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55岁，历经半世光阴幡然醒悟：往后日子，做减法才是人生必修课

摘要：我叫李红梅，今年55岁，在三尺讲台上教了30年的数学。半生都在算着加减乘除，现在回头看看，突然发现自己对生活的加减法，一直都算错了。以前总觉得什么都是越多越好，可现在却发现：做减法才是人生的必修课。

我叫李红梅，今年55岁，在三尺讲台上教了30年的数学。半生都在算着加减乘除，现在回头看看，突然发现自己对生活的加减法，一直都算错了。以前总觉得什么都是越多越好，可现在却发现：做减法才是人生的必修课。

以前为了一堂公开课，能熬夜三天查资料，连学生可能提的每个问题都预设答案，板书设计改到第十版还不满意。转变发生在一次课堂的意外事件。我准备了二十页PPT，结果教室投影仪突然坏了，只好拿着粉笔在黑板上随手写，跟学生聊数学家的奇闻趣事。没想到下课铃响时，平时最调皮的孩子说：“老师，这节课讲得太精彩了。”后来我看着没写完的板书，突然懂了：课堂不是填满知识点的容器，而是留出空间让想法生长的土壤。现在我不再死抠教案，也总跟新来的老师说：“备课时留三分之一空白，用学生的兴趣来填。”

以前我家地板能照出人影，周末必须大扫除。沙发缝里不能有一根头发，茶杯要按大小颜色分类摆放。甚至连阳台上的多肉，我都要按品种分开摆在家里的每个角落。后来有一次，我跪在地上擦地板，突然站不起来，因为膝盖受伤，住了半个月的院。回家发现地板落了灰，沙发上堆着老伴的睡衣，儿子居然把我的多肉都堆在了一个角落。可看着挤在一起的多肉，还有老伴手忙脚乱炒菜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烟火气的乱，比一丝不苟的整齐更像家。现在我不再较真家务了。地板三天擦一次，沙发上永远有个抱枕歪着，茶杯谁用了就随手放。上个月朋友来做客，看着茶几上没收拾的水果皮说：“你家怎么比以前乱了？不过看着温馨多了。”我笑着递过刚切的西瓜，原来允许生活有点“乱”，日子才会过得“暖”。

虽然我教的数学，但是我从小都有一个作家梦。以前每天逼自己写两千字，看到落叶要写散文，闻到桂花香要填首词，甚至买菜时听见大妈吵架，都觉得是“生活素材”。有次硬憋一篇乡愁文章，改了八遍还是不满意，儿子路过瞄了眼说：“妈，你现在真像我上学时写作文的样子。”但是在去年秋天，我坐在院子里看银杏叶落，本来想拿笔写点什么，却不知不觉看了一下午。叶子落在石桌上，被风吹成不规则的形状，突然觉得这比任何文字都美。回家后我把空白的笔记本收起来，从此不再规定写作时间，想写时就写，不想写时就看云、喝茶、逗猫。上个月在公园长椅上打盹，醒来看到夕阳把树影投在地上，像幅水墨画。随手在手机备忘录写了句“树影是夕阳写的诗”，没想到被很多人转载了。朋友们说：“你的文字里有呼吸感。”我这才明白：灵感不是挤出来的，是给脑子做减法才跳出来的。

以前把面子看得比命重。亲戚问起工资，我明明只有五千却说“差不多一万”。同学聚会穿不合脚的高跟鞋，脚趾磨出泡也不说；甚至去菜市场买菜，为了不让摊主觉得“穷”，明明不需要也多买半斤肉。有次邻居阿姨夸我“过得精致”，转头就跟别人说：“她儿子三十了还没结婚，估计心里苦。”去年五一，父亲八十大寿，我想办场风光的寿宴，父亲却坚持在家吃碗长寿面。亲戚们围坐在老房子里，吃着母亲手擀的面条，听父亲讲年轻时的糗事，没人在意桌子是不是实木的，没人问我工资多少。看着父亲满脸幸福的笑容，我突然懂了：真正的面子，是活得自在，不是活得给人看。现在我不再硬撑面子了。亲戚问收入，我直说“够花就行”。同学聚会穿运动鞋，舒服最重要；去菜市场跟摊主讨价还价，省下的钱能买斤好茶叶。原来放下面子，才能活出真实。

以前总爱当“热心肠”。邻居忘带钥匙，我让他们在我家等半天。小区流浪猫，我都想全部带回家养。有次帮朋友接孩子放学，路上孩子摔跤了，朋友虽然说“没事”，眼神里却有埋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不合时宜的帮助，可能是强加的负担。真正想通是在母亲生病时。我回老家照顾了半个月，每天给她擦身喂饭，可母亲总说“我自己能行”。直到有天我故意让她帮我剥豌豆，看她慢慢剥着，眼里有了光彩。我才懂：老人需要的不是“被照顾”，而是“被需要”。过度的帮助，其实是剥夺了别人的价值感。现在我不再硬给帮助了。邻居忘带钥匙，我教他找物业；流浪猫我定期喂食，但不再强求收养。我觉得：最好的帮助，是留出空间让别人自己走。

以前总爱想“如果当初”。如果当初选了某某大学而不是师范，如果当初没拒绝那个追求者，如果当初早点买房……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着我，让我半夜醒来睡不着。直到有次，在整理母亲的旧物时，我翻到她年轻时的日记，里面写着“没能去上大学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可后来她把我们兄妹三个培养成才，邻居都说她“有福气”。看着日记里褪色的字迹，我突然明白：人生没有如果，所有的“没做到”，最后都会变成“得到的”另一种样子。现在我不再纠缠遗憾了。偶尔想起年轻时的选择，我会对自己说：“当时的你，已经做了能做的最好决定。”上个月，我去了当年没考上的大学参观，看着校园里的梧桐道，突然觉得很平静，错过的风景，未必比眼前的更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