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你就这样走了？"站台上的声音被汽笛声掩盖。林凡透过车窗玻璃，看见那个女兵背影消失在蒸汽中。

列车开始缓缓启动，车轮与钢轨摩擦发出单调的节拍声。他并不知道，这趟回营的列车，将把他带向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境地。

三天后，当团长办公室的门在他面前打开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01

1989年的春节刚过，年味还未完全散去。林凡背着绿色帆布包，穿过昆明火车站熙攘的人群。探亲假期结束了，他要回到云南边境的那个连队。

站台上烟雾缭绕，绿皮火车喘息着等待乘客。林凡找到自己的车厢，刚要上车，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身影。一名女兵正在核对车票，军帽下露出一缕黑发，侧脸轮廓分明。她穿着整洁的军装，腰板挺直，有种说不出的英气。

两人目光偶然相遇，女兵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林凡也礼貌地点头回应，然后各自上了车。

车厢里人声嘈杂，烟味、汗味、泡面味混杂在一起。林凡找到自己的座位，是个靠窗的位置。他把背包塞进座位下方，坐下来望向窗外。那名女兵坐在前面几排的位置，正在翻看一本书。

列车启动了，车轮敲击钢轨的声音逐渐规律起来。窗外的景色开始后退，城市的建筑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山脉。林凡靠在座椅上，任由思绪随着列车的摇摆而飘荡。

探亲这几天，他去见了那个暗恋许久的女孩。结果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女孩已经有了对象，是个在城里工作的公务员。她很客气地感谢他的情意，然后说了很多关于前程和未来的话。林凡静静听着，最后只是说了句"祝你幸福"就离开了。

现在，他要回到那个熟悉的营房，回到每天出操、训练、站岗的日子。说不上失望，也谈不上解脱，只是觉得生活就该是这样的。

列车在山间穿行，经过了好几个小站。每次停车时，站台上都有小商贩在叫卖，有人上车，有人下车。林凡偶尔会看一眼那名女兵，她始终保持着端正的坐姿，专注地看书。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许多人开始打瞌睡，只有车轮撞击钢轨的声音持续不断。林凡也有些困倦，正准备闭眼休息一会儿。

突然，列车剧烈晃动了一下，然后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02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午后的宁静。列车在剧烈的摇摆中停了下来，车厢里的乘客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醒。有人大声询问发生了什么，有人开始站起来四处张望。

林凡立即站了起来，凭借多年的军事训练，他的反应比普通乘客快得多。透过车窗，他看到外面山坡上有大块的石头滚落，铁轨旁满是泥土和碎石。

"山体滑坡！"有人喊道。

列车长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各位乘客请保持冷静，列车遇到山体滑坡阻挡，现在停车检查。请大家不要离开座位。"

但是车厢里已经开始混乱。有人推开车窗想要往外看，有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下车。林凡注意到，前面几节车厢的情况似乎更加严重，有一节车厢明显倾斜了。

那名女兵也站了起来，她望向前方，脸色凝重。列车员匆忙走过，一边安抚乘客一边查看车厢状况。

"前面第三节车厢脱轨了！"有人从外面跑进来喊道。

这话一出，车厢里更加慌乱。有人开始往车门方向挤，想要下车逃生。林凡看见那名女兵逆着人流往前走，朝着出事的车厢方向。

他没有犹豫，也跟了上去。

走到脱轨的车厢附近，情况比想象的更加严重。车厢严重变形，窗户破碎，有几个乘客被困在里面。救援人员还没有到达，现场只有列车员在组织乘客撤离。

"里面还有人！"有人在喊。

林凡看见那名女兵已经接近了变形的车厢。车厢里传出孩子的哭声，声音微弱但很清晰。

"有个小孩被压住了！"女兵回头喊道。

这时，更多的石头从山坡上滚下来，情况变得更加危险。周围的人开始后退，但女兵没有动。她在尝试从破损的车窗爬进去。

"太危险了，快撤出来！"有人在劝她。

但女兵已经爬进了车厢。很快，里面传出她的声音："孩子被座椅压住了，我一个人搬不动！"

