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娱欠她的,终于开始还了

B站影视 2025-02-04 11:52 2

摘要:最近,两则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在不少影迷中间传开。一则是,2024年上映后引起广泛关注和讨论的女性传记电影《泳者之心》,其原著小说即将引进中文版,名字按照原文“Young Woman and the Sea”翻译为《女人与海》。

最近,两则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在不少影迷中间传开。一则是,2024年上映后引起广泛关注和讨论的女性传记电影《泳者之心》,其原著小说即将引进中文版,名字按照原文“Young Woman and the Sea”翻译为《女人与海》。 图源:公众号春潮Nov+另一则是,有网友发现,经典高分电影《海蒂与爷爷》,在某视频网站上已更名为和原名“Heidi”更贴近的《海蒂》放眼“风起云涌”的内娱,这似乎是两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连热搜都冲不动的程度。但意味着电影中被隐去的“她们”,正在渐渐拿回自己的姓名。从去年夏天电影名字到底应被翻译为《泳者之心》还是《老娘与海》的讨论,到如今终于能看到如实翻译的《女人与海》。归位的聚光灯,只是接力的开始。上映期间,内地累计票房仅1000万出头,但在豆瓣获得9.0的高评分。过去一年,《泳者之心》在银幕之外掀起的讨论,将长期以来电影译名中女性名字被篡改、隐藏这一现象,撕开了一道口子。电影改编自格伦·斯托特2009年出版的非虚构书籍《Young Woman and the Sea》,讲述的是历史上第一位游泳横渡英吉利海峡的女性特鲁迪·埃德尔的传奇故事。不难看出,无论是原版书籍还是电影,其名字对应的都是海明威的著名小说《The Old Man and the Sea(老人与海)》。而在电影的内地引进版中,“Young woman”却被译为了更泛指却不常见的谐音词“泳者”。如果不了解故事,这不算一个坏名字,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好名字。“光看名字还以为是发生在室内的游泳比赛,既没翻出大海/海峡这一重要元素,也没凸显主人公的女性身份。”在搜索软件上输入“泳者之心”四个字,哪怕加上了关键词“电影”,依然会被提示是否打错了字。在影迷们看来,相比官方含混不清的译名,无论是《女人与海》还是《老娘与海》都是更加直接且准确地表达。“而他们最终选择这个翻译,大抵是已经习惯了无视女性的名字。”纵观电影史,在涉及女性角色的译名上或增或减的翻译,俯拾皆是。 “德文甚至是母亲在前,你们怎么敢的。”传记电影《Temple Grandin》,片名为一位自幼患有自闭症的美国动物科学家、畜牧学博士的本名(坦普·葛兰汀),中文译名却成了《自闭历程》。很多网友表示,“看了海报才知道,电影讲的是一位女性的经历”。包括此次少数平台变更了名字的电影《海蒂》,国内影迷对其原译名的诟病更是由来已久。作为全世界儿童都熟知的小女孩海蒂的故事,1880年小说首次出版时便名为《Heidi》,1937年由秀兰·邓波儿主演同名电影也延续了这一名字。但在2015年的电影版引进中,中文译名《海蒂与爷爷》将原本戏份较少的角色与主角海蒂并列,一度让很多人直呼受骗:“请问,电影后半部分爷爷的戏份在哪里???”在原本的女性名字上添加前缀和别称,则是一种更为隐蔽的“隐形毒药”——这类译名看似强调了女性的主角身份,却利用刻板印象词汇吸引眼球,甚至达到弱化女性的效果。