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是我亲妈吗?你不配!"小区楼道里,女儿郑敏的话像刀子般刺进我心里。
你是我亲妈吗
"你是我亲妈吗?你不配!"小区楼道里,女儿郑敏的话像刀子般刺进我心里。
我愣在原地,嘴唇颤抖,两手紧紧抓着那件准备送给她的毛衣,指节发白。
风从楼道的窗户灌进来,冷得刺骨,卷着几片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
这是1998年的深秋,东北的风已经带着冰雪的气息,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想让我给你养老?做梦去吧!我已经被你拖累够了!"女儿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高跟鞋在水泥地面上敲出一串冷硬的回音。
我站在那里,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手中的毛衣滑落在地,像我坍塌的心。
我叫李秀兰,今年四十八岁,是哈尔滨第三纺织厂的一名普通女工,或者说,曾经是。
丈夫老郑在敏敏六岁那年骑自行车上夜班,被一辆醉驾的卡车撞飞,当场身亡,留下我和年幼的女儿相依为命。
那时候,我们住在厂里分的筒子楼里,十六平米的房间,一家三口挤在一起,后来只剩下我和敏敏两个人。
墙上的霉点像星星一样密布,冬天水管冻裂,房间里的水桶上结着薄冰,我和敏敏经常搂在一起取暖。
厨房是整层楼公用的,每到做饭时间,各家的锅碗瓢盆碰撞声此起彼伏,混杂着吵闹声和孩子们的笑声。
"秀兰,你家敏敏真是个好孩子,这么懂事。"邻居王大娘常这么夸我女儿。
我总是笑着点头,心里却酸楚难当——敏敏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照顾自己,因为妈妈不得不起早贪黑地工作。
我在厂里是三班倒,每次轮到夜班,就把敏敏送到王大娘家过夜,一个月给王大娘二十块钱,那时候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
"大娘,您别嫌钱少。"我不好意思地说。
"哎呀,瞧你说的,咱们邻居几十年了,敏敏在我这儿跟我孙女一起玩儿,热闹着呢!"王大娘总是这么安慰我。
厂里的活很辛苦,车间里棉絮漫天飞舞,噪音震耳欲聋,每天下班后,我的耳朵里都嗡嗡作响,像有一万只蜜蜂在里面乱飞。
我总是起得最早,下班最晚,只为多赚些加班费,好让敏敏不输在起跑线上。
七八十年代的孩子,能上学已经是件幸事,而我想让敏敏不仅上学,还要上最好的学校。
记得敏敏刚上小学那会儿,我省吃俭用给她买了一个红色的书包,那是商店里最贵的一款,足足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
敏敏背着那个书包上学的样子,像只快乐的小鸟,蹦蹦跳跳的,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画面。
她从小就聪明,学习一直名列前茅,每次开家长会,老师都夸她懂事,说她是班里的"小老师"。
"李师傅,你家敏敏真不错,这么小就帮你照顾家里,还学习这么好。"老师的话让我既自豪又心疼。
我知道,敏敏之所以这么懂事,是因为她早早地就明白了生活的不易。
九七年,国企改革浪潮席卷全国,我们厂也不例外。
那天,我被叫到厂办公室,厂长递过那张"解除劳动合同书",我的手抖得厉害,脑子里嗡嗡作响。
办公室的日光灯惨白得刺眼,照在每一个下岗工人灰白的脸上,像照着一具具行尸走肉。
"秀兰,你还年轻,找点别的活干吧。"厂长拍拍我的肩膀,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只记得自己机械地点头,然后拿着那张薄薄的纸,走出办公室,像丢了魂一样。
那时候的哈尔滨,大街小巷都是像我这样的下岗工人,提着铝饭盒,眼神茫然,不知道明天在哪里。
"咋整啊?厂子都不要咱们了。"同事老刘叹着气说,眼角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深。
"没办法,先找点零活干着吧,日子总得过。"我擦擦眼角,强打起精神。
那年,敏敏正上高三,紧张的备考阶段。
我没告诉她厂里的事,每天照常早出晚归,其实是去附近的建筑工地搬砖,或者到市场帮商贩卸货。
夏天的工地上,太阳烤得柏油路面冒烟,水泥灰呛得人直咳嗽;冬天的清晨,零下三十多度的寒风刮得脸生疼,手套再厚也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晚上回家,我会把粗糙的手藏在围裙下,怕敏敏看见我手上的老茧和伤痕。
有时候实在疼得厉害,我就偷偷躲在卫生间里,用热水泡着手,咬着毛巾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妈,你最近怎么老是戴手套?"敏敏有次问我。
"哦,厂里新来的机器,操作的时候得戴手套保护。"我撒了个谎,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
敏敏争气,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她拿着录取通知书冲进家门:"妈!我考上哈工大了!"
