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等看清来人，我手里的针筒差点掉在地上——程予川？我大学时的校草同学，法学院高岭之花，怎么会出现在我这小小的宠物诊所？
…
宠物诊所里，我正逗着一只斗牛犬。
"它不喜欢被叫宝贝。"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诊室门口传来。
我抬头，逆着光看见一个高挑身影倚在门框上。
等看清来人，我手里的针筒差点掉在地上——程予川？我大学时的校草同学，法学院高岭之花，怎么会出现在我这小小的宠物诊所？
"它叫坦克，因为小时候总横冲直撞。"程予川走进来，很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的牵引绳，蹲下来挠了挠斗牛犬的下巴。
神奇的是，刚才还暴躁不已的"坦克"立刻安静下来，甚至欢快地摇起了尾巴。
"你怎么..."
"我来接'元帅'，前台说在迟医生这里做体检。"他抬头看我，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是你。"
我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大学四年都没跟我说过几句话的男神，现在正蹲在我面前，而我脸上还挂着狗口水。
"啊！元帅！那只布偶猫！"
我一拍脑门，这才把猫和人对上号，"已经检查完了，在隔壁笼子里。小林！把程先生的猫带过来！"
程予川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深灰色手帕递给我："擦擦吧。"
我愣了下，接过手帕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温热的触感让我耳根一热。
手帕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气，和他这个人一样清冽又温暖。
"谢谢。"我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动物医学系的迟小满，系篮球队替补，因为总在赛场边吃零食被教练骂过三次。"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有一次你还把薯片撒了我一身。"
我张大嘴："这你都记得？"
那不过是大二一场普通比赛，我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看到程予川走过来太激动，不小心打翻了薯片袋。
当时他只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还以为他早忘了这事。
"记性比较好。"他轻描淡写地带过，接过小林提来的猫包，检查了下里面的布偶猫。
我正想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母上大人"四个字让我太阳穴一跳。
"不接吗？"程予川挑眉。
"接接接！"我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键，"喂，妈？"
"迟小满！上周给你介绍的张老师儿子，你为什么放人家鸽子？你知道我多难才——"
我赶紧把手机拿远一点："妈！我在上班呢！回头说！"
"上什么班！你都26了！你看看隔壁王阿姨的女儿，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我偷瞄了眼程予川，他正假装专注地检查猫包，但嘴角的弧度明显加深了。
太丢人了！
"妈，其实我有男朋友了！"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真的？"我妈的声音立刻温柔了八个度，"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说？是做什么的？多大了？家里——"
"妈！"我打断她，"下班再说，我这有病人！"
"那视频！今晚七点，我要亲眼看看！"我妈不容拒绝地宣布，"不然明天我就买票去你那儿！"
挂掉电话，我绝望地发现程予川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男朋友？"他重复道。
"呵呵，应付家长的..."
我干笑两声，突然灵光一闪，"等等！程予川！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他微微歪头，等我继续。
"就...假装我男朋友，跟我妈视频一下？就十分钟！不，五分钟就行！"我双手合十，"求你了！江湖救急！"
我以为他会拒绝，毕竟大学时出了名的高冷，连校花表白都被当众拒绝过。
没想到他沉思了几秒，问："几点？"
"啊？"
"视频，几点开始？"他耐心重复。
"晚、晚上七点..."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地址发我，我六点半到。"他拎起猫包，轻描淡写地说完，转身走出了诊室。
我呆在原地，直到小林戳了戳我："迟医生，你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
"胡说什么！"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那是...那是被狗口水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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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指向六点二十五分，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扯一扯身上这件淡蓝色连衣裙的裙摆。
这是我衣柜里最淑女的一条裙子了，买来后一直没机会穿，今天终于派上用场。
"冷静，迟小满，只是演场戏而已。"我对着玄关的镜子练习微笑，"五分钟，就五分钟..."
门铃准时在六点三十分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然后愣住了。
程予川站在门口，不再是白天的休闲装扮，而是换了一身深灰色西装，衬衫领口微敞，手里还拎着两个精致的礼盒。
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时尚杂志封面走下来，连楼道里昏黄的灯光都莫名变得高级起来。
"你...这是..."我结结巴巴地指着他的一身行头。
"见家长不应该正式一点吗？"他微微挑眉，递过其中一个礼盒，"给你的，换上吧。"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假的。"他打断我，"道具而已。"
我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点失落。
匆忙戴上项链，我注意到程予川的目光在我脖子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迅速移开。
"这个给你母亲。"他晃了晃另一个较大的礼盒，"燕窝和虫草，中老年妇女最爱。"
"你怎么知道..."
