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年,在妻子过世后第三天,张静江就选择再婚,而且对方竟然和女儿同岁。
当年,在妻子过世后第三天,张静江就选择再婚,而且对方竟然和女儿同岁。
让张静江没想到的是,多年后,女儿竟然要嫁给一个比他还年长两岁的男人。
虽然张静江出面制止,甚至扬言要断绝关系,可是终究没有阻止一切发生。
01
那一年,张静江44岁,夫人姚蕙因病去世。
哪知道,葬礼还没有结束,张宅的下人们就看见宅门两侧贴上白布的同时又挂上了红灯笼,红白并陈,寓意“喜丧”,也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新娘子不是门当户对的望族千金,而是张宅的丫鬟朱逸民。
此时朱逸民年仅二十岁,恰好和张静江的大女儿同岁。
朱逸民出身贫寒,自幼被卖进张府为婢,原是姚夫人使唤的人。
她识字不多,语气温软,做事勤恳,正因为如此,她才被张静江一眼挑中。
他们的婚礼虽然没有排场,却传得满城风雨。
女儿们最先反弹,大女儿张蕊英气得在日记里写下:“父亲疯了!”
姐妹几人联合抵制,结果不出三日,便被父亲遣送出家门,分别送往英伦、沪郊、香港,名义上是避清静,实则是隔离异见。
张静江的做法在当时的社会上,虽然谈不上犯法,但在士绅阶层中依然颇让人不齿。
一个高官纳妾为妻,让出身卑微者晋升主母之位,无疑是在挑战礼法秩序。
可张静江不在乎,他要的不是规矩,而是香火。
姚蕙五女无子,朱逸民却在几年内接连产子,一口气为张家添丁进脉。
张静江非常感动,亲自为朱氏设独立起居室,教她穿旗袍、学法语,甚至在国民党宴会中频频带她出场。
在家族中,她的位置如日中天,而五个原配所生的女儿,却开始遭受冷落。
02
时间来到1930年,张荔英在巴黎求学,在画室邂逅了55岁的流亡外交官陈友仁。
陈友仁曾是孙中山的顾问,广州国民政府的外交部长。
可因不愿投靠蒋系,被迫旅欧谋生,翻译鲁迅等人作品,月稿费仅够温饱。
他们见面不到一个小时,就在塞纳河边为对方速写。
她说他像旧时代的书生,他说她画得像毕加索门下。那一刻,她明白,自己找到了精神上的同路人。
很快恋情传回张家,张静江雷霆大怒,他写信警告,若不分手,即刻断供。
张荔英顶着压力坚持,父女之间的战争迅速升级,她甚至选择服药自杀,好在保住了一条命。
苏醒后,张荔英寄出告别信,不是乞求理解,而是告别父权。
婚礼最终如期举行,张家无人到场,而且只有三位见证人参加。
张荔英此后再没有回过老宅,而张静江也对她彻底封口,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荔英”二字。
这场跨世代的对抗,张荔英用行动回应父亲当年的婚姻,你可以娶比女儿小的女人,我也可以爱比你年长的男人。
03
婚后十四年,张荔英和陈友仁辗转新加坡、越南、印度,生活艰苦但精神独立。
他们没有固定住所,有时靠借宿,有时住廉价旅馆。
战争爆发后,陈友仁被日本人软禁在新加坡监狱,肺病缠身,终究不治身亡。
那一年,张荔英带着骨灰回巴黎,将他安葬在蒙帕纳斯墓园。
她画了一幅《灰之灯》,一男一女,一海之隔,白焰高燃,泪点沉默。
之后的日子,张荔英再未婚嫁,每年忌日便画一幅画纪念丈夫,十四幅画,十四年时光。
她在南洋举办画展,展厅角落挂着一张素描,画的是巴黎街头,自己与陈友仁各自拿着画板,背对镜头。
有人问她那是不是父亲?她淡淡回道:“那是教我自由的人。”
而且,她绝口不谈张家。
04
1951年,张静江在杭州病逝,走得很安静。
那夜,朱逸民坐在棺前诵经,不请道士,不设灵堂,说:“家中人走,家中人送。”
她穿着蓝色旗袍,只在颈间系一条白丝巾,那是大婚时的配饰。她没有哭,目光清亮。
儿子们跪成一排,女儿无一归家,只有张芷英偷偷托人带来一封信,落款却不是本名。
朱逸民这一生,从丫鬟变夫人,为张家延续香火,亲手抹去五个前妻子女的痕迹,但晚年常常喃喃问身边人:“荔英写信了吗?”
荔英没有回,她坚持自己画画、讲课、办展,从不以“张家四女”自居。
在新加坡的一场讲座上,有人问她,父亲支持你做艺术家吗?她沉默几秒,说:“他支持我成为他想要的人,但我更想成为我自己。”
05
在张静江的世界里,家庭就是规矩,儿女是棋子,家法要重,香火才稳。
可他没想到,他一手打压、最看不顺眼的那个女儿,最后成了最能代表张家气质的人,她不畏世俗,自立自尊,敢于反抗。
当年那个挥刀砍断女儿婚事的权威父亲,到死都没能阻挡她走向自由的脚步。
你可以用权势压服一时,却无法控制一个灵魂的归宿。
张荔英没进张家祖坟,却把张家那点尚存的风骨,悄悄画进了世界。
她一生无子无女,却留下了比香火更长久的印记,所以说,一个人可以不属于任何家庭,但是她可以只属于自己。
来源:湖北台育儿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