那是省城最好的大学之一,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抱住她,眼泪止不住地流。
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晚上,我偷偷哭了,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邻居王大娘见了,拍着我的背说:"秀兰啊,你这苦日子有盼头了,敏敏以后肯定有出息,不会亏待你的。"
我点点头,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敏敏有出息就好,她能过上好日子就好,我这辈子就是为她活的。
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从哪来?这个问题像块石头一样压在我心上。
我卖掉了丈夫留下的唯一值钱的东西——一块上海产的手表,那是他结婚时唯一的奢侈品,一直舍不得戴,只在特殊场合才拿出来显摆一下。
后来还是不够,我去医院卖血。
记得第一次躺在献血室的床上,针头扎进静脉,我看着自己的血液缓缓流入袋子,恍惚间以为是在给敏敏输送生命。
"大姐,你这身体条件不太好啊,血压有点低。"医生皱着眉头说。
"没事儿,我身體好着呢,别看我瘦,可结实了。"我强打精神说,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太虚弱。
其实每次卖完血,我都会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但想到敏敏在学校能吃上食堂的饭,我就觉得值了。
敏敏在大学期间,我总是给她寄些腌菜、风干的香肠,还有自己缝的棉衣棉被。
"妈,你别寄这些了,学校什么都有。"电话那头,敏敏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妈知道,妈就是想让你吃得好点。"我讪讪地说,心里有些失落。
慢慢地,敏敏的电话越来越少,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我知道,城市的生活给了她新的眼界,而我,一个没什么文化的老女人,已经跟不上她的脚步了。
有次她回家,看到我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皱着眉头说:"妈,你就不能买件新衣服吗?丢人死了。"
我笑笑没说话,心想:一件新衣服的钱,可以给你多寄两百块生活费啊。
敏敏大学毕业后在省城找了工作,认识了现在的对象,一个据说家境不错的城里男孩。
那年冬天,我听说敏敏要带男朋友回来,高兴得几天睡不着觉,提前一周就开始准备,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
那天我特意去市场买了最新鲜的鱼和肉,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可就在那天下午,我在小区门口支了个小摊,卖自己做的豆腐脑和煎饼果子,这是我下岗后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
没想到敏敏和她男朋友提前到了,正好看到我在那儿吆喝着招揽顾客。
敏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然后涨得通红,拉着男朋友就走,头也不回。
我赶紧收了摊子追上去,敏敏已经带着男朋友进了家门。
"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男朋友家条件那么好,他要是知道你在这摆摊,我以后怎么做人?"敏敏压低声音吼道,眼睛里满是愤怒和羞辱。
我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只是低头弯腰地给他们盛饭。
男孩倒是挺有礼貌,一直叫我阿姨,吃饭时还夸我做的菜好吃。
但我能感觉到敏敏的不自在,她一直紧绷着脸,生怕我说错什么话。
饭后,敏敏把我拉到厨房,严肃地说:"妈,我跟你说实话吧,小李家条件很好,他爸妈都是大学教授,你要是再这样,我怕他们看不上我。"
我点点头,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背更驼了些,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后来敏敏很少回家,电话里总说忙,我也不敢多问,怕给她添麻烦。
那一年,我的身体开始每况愈下,常常感到关节疼痛,尤其是阴雨天,疼得直不起腰来。
医生说我得了轻度风湿,需要长期吃药控制。
我算了算,每月的药费几乎要吃掉我打零工收入的一半。
但我不敢告诉敏敏,怕她担心,也怕她嫌我是累赘。
我只是默默地省吃俭用,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把省下的钱用来买药。