"百度了一下'见女友家长送什么礼物'。"他嘴角微扬，"要做就做全套。"
我正想说什么，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母上大人视频来电"几个大字让我浑身一僵。
"来了！"我惊慌地看向程予川。
他从容地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然后自然地揽住我的肩膀。
"阿姨好，我是小满的男朋友，程予川。"
我母亲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眼睛瞬间瞪大。我几乎能听见她大脑飞速运转的声音。
"哎...你好你好！"我妈很快调整好表情，"小满这孩子，交了男朋友也不早说！"
程予川微笑得体，手臂在我肩上收紧："是我的错，应该早点拜访您的。这次准备得仓促，只带了些小礼物，下次一定登门拜访。"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表演，这流畅的台词、自然的肢体语言，哪像是临时帮忙的？简直可以拿奥斯卡了！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我妈开启查户口模式。
"律师，目前在一家外资所做并购业务。"
"家里几口人啊？"
"父母和一个姐姐，姐姐已经结婚了。"
"买房了吗？"
"妈！"我忍不住插嘴，"你查户口呢！"
程予川却不动声色地一一作答："在市中心有套公寓，还在还贷。车是公司配的，年薪大概够养家糊口。"
我偷偷掐了他一下，这人怎么还自由发挥上了！
我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好好！小满这孩子从小马虎，你多担待..."
接下来的十分钟，程予川和我妈相谈甚欢，从我的童年糗事聊到他的职业规划。我像个局外人一样坐在旁边，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应对我妈的各种刁钻问题。
"那阿姨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妈终于心满意足地准备挂电话，"小程啊，有空一定要来家里玩！"
"一定，阿姨再见。"程予川彬彬有礼地道别。
屏幕一黑，我立刻从他怀里弹开："程予川！你这也太专业了吧？老实交代，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第一次。"
"骗鬼呢！"我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不客气。"他站起身，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其实，我有个提议。"
"嗯？"
"我们可以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父母也一直在催婚，互相帮忙，互惠互利。"
我瞪大眼睛："你是说...长期假扮情侣？"
"嗯。必要场合互相配合，平时互不干涉。"他顿了顿，"当然，如果你有喜欢的人，随时可以终止协议。"
我陷入思考。这提议确实诱人，既能堵住我妈的嘴，又能避免无穷无尽的相亲。而且对象是程予川——大学时代多少女生的梦中情人，带出去绝对有面子。
"成交！"我伸出手，"不过有个条件，不能干涉对方私生活。"
"当然。"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干燥，"合作愉快，女朋友。"
这个称呼让我耳根一热。
送走程予川后，我立刻拨通了闺蜜林悦的电话。
"你猜怎么着？我今天不仅遇到了程予川，还跟他成了假情侣！"我兴奋地宣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迟小满，你脑子被狗啃了？"
"啊？"
"程予川！法学院那个程予川？大学四年拒绝过二十三个女生表白的程予川？"林悦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他主动提出假扮情侣？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我撇撇嘴："能有什么问题？人家就是互相帮忙嘛。"
"呵，男人。"林悦冷笑，"我打赌他肯定对你有意思。"
"少来！大学时他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再说了，就算他真有什么想法，吃亏的也不是我啊。"
"就怕你到时候陷进去了，人家却只是玩玩。"林悦叹了口气，"总之小心点，别太投入。"
挂掉电话，我翻出大学时的相册。
在一张篮球赛合影里，程予川站在最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而我挤在角落，正往嘴里塞薯片。
这样遥不可及的人，现在居然成了我的"男朋友"？
生活真是比小说还魔幻。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必要场合'？"我扯了扯身上这件紧身连衣裙，不自在地问。
