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完结:抓她做老婆

B站影视 2024-10-07 15:23 3

摘要:可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犹如甩不掉的恶犬,“陈老师,你等等我呀~”

为了躲避无赖海王的纠缠,我慌不择路地爬上了一辆巨拉风的摩托,

并撒下一个自救的谎言:

“这是我男朋友,专门来接我下班的。”

海王立马刹住脚步态度大变,恭敬地朝我大喊:“嫂子好!”

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我坐在海王他大哥的摩托车后座,只想扇自己一嘴巴子。

1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

追我的无赖名叫王海;人如其名,是个海王。

也是校长室那老头的宝贝孙孙。

王海追过的女老师一只手数不清,有的争先恐后,有的半推半就。

而我自以为并没有才华和美貌傍身,只想兢兢业业地做到退休。

带高三的缘故,晚自习下课很晚。

一出校门,这个人模人样的纨绔子就朝我吹口哨。

我回头看保安,保安迅速把头缩回报纸里,一副惹不起的样子。

王海表现得人畜无害:“陈老师好呀~”

我没应声,闷头往家走。

少爷一路自言自语,骑着那辆拉风的大摩托,慢慢悠悠地跟着我。

路人见了都要多看两眼。

我脸皮薄,加快脚步走进了那条全黑的小巷。

小巷窄而复杂,我赌一把王海舍不下那辆昂贵的大摩托。

大失败呀大失败。

我在巷子里跑得上起不接下气,被路边花瓶绊了一跤跌坐在地。

膝盖磕破了,一直舍不得穿的新裙子也擦出了一个洞。

我在心里骂了王海八百遍,胡乱地揉揉膝盖又向前跑。

可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犹如甩不掉的恶犬,“陈老师,你等等我呀~”

回声一遍遍地穿梭在这狭窄的小巷。

我走投无路,急匆匆地爬上了停在路口的那辆大摩托,

跨坐在上面,真诚地朝司机大哥求救:

“师傅,请帮帮我!”

男人倚在大树边,咬着烟蒂低头看我,神色不明。

我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焦急地指指边上漆黑的巷口,

“后面有一个流氓在追我,求求您,帮帮我!价格您来开,我——”

“陈老师,您跑那么快做什么呀~”

来不及了。

王海从黑暗小巷中窜了出来。

2

我心凉了半截。

那个男人还是靠在树边冷眼旁观。

人瘦高,穿着夹克衫,外形还不错,看着也年轻。

就是有点不太热心肠。

但这也不能怪他,我不能要求别人助人为乐。

我盘算着,打算撒一个自救的谎言。

“王先生,不好意思啊。我有男朋友了,他是专门来接我下班的。”

我佯装自如地坐在摩托车后座,哥俩好地拍拍那男人的肩膀,煞有其事地对王海介绍。

“静静老师,少骗我啦~”

王海不信这个邪,眯起眼睛凑近看了看树边的大哥。

我心里七上八下。

忐忑间,忽然听到王海兴奋地大叫一声,

“大哥晚上好!”

没等我脑筋转过弯来,王海已经喜气洋洋地扭过头,自来熟地朝我挥挥手:

“哎呦,原来是大嫂呀~大嫂晚上好!”

“……”

谁啊,这么笨,自己主动上贼船。

哦,原来是我呀。

“是小弟我有眼无珠了!大哥大嫂再见啦~”

王海脚底抹油,蹭地一下跑进了小巷。

树边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抽完了那支烟,按灭之后丢进了几米开外的垃圾桶。

就,一副非常不好惹的样子。

趁他丢烟头的功夫,我赶紧从摩托车后座爬下来,

整理好凌乱的裙摆战战兢兢地等他走回来。

此时此刻,我不是一个教师,而是个等待挨训的学生。

男人站定在我面前,审视的目光落在我的头顶,

我绞着自己的手指,措辞道:“先生,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我就是怎么的呢?

利用他,利用完了又踹了他?

一个王海都让我招架不住了,这可是王海的“大哥”欸!

想必更难应付……

“男朋友?”

一道略低沉的嗓音从头顶响起。

这是他今晚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受控制地抬起头,一对上他的目光,又猛地把头低下了。

说实话,蛮帅,蛮有型的。

有点像90年代文艺港片里面走出来的大帅哥,剑眉星目、下颚线分明,黑发不染不烫,自在而热烈地在暖风中飞扬。

颜值先入为主,我觉得他不像坏人。

“对不住啊,如果冒犯到您的话,我向您道歉!”

