞副司令,男生刘鲁林之父也是榆林要塞副司令,当兵后我与两位首长有过较多的接触。这种情况在桂林的八一小学也有,班里5位同学之父,是全班同学父亲的领导,还是所有老师的领导,另有一位是我父亲的直接领导,这在地方学校不曾见到过。
从桂林来到海南,环境是新的,家是新的,学校是新的,同学是新的。早先初中同学是农家子弟,现在全都是干部子弟。我在班里相貌平平,既不显眼,也不出色,女生没有正眼瞧我的,在男生里也只有存在感。
南岛学生全部住校,学生离家很远,距海口要开车两个小时,距崖县榆林部队要开5个小时车,从185医院开车要一个半小时,因此学生是不能回家的。我弟弟上六年级,在小学部,每周日我走一里路去看他。看电影我们列队去小学部,购物和理发也去小学部。
小学部有个三层教学楼,还有小礼堂,还有几栋将军楼,还有个馒头状的道美山(死火山)。那操场极宽大,环境也很优美,你想,海南军区旧址,能差得了吗?
二
学校上课,天经地义,读书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我跟同桌高柯夫的关系很好,跟班里的男生也融洽,虽然还有些生疏,但相信慢慢会好些的。
这里跟桂林不一样,学校要种菜,宿舍前种了许多南瓜,厕所附近种了许多茄子。摘茄子的时候,我分不出老、嫩,胡摘一气。朱老师看见了,说我不懂农活。此时我不到14岁,根本没有干过农活。小学部大门前写了“亦工亦农,亦文亦武”,过了好久我才领会了含义。
认真读书才一个月,3月9日,中学部开大会,曾副校长作下乡动员报告。下乡的地点在离校三公里的龙进片,内容是“三同”,即与村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安排劳动10天,总结3天,共计两个星期,口号是“向贫下中农学习”。而我们学生要在“三同”中得到锻炼,但是课程不能耽误,学半天,劳动半天。
副校长说:为什么要下乡,这是在贯彻党的教育方针。提出三个要求,一是思想准备,二是行动准备,三是物资准备。通过下乡,加强阶级斗争观念,克服骄娇二气,树立艰苦朴素精神。
物资准备带两件内衣,两件外衣,一件棉衣,两双鞋子。还有被子、凉席,蚊帐、水桶、牙膏、牙刷、筷子、饭碗。带上语文、英语、算术、地理、毛选、政治、作业。还有黑板、文具,两个人一盏油灯,全班一共15人。
劳动主要是给水稻和花生锄草,从下午2点到6点。学习时间是上午8点到10点40,共30节课,语文8小时,算术8小时,外语7小时,地理2小时,毛选1小时。另外有家史会,农村阶级斗争会,还有联欢会。
男同学每个三同户住2人,住在哪家就在他家吃饭,一天1斤2两米。要求天天坚持学毛著,以英雄人物为榜样,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脏。曾副校长说,有个同志下乡,老百姓的下巴上长了疖子,脓水滴落到了饭碗里,这个同志不敢嫌弃,把饭吃完了。不知女生怎么想,有没有被吓住。我不知道这些海南岛的学生有没有下乡经历。
我在桂林唯一的下乡是在临桂县潭下甘棠渡,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海南岛的农村我不了解,但是见过定安县的农村,很是贫穷落后。海南岛的北部农村有个特点,周围被茂密的竹子所环绕,只有猪狗能钻进去。所以学校食堂经常能吃到腌制的酸笋,味道还是不错的。
3月11日,好个大晴天,吃完早饭我们出发,来到了农村。“三同户”将我们领到他家里,我被分到和黄校长住一起。但黄校长有事来不了,而我不懂海南话,老师安排我和高柯夫住一家了。
高柯夫是我的同桌,自然很熟,我也高兴。后来高柯夫当了兵,还和班上的女生结了婚。我才领悟到,上学能够为自己的未来播下种子,只要你愿意播种,就会有收获。我们班上是有班花的,最起码的,许多同学门当户对,当兵后还能见面,甚至父母都在一起。