如近年让人耳目一新的美剧《The Power(力量)》,被译为了毫无杀伤力的《电击少女》。而讲述了漫威漫画中最神秘的女超级英雄起源故事的《Madame Web》,明明可以直译为“蜘蛛女士”,却偏偏要译为《蜘蛛夫人》。拥有特殊超能力的女性角色尚是如此待遇,涉世未深的校园青春片更是成了翻译重灾区。美国校园青春片《She's the Man》,直译“她是个男人”,信达雅“假小子”,但被译为《足球尤物》;围绕印度裔美国少女展开的校园喜剧《Never Have I Ever》,已经播到第四季,中文页面的译名仍然是糟糕的《好想做一次》。如果顺着时间线往前回溯会发现,电影片名中被隐形的女性不仅数量巨大,翻译用词也更粗暴露骨。1946年希区柯克的电影《Notorious》,直译为“臭名昭著/污名”,中文译名《美人计》。无独有偶,讲男人故事的前作《Ocean's Eleven》被译为《十一罗汉》,讲女人故事的续作《Ocean's Eight》却成了《瞒天过海:美人计》。1963年以埃及一代女王名字命名的传记电影《Cleopatra》,原是展示这位极具才华的女性统治者的风采。内地版译为颇具香艳色彩的《埃及艳后》,港台地区更是译名《埃及妖后》,让主角作为埃及女法老的尊贵和威严荡然无存。此外,1964年由雪莉·麦克雷恩主演的黑色喜剧《What a Way to Go!》,中译《旺夫魔女》《傻女十八变》《好女十八嫁》,癫得花样百出。1988年的法国传记电影《Camille Claudel》,内地直译其名为《卡蜜儿·克劳岱尔》,而港台地区译名《罗丹的情人》一直以来备受影迷诟病:“卡蜜儿·克劳岱尔的一生因为爱上罗丹而毁灭,直至今天,依然活在罗丹的阴影里。”面对这样的现状,仍有不少人选择性无视,或是干脆自我麻痹——“可能觉得直译不够信达雅?”“只要能讲好故事,就没必要较这个真。”“翻译不能信手拈来,一定要遵从现有的常识、社会认知和语言习惯。”但,从来如此,便对吗?女性的身影、声音、名字,被轻视了太久。通常在影视创作中,就算需要提及,也会将女性的“名字”放置在母亲、妻子、女儿等“更重要的身份”之后。时间久了,连女性自己都不禁自问:“当她们的名字被重新提起,到底会发生什么?” 图源:《和莎莫的500天》2021年,导演贾玲用《你好,李焕英》,让全世界记住了她妈妈的名字。作为一部献给自己母亲的电影,无论是在取名还是叙事中都没有落入空洞歌颂母亲的套路,而是细致刻画了一个有笑有泪的关于李焕英的故事。在这里,“李焕英”这个身份,是先于贾玲母亲的存在。正如电影中台词所说,“她不仅仅是我的妈妈,她还是她自己。”一个女性作为个体的独特性和复杂性,通过对名字的强调得以被更多人看见。 遗憾的是英文译名《Hi,Mom》,依然让李焕英的主体性让位于其身份标签有时候,并列出现在片名中的女性的名字,往往表明其更多元的社会关系的联结。如1998年的传记电影《Hilary and Jackie(希拉里与杰基)》,中译名《她比烟花寂寞》被不少人奉为“信达雅”。但作为一部优秀的女性电影,电影主题和叙事主轴均围绕“姐妹情”展开,探讨了人与人之间疏远、靠近、打破和重新联结的复杂关系。而译名不仅没有传达人物关系,甚至改变了情感基调,让不少影迷误认为主人公的深层动机只是“寂寞”。不仅片名中出现名字重要,在影视剧的叙事中,名字的消失和出现,往往也会成为其个人历史中过去和现在的分水岭。在台剧《俗女养成记》里,不识字的阿嫲李月英,也曾因自己的名字丢失而迷失。因为结婚冠夫姓,她的名字变成“陈李月英”多年。但躺在床上时,她也会回忆起小时候,父母叫她阿月,朋友叫她月英的时光。作为月英的她,不是面目模糊的家庭妇女,而是喜欢吃奶油蛋糕,幻想过一种脱离家务、轻松惬意生活的普通女性。