直到那天,敏敏突然回来,说要带我去看看她在省城租的新房子。
我高兴得合不拢嘴,赶紧收拾了一些她小时候爱吃的咸菜和点心。
"妈,你就带点体面的东西行吗?"敏敏皱着眉头说,把我精心准备的食物放在了一边。
到了省城,敏敏的房子不大但很精致,客厅里摆着我叫不上名字的家具和装饰品。
"阿姨好!"门一开,一个年轻男子迎了出来,是敏敏的男朋友小李。
我拘谨地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张地搓着手。
饭桌上,小李的父母也在,都是斯斯文文的知识分子,说话慢条斯理,谈论的话题我一句也插不上嘴。
"敏敏说你是纺织厂的工人?"小李的母亲问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优越感。
"是啊,不过现在厂子关了,我..."我还没说完,敏敏就打断了我。
"我妈退休了,在家享清福呢。"敏敏笑着说,脚下却踢了我一下,示意我别说下去。
我硬生生咽下后半句"现在在小区门口摆摊",尴尬地笑了笑。
饭后,小李的父母提出让我和敏敏搬到一起住,这样方便照顾我。
我心里一暖,没想到他们这么体贴。
可敏敏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妈习惯了在老家住,搬过来她会不适应的。"
我看着敏敏,她避开了我的眼神。
回到老家后,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敏敏为什么不愿意我和她住在一起?是嫌我给她丢人吗?
第二天,敏敏来电话说,她和小李准备结婚了,但希望我不要参加婚礼。
"为什么?"我愣住了,手里的电话差点掉在地上。
"妈,你就别问了,我们想低调一点,不想搞得太复杂。"敏敏的语气生硬,像是在对陌生人说话。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沉默地挂了电话。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翻看敏敏从小到大的照片,泪水打湿了相册。
照片里,有她刚会走路时蹒跚的身影;有她上小学时背着红书包的样子;有她拿着奖状骄傲地站在我身边的瞬间...
这些年,我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她,可换来的却是嫌弃和疏远。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是太爱她了吗?还是爱得不够?
一周后,敏敏突然来访,说要给我送一些生活用品。
我们站在楼道里,我递给她一件亲手织的毛衣,那是我攒了好几个月的钱买的毛线,一针一线织了整整一个月。
"敏敏,这是妈给你织的毛衣,冬天穿,暖和。"我小心翼翼地说,像是在递上自己的全部心意。
敏敏看了一眼那件深蓝色的毛衣,皱起眉头:"妈,我不需要这个,我有很多衣服。"
"可这是妈亲手织的啊,你小时候最喜欢穿妈织的毛衣了。"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那是小时候!现在谁还穿这种老土的衣服?"敏敏不耐烦地说,"再说了,你的眼睛那么差,织出来的东西能看吗?"
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像是被人从高处推下,无限下坠。
"敏敏,妈这辈子就你一个亲人了,你..."我哽咽着说不下去。
"亲人?"敏敏冷笑一声,"如果你真把我当亲人,就不会让我这么难堪!你知道小李家人怎么看我吗?他们觉得我出身低贱,配不上他们家!"
"可这不是你的错啊,妈..."
"是啊,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敏敏打断我的话,眼中含着泪水,"你要是有本事,我至于这样吗?"
"你是我亲妈吗?你不配!"她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楼道里,字字如刀。
"想让我给你养老?做梦去吧!我已经被你拖累够了!"她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跌坐在楼梯上,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那个晚上,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裂缝,想起敏敏小时候发高烧,我通宵抱着她,用冰毛巾一次次敷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想起她第一次考试得了满分,眼睛亮闪闪地跑来告诉我,我买了她最爱吃的冰糖葫芦给她庆祝。
想起她上大学那天,我送她到火车站,她在车窗上写下"妈妈我爱你",然后随着火车渐渐远去...
这些记忆像放映机一样在我脑海中闪回,每一帧都那么清晰,那么鲜活。
我翻出一个旧盒子,里面装着敏敏从小到大的东西:她剪下的第一缕头发,她画的第一幅画,她写的第一封信...