三
因为高柯夫也不会说海南话,他只好和会说海南话的戴宜祥住一起了。戴的父亲在海南军区动员处,后来我去他家住过几天。我呢,找到黄金全和陈长原三人在一家。黄四川人,是班里的帅小伙,英俊潇洒,谈吐不凡。陈是海南人,有个“达嘎”的绰号,海南话三角的意思。
下午吃饭时,主人特意煮了干饭,平时他们都是吃稀饭。炒的是包菜,海南称之椰子菜,因为圆圆的像椰子。我注意到,在灶台的上方有个铁钩子,钩着一块鸡蛋大的黢黑东西,那就是炒菜的油料。先将锅烧热了,取下那块肉在热锅上擦一圈,然后再挂起来,下回再用,这样好歹有点油腥味。一块肉抹上几个月很正常,最后还要吃掉。
陈忠海的哪一家,平时天天吃稀饭和咸菜(萝卜干),老乡专门给他做干饭和鱼,自己另外吃稀饭,这就不是“同吃”了。不过我们交粮票也交伙食费,不会亏了老百姓。
到文革时,我和黄金全、陈忠海在一个战斗队,1968年他参军了,与我在一个团。后来当了飞行员,驾驶轰五飞机翱翔在祖国的蓝天。他也找了班里的女生,还是185医院的女兵,2008年我们在一辆大巴上重返185医院旧址。
劳动开始是修水利,挖土、挑土。3月不很热,干活不算累,略微出点汗。
3月12日,给花生锄草,地是沙土的,长了一些小西瓜。海南的锄头有点笨重,适合挖土用,但锄草也还可以。因为土地软,干活比较快。但对我来说,觉得有点累,都快拿不动东西了。
13日晚上,我们去老队长老贫农家访贫问苦。他家是兄弟三个,父亲会建房砌墙,他和哥哥种地糊口。还有个弟弟在仙沟干糊墙的活,后来病死了。
我们学校的道美山是个死火山,因此在周边地方全是黑色的火山岩石,附近的村民用这些岩石来建房。因为黑石吸光的原因,加上窗户很小,所以农家的室内都非常的黑暗,仿佛进了山洞里。不过这样的房子冬暖夏凉,而且不怕台风,这是琼山县的特色建筑。
不好的一面是,火山岩太多,学校菜地里近半的碎石,土却很少,菜地的围挡也全是黑岩石垒砌起来。
解放后,村里成立了互助组,老贫农当了七八年生产队长,后来年纪大了,换了个年轻人。旧社会很苦,向地主借粮,一斗要还一石,国民党还把他一头黄牛拉走了。现在的生活比那时好了几倍,去年除了口粮,收了100元钱。他家有儿子、儿媳两个劳动力,养鸡养鸭也收了几十元钱。老伴在家带孩子,很少干活。去年他病了,腿上长了个大疖子,治病卖了两头大肥猪。去年全家4口人生产了1400斤粮食,是最好的一年。
在海南农村,沙土地适合种红薯,在海南叫地瓜,瓤是白色的。其实这也是主粮,地瓜大的人吃,小的猪吃,藤子剁碎煮熟可以喂猪。平时老乡是半米半薯,煮出的米汤喂猪,再冲上一瓢冷水成为海南的特色稀饭。这哪里有什么营养,所以村民个个干枯黑瘦。
对于地瓜,我们是喜欢的,尤其沙土地种出来的。不过我们很快拉白屎了,猛一看和去皮的地瓜一个样。我们方便时去林子里,身后有狗跟着,我们拉多少那狗吃多少,就差没舔屁股了。
袁清智是榆林基地海军的孩子,他的笑声比谁都多,是个快乐的小男孩。每次我们结伴而行,感受海南独特的“如厕”文化。后来清智当了海军,成为一个团级干部。
四
3月14日,学校请了一位叫甘科雄的年轻人来作报告。他是个共青团员,听党的话回乡参加农业生产。开始他怕人家笑话,但还是坚定了信心。这里缺肥料,他就搞绿肥,每亩地用1000斤。在水稻品种方面搞试验,一亩地收了600斤。后来发生虫灾,他们想办法治虫,每亩地收了800斤。
过去农民种红薯每亩400斤,差的200斤,后来他们改变种植方法,每亩达到3000斤。还说日本鬼子飞机炸了他们村,死了几个人。
晚上和村民联欢,学生表演了几个节目,宣传革命思想和科学知识。会后总结,总共锄草22亩,很有成绩。这次联欢,我班左玲玲同学的女声独唱《我为祖国献石油》大放异彩。她的嗓音真好,豪迈的气势也唱出来了。想起的桂林八一小学,班里的女生周莲菊的女声独唱《听妈妈讲那过去事情》,她们两个都是美妙歌喉。我奇怪,怎么声音美的人,相貌也都美呢。