我又抬起头,悄悄看他。

好在他没看我,偏着头专注地看着车辆稀疏的大马路,昏黄的路灯给他的脸加了层恰到好处的滤镜。

“女朋友,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3

我没让他送我回家。

王海的海王属性是表现在明面上的,而他的一切情绪都藏在那副好看的皮囊之下。

更加蛊人,也更加危险。

当晚,我严重失眠。

那句女朋友来来回回地在脑海中放映。睡着之前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凌晨两点半。

幸好转天是9月30日,国庆放假的前一天。

高三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一个假期之前,都需要进行一次考试。

大假大考,小假小考。

我坐在讲台上,瞪大眼睛望着后黑板。偶尔有学生抬头看我一眼,又飞速地低下头去。

我板着脸,目光如炬,实际上早已神游天外。

“女朋友,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明明每一个字都没有问题,语气语调也是正经的、礼貌的,怎么就……

一定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蹙起眉头。

班级后排突然出现“啪”的一声轻响,一本英语字典掉了出来。

理智瞬间回笼,目光重新聚焦。

我走下讲台来回巡逻,

同时告诫自己,那样的男人昙花一现的,擦肩而过的,转瞬即逝的。

下课铃响,洗脑结束。我抱着试卷回到办公室,却愣在了工位前。

好大一束玫瑰花。

很夺目,也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我猜不到这是谁送的。

也不敢猜。

现在是中饭时间,办公室只剩下两个减肥的女老师。

一直对我抱有敌意的罗珊扫了我一眼,似乎轻轻地“哼”了一声,扭过身翻箱倒柜。有点莫名其妙。

另一位是新入职的小萌妹邹兰心,坐在我对面的工位,啃着自己做的菜包饭,笑嘻嘻地探出头,

“欸,静姐,你有情况了?那那那那么大一束玫瑰~”

“小孩少打听。”

我故作镇定地放下卷子,心里扑通扑通直跳,理智的小人疯狂呐喊着:“hold住!hold住!”

我伸手捻起花间夹的小卡片,上书:

“To陈静:对不起”

只有我的名字,没有送花人的名字。

心头莫名其妙地升起一丝不该有的失落,失落过后,理智占了上风。

谁在道歉?

谁对不起我?

大脑飞速运转,思来想去,有可能对不起我的,也就只有王海一个人。

其实他并没有对不起我。

我欺骗了他,是我对不起他。

我把花收到脚边,准备挑个时间找王海说清楚。

“叩叩叩——”

敲门声响,穿保安制服的年轻人把一个礼盒放在我的桌子上。

我条件反射地说了谢谢,又后知后觉地想起,老师的快递一般会放在传达室,不会送进办公室。

我暂时将一切的反常,都归结在小少爷王海头上。

等到打开那个礼盒,我又陷入了深深,深深的,疑惑。

盒子里是一条雪白的连衣裙,是我昨晚那条钩破的新裙子的同款。

只是……

我扣扣嗖嗖买的新裙子,事实上只要两百。

而眼前这条,需要花上我整整两个月的工资。

里面也有一张纸条,上书:

“To陈静:女朋友,有缘再见”。

怎么又叫我女朋友!

还再见?再也别见了!

然,事与愿违。

第二天,我又遇见了他。

4

转天是十月一日,国庆节。

校方为所有教师提供了出游福利,地点在郊区的生态山庄。

入职三年,我来这个山庄玩了许多次。

不得不说,此地从基础设施到服务意识,都几乎挑不出错来。

年长的老师介绍,农庄归属于市里赫赫有名的大集团,一般只对主人家相熟的好友开放。但学校与集团有合作,才争取到了旅行福利。

邹兰心精神振奋,一路都在我耳边叽叽喳喳。

下了大巴,她夺过我的书包放在她的小行李箱上,然后亲亲热热地挽住我的胳膊。

“姐,你听说没有,山庄的大少爷是个巨帅无比的帅哥,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儿遇上。”

“不晓得。少爷的心思哪是我们这种人可以揣测的。”

邹兰心点点头,话题转得飞快,“静静姐,晚上咱们住一个套间呗?”

