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之前，有一段金灿荣在学术讲座上的发言在社交媒体引发了诸多讨论。在这其中，他表达了一个观点，直接将讨论抛向了百年前的历史问题之中。他说：

在之前，有一段金灿荣在学术讲座上的发言在社交媒体引发了诸多讨论。在这其中，他表达了一个观点，直接将讨论抛向了百年前的历史问题之中。他说：

“俄罗斯的远东地区，未来是可能回归中国的。外蒙古，也一定是会回来的。”

很多人听后都会感觉到异常不可思议。因为在我们现在大多数人的意识之中，俄罗斯的远东以及外蒙古似乎完全不具备“回来”的条件，如此去畅享实在是有一些不切实际。

但请各位别急着下结论。想要去理清这个设想的可能性，我们可以从历史的角度、地缘的逻辑、现实的局势，来认真拆解一下这个“大预言”背后的真实底层结构。

先来说远东这块地。现在在地图上它属于俄罗斯，看着离我们遥远，其实原本，它是咱们中国的东北边疆。

19世纪中叶，正是大清王朝最衰败的阶段。

西方列强见状，一个接一个上门欺辱大清。1858年，第二次鸦片战争还在胶着阶段，沙俄却摇身一变，自封为“调停人”，实则趁火打劫。他们拿着条约逼清廷就范，一口气夺走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6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两年之后，清政府又遭遇英法联军进京，咸丰皇帝仓皇出逃热河，局势变得更是一塌糊涂。

这时候沙俄再度找准机会，逼着清廷签下了《北京条约》。

这一次，连乌苏里江以东、包括海参崴在内的东海出海口也被划入俄国版图，进一步切断了清朝东北的战略要冲。

而库页岛虽在此时并未正式割让，但也在中俄之间成为模糊地带，后续则被日俄反复争夺，最终于二战后被苏联占有。前后加在一起，外东北一共丢了154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今天中国四五个省那么大。

而非常值得注意的是，沙俄从头到尾大多都不是靠打仗抢地，而是靠一连串外交施压、条约讹诈，配合外部战争时机，“不动刀枪”地吃下了大块国土。他们先是把西方列强的侵略变成自己的机会，再用“调停”身份当掩护，把中国当成棋盘来下。

再来说，外蒙古的情况，它的“离开”，跟远东不太一样，但背后的逻辑更残酷。

1911年，清朝灭亡，全国局势动荡，外蒙古上层趁乱宣布独立。这背后其实早有苏俄在暗中支持。不久之后，中俄两国围绕蒙古归属问题你来我往，谈判桌没停过，军事也没少动。但到了1924年，随着苏联政权稳固，他们干脆在外蒙古扶持起“蒙古人民共和国”，成了自己门下的卫星国。

更让人无奈的是，1945年抗战快结束时，中国为了换取苏联出兵对日，不得不在雅尔塔协定中妥协，间接“默认”了蒙古的独立。

1946年，国民政府正式承认外蒙古为主权国家，这才把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彻底切开。

总结来看，远东和外蒙古这两处，一北一西北，一个是在帝国主义强权运作下被外交“磋”走的，一个是在大国斗争中被苏联“扯走”的。

我们常说国土神圣不可侵犯，但现实中，有时候失地并不是在战场上丢的，而是在谈判桌、国际形势的夹缝里，一点点被别人“算计”出去的。

说起“远东政策”，很多人单纯会觉得这就是俄罗斯想要东扩，抢地盘所搞出来的。但当笔者写这篇稿子，去翻阅当年的历史材料后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句“扩张”就能简单概括的。

它背后是整个沙俄帝国运转起来的一整套连贯战略，从军事、外交、经济、地缘布局，步步为营，算得极细。

19世纪末，沙俄在欧洲方向屡战屡败，尤其是在中东、巴尔干一线屡屡受挫，被英法按着打。对此，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东方的中国，虽然地大物博，却外忧内乱、缺乏反制能力，是一块理想的“低风险高回报”的扩张方向。

于是，一个向东推进的完整计划便逐渐成型。资料里提到，他们当时分了三步走。

第一步，拿下一个太平洋沿岸的不冻港，符拉迪沃斯托克（也就是我们说的海参崴）就成了那个支点；

第二步，动工修建西伯利亚大铁路，把欧洲俄罗斯和远东串起来，形成物资和兵力的输送大动脉；

第三步，借铁路的通车和港口的控制，再一步步渗透进整个中国东北。从点、线到面，像浸水的宣纸一样，一寸寸把势力染开来。

他们不靠打，更多靠的是“下套”。1896年，李鸿章访俄，俄方铺张接待，背地里其实就是为了一纸《中俄密约》。俄国承诺帮清政府牵制日本，条件是允许修建中东铁路。

那时候的清廷，正愁东三省防不住日军，这种“好心”表面上很难拒绝。但协议签完，铁路修起来，俄军顺势驻防，东北腹地一下子被人家架了条“动脉”。

更别提，为了推动协议，俄国还特意划了300万卢布当“公关费”，以金钱方式收买清廷关键人物。到了1898年，俄国更进一步，盯上了旅顺和大连。名义上说是协防德国，其实早就准备好军舰和谈判文本。他们边谈边逼，几天内连续派军舰入港、限时通牒、甚至威胁断交。