林凡不再犹豫。他快步上前，也从车窗爬了进去。

车厢内部一片狼藉，座椅倒塌，行李散落一地。在车厢的角落，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被变形的座椅卡住了腿，正在小声哭泣。女兵正在尝试移动座椅，但显然力气不够。

"我来。"林凡说道。

两人合力，终于把座椅移开。男孩的腿并没有受重伤，只是被吓坏了。林凡把孩子抱起来，准备往外转移。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巨响，更多的山石滚落下来。整个车厢再次晃动，金属发出刺耳的变形声。

"快走！车厢要塌了！"外面有人在喊。

林凡先把孩子递给了车窗外的人，然后转身去拉女兵。但女兵在检查车厢里是否还有其他被困的人。

"没有别人了，快出去！"林凡说道。

他抓住女兵的手臂，把她往车窗方向推。就在女兵爬出车窗的瞬间，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从天而降，正好砸在林凡刚才站立的位置附近。碎石飞溅，其中一块击中了他的头部。

林凡感到一阵眩晕，视线模糊了几秒钟。等他恢复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拉出了车厢，躺在铁轨旁的草地上。

"你没事吧？"女兵蹲在他身边，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

林凡摸了摸头部，有点疼，但没有大碍。他坐起来，看见那个被救的孩子正在不远处，被其他乘客照顾着。

"孩子没事就好。"他说道。

周围聚集了很多人，有人在夸赞他们的勇敢行为，有人询问他们的身份。但林凡显然不习惯这种关注，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军装。

"谢谢你。"女兵说道，"我叫李瑶。"

"林凡。"他简单地回答。

这时，救援队伍终于到达了现场。消防车、救护车、铁路抢修队，整个现场开始变得有序起来。医护人员检查了林凡的伤势，确认只是轻微的外伤。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现场忙碌而有序。脱轨的车厢被移开，铁轨开始修复。但要完全恢复通车还需要时间，铁路部门安排了其他车辆来转运乘客。

林凡和李瑶被分在不同的车辆里。临别时，李瑶想要留下联系方式，但林凡只是摆了摆手。

"军人应该做的。"他说道，然后走向了自己的车辆。

李瑶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03

第二天上午，林凡回到了边境连队。营房依然是那个样子，红砖墙，绿色的门窗，操场上的旗杆高高耸立。一切都很熟悉，仿佛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林凡回来了！"有战友看见他，热情地打招呼。

林凡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宿舍。他的床铺还是老样子，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洗漱用品整齐地摆放在床头柜上。室友小王正在整理内务。

"探亲怎么样？"小王问道。

"还行。"林凡简单回答，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没有提起火车上发生的事情，那对他来说就像是一段插曲，不值得专门说起。况且，他向来不喜欢张扬。

连队的生活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节奏。早上六点起床，六点半出操，然后是训练、学习、内务整理。林凡依然是那个可靠的老兵，训练时认真负责，平时话不多但很有威信。

几天后，小王开始注意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林凡，昨天有人打电话找你。"小王说道。

"什么人？"

"不知道，说是铁路部门的，询问你在什么连队。我说你不在，他们就挂了。"

林凡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

又过了几天，类似的电话又来了几次。有时是铁路部门的，有时自称是记者，还有一次说是某个军区的。但林凡都不在，或者拒绝接听。

"你是不是在探亲路上干了什么'大事'？"小王半开玩笑地问道。

林凡正在擦拭自己的步枪，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救人是本能。"他淡淡地说道。

小王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什么。"你救人了？"

"举手之劳。"林凡继续擦枪，显然不想多谈。

但小王的好奇心被勾起了。接下来的几天，他开始留意那些电话，并且询问林凡更多的细节。然而林凡始终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从不详细描述当时的情况。