“好的邹宝。”

办理入住手续之后,邹兰心把行李往卧室一丢,拍拍我的门说了声拜拜,着急忙慌地去找同期小姑娘一起玩了。

我笑叹年轻真好,将行李整理好,独自去了湖边。

湖边有一座独栋白色的小别墅,墙面应当是被细致保养过的,每年都纯白如新。

此处没人来。

木制秋千面朝湖面,是发呆放空的好地方。

一只白色的小京巴跺着小脚,摇着尾巴在我脚边转。

我把它抱起来,放到膝盖上,顺毛捋它的小脑壳,“你来啦,想我没有?”

它扬起下巴,喉间发出“咕噜噜”的愉悦响声。

我和它,老相识了。

头一回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只小狗正在碧绿的草堆里打滚,滚着滚着,自己卡住了自己的小爪子。

我救了它,它决定和我做朋友。

我抱着我的小狗朋友一起望着湖面放空。

偏偏有人要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陈静,干嘛呢?别人都去摘水果搞野炊,你在这——

哦,和小狗玩啊?”

5

听见罗珊的声音,我实在是不想回头。

可毕竟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关系不好处理得太僵。

我调整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是啊,我想一个人先……”

准备好的客套问候卡在喉间,回过头才发现,罗珊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实在是太不巧了。

男人我认识,还挺熟。

谈了三年,分手的时候给了我一张卡,说就当是买下我的青春。

现在他摘了本就与他不相配黑框眼镜,戴回了项链和耳钉,干净利落的黑发也成了棕栗色的微卷中分。

好似历劫的散仙在人间走了一遭,期满飞升,重新位列仙班,变得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人好像生来就被分了三六九等。

“陈静,好久不见。”

我抱着小狗站起来,脸上挂上比刚才更客套的微笑,“你好。”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什么话要与他说。

男人蹙着眉头还没开口,罗珊自以为是地伸手要逗我怀里的小狗。

京宝呲起牙不客气地汪汪叫,罗珊讪讪地收回手,又将矛头对准了我。

“陈静,我劝你还是不要太孤僻了。”

我笑了,笑得像v、x系统自带的第一个表情。就算如此,还是有人读不懂我的厌倦。

“静静……听说你有了新男朋友?”

“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无意再纠缠,抛下身后两个人,沿着小路走出了他们的视野。

真是又古怪又可笑。

他是觉得,只要自己一出场,我就会不顾一切地重回他的怀抱吗?

还问我交没交男朋友?

交了又怎样,没交又怎样。

无非一拍两散从此陌路的前任,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我不顾身后人的呼喊,目不斜视地转过弯,把京宝放在它的小房子前。

小房子的色调和边上的别墅保持一致,干干净净、洁白无暇……

喔,还是有一点瑕疵的。

但京宝是可爱的小狗,这点小小的坏事可以毫无条件地原谅。

“还是京宝最棒,比男人乖多了。下午有空再来看你,拜拜嗷~”

我捧着它的脑袋,轻轻地搓了两把。

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哼笑。

“谁?!”

我警惕地扭头,

冷不丁地看到阴影中的高个子男人。

我吓得跌坐在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倚着墙,从容不迫地削着手里的苹果,悠悠道:

“女朋友,需要安慰吗?”

6

“不……不需要!”

我撑着地面站起来,想到刚才他一直都在这儿听着,心里极度的不自在。

可他听了我的回答,只是淡淡道:“哦。”

然后也不看我,手里拿着直柄水果刀,专心致志地削苹果。

我抬头望望天,低头看看狗。

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我站在原地蹭着脚底下的泥巴,百无聊赖。

不是要安慰我吗?

虽然我说不需要,但只说一个“哦”字多少有点太不安慰了吧?

都口口声声叫我女朋友了,那怎么也得——

打住,陈静。

别被美男蒙蔽双眼,别做恋爱脑。男人的苦吃过一次就够的了。

再说了,我与这位俊俏男士之间的事,从根源上讲,还是我自己闹出来的笑话。

我琢磨着,准备再度为那天晚上的冒昧道一个歉。并且,如果他愿意的话,希望他在王海那边可以帮我继续瞒着。

作为报答,我可以再帮他削一个苹果。

我专心致志地打着腹稿,冷不丁一抬头,突然疑心自己是否误入了什么异次元。

周围艳阳四射,成片草地绿得盎然。

一座洁白无瑕的白房子,一只眼神湿漉漉的小狗,和一个黑裤子上沾着白油漆的英俊男人。

这才是度假,这才是度假!