程予川的高中同学聚会。他声称需要一个女伴来应对前女友和同学们的"关心"，于是我这个"合约女友"就被拉来充数了。
"嗯。"程予川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更加分明，"主要是苏媛会来。"
"苏媛？"
"高中时追了我三年。"他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嫁了个富二代，每次聚会都要炫耀。"
我恍然大悟："所以我是你的挡箭牌？"
"准确说是反击武器。"他嘴角微扬，"她总说我找不到比她好的。"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男人幼稚起来真是..."话没说完，程予川突然揽住我的腰，把我拉近。
"他们来了，配合点。"他低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让我浑身一颤。
"予川！好久不见！"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快步走来，妆容精致，笑容灿烂，"这位是...？"
"我女朋友，迟小满。"程予川介绍道，"小满，这是苏媛，高中同学。"
"你好。"我微笑点头。
苏媛上下打量我，笑容不变："做什么工作的呀？"
"兽医。"我坦然回答。
"哦~"她拖长音调，"就是给猫猫狗狗看病的那种？"
程予川的手在我腰间收紧："小满在市中心宠物医院当主治医师，去年还发表了关于犬类心脏病的研究论文。"
我惊讶地看他一眼，这些细节我可不记得告诉过他。
"真厉害呢。"苏媛的笑容有些僵硬，"我和我老公刚从马尔代夫回来，晒得都有点黑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凡尔赛"现场。苏媛变着花样炫耀她的钻石项链、限量版包包和富豪老公，而我则被程予川搂着腰，时不时被喂一口蛋糕或轻吻一下发顶，表演得我自己都快信了。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苏媛突然提议，"'情侣默契大考验'，老同学们都带上伴侣了，正好比比看谁最有默契！"
其他几对情侣纷纷表示同意，程予川看了我一眼，我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规则很简单，"苏媛拿出几张纸条，"每对情侣分开站，回答关于对方的问题，答案一致得分，不一致就要接受惩罚哦~"
第一题："最喜欢的颜色？"
我写下"蓝色"，程予川也写了"蓝色"。
"哇，第一题就对了！"同学们起哄。
第二题："最讨厌的食物？"
我犹豫了一下，写下"茄子"。翻开答案板，程予川写的也是"茄子"。
我惊讶地看他一眼，他怎么会知道？大学食堂里我确实总是把茄子挑出来不吃，但他居然注意到了？
第三题："初恋年龄？"
我咬着笔杆想了想，写下"16"。程予川的答案板上赫然也是"16"。
这下我真的震惊了。这绝对是巧合，对吧？
"最后一题，"苏媛笑得意味深长，"'第一次接吻的地点'。"
我僵住了。这怎么编？我们根本没...我偷瞄程予川，他神色自若地写着什么。
硬着头皮，我写下"大学图书馆"。翻开答案板，程予川的答案一模一样。
"哇哦！"同学们起哄，"太默契了吧！"
苏媛脸色不太好看："惩罚环节！答错的人要蒙眼喂伴侣吃柠檬片，不许用手！"
我和程予川完美避开了所有陷阱，但另一对情侣就没那么幸运了。看着他们狼狈地试图用嘴传递柠檬片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
"这么开心？"程予川在我耳边低语。
"苏媛的脸都绿了。"我小声回答，"任务完成？"
他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超额完成。"
聚会结束后，程予川送我回家。车内弥漫着舒适的沉默，只有音响里轻柔的爵士乐在流淌。
"今天谢谢你。"他突然开口，"苏媛以后应该不会再烦我了。"
"不客气，互利互惠嘛。"我望向窗外，"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茄子和初恋年龄的？"
"猜的。"他轻描淡写地回答，"茄子味道那么怪，讨厌很正常。16岁...直觉。"
我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说起来，"我换了个话题，"大学四年都没见你谈恋爱，为什么？法学院美女不少啊。"
程予川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说："在等一个人长大。"
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啊？"
"开玩笑的。"他轻笑，"只是没遇到合适的。"
但那个回答已经在我心里激起了一圈涟漪。等一个人长大？谁？为什么用"长大"这个词？
第二天上班，我刚走进医院，就听见前台小张兴奋的声音："迟医生！你男朋友好帅啊！"
"什么？"我一愣。
"昨天来接你的那个啊！"小张眨眨眼，"开黑色奔驰的，身材超好！"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程予川："他不是..."