连队里的其他人也开始注意到这个异常。一个普通的探亲假，怎么会引来这么多电话？而且林凡的态度很奇怪，既不否认也不详述，就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班长找过林凡一次，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向上级报告的事情。林凡只是说在回程途中帮助了一些遇到困难的乘客，没有什么特别的。

"如果有媒体想要采访，你愿意接受吗？"班长问道。

"不必了。"林凡回答得很干脆。

班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在部队里，有些事情确实不适合大张旗鼓地宣传，特别是涉及到边境部队的时候。

但是电话还在继续。有一天，连指导员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某军区政治部的，询问关于林凡的情况。指导员开始重视这件事，他找到林凡，要求他详细汇报探亲期间的所有活动。

林凡这才比较完整地叙述了火车上发生的事情。他讲得很简单，没有夸大，也没有省略重要的细节。指导员听完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救的那个女兵，叫什么名字？"

"李瑶。"

"她有没有说过自己的单位？"

林凡想了想，摇摇头。"当时情况紧急，没有详细交流。"

指导员记录下这些信息，然后告诉林凡，如果再有相关的电话或询问，都要及时报告。

接下来的几天，连队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大家都知道林凡做了什么，但没有人大张旗鼓地讨论。只是在训练间隙，偶尔会有人开玩笑说："我们连里出了个英雄。"

林凡对这些议论视而不见。他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训练、学习、执勤，一切如常。唯一的变化是，他开始更加留意那些陌生的电话。

一个星期后的早晨，变化终于来了。

04

那天早晨，林凡正在宿舍里整理内务。被子已经叠成标准的豆腐块，洗漱用品摆放得整整齐齐。窗外传来出操的哨音，但今天他不用参加早操，因为轮到他值班。

"林凡！"门外传来值班员的声音，语气有些急促。

林凡走到门口，值班员站在走廊上，脸色严肃。"团领导要你马上去办公室，有急事。"

"现在？"林凡看了看表，才六点四十分。

"对，马上。说是很急的事情。"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间被叫去团部，通常不是什么好事。他迅速整理了一下军装，跟着值班员走出宿舍。

营房里还很安静，大部分人都在出操。只有值班室里亮着灯，几个值勤的战士在交谈。林凡跟着值班员穿过营区，朝团部办公楼走去。

一路上，他在思考可能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最近那些电话？还是有什么纪律问题？或者是关于那次救人的事情？但无论如何，被团长这么早叫去，肯定不是普通的事情。

办公楼里已经有人在工作了。值班员把他带到团长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出团长的声音。

林凡推门进去，立正敬礼："报告团长，林凡奉命前来。"

团长坐在办公桌后面，神情严肃。他大约五十岁，头发已经花白，是个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在连队里威望很高。

"坐下。"团长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林凡坐下来，腰板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办公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团长打量着他，半晌才开口："林凡，你在探亲途中是否有非正常举动？"

这个问题让林凡有些意外。什么叫"非正常举动"？救人算是非正常举动吗？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只是做了军人该做的。"

"具体说说。"团长的语气依然严肃。

林凡开始详细叙述那天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从山体滑坡开始，到救援被困的孩子和那名女兵，到最后被石头击中。他讲得很客观，没有夸大任何细节。

团长静静听着，偶尔会问一些细节问题。比如那名女兵的具体描述，救援的具体过程，当时还有哪些人在场等等。

"你为什么一直没有主动报告这件事？"团长问道。

"我觉得这是举手之劳，没有必要专门报告。"林凡回答。

"你知道你救的那个女兵是什么身份吗？"

林凡摇摇头。"我只知道她叫李瑶，是个军人。"

团长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林凡。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林凡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有很多人在找你。"团长转过身说道，"铁路部门，新闻媒体，还有一些军区的人。他们都想知道那天救人的军人是谁。"