因此她会对孙女感叹,“我也好久没有听到我自己的名字了。”直到她执意离开家庭,离开丈夫独自搬出去住,才终于从旧的名字里挣脱出来,过上了新生活。“在成为别人的老婆、妈妈、婆婆、奶奶之前,她其实最想成为的是她自己” 阿嫲想学写自己的名字在前阵子播出的古装剧《国色芳华》里,女主角何惟芳到长安闯荡,遇见一位帮助她的女子叫秦五娘。相识之前,五娘不识字,只是因为在家中排行第五,便有了“五儿”这个名字。而当何惟芳把五娘从喝酒后就暴打她的丈夫手中救出后,两人决定一起创业,其间很重要的一个剧情,就是何惟芳给五娘起了新名字“秦胜意”。当再次碰到家暴前夫的刁难时,何惟芳一句“你如今已经不是秦五儿了,你是秦胜意”,重新给了她反抗的勇气。因为拥有具体的名字,这些女性的面孔鲜活起来。她们是一个个有爱有恨,有兄弟姐妹,但也有生活乐趣的个体。而不再是单一、干瘪的家庭角色,和无足轻重的“无名氏”。名字的重要性,往往只有在被剥夺名字时才格外凸显。以女性为主角的电影《好东西》,便可以作为现实翻转后的对照。女主角王铁梅,正直勇敢有阅读量,导演起这个名字时,就想让她成为荧幕上不被刻板性别限制,自由无拘的新角色。而男性角色的姓名被隐去,仅为前夫、小马和医生小胡。与片中更有深度和情感的女性角色形成对比,电影中他们化为符号,人物言行也仅为映射生活中某一类型的存在。这样的处理,可以说是一种对电影史的矫正,但更重要的意义,是成为了讽刺与反思现实的镜鉴。它让人们反思,女性不是一个个身份的代号,而是具体的人。要在电影中“看见女性”,首先就要从正视她的名字开始。 图源:《大法官金斯伯格》在《看不见的女性》中记录了这样一桩真实事件:出生于1609年的女画家朱迪恩·莱斯特,她的静物画与肖像画受到同时代人的高度评价,成为最早获准加入艺术家协会的荷兰女性之一,一度享有盛名。但在1660年去世后,她的名字被抹去,作品被归到丈夫名下。直到19世纪末,她的艺术才能才被世人所看见。 图源:朱迪斯·莱斯特《自画像》(局部)当一个人的姓名作为主体的象征时,被抹去的名字便意味着其主体性的缺失。名字一旦被掩埋,便是失权的开始。这意味着,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影视作品中,她的成就会被篡改,她的力量会被削弱,她的历史会被忘记。而避免让优秀的女性故事被隐藏、掩盖和误解,把《泳者之心》改为《女人与海》只是一个开始。更多包裹在女性主体之外的,无用甚至有毒的包装,等待被揭下——当女明星主演的电影《Gilda(吉尔达)》不会再被安上《荡妇姬黛》这样的前缀;当讲述女警长破案的侦探剧《Deadloch(戴洛奇小镇)》不再被轻视为《小镇警花》;当《出走的决心》不再会有一个《亲爱的妈妈》的曾用名;当近代护理学创始人南丁格尔女士的名字,不再被随意用在电视剧《楠丁格尔先生》的命名……最后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次关于《泳者之心》译名的讨论中,也有观点表示,不刻意强调性别正是突出主体性的一环。没错,在没有哪一个性别被动隐形的理想状态下,译名的信达雅的确是重要的。但在原名已经写明Young Woman的情况下,相比把她的名字抹去,不如先夺回《女人与海》这个直白的名字,再来决定要不要。就像《Thelma and Louise》不甘化为两个简单的名字,而译为《末路狂花》那般疯狂自由——那些不甘于悄然无名的女性,最终会发出更加撼动人心的声音。 图源:《末路狂花》

来源:谈心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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