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记得那是1985年的秋天，我刚上初中。那时候，每到月初，天还没亮，父亲就会起床，从褪色的老皮夹里抽出五张崭新的百元钞票，小心翼翼地用旧报纸包好，装进衣兜里。然后他会走到对门张奶奶家，把钱交给她。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道出了多少父母的艰辛。可有些父母的付出，却让子女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多年以后，我们才明白父母深藏的那些秘密和心事。
我叫李长安，今年45岁，在江南小县城开了家五金店。父亲去世已经三个月了，可我始终想不通一件事：他为什么坚持22年给住在对门的张奶奶家每月送五百块钱？
记得那是1985年的秋天，我刚上初中。那时候，每到月初，天还没亮，父亲就会起床，从褪色的老皮夹里抽出五张崭新的百元钞票，小心翼翼地用旧报纸包好，装进衣兜里。然后他会走到对门张奶奶家，把钱交给她。
张奶奶住在一间上世纪六十年代建的老房子里，房前有棵枝繁叶茂的杨树。每到秋天，树叶纷纷扬扬地落满小院。那时的张奶奶，总是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望着远处发呆。她的儿子在外地工作，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
起初，我以为父亲是在帮张奶奶养老。可随着年龄渐长，这件事越发让我看不明白。明明我们家也不富裕，父亲开着一家小小的五金店，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可这每月五百块钱，比天上的星星还准时。
1995年，我大学毕业回到县城，接手了父亲的五金店。那时，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神州大地，人们的腰包渐渐鼓了起来。可父亲依然保持着那个习惯，每月初一雷打不动地给张奶奶送钱。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父亲：“张奶奶又不是我们的亲戚，为什么要一直给她钱？”父亲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我看到他的眼神有些闪躲：“这是我欠她家的。”
这个答案更让我困惑。我们家和张家，明明就是普通邻居关系。父亲年轻时在五金店忙活，张奶奶在纺织厂上班，两家来往不过是寻常的邻里之情。
母亲对这事的态度更让我不解。每当我提起这个话题，她总是叹口气，转身去忙别的事。我问她是不是父亲年轻时欠了张家钱，母亲摇摇头：“你别问了，你爸自有他的道理。”
随着年龄增长，我对这笔钱越发在意。算下来，二十二年，父亲总共给了张家十三万两千块钱。这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让我不解的是，张奶奶一家对我们家的态度。
记得我结婚那年，张奶奶硬是要帮我们准备婚宴。她儿子从外地寄来一套价值不菲的家具。这让我更加困惑：既然他们家条件不错，为什么还要收我父亲的钱？
2018年春节前，父亲查出肝癌晚期。在医院的日子里，张奶奶几乎每天都来。她带来的老母鸡汤，父亲总是一口气喝完。有时候，我看到父亲和张奶奶说悄悄话，两个老人的眼圈都红了。
父亲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长安，你要记住，善待张家。”我点点头，可心里的疑团更大了。直到整理父亲遗物时，一个生锈的铁盒子，揭开了这个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铁盒子里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人，穿着八十年代流行的喇叭裤，倚在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旁。这个年轻人，就是张奶奶的儿子小林。让我震惊的是，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1980年，儿子小林，18岁。”
这行字是父亲的笔迹。
我颤抖着手翻开家族的族谱。在一页褪色的纸上，赫然写着一段往事：1962年，父亲和张奶奶的表妹有过一段情，那时父亲还没遇到我母亲。张奶奶的表妹怀孕后，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在一起。后来，这个孩子就是小林。
原来，小林竟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个秘密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我对父亲平静生活的认知。那个每天在五金店里忙碌的父亲，原来背负着这样的往事。母亲知道这件事后，不但没有抱怨，反而默默支持父亲补偿张家。
更让我心痛的是，1992年，小林在一次工地事故中去世，年仅30岁。父亲得知消息后，整整三天没有开店，把自己关在屋里。从那以后，他更加执着地给张奶奶送钱。原来，他不是在还钱，而是在用这种方式赎罪。
我找到张奶奶，向她问起当年的事。老人擦着眼泪说：“你爸是个好人。这些年，要不是他的接济，我都不知道怎么过。小林走后，就剩我一个人了。你爸不单给钱，还经常来看我，陪我说话。有时候，我觉得他比亲儿子还亲。”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不仅每月给钱，还暗中资助小林的孩子上学。小林的儿子现在在省城一家医院当医生，这些年一直以为资助他的是个素未谋面的好心人。
整理父亲遗物时，我在他的日记本里看到这样一段话：“人这一生，有些亏欠永远还不清。我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力量补偿。也许等我见到小林的时候，能坦然地说一句：爸爸对不起你。”
现在，我每月初一准时给张奶奶送钱，就像父亲生前做的那样。有时候，看着张奶奶喂院子里的老母鸡，我会想起父亲。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有些情感无法用语言表达，有些亏欠无法完全弥补，但我们始终可以用行动传递爱与歉意。
那么大家觉得，做父母的，究竟该如何面对过往的亏欠？有人说”子不言父过”，可这种血脉之债，真的能用金钱来偿还吗？或许父亲用二十二年的坚持，不仅是在还债，更是在赎回自己的人性与良知。可在天下所有的父子之情里，又有几分是能够完全解开的心结呢？
来源：张富强聊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