"迟医生藏得真深！"护士小林凑过来，"都看到你们在车上接吻了！"
"什么接吻！我们根本没有..."我涨红了脸。
"哎呀害羞什么嘛！"小林拍拍我肩膀，"这么优质的男友，要抓紧啊！"
一整天，医院里关于我"神秘高富帅男友"的传言越传越离谱。到了下午，连"他其实是个隐形富豪，为了迟医生才假装律师"这种版本都出来了。
我精疲力尽地结束最后一台手术，推开医院大门，却看见程予川靠在那辆黑色奔驰旁，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
"接女朋友下班。"他递过咖啡，"听说有人在传播我们的绯闻？"
我差点被咖啡呛到："你怎么知道？"
"林悦告诉我的。"他拉开副驾驶门，"她说现在全医院都知道你有个'高富帅男友'了。"
我咬牙切齿地记下要找林悦算账："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程予川发动车子，"正好给我妈那边增加可信度。"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他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轮廓线。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
连续三天的高强度手术让我精疲力尽。
最近宠物医院接了个流浪动物绝育的公益项目，我作为主治医师，每天要做十几台手术。
"迟医生，你脸色不太好。"小林担忧地看着我，"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最后两只了。"我强打精神，给手术台上的橘猫注射麻醉剂。
手术结束后，我量了量体温——38.5度。难怪头这么晕。我吞了两片退烧药，勉强完成病历记录。
走出医院大门时，天已经全黑了。夜风一吹，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迟小满。"
熟悉的声音让我抬起头。程予川站在路灯下，眉头紧锁。
"你怎么..."我话没说完，突然一阵眩晕，腿一软就要倒下。
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接住了我。
"发烧了还加班？"程予川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怒气，一只手贴上我的额头，"这么烫！"
我想辩解，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程予川二话不说，把我打横抱起，塞进车里。
"去医院。"他简短地说。
"不去..."我虚弱地抗议，"回家...睡一觉就好..."
程予川看了我一眼，没再坚持，调转车头驶向我公寓的方向。
接下来的记忆有些模糊。我只记得自己被抱上楼，被喂了药，被塞进被窝。额头上似乎一直有一只冰凉的手在抚慰着我的燥热。
半夜，我从昏沉的睡眠中醒来，喉咙干得像着了火。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我伸手去够，却因为无力而碰倒了杯子。
"小心。"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程予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接住了倒下的杯子。
"你...还在这？"我嘶哑地问。
"嗯。"他重新倒了杯水，扶我起来喝，"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我确实感觉退烧了些，"几点了？"
"凌晨三点。"他帮我掖好被角，"再睡会儿。"
我迷迷糊糊地点头，却在闭眼前注意到程予川眼下的青黑："你...一直没睡？"
"睡不着。"他轻描淡写地带过，手指却温柔地拂开我额前的碎发，"快睡吧。"
不知是烧糊涂了还是幻觉，我似乎感觉到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我睁开眼，发现身上已经不那么难受了。
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我拖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下床，推开门，看到程予川正在厨房忙碌。
他换了件灰色居家T恤，头发有些凌乱，与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大相径庭。料理台上摆着熬好的粥和几样小菜。
"醒了？"他回头看我，"正好，吃点东西。"
"这些都是你做的？"我惊讶地问。
"外卖。"他坦然承认，"只热了一下。"
我忍不住笑了，却在看到沙发上叠好的毯子时愣住了："你...昨晚睡沙发？"
"嗯。"他递给我一碗粥，"量个体温。"
我乖乖含住体温计，偷偷打量他。程予川在晨光中的侧脸格外柔和，下巴上还有淡淡的胡茬。这样的他，比平日里那个完美精英形象更让人心动。
"36.7，退烧了。"他查看体温计，"今天别去上班了。"
"不行，还有手术..."
"迟小满。"他打断我，语气罕见地严厉，"你是医生，应该知道过度劳累会导致免疫力下降。"
我撇撇嘴："好吧...我请假。"
程予川神色稍霁："这还差不多。"他看了眼手表，"我上午有个会，中午回来给你带吃的。药在茶几上，两小时后吃一次。"
"你不用这样..."我小声说，"我已经好多了..."