我在心里默默呐喊着。

走神的这会儿功夫,他已经削完了苹果,慢悠悠地啃上了。

一派悠然,简直就像英国庄园里,亟待继承家业的大少爷。

看着看着,不小心与他对上了视线。

我赶紧低头,佯装和小狗玩。

他突然说:“裙子喜欢吗?”

裙子?

哦哦,裙子裙子。

果然是他送的。

无功不受禄,拿人手软。

要是没过期限,还是还给他叫他退了的好。

“我——”

我才吐出一个单音节,就被不远处的洪亮呼唤给打断了:

“张枫!张枫!你躲到哪里去了?”

“你是来做工的还是来度假的?不乐意做,给我滚——蛋!”

我遥遥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

是一个头戴安全帽的中年工人,每句话都喊得中气十足。瞧着,像是准备越过房子外圈的围栏,到附近来找人。

找人的不只是他,远处的湖边又有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得体地轻声呼唤:“老公,你在吗?”

即便是我听了,骨头也要酥一酥的。美女谁不爱呢?我伸长脖子朝那个方向张望。

“怎么了?”

他侧身朝外面看了一眼,又迅速地靠回了墙面。

我没觉察到什么异常,收回神,准备继续与他掰扯那条裙子的事情。

没想到他盯着我,眼神若有所思。

我问:“怎么了?”

他不声不响地踏出半步。

“你想干什——”

我被他拉进了阴影中。

警惕心起,我抬手把他推了约莫半米远。

他攥住我的手腕,又靠了过来,不过没做什么越界的举动。

“嘘,别出声。”

他个子高,俯身在我耳畔说话。

脖颈痒痒的,我尽量保持不动。

突然想到外面的女人和他突如其来的异常,我福至心灵,大惊失色道:

“你老婆来捉奸了?”

7

他盯了我半晌,笑了。

“姑娘家家,懂得那么多?”

谬赞了,全是从霸总小短文学来的。

我被困囿在这一亩三分地,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把外面在喊人的大美人引过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大哥您稍微离我远点,避避嫌……”

“趁这个时间向您讲讲明白,我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师。当时王海追我得紧,我没办法才上了大哥您的车。”

“说您是我男朋友,也是想借您的势,让王海离我远一点。我是万万不知道您看着年轻又英俊,居然结婚了……”

“哦哦,还有您送我的裙子很贵,如果您不愿意拿回去,那我回去就把钱转给您……”

我掰着手指头,一件事一件事地捋下来,确定说完了,才朝他鞠了一躬,小声说:“给您造成的困扰,我非常非常非常抱歉!”

……出了点意外。

我刚刚说了,这块儿地方很狭隘。

另外,我鞠躬鞠习惯了,动作幅度总是很大。

于是脑袋一下顶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不太确定于是又歪头蹭了蹭……

“嘶”一声响,我抬头一瞧,男人英俊的脸有一丝丝的扭曲。

oh,no!

人的胸膛那嚒硬是合理的吗?

我狠狠地往后退,恨不能给背后水泥墙凿个人形的大洞,然后为其命名为,“陈静の墓”。

该死啊,真该死啊。

这可是有妇之夫!

他看我的眼神依旧直勾勾。

我对他的印象一下子就不好了,说话也难免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话已经说清楚了,您请出去找媳妇吧,她该等急了。咱们以后万万不要联络了。您知道的,我这个职业,要讲私德。”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这样的人,取决于您自身的行动。贞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您既然已经有了媳妇,怎么也不应该到处散发魅——”

他笑而不语,弯腰拾起边上的安全帽,披了一件军绿色同样沾着白色漆点的外套。

我晓得他一直在看我。

而我,虽然眼睛紧紧地盯着脚边尾巴摇成螺旋桨的小狗,余光却总控制不住地瞥他。

怎么可以有人在优雅的庄园少主和糙汉水泥工之间如此切换自如!

我在心里咬小手绢。

不行,这是人夫!这是人夫!