"我不想接受采访。"林凡说道。

"为什么？"

"我觉得这没什么特别的。任何一个军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样做。"

团长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表情变得缓和了一些。

"林凡，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团长说道，"你救的那个女兵，她的身份有些特殊。"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团长说道。

门被推开，一名参谋走了进来。"报告团长，人已经到了。"

"让她进来。"

林凡感到有些困惑，不知道团长在说什么。他转过头看向门口，想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林凡却顿时如遭雷劈——

05

李瑶站在门口，身穿整洁的军装，军帽端正地戴在头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很好。看到林凡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就恢复了军人的严肃表情。

她走进办公室，立正敬礼："报告团长，李瑶奉命前来。"

"坐下吧。"团长指了指林凡旁边的椅子。

李瑶坐下来，和林凡并排坐着。她转过头看了林凡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林凡也点头回应，但心里充满了困惑。

"李瑶，你确认一下，这就是那天救你的人吗？"团长问道。

李瑶看着林凡，认真地点了点头。"报告团长，就是他！要不是林凡同志，我和那孩子可能都没命了。"

林凡愣住了。他没想到李瑶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团长的表情开始发生变化，严肃的神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慰的微笑。

"林凡，你做得很好。"团长说道，"但为什么一直隐瞒？"

"我没有隐瞒，只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林凡回答。

"不是什么大事？"团长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知道你救的是谁吗？"

林凡看了看李瑶，然后摇摇头。

"她是某军区首长的女儿。"团长说道。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林凡完全愣住了。他转过头看着李瑶，李瑶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表情。

"我父亲听说了这件事，派人到处找你。"李瑶说道，"但你一直不肯出面，我们只能通过其他渠道慢慢查找。"

"你父亲是谁？"林凡问道。

"陈军区副司令员。"团长代替李瑶回答了这个问题。

林凡感到头有些晕。他救了一个军区副司令员的女儿？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以为只是救了一个普通的女兵，没想到背景这么复杂。

"首长要见你。"团长继续说道，"但李瑶告诉我们，你可能不愿意张扬这件事。所以我们决定先通过部队内部的渠道联系你。"

办公室里安静了一会儿。林凡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而李瑶似乎也在等待他的反应。

"我不需要任何奖励。"林凡终于开口说道。

"这不是奖励的问题。"团长说道，"这是表彰和宣传的问题。你的行为体现了人民军队的优良传统，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

"我不想上报纸或者电视。"林凡坚持说道。

李瑶看着他，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为什么？"她问道。

林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觉得这是每个军人都应该做的。如果每次做了应该做的事就要大张旗鼓地宣传，那军人的职责就变味了。"

团长和李瑶都没有说话，显然在思考他的话。

"但是，"团长最后说道，"上级已经决定了，你将获得三等功的奖励。这个决定不能改变。"

林凡知道这是命令，不能违抗。他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关于宣传报道，我们可以低调处理。"团长继续说道，"不会强迫你接受采访，但连队内部的表彰是必须的。"

"谢谢团长。"林凡说道。

李瑶一直在观察林凡的反应。她发现这个人和她想象的有些不同。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感到兴奋或者自豪，但林凡却显得很平静，甚至有些抗拒。

"我想单独和林凡同志谈几句。"李瑶对团长说道。

团长点了点头，站起身。"你们谈吧，我出去一下。"

团长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林凡和李瑶两个人。

"你真的不记得我说过我的单位吗？"李瑶问道。

林凡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我当时告诉过你，我在军区政治部工作。"李瑶说道，"而且我还提到了我父亲。"

林凡依然没有印象。或许当时他太专注于救援，没有注意到这些信息。

"为什么一直避而不见？"李瑶继续问道。

"我没有避而不见，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见面。"林凡回答。

"那现在呢？"

林凡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他救了一个高级军官的女儿，这意味着很多他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我希望一切能够尽快回归正常。"他最后说道。