"合约第五条，"他突然说，"'一方生病或遇到困难时，另一方有义务提供必要帮助'。"
我愣住了："我们有签这么多条款吗？"
"口头补充协议。"他嘴角微扬，"记得遵守合同精神，迟医生。"
说完，他拿起西装外套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对着粥碗发呆。
这个"假男友"，是不是有点太称职了？
一周后，程予川又发来消息：「周六晚上有空吗？我导师六十大寿，邀请我们参加家宴。」
我盯着"我们"两个字看了好久，才回复：「需要准备什么？】
「穿得体一点，六点我来接你。对了，导师夫人喜欢园艺。】
周六下午，我正对着衣柜发愁，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快递员，送来了一个精致的礼盒。
盒子里是一条淡绿色的连衣裙和一件米色开衫，还有一张卡片：「配合导师家的花园氛围。——C」
我试了试裙子，意外地合身。他是怎么知道我尺寸的？
六点整，程予川准时出现。看到我时，他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很适合你。"
"谢谢你的裙子。"我转了个圈，"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size？"
"目测。"他轻咳一声，递给我一个小盒子，"这是给导师夫人的礼物，一株稀有品种的兰花幼苗，就说我们一起选的。"
我接过盒子，不禁感叹他的周到："你导师很重要？"
"嗯，对我职业生涯帮助很大。"他帮我拉开车门，"可能会问一些私人问题，配合一下就好。"
导师家在城郊的一处别墅，花园确实打理得极好。程予川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带我走向正在迎客的一对老夫妇。
"教授，师母，这是我女朋友迟小满。"他介绍道。
"终于见到予川的女朋友了！"师母热情地拉住我的手，"这孩子读书时就独来独往的，我还担心他找不到对象呢！"
晚宴在花园里进行，长桌上摆满精致的餐点。我被安排在程予川旁边，对面坐着几位他的师兄师姐。
"迟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一位戴眼镜的女士问。
"兽医，在宠物医院工作。"我坦然回答。
"兽医？"她略显惊讶地看了程予川一眼，"予川以前不是最讨厌小动物吗？大学时连实验室的小白鼠都不敢碰。"
我惊讶地看向程予川，他居然怕小动物？
"人总会变的。"程予川面不改色，在桌下轻轻握了握我的手。
"迟小姐是怎么驯服我们法学院'高岭之花'的？"另一位男士调侃道。
我正不知如何回答，程予川已经开口："是我追的她。"
这个回答引来一阵起哄声。我脸颊发热，伸手去拿红酒杯，却不小心碰翻了它。深红色的液体迅速在白色桌布上蔓延，还溅到了我的新裙子上。
"对不起！"我慌忙站起来，手足无措。
"没关系。"师母连忙安慰，"只是一点酒..."
程予川却已经拿起餐巾，蹲下来帮我擦拭裙摆："没事，这种布料不吸水，应该不会留痕。"
他的动作自然又体贴，没有一丝不耐烦。桌上的人都用善意的目光看着我们，那位眼镜女士甚至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看来予川是真的很喜欢迟小姐啊。"师母微笑道，"以前从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晚宴结束后，程予川送我回家。车内很安静，只有轮胎碾过路面的细微声响。
"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我打破沉默，"还有...说追我那件事。"
"不全是假话。"他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如果是我，确实会主动追求喜欢的人。"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停在我公寓楼下，"早点休息。"
我下车时，他突然叫住我："下周六有空吗？"
"有...吧。"
"我爸妈想见你。"他说完，又补充道，"当然，你可以拒绝。"
我深吸一口气："合约义务？"
"嗯。"他点头，却又说，"不过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推掉。"
"不用。"我微笑，"礼尚往来，应该的。"
他看起来松了口气："那周六见。"
回到家，我靠在门上，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跳动的频率快得不正常。
迟小满，我对自己说，千万别搞混了演戏和现实。
但为时已晚，我的心已经不听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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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上的红圈提醒我，今天是程予川的生日。
我盯着冰箱里第三次尝试的蛋糕胚，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形状还是有点歪，但至少这次没烤焦。
手机震动起来，是程予川的消息：「今晚七点，我家。不用带礼物，人来就行。」
我咬着下唇回复：「遵命，寿星大人~」
放下手机，我小心翼翼地把蛋糕装盒，又拿出一个精心包装的长条形礼盒。里面是一条深蓝色条纹领带，花了我半个月工资。
林悦说我疯了，给"假男友"买这么贵的礼物。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想送他最好的。
晚上六点半，我站在程予川公寓门前，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没人应答。又按了一次，依然没反应。
我掏出手机，这才看到他十分钟前发的消息：「临时有事出去一下，门没锁，自己进去等。」
推开门，公寓里静悄悄的。
我轻手轻脚地把蛋糕放进冰箱，礼物放在茶几上，然后好奇地打量起这个我从未来过的空间。
程予川的公寓和他本人一样，整洁、简约而优雅。
灰白主调的客厅里，一面墙的书架格外醒目。
我走近查看，大多是法律和专业书籍，但也有不少文学作品。
厨房一尘不染，看来很少开火。我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瓶水和啤酒外空空如也。这个男人平时都吃什么？
卧室门半掩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进去。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抽屉，它滑开了一条缝。
我正想关上，一抹熟悉的颜色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个淡蓝色的发卡，边缘有些褪色，但样式我很熟悉——因为那是我大学时最喜欢的一个发卡，大三那年莫名其妙丢失的。
心跳突然加速，我轻轻拉开抽屉。发卡被小心地放在一个丝绒盒子里，旁边还有几张照片。
我颤抖着拿起最上面那张，是大学篮球赛后的合影，照片上的我站在角落，而程予川的目光却明显看向我的方向，而不是镜头。
下面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动物医学系迟小满，周三下午图书馆，喜欢靠窗位置，爱吃草莓味棒棒糖"。
我的手开始发抖。这些是什么？程予川为什么会有我的发卡？为什么记录我的习惯？
"找到了？"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吓得差点跳起来，照片和发卡掉在地上。
转身看见程予川靠在门框上，手里拎着外卖袋，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结结巴巴地说，"抽屉自己滑开了..."