就在我恨不能念起大悲咒的时候,他轻笑一声,走进了夺目的光里。

我在心底默念十秒,悄悄地探出头。

就,很意外。

找丈夫的那位美人,早就挽着一个黑色西装看着颇为沉稳的男人,缘湖走远。

而被我话里藏针骂了一顿不守男德的大帅哥,拎着工具箱走向了同样在找人的包工头。

包工头见了他立马伸出食指不敢置信地点点他,而他拍拍包工头的肩膀示好。

看着确实不像假的。

和刚才包工头找人的时候嘴里喊的“摸鱼工人”刚好能对上。

有所感应似的,他回头望。

一刹那我好像考场作弊被抓包的小泥鳅,咻地一下往角落蜷。

要洗了要洗了。

我原以为他是什么又浪又爱玩的人上人已婚贵公子,想采两朵路边的小野花回家拌个爽口的凉菜。

现在看看,指不定他真是那种看书多、阅历广的水泥工,是和我一样的工薪阶级啊!

我居然以貌取人,以貌取人!

造孽啊!

8

当晚篝火晚会。

我本是不想去的,准备窝在房间净化我污浊的心灵。

邹宝敲敲我的书皮,在我边上嘟嘟囔囔,

“静静姐去嘛去嘛,看的是……傲慢与偏见?书哪有看鲜活的人好看啊!”

她不懂,书中自有颜如玉。

嘴强直男达西先生,我永远的挚爱。

“静静姐,你都不晓得多少同事是在这儿脱单的嘞!这哪是篝火晚会,简直就是浪漫的自由的联谊会!”

我一点也不心动。

只想和达西先生手牵手在庄园里淋雨狂奔之后抱头痛哭互诉衷肠。

邹宝唉声叹气地走了。

过了会儿,我又在窗边路灯下看到她张开胳膊和我招招手。

嗨呀,年轻的小女孩,真是有着用不完的蓬勃朝气!

我也向她挥挥手。

却猛然看见有一道颀长身形从路灯下一闪而过,随后汇入了涌向篝火晚会现场的人潮。

那人是……是他吧?

我默默地合上书。

以龟速缓慢地换衣穿鞋,踱向晚会现场。

五分钟的路,我硬是走了半个小时。

即便是千年老乌龟来了,都得叫我一声祖师爷。

都故意走得这么慢了,如果还是能遇见他,那就是我应得的造化。

到了晚会现场,用三个词来形容那就是,

火舌通天、载歌载舞、眉来眼去。

我悄悄地猫在高高大大的石碑后面,一双眼睛嗖嗖地在四周巡视。

同事,同事,邹兰心,同事,同事,同事,又是邹兰心——

嗯?邹兰心?!

她那张可爱的小圆脸猛地在我眼前放大。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被她拖进了围圈坐的人堆里。

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我抱着膝盖假装鸵鸟,盘算着找一个逃跑的契机。

就很巧。

现场所有的灯串全坏了。

没了闪烁的灯串,人群中央的篝火更旺盛了,橘黄的火光映照着现场每一个人的面庞。

“邹宝,我怕黑,就先走回去了。”

“火烧得这么旺盛,也不黑呀?唉,等一下,静静姐,我陪你回去。”

我摆手说自己能回,邹宝拍拍胸脯非要护送。

一拉一扯的,惊动了斜对角的罗珊。

“家人们稍安勿躁!我已经叫管家派人来修了,难得大家伙儿一块儿聚聚,一个两个的都走了多扫兴不是~”

她虽没指名道姓说是谁,但眼风一个劲儿地扫我和邹宝。

“不是的,罗珊姐。我怕黑,静静姐要送我——”

眼看着邹宝把责任拦到自己身上,我赶紧拉着她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罗珊是学校工会主任的闺女。

她如果想带头调侃调侃谁,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罗珊组织起了待会儿要做的游戏。

邹兰心小声在我耳边嘀嘀咕咕,“今晚罗珊姐真的好奇怪,刚才你没来,她还要我们几个打电话给你。我寻思着你俩关系也没那么好啊……”

千方百计要我来,来了又不叫我走,不就是那点子小心思吗?

“她边上坐的那个是我前男友。”

“!!还有这事?”

“我们仨大学同学,我跟罗珊一个宿舍的,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和你想的,应该大差不差。”

当年在罗珊的百般努力之下,前任才态度坚决地与我分手。

邹宝原地震惊。瞧她的神游的状态,应该是要再消化一阵子了。

我从兜里掏出个橘子,剥着橘子百无聊赖。

“诶,静静姐,那边修灯的师傅好像在看你……这身材,看起来好像是个帅哥!”