3月16日,上午学校请来了一位梁指导员讲阶级斗争和四清情况。这里有个益民大队,管理22个生产队,人口2000,大小干部285 人。大队两条道路的斗争很激烈,投机倒把很严重,全队社员百分之百的搞投机倒把,还有贩烟和贩油的。有的不参加生产,一年卖了78头牛,有人30元买的牛,1000元卖出去,全年暴利2000和4000元,这样别人也就不想搞生产了。
有个大队书记全家搞副业,暴利一万元。还搞雇工剥削,放高利贷。有个党员,他借给生产队100元,不到一个月,他要了100元的利息。有个支部书记,要村里5个人给他建房。在新马生产队,一个会计不到一年贪污1200多元,全队贪污5万多元。有个妇女队长,晚上偷供销社的木头卖掉,还偷牛卖掉。有个干部偷了1万多斤粮食。
有个大队,出证明盖一个公章,要群众50到30元,有个女队长把队里1000个准备种的椰子,连吃带卖全搞光了。有个支部书记跟地主混在一起吃吃喝喝,他说想要发展生产,就要投机倒把。
农村两极分化严重,有三个生产队人均口粮每月9斤。有个地主老婆死了,办酒席用了1000多元。有个村48个党员除一个女的外,全部投机倒把。在62年,有个党员想退党,怕蒋介石回来。地主要回分掉的房子,还说你们一定会完蛋!有个地主占了2亩竹林,还有甘蔗、香蕉园。
村里的青年想穿好的,不想种田,自由散漫,打扑克成风。在四清中还找出了800发子弹和一支手枪。四清之后解放了200多名干部,村民口粮由28斤提高到48斤。大队学习毛主席著作女标兵,她虽然有3个小孩,但半夜去道美积肥,爱人想去搞投机倒把,被她劝阻了。
当天晚上,老师表扬了16个好学生,没有我的名字。
3月17日,上政治课,请了一位贫农张孟杰讲家史。说在万恶的旧社会,他的父亲有10个孩子,6个男、4个女的,盖的是麻袋,生活非常困难。他有6亩地,有接骨的治病手艺。地主问他能干什么,大工犁地,小工放牛,他就去做小工。说好干一年给28元钱和两件衣服,但是到了年底,地主什么都没有给他。
他小时候读了3年书,走路声音大会挨打,扣子没扣好会挨打,和同学说话也要挨打,写错字、睡觉要挨打,读书声太小要挨打,背不出要挨打,要跪在菠萝蜜上头。
张孟杰还干过染衣服和剃头,一天吃两顿饭,一碗饭4个铜板。日本鬼子来了,一个月才有5斤米吃。他卖甘蔗打工,挑西瓜到仙沟去卖。别人结婚时,他去吹喇叭,抬轿子,还去当和尚,为的能吃饱饭。
他去给鬼子做工,修工事,鬼子拿刀打他背,结果肿了起来。国民党来了后,他住在海口,叫国民党抓了干活,住在很臭的马棚子里。1950年解放了,他家分了地,当了干部。修建南岛中学的房子时,他也参加了干活。
五
3月18日,我们拔稻田里的草,泥和水没到了膝盖。草还要压到泥里去,再把秧苗周边的泥土翻松。经常有很大的蚂蟥爬到腿上,要不时看看腿和摸摸腿。我的腿上一共爬上来7条蚂蟥,只有一条吸出血来了。高柯夫被咬后血一直流到晚上。女生最怕蚂蟥,但也不能不下田,有她们在,干活热闹许多,光听她们大呼小叫了。
3月19日,今天听报告,是益民大队书记讲当地的革命斗争史。日本鬼子在村里投炸弹,毁了11间房子,死了一个人,伤了3个。他13岁,躲在桌子底下。鬼子进村,见东西就抢,抢了60几只鸡,还叫老太婆给他们摘椰子。鬼子怕游击队,让他们挖很深的沟,不满意就打人。
国民党主要是抓壮丁,5个人里抽3个,不去就交钱,无钱就卖田。还逼人当挑夫,不去就杀人。规定每个月交3斗粮食,交不起就拉牛。干一年活只给一件衣服和一条短裤,吃的是臭虾酱和烂酸菜。他有3个姐姐,卖了2个,解放后才找回来一个。
3月19日,拔稻田草,蚂蟥继续咬人,女生还是发怪声。收工后三同户听说我们明天要走,特地为我们做糯米饭。晚上开联欢会,演了21个节目。
不知道左玲玲的嗓子是什么时候练出来的,也不知有没有人指导她。她参军以后住在三亚海边高高的山峰上,干的是和父亲一样的侦听东南亚电台的工作。如果她去文工团,将是个女高音歌唱家。部队拉练的时候爬过她工作的那座高峰,经过她的营房,可惜不知道她住在那里。