他放下袋子，弯腰捡起发卡和照片："我知道。"
"这是...我的发卡？"我小声问。
"嗯。"他轻轻摩挲着发卡，"大三那年，你在图书馆睡着时掉的。"
"你捡到了？为什么不还给我？"
程予川沉默了一会儿，把发卡放回抽屉："当时没机会。"
"那这些照片和纸条..."
"迟小满。"他突然打断我，"蛋糕是你做的吗？"
话题转得太快，我愣了一下："啊？嗯...可能不太好看..."
"我看看。"他径直走向冰箱，留下我站在原地，满脑子问号。
晚餐是程予川带回来的日料和我做的蛋糕。他坚持要点蜡烛许愿，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烛光中，他的轮廓格外柔和，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许了什么愿？"我好奇地问。
"说出来就不灵了。"他切下一块蛋糕尝了尝，眼睛一亮，"好吃。"
"真的？"我惊喜地问，"第三次尝试才成功呢！"
"谢谢。"他轻声说，"为了蛋糕，也为了礼物。"他指了指已经拆开的领带盒子。
"你怎么知道是领带？"
"摇一摇就猜到了。"他微笑，"明天就戴上。"
气氛有些微妙，那个抽屉里的秘密像一只无形的大象横亘在我们中间。我鼓起勇气："程予川，关于那些东西..."
"迟小满，"他放下叉子，"有时候人会保留一些东西，只是为了纪念。"
"纪念什么？"
"纪念...一段没能说出口的喜欢。"他的目光直视我，深邃如潭水。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你是说..."
"吃蛋糕吧。"他又一次打断我，"要化了。"
回家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那个发卡和程予川的话。"一段没能说出口的喜欢"？他是在说...他曾经喜欢我？大学时期？这怎么可能！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奇妙起来。
我们依然维持着"假情侣"的关系，但某些东西明显改变了。
我开始主动给他准备便当，而他每天接送我上下班，即使没有"表演"的必要。
"迟医生，你男朋友又来了！"小林趴在窗台上喊道，"今天带了花诶！"
我抬头看去，程予川确实站在医院门口，手里拿着一小束向日葵。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金边。
"哇，好浪漫！"小林捧着脸感叹。
我红着脸走出去："今天怎么这么早？"
"案子提前结束了。"他递过向日葵，"路过花店，觉得很像你。"
"我像向日葵？"
"总是朝着阳光的方向生长。"他轻声说，"即使在阴天也不低头。"
这种话从程予川嘴里说出来，让我眼眶一热。正要回应，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迟医生，这是你需要的文献。"
新来的张医生走过来，递给我一个文件夹，眼睛却好奇地看着程予川。
"谢谢。"我接过文件，"这是我男朋友程予川，这是张医生，我们医院新来的外科专家。"
"久仰。"程予川伸出手，语气突然变得正式。
两人握手时，我莫名感觉空气中有什么在噼啪作响。
"迟医生很优秀，"张医生微笑道，"我们合作得很愉快。"
"当然，我女朋友一直很出色。"程予川的手搭在我肩上，力道比平时重了些。
张医生离开后，程予川突然问："他经常'合作'吗？"
"偶尔吧，怎么了？"
"没什么。"他拉开车门，"上车吧。"
但从那天起，程予川来医院的频率明显增加了，而且总是在张医生出现的时候"恰好"有些亲密举动。今天递咖啡时碰碰手指，明天告别时轻吻额头，搞得医院里的小姑娘们天天尖叫。
"你男朋友吃醋了！"林悦在电话里大笑。
"怎么可能！我们是假装的！"我压低声音，"他只是...演技比较好。"
"得了吧，哪个男人会为了'演戏'天天接送还送花？"林悦嗤之以鼻，"他绝对喜欢你。"
我挂掉电话，心乱如麻。如果程予川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说？如果他不喜欢，那些温柔又算什么？
周末的商场人潮涌动。我拎着大包小包，艰难地给程予川发消息：「你在哪？我买完了。」
他回复：「二楼咖啡厅，碰到熟人，过来吧。」
我乘扶梯上楼，远远看见程予川坐在靠窗位置，对面是一位优雅的女性，长发披肩，穿着米色风衣。
两人谈笑风生，程予川甚至帮她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动作亲昵。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女人是谁？从没听他提起过...