李瑶点了点头，似乎理解了他的想法。

这时，团长重新回到了办公室。

06

一个星期后，连队举行了简单的表彰仪式。没有大张旗鼓，没有媒体采访，只是在连队内部宣布了林凡获得三等功的决定。

仪式很简单，团长宣读了嘉奖令，然后为林凡佩戴了奖章。全连官兵列队观礼，掌声持续了很久。

林凡站在队伍前面，表情依然平静。他接受了大家的祝贺，但没有发表任何感言。对他来说，这个奖章更像是一个负担，提醒着他那天发生的事情。

仪式结束后，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林凡依然是那个可靠的老兵，训练时认真负责，平时话不多但很有威信。唯一的变化是，战友们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敬佩。

但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个月后，林凡收到了一封信。信封上的字迹很工整，没有署名，但他认出了是李瑶的笔迹。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

"林凡同志：

感谢你那天的救助。我现在已经恢复了工作，被分配到了你们军区的政治部。如果方便的话，希望能够见面谈谈。

李瑶

1989年4月20日"

林凡看着这封信，心情有些复杂。他不知道李瑶想要谈什么，也不确定是否应该见面。但最终，他还是决定回信。

他的回信更加简单：

"李瑶同志：

很高兴听到你已经恢复工作。如果有时间，可以来连队看看。

林凡

1989年4月25日"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开始通信。李瑶的信件内容很丰富，会谈到工作、生活，以及对那次事件的感想。而林凡的回信总是很简短，但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

通过这些信件，林凡逐渐了解到更多关于李瑶的情况。她确实是军区副司令员的女儿，但她并不喜欢依靠父亲的权势。她选择在政治部工作，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证明能力。那天在火车上，她是在执行一个调研任务后返回部队。

李瑶也从林凡的信中了解到这个人的性格。他内敛、坚持原则，对名利看得很淡。这让她对那天的救援有了新的理解——林凡救她，真的只是出于军人的本能，没有任何其他考虑。

两人的通信持续了几个月。信件的内容逐渐从那次事件扩展到各自的生活和工作。林凡会描述边境连队的生活，李瑶会分享军区机关的工作情况。

夏天的时候，李瑶提出想要实地了解边境连队的情况，作为她工作的一部分。这个请求很正当，团长也表示欢迎。

于是，在一个炎热的七月天，李瑶来到了林凡所在的连队。

07

李瑶是在傍晚时分到达连队的。夕阳西下，营房在金色的阳光中显得格外安静。林凡在营门口等她，看见那辆军用吉普车驶进营区时，他的心情有些紧张。

几个月的通信让他们彼此更加了解，但真正见面还是第一次，如果不算那次紧急救援的话。

李瑶下了车，穿着干净的军装，背着一个绿色的挎包。她环顾四周，对这个边境连队的环境很感兴趣。

"欢迎来到我们连队。"林凡上前打招呼。

"谢谢。"李瑶微笑着回应，"这里比我想象的更有特色。"

林凡带着她参观连队。从营门开始，到宿舍、食堂、训练场，再到连队的荣誉室。李瑶很认真地了解每一个地方，偶尔会询问一些具体的情况。

"这就是你的宿舍？"在林凡的宿舍门前，李瑶问道。

"对。"林凡推开门，让她看了看里面的布置。

宿舍很简单，四张床铺，每张床上的被子都叠得方方正正。墙上贴着一些训练时的照片，还有一张连队的合影。

"你平时就住在这里？"

"是的，和三个战友一起。"

李瑶仔细观察着这个简朴的房间，似乎在想象林凡在这里的生活。

晚饭时，连队安排李瑶在干部食堂用餐。林凡陪同，两人坐在一张小桌子旁，桌上摆着几个简单的菜。

"边境的生活一定很辛苦。"李瑶说道。

"习惯了就不觉得苦了。"林凡回答，"而且有意义。"

