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94年,《雍正皇帝·恨水东逝》作为三部曲的收官面世,原著作者二月河笔下的雍正既克制又锋利,读来仿佛骨节分明,刀锋入肉。有业内传言,初版时有人为购全套新书肯掏出万元,别忘了,那时北京房价几百元一平米!虚火也罢,真热度也好,书市一时间涨潮,眼尖的刘文武瞧准了风
1994年,《雍正皇帝·恨水东逝》作为三部曲的收官面世,原著作者二月河笔下的雍正既克制又锋利,读来仿佛骨节分明,刀锋入肉。有业内传言,初版时有人为购全套新书肯掏出万元,别忘了,那时北京房价几百元一平米!虚火也罢,真热度也好,书市一时间涨潮,眼尖的刘文武瞧准了风口。身为制片人,他认死理:好故事不上银幕是罪过。翻完小说,他直觉雍正身上那份偏执、孤绝、精明甚至荒唐,实在让人过目难忘——非得拍才甘心!
原著作者二月河本就仰慕媒体化传播,对改编权这事儿没怎么犹豫,刘文武如愿买下。可话又说回来,历史小说影视化注定不简单。首先史料本就不比康乾充实,取舍既不能流于八卦,也得尊重原文神韵,这活儿一不小心就落空。挑编剧,市面上的能人空头多,实际落到靠谱不俗的,难找。军师刘和平,算是同行里有几把刷子的,亲事驾轻就熟。只不过彼时他刚送父亲走,头发掉得一把一把的,完全没精气神。但项目催得紧,不能再拖了,剧组只得把录音、速记的土办法都用上。刘和平口述、他人整理,左改右磨,愣是折腾了近三年才稳当收工。有点巧,剧本敲定那天正是雍正驾崩纪念日——有的人迷信,有的人只当玩笑,谁在乎呢?
导演的遴选,好像更麻烦。大牌导演张艺谋、陈凯歌那些名字,挂上去好听,实际压根不想掺和电视圈这苦活。利润低、工期长、风格受限、风险高,大师们心里门儿清。胡玫,一个本不太出名的女导演,此刻横空杀出。她是原著粉,带着仪式感去雍和宫上香许愿,还拍着胸脯请求:合适人选没定前,先别动工。这句恳求让制片方有点愣,心软也好,天意也罢,反正导演位置定下了她,也没人再掰扯。
镜头拉到选角这茬。到哪都说演员是魂,剧本、导演定了,角儿该顺畅搞定?事不遂人愿。剧组最初找了话剧演员焦晃,想让他演康熙。焦晃头铁地拒绝,说什么剃光头说白话的不感兴趣。胡玫不死心,临走硬塞一本剧本,意思看看再说。没过几天,焦晃站在门口认了怂,还敢放狠话:这剧一定爆。事实,遥控也没这么准的——焦晃那股攒劲,把康熙演成了自己,甚至日后观众直呼他“爱新觉罗·焦晃”,其他人反而成了“学康熙”的学生,稀奇吗?
说焦晃算是戏命改,轮到雍正就更玄乎。张丰毅,曹盾的金棕榈男主,《霸王别姬》的张丰毅,早谈好价格,就等签约。关键时候,这人突然掉头,给胡玫打电话:临时要去演陈凯歌的《荆轲刺秦王》,他走,雍正空了,唐国强就这么横插进来。最讽刺的是,唐国强当初本来就想演雍正,被固化印象的“诸葛亮”耽误了。剧组怕观众跳戏,不许他碰。谁曾想,换角成了顺手推舟,他私下早查阅雍正史料试戏定妆,一拍即合,剧组这才算稳下心。
你还别觉得选角就此了事,“八爷”胤禩角色转让成了新问题。唐国强一走,剧组把王绘春拉过来。这人戏路宽,能文能武,坏人好人都拿捏。他饰演八爷时,总带着一种温和的假象,实际心机深沉。最诡异的是,二十年后《延禧攻略》里,这人反手就演了雍正,命运说得准?
年羹尧的扮演者杜志国上台的故事也说不上多体面。当时剧组副导演草率得很,电话一通人没敲定,连回拨电话都忘记留下,还是后来反复翻话剧团联系方式,在河北满天找人才把杜志国邀了过来。这位刚下飞机喝茶,直接就被抓壮丁式叫走。杜志国本不愿意,嫌戏多嫌累,看剧组这劲头不肯撒手,想来想去还是签了。
年羹尧的“飞扬跋扈”和“兵只认大将军不认皇上”的冲突戏码,成了全剧经典;唐国强则把雍正的权谋和孤独演得满纸皆是。这对手戏其实互为对照。王绘春的八爷,很多人觉得“过分标准”太端着。但他把角色转身于“伪仁义”与“真心机”之间的流变推到极致,观众看着不舒服,大概才是对的。
配角方面,不够惊艳,但稳。十三爷王辉——那是又刚又直;苗皓钧把九王爷的心狠演出点苦涩。十爷刘魁,混混出身,一看就是没什么家教。三爷大阿哥那些,戏份少,倒也各得其所,张廷玉的杜雨露,则全剧最细腻。还有旁白的徐敏,他演太子胤礽,顺带做全剧配音,累吗?谁也没关心过,只知道成片效果就那样。
制作层面,没什么高科技,布景、配乐、后期,都靠剧组人一点点抠出来。2000年中央台黄金档首播——北京深冬,万人空巷。谁也没想到,一部历史正剧能火成这样。时至今日,无论视频网站还是论坛平台,《雍正王朝》还是有9分朝上的高分,被封“古装天花板”,各大榜单榜首不下数十轮,不无道理。当然,这剧里的瑕疵也不少,像服化稍显粗糙,有时情节压缩令人跳戏。可都没有影响大众纪念它。平台弹幕甚至吐槽“44集看了20集康熙”,但想想戏骨的分量,好像又无可厚非。
这么多优秀演员和幕后人员,是凭热情、执着、手艺撑起来的。王辉已经成了“王爷专业户”,焦晃变了“康熙本尊”,唐国强不再是诸葛亮,这种事业轨迹,不是商业包装能生造出来的。而《雍正王朝》本身也证明了,一部没有大IP滤镜,也没有过度炒作的剧情剧,只要真材实料,就可能超越最大众的预期。
有意思的是演员处理历史人物时,高度有限,所以剧中雍正是孤独的皇帝也是狡黠的权谋家;年羹尧是肆意嚣张,更多时候反而显出一种无助。不知道是不是角色设计自有疏漏,或者编导演团队有意留白——结果是,每个人都像在历史身影和现代情感里拆东墙补西墙。到底谁吃亏谁占便宜,忙得连喘口气都不怎么顺当。
谁还记得,当年的热度背后,是多少次换角、重签合同、甚至演员直接临阵开溜?行业那些秘辛,拉出来人都笑——但某种意义上,这才是真正的“制作经验”。如果一切都太过流畅,也就没什么人看了。
时代变了,平台变了,电视剧的格局眼下无数制作都学着去重现《雍正王朝》的类型模式,却总落得无甚波澜。尊重事实、懂得演法、不琢磨噱头,不靠浮夸——也许,这正是这部剧能够老树发新芽的根本原因。讲到底,一部电视剧的成功,真是说不清有没有路数。
来源:肥猫的瘦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