犹豫片刻，我决定不打扰他们，悄悄转身离开。刚走到商场门口，手机响了。
"迟小满，你在哪？"程予川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切。
"我...突然想起医院有事..."
"我看到你的消息说已经买完了。"他敏锐地指出，"为什么不来咖啡厅？"
"不想打扰你和朋友叙旧。"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在正门等我，两分钟。"
还没等我拒绝，电话就挂断了。两分钟后，程予川大步走来，眉头紧锁："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
"你们看起来很投入..."我小声说。
"那是我表姐，刚从国外回来。"他叹了口气，"本来想介绍你认识的。"
表姐？我顿时感到一阵羞愧："对不起，我以为是..."
"以为什么？"
"没什么。"我勉强笑了笑，"要回去打招呼吗？"
"她已经走了。"程予川接过我手中的袋子，"饿了吗？去吃饭吧。"
虽然误会解开了，但那种不安感却挥之不去。如果今天真的是他前女友呢？我们的"假情侣"关系终究是假的，他随时可能遇到真正喜欢的人...
"迟小满。"程予川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下周我妈要来住几天。"
"哦。"我点点头，"那我这几天就不去你家了..."
"她点名要见你。"他看着我，"周六晚上，可以吗？"
我咽了口唾沫："好。"
周六很快到来。我穿上最得体的连衣裙，化了淡妆，反复检查带给程母的礼物——一套高档茶具。
程予川开门时，我注意到他也难得地紧张，领带调整了三次才满意。
"别担心，"他低声说，"只是吃个饭。"
程母比想象中年轻，一身名牌，气质不凡。她上下打量我的眼神让我想起实验室里被解剖的青蛙。
"你就是迟小满？"她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予川提过你几次。"
"阿姨好。"我递上礼物，"一点心意。"
"谢谢。"她接过茶具，随手放在一旁，"听说你是兽医？"
"是的，在市中心宠物医院工作。"
"真是...特别的职业。"她转向程予川，"儿子，怎么不给客人倒茶？"
这称呼转变很微妙——我从"女朋友"降级为"客人"了。
晚餐气氛还算和谐，直到程母问起我的家庭背景。
"我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我坦然回答，"爸爸是邮递员，妈妈是小学后勤人员。"
程母的筷子顿了顿："这样啊...予川从小读国际学校，可能不太习惯普通家庭的生活方式。"
"妈。"程予川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实话实说。"程母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迟小姐，你别介意。我是担心你们生活习惯差异太大。"
"我们相处得很好。"程予川突然握住我的手，"小满很优秀，专业能力强，性格也好。"
"谈恋爱可以不在乎这些，结婚就不一样了。"程母意有所指，"对了，媛媛下周回国，说很想见你。"
苏媛？我心头一紧。
"我没空。"程予川冷淡地说。
"人家特意为你回来的，还拿到了哈佛的offer..."
"妈，"程予川打断她，"如果您是来拆散我们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餐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程母脸色变了变，又强挤出笑容："我只是关心你..."