而这个时候，清政府早已乱成一锅粥，被迫在极短时间内接受了俄国的“租借”要求。表面是租借，实则是军事占领，一步步让旅顺口成了他们在太平洋边的重要据点。

再往后，1900年义和团运动爆发，俄国干脆不演了。借“保护本国侨民”为由，直接派兵进入中国东北，发生了震惊中外的“海兰泡大屠杀”“江东六十四屯惨案”。

据当时的清廷档案记载，光海兰泡一地就死去近七千中国平民，妇孺皆难幸免，尸横江岸。这一系列行动彻底暴露了他们此前所谓“互助合作”的嘴脸，也证明了“远东政策”的核心就是，逐步控制整个东北地区，哪怕靠血洗也在所不惜。

站在今天回头看，这套“远东政策”远远不只是抢一块地。它是一整套系统运作下的产物，是帝国机器在东方运转几十年的结果。它成功了，因为我们那时太弱，没得选。所以当金灿荣提到“远东也许会回来”时，我并不觉得他是在喊口号，随便口嗨。恰恰相反，他是在提示我们：那块地，是人家用计划、耐心和机会拿走的。它也只有在未来国力重构、地缘变局发生之后，才可能被重新推回谈判桌。这不是复仇，也不是幻想，更多的是提醒我们对这段历史不能遗忘。

而至于远东如今的现状。

根据俄方统计数据，整个远东联邦区（包括贝加尔湖以东）面积高达780万平方公里，人口却只有区区629万。其中很多地方，比如萨哈共和国，面积比印度还大，人口还不到100万。库页岛面积相当于两个台湾，却只有55万人口。

远东最致命的问题在于：人少、气候差、基础设施落后。俄国几次三番推出“开发远东”的政策，甚至提出“免费送地”的口号，结果仍旧无法止住人口外流的趋势。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要么迁往莫斯科，要么干脆南下去中国东北讨生活。

而此时，悄悄进入的中国资本和劳动力，反而成了这片土地最活跃的力量。从农业、能源到交通、金融，越来越多的中资企业出现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哈巴罗夫斯克、阿穆尔州等地，建设港口、开垦农田、出口设备。中国人正在用另一种方式，“接手”这块地。

我们打开地图看一看，蒙古国表面上看着像个“独立大国”，面积156万平方公里，北连俄罗斯、南接中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内陆国家。

可真正往里看，尤其是看它的经济账本、外交布局、交通命脉，再回头琢磨金灿荣说的那句“蒙古终将回归”，你会发现，他说的还真的不是空话，而是戳在骨头缝里的现实。

蒙古的经济，几乎压在资源这根独木桥上，尤其是铜矿和煤炭。

2023年的官方数据里显示，蒙古有八成以上的出口都卖给了中国。仅铜精矿这一个品类，就撑起了蒙古半边天。其他像黄金、稀土这些东西，也大多是拉到中国来加工和转运的。

更有意思的是，这些资源怎么运？

铁路和公路。谁帮它修？

还是中国公司。

南边的“甘其毛都口岸”几乎成了蒙古的经济咽喉，几千辆重卡每天穿梭在中蒙边境线上，装着满满的矿石往中国开。

换句话说，这个国家从地下挖出的矿，靠着中国修的路，卖给中国的企业，然后拿着这些钱进口日用品、电力设备、机械零件。我们用脚来想，也知道这份“独立”到底有多少含金量。

地缘上，蒙古是一种被“卡死”的状态。既不靠海，也不靠大市场，要出货、要进货，两个方向都绕不开中俄，特别是中国。如果中国哪天边境关口卡一下，蒙古的整个外贸体系都得原地熄火。不光是出口，连本国基本物资也难以为继。别说支撑一个主权国家了，连内部运转都要吃力。

所以，蒙古政府这几年拼命搞“第三邻国政策”，希望抱上美日欧的大腿，找个制衡。但这些国家离得太远、资源需求有限、战略意愿不强，顶多象征性地给点军事培训、文化项目，真正能投钱搞产业、修基础设施的，还得是中国。

最近这几年，外蒙古又在新能源上打主意，像风电、光伏这些方向的确是蒙古的潜力所在。草原上风力强、太阳照得久，地广人稀、地价便宜，对投资方诱惑不小。但这些项目谁来投？

