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委座，各部已按计划在湘江沿线部署完毕。"何应钦捧着文件夹，声音里带着几分自信，"只要共匪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1934年10月，南昌行营的会议室里，蒋介石背对着巨大的军事地图站立，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红木椅背。

"委座，各部已按计划在湘江沿线部署完毕。"何应钦捧着文件夹，声音里带着几分自信，"只要共匪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蒋介石缓缓转身，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十几位高级将领和参谋。他的视线最后落在角落里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山装的中年人身上。"杨先生，你怎么看？"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杨永泰轻轻放下茶杯，不急不缓地站起身。这个被蒋介石称为"当代诸葛亮"的谋士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委座，诸位将军，"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认为红军不会按常理出牌。他们很可能放弃与红二、六军团会合的计划，转而西进贵州。"

一阵低声的嗤笑在会议室里蔓延。何应钦忍不住摇头："杨参议，贵州那是石达开走过的死路！崇山峻岭，缺粮少弹，毛泽东除非疯了才会往那里钻。"

"正因为那是'死路'，才是生路。"杨永泰不急不躁，走到地图前，修长的手指划过一条蜿蜒的路线，"湘江沿线我们布下天罗地网，而贵州方向兵力空虚。毛泽东熟读史书，岂会不知变通？"

蒋介石眉头紧锁，手指敲击椅背的节奏加快了。他想起前天夜里与杨永泰的密谈，那个让他辗转反侧的分析。

三天前的深夜，蒋介石官邸的书房依然亮着灯。

"委座，您看过这份太平天国史料吗？"杨永泰将一本泛黄的线装书推到蒋介石面前，书页停在记载翼王石达开兵败大渡河的章节。

蒋介石不耐烦地挥手："杨先生，现在不是研究历史的时候！共匪随时可能突围，我们必须确定他们的去向。"

杨永泰不慌不忙地翻开另一份文件："委座请看，这是空军侦察报告。红军先头部队在湘南突然转向，这不符合他们一贯宣称的'北上会师'战略。"

"声东击西罢了。"蒋介石冷笑，"毛泽东惯用的小伎俩。"

"不，委座。"杨永泰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我认为毛泽东在下一盘大棋。他研究过石达开的失败，但绝不会重蹈覆辙。石达开败在犹豫不决、孤军深入，而红军有严密的组织系统和明确的战略目标。"

蒋介石站起身踱到窗前，夜色如墨。他想起自己年轻时曾专门研究过太平天国战争，对石达开在大渡河的覆灭记忆犹新。"你的意思是...毛泽东会走石达开的老路，但用新方法？"

"正是。"杨永泰走到蒋介石身侧，声音压低，"石达开当年被困大渡河，是因为他失去了民心，又遇上山洪暴发。而现在雨季已过，红军擅长发动群众...如果他们真的西进，很可能会成功渡河。"

蒋介石猛地转身，眼中寒光乍现："荒谬！就算他们能过大渡河，前面还有雪山草地，那是绝地！"

杨永泰不再多言，只是深深鞠躬。他知道，有些观念需要时间才能改变。

此刻的会议室里，争论仍在继续。

顾祝同拍案而起："杨参议未免危言耸听！共匪若敢入黔，我中央军正好瓮中捉鳖！那里的地形根本不适合大部队运动。"

杨永泰微微一笑："顾将军可曾读过《三国志》？诸葛亮七擒孟获，正是利用西南山地之利。红军中不乏熟悉地形者，他们完全可以化劣势为优势。"

蒋介石突然抬手制止了众人的争论。他盯着地图上贵州那片密密麻麻的山脉标志，心中天人交战。理智告诉他杨永泰的分析有道理，但自尊却让他不愿承认自己可能判断失误。

"传令下去，"蒋介石最终开口，声音冷硬，"湘江防线不得有丝毫松懈。至于贵州方向...增派两个师警戒即可。"

杨永泰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会议结束后，他独自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望着地图出神。副官轻声提醒："参议，委座请您去书房。"

书房里，蒋介石背对着门站立，手中把玩着一枚青天白日勋章。"永泰啊，"他罕见地直呼其名，"你真的认为毛泽东会那么疯狂？"

杨永泰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委座，毛泽东不是疯子，而是天才军事家。他看准了我们认定他不敢走的路，恰恰是最安全的路。"

蒋介石沉默良久，突然问道："如果你是毛泽东，接下来会怎么做？"

"我会派一支疑兵佯攻湘西，主力则轻装疾进，直扑遵义。"杨永泰毫不犹豫地回答，"拿下遵义后休整部队，然后...渡过金沙江，跳出包围圈。"

蒋介石的手猛地握紧，勋章边缘刺入掌心。这个方案与他心中的最坏设想完全吻合。"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强的机动能力..."