"我和小满很好，不需要这种关心。"程予川的声音很平静，但握着我的手却收紧了。
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沉默令人窒息。
"对不起。"程予川突然开口。
"为什么道歉？"
"为我妈的态度。"他紧握方向盘，"她一直这样，喜欢安排我的人生。"
"她只是为你好。"我勉强笑了笑，"而且...我们本来就是假装的，没必要为我得罪你妈妈。"
程予川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路边。他转向我，眼神锐利："迟小满，你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发卡、照片、每天接送、向日葵..."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觉得我做这些只是因为'合约'？"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是认真的吗？还是又一次演技爆发？
"算了。"他重新发动车子，"当我没问。"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奇怪起来。
我们依然见面，但程予川变得沉默，而我则沉浸在纠结中。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说？如果他不喜欢，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更糟的是，医院里张医生的追求越来越明显，今天甚至送了一大束玫瑰。而程予川来接我时恰好看到了。
"朋友送的？"他盯着那束花问。
"嗯...张医生说是科室活动抽奖中的..."我拙劣地撒谎。
程予川只是点点头，没再说话。但当晚，我收到了他发来的一条消息：「最近有个项目要赶，可能没时间见面了。」
这是...结束的意思吗？我盯着手机屏幕，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
果然，一切都是演戏。现在他不需要我了，就找个借口疏远。
…
一周没见程予川了。
我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终还是没有发出那条询问他近况的消息。
"迟医生，3号诊室有个急诊，被狗咬伤的小孩！"护士急匆匆跑来。
我立刻起身赶往诊室。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妈妈怀里抽泣，手臂上有几道深深的牙印。
"怎么回事？"我一边检查伤口一边问。
"邻居家的狗突然扑上来..."母亲声音发抖，"已经打过疫苗，但伤口很深..."
"需要清创缝合。"我安抚小女孩，"勇敢一点，好吗？阿姨会轻轻的。"
处理完这个急诊，我刚脱下白大褂准备下班，张医生拦住了我："迟医生，明天有空吗？新开了家意大利餐厅..."
"她没空。"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程予川站在那里，脸色阴沉，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像是很久没睡好。
"程予川？"我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在忙项目吗？"
"忙完了。"他大步走过来，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我们走。"
"等等！"张医生拦住我们，"迟医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后所有时间都没空。"程予川冷冷地说，"满意了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霸道惊到了，任由他拉着我走出医院。
直到停车场，我才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突然消失一周，又突然出现，还替我决定行程？"
程予川深吸一口气："我听说你要和张医生约会。"
"谁说的？"
"林悦。"
这个叛徒！我气得咬牙："所以呢？就算我真的要和他约会，关你什么事？我们的'合约'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谁说要结束了？"他皱眉。
"你一周不联系我，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我声音开始发抖，"程予川，游戏该结束了。你不用再勉强自己扮演完美男友，我也不想再自欺欺人..."
"迟小满，"他突然打断我，"你知道我这一周去哪了吗？"
"我怎么会知道？"
"去见了苏媛。"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我心里。我转身就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听我说完！"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我去见她是为了彻底了断。我告诉她，也告诉我妈，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会再接受任何安排。"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双手捧住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喜欢的从来只有你，从大学到现在，一直都是你！"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我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发卡是我偷偷收藏的，照片是我拜托同学拍的，纸条是我记录的所有关于你的细节。"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提出假扮情侣，只是因为找不到其他方式接近你。"
"那为什么不早说？"我哽咽着问。
"我怕吓到你，怕你拒绝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他苦笑，"直到看到那束玫瑰，我才意识到再不说就真的晚了。"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傻瓜...我和张医生什么都没有...那些花我都还给他了..."
程予川的眼睛亮了起来："所以...你也是...？"
"也是什么？"我故意问。
"也喜欢我。"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谁喜欢你啊！自恋狂！"我捶了他一下，却忍不住破涕为笑，"不过...如果是真的呢？"
程予川的回答是一个炽热的吻。他的唇压上来，温柔而坚定，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另一只手紧紧搂住我的腰。我闭上眼，回应着这个迟到了太久的告白。
当我们终于分开时，他额头抵着我的，轻声说："迟小满，我们结束假扮情侣吧。"
"好啊。"我故意板起脸，"那就到此为——"
"做我真正的女朋友。"他打断我，眼神温柔得能将人融化，"好吗？"
我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笑着点头："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
程予川再次吻下来，这次更加热烈。远处传来几声口哨和掌声，原来是一群护士趴在医院窗口看热闹。
"迟医生，恭喜啊！"小林大声喊道。
我把脸埋在程予川胸前，羞得不敢抬头。他笑着向他们挥挥手，然后拉着我上车。
"去哪儿？"我问。
"回家。"他握紧我的手，"我们的故事才刚开始。"
---全文完
来源：泉水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