"什么意义？"

"保卫祖国的边防，这本身就是意义。"

李瑶点了点头。她从林凡的话中感受到一种朴素的职业自豪感，这让她很感动。

饭后，两人在营区里散步。夜色降临，边境地区的夜晚特别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你后悔来到这里吗？"李瑶问道。

"为什么要后悔？"

"离家很远，条件也不好，而且很少有机会调动。"

林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选择了这里，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那你有什么计划吗？将来想做什么？"

"继续服役，直到退伍。然后可能回老家，找个普通的工作。"

李瑶听出了他话中的平淡，没有什么宏大的理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追求，只是想过一种简单而踏实的生活。

"你不想改变现状吗？比如申请调动到条件更好的地方？"

"没有想过。"林凡摇摇头，"这里需要人守着。"

两人走到了连队的瞭望塔下。这座塔建在营区的最高处，可以俯瞰整个边境线。塔上有哨兵在值勤，探照灯不时地扫过边界。

"每天晚上都有人在上面值勤？"李瑶指着瞭望塔问道。

"对，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你也要上去值勤吗？"

"当然，大家轮流。"

李瑶想象着林凡在深夜里站在塔上守望的情景，一种敬佩的情感在心中涌起。

他们在塔下站了一会儿，看着夜幕中的边境线。远处偶尔有灯光闪烁，那是邻国的村庄。

"很安静。"李瑶说道。

"是的，大部分时候都很安静。"林凡回应，"但这种安静需要有人来守护。"

晚上，李瑶住在连队的招待所里。这是一间简单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脸盆架。条件确实很简陋，但很干净。

第二天一早，李瑶参加了连队的出操。她穿着军装，和其他官兵一起在操场上集合。林凡是训练的带队者之一，他的口令清晰有力，动作标准规范。

"一二一，一二一……"

整齐的脚步声在操场上响起，所有人的动作都很协调。李瑶跟在队伍中，感受着这种军队特有的节奏。

训练结束后，她对林凡说："你们的训练很专业。"

"这是基本要求。"林凡回答。

上午，李瑶还参观了连队的一些训练设施，观看了战术演练。下午，她要返回军区了。

临别时，两人站在营门口。

"谢谢你这两天的陪同。"李瑶说道。

"应该的。"林凡回答。

"我会继续给你写信。"

"好的。"

李瑶上了车，车辆启动后慢慢驶出营区。林凡站在营门口，直到车辆消失在山路的转弯处。

08

秋天来临时，边境地区的气温开始下降。林凡和李瑶的通信依然在继续，但频率比之前降低了一些。两人都很忙，林凡要参加连队的秋季训练，李瑶则要处理军区的各种政治工作。

十月的一个深夜，林凡正在瞭望塔上值勤。夜色深沉，边境线在月光下显得模糊不清。他握着望远镜，定时观察着远方的情况。

凌晨两点左右，塔下传来了汽车的声音。这个时间有车辆到达连队是很不寻常的，林凡立即提高了警惕。

车辆在营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借助月光，林凡认出其中一个是李瑶。

他有些疑惑，李瑶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到达？而且看起来很匆忙。

很快，值班员上来通知他下塔，说有重要的人要见他。

林凡下了瞭望塔，在营区门口见到了李瑶。她穿着厚重的军大衣，脸色有些疲惫，显然是长途驾车而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林凡问道。

"我想和你谈谈。"李瑶说道，"有些话白天不方便说。"

她的表情很严肃，显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两人走向连队的小会议室，那里比较安静，适合谈话。路上，李瑶一直保持沉默，似乎在组织语言。

会议室里，两人面对面坐下。李瑶脱下军大衣，露出里面的军装。她的眼中有一种林凡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林凡，我要离开了。"她开口说道。

"离开？去哪里？"

"调动到北京，到总政治部工作。"李瑶说道，"这是我父亲安排的，他说对我的发展有好处。"