3月20日,早饭吃面条,我们打好背包,扫地、挑水,之后返校。发现种的南瓜给猪吃了。下乡统计,扫地16次,挑水3次,积肥1次,烧火2次,访贫问苦2次,教育报告2次,砍柴4次。
在村里发生了一件难忘的事,有个村民卖肉回来,大约半斤,不小心被狗叼跑了。他在后面大呼小叫地追,我们也参加追,到底追回来了,不过哪肉也咬烂了。袁清智说的眉飞色舞,那个追狗的场面实在精彩。
海南岛的农村其实挺不错的,特点是水果树多,椰子、杨桃、荔枝、龙眼,果实累累。荔枝刚熟一毛钱10 个,后来就越来越多。几个女生买下一筐,大快朵颐,也有5毛钱上树吃个够的。很快这样的好日子被文革破坏殆尽,多好的老师、校长全成了阶级敌人。学校贴近贫下中农的教育成了资产阶级教育路线,我们头脑简单,不会思考,不会分析判断,只会人云亦云。
复课闹革命是在1967年的3月17日,许多同学都从家里返校。不过这次与一年前大不相同了,班里同学热情拉我加入“向东公社”造反组织。陈忠海、黄金全、何立新、高柯夫都是其中一员。不用说我是必定参加的,那些海南籍同学则不入大陆学生一伙。
此时军训团接管了学校,他们都是现役军人,而红卫兵得听解放军的。没几天军训团安排我们走15里路,到铁炉水库干活。4月的海南已经非常热了,我们一到水库就放下背包,纷纷扑进水里游泳。因为没有地方睡觉,就在民工挖土的大坑里打地铺,下面是麻袋,然后铺席子,平生第一次露营,望着满天的星辰,都很兴奋,聊天到深夜才睡觉。
第二天军训团长怕我们出危险,大家搬到3里远的村子小学校住。上午还是游泳,下午挑土,收工后还是游泳,晚上有大块肉吃,美味极了。这次没有三同,草草收场。
1968年11月6日,通过185医院安排,我坐公共汽车来到海口人民中学,此时我是高中一年级学生了,有了一种自得感。此时是工人宣传队管理学校,被告知要下乡一个月,之后就该过元旦了。南岛学生高海南说今年12月招兵,让我怦然心动,这是1968年念念不忘的事情,终于到来了。
11用10日下乡住在“红城”高坡村,经过文革,府城已经改名“红城”了,意为红色的城市。在农村早上吃2两稀饭,干一上午活,挑土修水利,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半斤饭不够吃,于是买零食。一毛一个的饼买两个,一分一个的糖买六个,还买了甘蔗吃。
后来又住尾丹村,靠近南渡江,可以洗澡。在这里见到了许多南岛学生,我们谈现在,谈未来,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68年12月2日我赶回家了,因为黄金全等同学告诉我,在187见到我父亲,说已经给我报名了。
1969年2用24日,我乘车来到了定安县,发了床单、被子、蚊帐、棉衣、棉裤。2月27日,我在榆林要塞第一守备区团部下了解放卡车,惊奇万分地见到了南岛的班长杨许琼和吴坚。他们1968年就当兵了,在校时不是我这一派的,但现在是战友了。
在新兵连,想起三年学生时代,每年的二三月份都有大戏。我经历了老师、贫下中农、军训团、工宣队的领导和教育,现在来到人民解放军这所大学校,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内心无比的快乐。
新生活开始了,终于告别了学生时代,成为了光荣的解放军战士,我现在谁也不想,只想未来的连队和未知的新战友们。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
石渝生,1952年生于重庆,58年在桂林,66年在海南,69年服役于海南军区榆林要塞任参谋,82年转业于河北辛集市文联。2012年退休,居住石家庄。
来源:大院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