谁来建？2025年之后，开始大规模介入的，还得是中资企业。设备、技术、运维，基本都绕不开中国。

甚至蒙古国内的政治氛围，也并不强烈排斥中国。表面上有些民族主义声音反对中国影响力过大，但真正主导国家战略的人心里清楚得很：你可以喊口号，但不能不要饭吃。

维稳、过日子、活下去，永远是比意识形态更硬的东西。

所以说，蒙古虽然在国际法意义上早就是个“独立国家”，但实际运作上，它的很多关键环节都早就被现实捆住了手脚。

据金灿荣在讲座中曾提到的“蒙古终将回归”。笔者认为，应该不是说要打仗拿回来，而是说它的轨道已经不可逆地被拉向中国。

独立不仅仅意味着拥有国旗和国歌，更意味着一个国家是否具备在全球经济系统中自我运转、自我调节的能力。就目前而言，蒙古这列“火车”虽握有方向盘，但运行的轨道大多由地缘现实铺设，驱动力也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中国。

老实说，金灿荣的这番表达，第一次听到时，我也觉得太大胆了。远东、外蒙古，这可不是小地方，说回来就能回来？可等我把时间线拉长、背景一一捋顺后，反倒觉得，他这不是拍脑门，而是有一套他自己的“历史账本”。

他并没有说“我们要出兵夺回失地”，更不是鼓动民族情绪，而是站在一个国际关系学者的角度，描绘了一种趋势上的可能性。换句话说，他看的是“结构变了”，而不是“谁喊得响”。

这几年，我们看着俄罗斯一步步从“世界大玩家”退场。

乌克兰战事一拖再拖，西方制裁一轮接一轮，经济结构出现严重下滑，资源虽然还在，但变现越来越难，人口也在流失。反观远东，土地是大片的，资源是富集的，但缺人、缺钱、缺通道，已经成了老问题。

俄罗斯中央财政根本顾不上那边，连本地年轻人都成批地往莫斯科、圣彼得堡挤，更别说还有能力再投入。

这一切，都给中国创造了机会。

从2015年到2023年，中国在远东的投资一路上涨，农场、矿山、港口、电站，一个接一个落地。到2024年，中国在俄罗斯远东的在建项目就有七十多个，累计投资超过1600亿美元。

这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合作”，而是产业链式的深度绑定。

如今，你能看到的趋势是：远东虽然还挂着俄国的名字，但骨头缝里，慢慢渗进了中国的血。

蒙古也是类似的情况，只不过它的依赖更直白。资源出口靠中国，铁路、公路靠中国，金融系统也要靠中国稳定汇率。很多人说蒙古是“独立国家”，但其实它的生存依赖早已将它拴进了中国的经济逻辑里。

而且这种依赖是结构性的，不是哪个领导换届后就能甩掉的。你想挣脱，就得先找到替代方案。但目前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愿意为蒙古投入跟中国一样的耐心和资金。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土地会“回归”吗？

我认为，“回归”不是地图上重新上色那么简单。真正的关键，是“控制权”从谁手上悄悄滑向谁。经济控制、人口流入、信息传播、制度影响，一旦这些环节全都向着中国倾斜。谁在说了算，其实就已经很清楚了。

别忘了黑瞎子岛的故事。

2004年之前，那块地虽然属于俄国，但地理上其实更靠近中国，也早就有中国人生活和经商。通过十几年谈判、协定、划界，中国和平收回部分主权，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太大的国际摩擦。

这说明什么？说明在实力和耐心同时具备的前提下，历史问题并非不能谈，只是谈不谈得动，得看你的筹码有多重。

所以金灿荣的“预言”，倒不是一句喊口号，而是一种历史条件成熟后的战略判断。他的底层逻辑其实很简单：你够强，对方够弱，局势一变，很多不可能的事情自然就有了空间。

回归，未必是军事的，甚至未必是法律意义上的。但在现实层面，远东和蒙古这些地方，早已在各种层面被重新牵上线了。就像地图上没变颜色，但资源在往哪流，人往哪走，项目资金从哪来，这些才是真正写在时代底部的“新边界线”。

我们现在回想金灿荣所说的“大预言”。我们未必要去冲动迷信，但也不能草率地去否定。因为它不是一场民粹式的“复仇想象”，他其实更像是一个历史地缘结构的冷静判断。

就像唐朝丢掉西域四镇后，清朝又重新收回。

就像台湾、香港一度离散，最后的命运也终归会被历史潮流重新裁定。

疆域，从来不是“地图画上去就是你的”，而是由综合国力、文化吸附力、经济统治力决定的动态变量。 当年丢掉它们，靠的是割地赔款和军事失败；

未来能不能“走回来”？或许，要看我们能不能走得比他们更远。

1、俄国推行“远东政策”的手段和策略 问 昕 ，卢 超（1.渤海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辽宁 锦州 121013；2.太原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山西 太原 030002）

2、中俄针对外蒙古独立问题的交涉 穆畅 (武汉大学 历史学院 ，武汉 430072）

来源：史芬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