就在这时，机要秘书慌张地敲门进来："报告委座！前线急电！红军主力在道县突破防线，正向贵州方向移动！"

蒋介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转向杨永泰，眼中第一次流露出钦佩与恐惧交织的复杂神色："你...早就料到了？"

杨永泰深深鞠躬："委座，现在调兵拦截还来得及。请立即命令薛岳部向遵义方向急行军。"

蒋介石跌坐在椅子上，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他挥手示意秘书出去，然后对杨永泰苦笑道："永泰，你说...为什么毛泽东总能料敌先机？"

"因为他了解您，就像您了解他。"杨永泰轻声说，"这场博弈，比的是谁更懂对方的心思。"

窗外，秋雨渐歇，一轮残月从云层中露出。蒋介石知道，这场关乎中国命运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此刻才真正明白，自己面对的不仅是拿着武器的军队，更是一种无法用常规战术应对的思想和意志。

"传我命令，"蒋介石终于站起身，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立即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另外...给杨参议准备一间靠近我卧室的房间，从今晚起，他随时待命。"

杨永泰低头称是，嘴角却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他知道，自己的预言正在一步步变为现实，而更惊人的判断还埋藏在心底——红军不仅能突破大渡河，最终还将抵达陕北，在那里掀起更大的风暴。

接下来，咱们再来简单聊聊杨永泰。简单一句话，他是蒋介石身边不可多得的一名谋事。

时间回到1927年深秋的南京总统府。

蒋介石独自站在书房窗前，五个月前被迫下野的阴霾仍笼罩在他心头，此刻虽已复职，但桂系势力盘踞中枢，各路军阀虎视眈眈的景象，让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报告委座，熊主席到了。"侍从官的声音打断了蒋介石的思绪。

熊式辉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军装上的金星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注意到蒋介石眉间的川字纹，轻声道："听说您最近常为军政事务彻夜难眠？"

蒋介石转身苦笑："天祥啊，如今虽重掌权柄，可冯焕章在河南拥兵二十万，阎百川把持晋绥，李德邻更是在两湖根基深厚..."话音未落，茶杯重重磕在红木案几上。

熊式辉忽然压低声音："属下倒想起一位当代诸葛。当年在广州时，有个叫杨永泰的..."

"杨永泰？"蒋介石挑眉，"就是那个在国会当过议员的？"

"正是。此人曾助李烈钧将军整顿江西，后来..."熊式辉话未说完，电话铃声骤然响起。蒋介石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外交部长黄郛兴奋的声音："介石兄，你要的治国之才有着落了！此人姓杨名永泰..."

蒋介石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颤，电话两头同时陷入沉默。半晌，他沉声道："明日就请这位杨先生来见我。"

翌日清晨，杨永泰一袭藏青色长衫出现在官邸回廊。当蒋介石第一眼看见这个面容清癯、双目如炬的中年人时，莫名想起故乡雪窦寺的晨钟。

"杨先生认为，当今天下大势该如何破解？"蒋介石开门见山。

杨永泰不疾不徐地从袖中取出份手稿："请容永泰以棋局为喻。冯玉祥如当头炮，当以釜底抽薪；阎锡山似连环马，需用反间之计..."

蒋介石突然拍案而起："畅卿真乃吾之子房！"他指着地图上中原腹地，"这些军阀..."

"不是铁板一块。"杨永泰微笑着接过话头，"冯部将领鹿钟麟贪财，宋哲元重名；阎锡山与商震貌合神离；至于桂系..."他忽然压低声音，在蒋介石耳边细语片刻。

数月后的开封火车站，冯玉祥麾下大将韩复榘正焦急地踱步。当蒋介石的专列喷着白汽进站时，他整了整崭新的中将制服——这是昨夜杨永泰特使秘密送来的委任状。与此同时，山西太原的阎锡山收到商震"病重告假"的急电，而南京总统府里，杨永泰正在起草《整理国政方案》。

1930年中原大战爆发前夕，蒋介石在军事会议上紧锁眉头："阎冯联军六十万之众..."

"不过乌合之众。"杨永泰突然将茶杯摆在沙盘中央，"张学良的东北军就是这杯茶。"他指尖轻推，茶杯缓缓滑向郑州，"只要少帅按兵不动..."话音未落，机要秘书冲进来："沈阳密电！张学良宣布拥护中央！"

满座哗然中，杨永泰却望向窗外连绵秋雨，想起半月前他派心腹送往沈阳的那箱"茶叶"——里面是两百万银元和五张汇丰银行本票。此刻他嘴角微扬，轻声吟道："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随着战局逆转，蒋介石在官邸设宴庆功。酒过三巡，他忽然举杯走到杨永泰面前："畅卿啊，当年你说'财政化零为整'，如今..."话未说完，杨永泰已从公文包取出《统一全国税政纲要》，扉页上"削藩策"三个朱砂大字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夜半散席时，微醺的熊式辉拉着杨永泰的袖子："老弟真神了！那些军阀怎么..."

"人心似水。"杨永泰望着中天明月，"只要找到裂缝..."

来源：三联影咖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