林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对于军官来说，能够到总政治部工作确实是很好的机会。

"什么时候走？"他问道。

"下个月。"李瑶回答，然后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在走之前和你说清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李瑶看着他，眼中有一种坚定的光芒。"关于我们之间的感情。"

这句话让林凡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李瑶会这样直接地提起这个话题。

"我知道你是个内敛的人，不太表达自己的情感。"李瑶继续说道，"但我也知道，在这几个月的通信中，我们之间产生了一些超越友谊的感情。"

林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确实，在与李瑶的接触中，他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情感，但他从来没有明确地表达过。

"你对我有感情吗？"李瑶直接问道。

这个问题让林凡陷入了沉默。他需要时间来思考，也需要勇气来面对自己的内心。

"我……"他开始说话，但又停住了。

"不要有顾虑，"李瑶说道，"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

林凡深深地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是的，我对你有感情。"

李瑶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那是一种既高兴又带着一丝忧伤的微笑。

"我也一样。"她说道，"从那天你救我开始，我就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后来通过通信，这种感觉变得更加强烈。"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消化刚才坦白的话语。

"但是，"李瑶最后说道，"我们之间有很多障碍。"

"什么障碍？"林凡问道。

"距离，身份，还有我们各自的人生规划。"李瑶数着这些因素，"我要去北京发展事业，你要在这里继续服役。我们相距千里，很难维持一段稳定的关系。"

林凡明白她的担忧。确实，他们之间的现实障碍很多，而且都不是容易解决的。

"你有什么想法？"他问道。

"我不知道。"李瑶摇摇头，"我只是想在离开之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我理解。"林凡说道。

"你愿意等我吗？"李瑶突然问道，"虽然我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但如果有机会，我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等待意味着不确定性，意味着要承受分离的痛苦，也意味着要放弃其他的可能性。

但是，看着李瑶期待的眼神，林凡还是点了点头。

"我会等。"他说道，"不管多久。"

李瑶的眼中涌出了泪水，她伸出手握住了林凡的手。

"谢谢你。"她说道。

两人就这样坐着，握着手，都没有再说话。会议室里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外面的天色开始发白，黎明即将到来。

"我该走了。"李瑶最后说道，"天亮前要赶回军区。"

林凡点了点头。他们起身走出会议室，一起走向营门口。

在车旁，两人最后拥抱了一下。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保重。"李瑶说道。

"你也是。"林凡回答。

车辆启动，缓缓驶出营区。林凡站在营门口，看着车尾灯在黑暗中逐渐远去，直到完全消失。

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但对林凡来说，某种东西结束了，某种等待开始了。

09

三个月后，林凡收到了李瑶从北京寄来的信。信封上的邮戳显示着首都的字样，信件的内容描述了她在总政治部的新工作。

信的最后，她写道：

"林凡，北京的工作很忙，但我经常想起边境连队的那些日子。我想起你站在瞭望塔上的身影，想起我们在营区里散步的夜晚。这些记忆让我在繁忙的工作中找到了内心的平静。

我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但我知道，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那个在火车上救了我的人，也不会忘记那个在深夜里对我许下承诺的人。

请继续守护好你的边境，我会在北京想念你。

愿一切安好。

李瑶"

林凡把信收好，放进了自己的行李箱里。那里面还有李瑶写给他的其他信件，每一封都被他仔细保存着。

冬天来临了，边境地区下起了雪。林凡依然按照惯例值勤、训练、生活。唯一的变化是，每当他站在瞭望塔上时，会不时地望向北方，那个李瑶现在生活的地方。

他不知道这种等待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结果。但他知道，有些承诺一旦许下，就要用一生来履行。

雪花在夜色中飘洒，边境线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更加寂静。林凡握着望远镜，继续他的守望。

远方，北京城里的李瑶是否也在想念着这片边境？

时间会给出答案。

来源：一才的篮球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