还有那本发黄的日记本,记录着我为她做的每一次牺牲,也记录着我对她的无尽爱意。
"今天卖血了,得了一百二,可以给敏敏买双新鞋了。"
"敏敏说想吃肉,我省下午饭的钱,给她买了半斤猪肉。"
"下雨天,把唯一的雨伞给敏敏了,自己淋了一路雨,晚上有点发烧,但看到敏敏干干净净的,值了。"
翻着这些字迹,我的泪水打湿了纸页。
第二天,我感到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勉强爬起来煮了碗面条,却一口也吃不下。
邻居王大娘来敲门,见我面色苍白,立刻把我送去了医院。
医生说我是风湿病加重,再加上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需要住院治疗。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病房里其他患者都有家人陪护,只有我一个人,连个端水递药的人都没有。
王大娘有时会来看我,带些自家做的饭菜,但她年纪也大了,不能经常来。
"秀兰,要不要我给敏敏打个电话?"王大娘小心翼翼地问。
我摇摇头:"不用了,她忙着呢,不用麻烦她。"
其实我是怕打扰她,更怕她不来,那样的打击我承受不起。
住院的第三天,护士告诉我有个年轻人在护士站打听我的情况。
我的心猛地一跳,是敏敏吗?
不是敏敏,是小李。
"阿姨,我来看看您。"小李站在病床前,手里提着水果和营养品。
我有些诧异,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
"敏敏...她知道我来医院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小李摇摇头:"她不知道,是王大娘联系了我。"
他坐下来,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
"阿姨,这是王大娘给我的,说是您的日记。"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我看了。"
我愣住了,那本记录了我和敏敏生活点滴的日记,怎么会在他手里?
"我不该看的,但王大娘说,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了解敏敏,了解您。"小李低着头说,"阿姨,您为敏敏付出了太多,她不知道这些。"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您放心,我会告诉敏敏真相,她应该知道这一切。"小李站起身,坚定地说。
他走后,我躺在病床上,心里五味杂陈。
这些年的付出,我从来没想过要回报,我只希望敏敏过得好。
但如果她知道真相,会不会更加自责和痛苦?这不是我想要的。
第五天,当我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敏敏站在那里,眼睛红肿,脸上满是泪痕。
"妈..."她的声音哽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想坐起来,却被她轻轻按住。
"妈,你别动,好好躺着。"她拉过椅子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感到她的手在颤抖,就像小时候她犯了错,怕我责备时那样。
"敏敏,你怎么来了?"我轻声问,生怕这是一场梦。
"小李告诉我你住院了,我...我马上就赶来了。"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灼热而沉重。
"妈,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这些年为我做了这么多。"她哽咽着,从包里拿出那本发黄的日记本,"王大娘给了小李这个,小李给了我..."
我想说些什么,却感到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卖血供我上学?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得了风湿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么辛苦?"敏敏哭着质问,却不是在责怪我,而是在责怪自己的无知和冷漠。
"傻孩子,妈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我摸着她的头发,像抚摸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你过得好。"
"可我对你那么过分,那么自私..."敏敏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是我在照顾你,其实一直都是你在默默付出。"
"敏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妈不怪你。"我轻声说,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病房,给我们母女罩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敏敏在医院陪了我整整两周,直到我康复出院。
她告诉我,她已经和小李的父母坦诚地讲了我们的故事,他们不仅没有看不起我,反而充满敬意。
"妈,我和小李商量好了,咱们一起住吧。"敏敏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神坚定,"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我点点头,心里的坚冰融化了,化作温暖的泪水滑过脸庞。
出院那天,小李开车来接我们。
车停在小区门口,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王大娘正站在那里,笑眯眯地向我们挥手。
"王大娘,谢谢您。"我握住她布满老茧的手,心里满是感激。
"哎,都是邻居,应该的。"王大娘拍拍我的手,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秀兰啊,你这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
我笑着点头,看向身边的敏敏和小李,心里满是幸福和满足。
搬到新家的那天,敏敏把我安顿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了整个房间。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我和敏敏的合影,是她小学毕业那年拍的,我们母女俩笑得那么灿烂。
敏敏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那件我给她织的蓝色毛衣,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然后穿在身上。
"妈,这件毛衣真好看,又暖和。"她转了一圈,像小时候那样渴望我的夸奖。
我笑着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窗外,梧桐叶飘落,秋阳温柔地洒在我们身上,孩子们的笑声清脆悦耳。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永远。
因为爱,终究会回到它最初的模样——纯粹而无私。
来源:那一刻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