难道是他?我瞬间来劲回头看。

他换了一身衣裳,夜色朦胧看不真切颜色,只晓得是成套的工装制服,把精瘦的腰勒得……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四四哈哈。(此处成语误用,小朋友们请勿模仿)

人稳稳当当地站在梯子的第三阶,脚边还放了一个摊开的工具箱。

如果不是白天他在包工头面前的那副认错的样子,我真以为他是那家的大少爷来cosplay体验生活了。

关键是cos得还挺像模像样。

“哦呦呦,陈静,看什么呐?这么入迷?”

好烦人的罗珊,我看帅哥呢,看帅哥也要管?!

邹兰心在我耳边飞快地解释,“静静姐,这是在玩游戏呢,由前面一位挑战成功的玩家任意指认下一位,刚刚罗珊姐问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当然是选择大冒险。

如果是真心话,谁晓得罗珊会问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起码大家伙儿都在呢,那大冒险,能有多离谱?

“陈静,如果没看错的话,你刚刚是在看那个修灯的师傅?现在去找他大声表白,并且要微、信。”

言罢,在场的人都愣愣地扭头找她口中的修灯师傅。

大晚上出来玩的大多是年轻同事,马上反应过来瞎起哄。

“如果不行,愿赌服输,喝酒吧~”

真不愧是你啊,罗珊。

明知按我的性格,不可能荒唐地找一个陌生的男人要微、信。如果我不得不选择喝酒,酒量奇差的我,当场就会发酒疯出大丑。

“罗珊姐,要不换一个,这有点不太合适呢……”

“有什么不合适的?兰心,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静姐看了人家那么久,那可不就是喜欢他?我这是在帮你陈静姐。”

我扭头看了眼,他还在不远处,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这边的吵闹,正弯腰收拾着工具箱。

罗珊已经“帮我喜欢”过很多人了。

当年我和前任还在一起的时候,我但凡多看别的男生两眼,罗珊不管不顾大着嗓门就瞎嚷嚷。如今又在一个单位工作,她拉起郎来,更是不顾我的死活。

我:“呵呵,加啥微信啊,那是我对象。”

罗珊高傲地扬起下巴,“我不信。”

我当即站起来,三两步追上那个背着工具箱的男人,揪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就在他脸颊上亲了两口。

哼,这下信了吧?大八婆。

9

我当即挽着他的胳膊离场。

不知道走的哪条道,总归风景不错,湖面上的波光亮得晃眼。

树影婆娑,飞萤在暖白的路灯边盘旋。

刚才怒意使然,倒没觉得什么。

这会儿却有点臊得慌。

他会不会当我是女流氓啊?

悄悄地瞟他脸色,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俊俏。

亲都亲了。

我总得对他负责的。

“那个,对不起啊,刚刚非礼了你……”

“呃,我的意思是,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说你是我对象且贸然地强吻你……”

什么非礼,什么强吻,呸呸呸,

我这张笨嘴,说的是什么东西啊!

他忽地停住脚步,垂眸看我,眼中蕴了几分笑意,

“你没说错。”

唉,也对。

他都喊了我多少回女朋友了,说不定早就相中我了捏……

我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望湖面,鼓起勇气道:“那咱们就试着处——”

“不过,你说那是吻?我不赞成。”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仰头看他。

嘴唇上霎时覆了一片温热。一只手圈住我的腰,诱得我与他更是贴近了几分……

啊这这这这……

谁来救救我!我的心脏关不住要跳出来了!

“静静老师,”

“……嗯?”

“以后接吻记得闭眼睛。”

“……哦哦。”

他轻抚着我的脑袋,眨眼间又在我嘴角轻轻啄了一下。

我懊恼,“哎呀,这下太快了,没有来得及闭眼!”

“那再亲一下?”

羞煞人了!

我捂脸跑远,谁晓得湖边小路的尽头就是那座白色的小洋房。

此时此刻房子里仍是暗的,无人居住。

小京宝摇着尾巴跑出来,在我脚边骨碌碌地打滚。

“诶,咱俩是不是应该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陈静,是高中英语老师,这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你呢?”

嘴都亲了,我却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既然都决定要和他处对象了,这么草率可不行!

“我叫周奕生。”

喔,真洋气的名字。

“那你是什么工种呢?白天油漆工、晚上修理工,轮班制的?”

他拎着工具箱思忖了一会儿,

“你这样理解也没错。”

我摸出手机,主动加了他的联系方式。

加上联系方式,我恍惚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那……天色不早了,我就回去睡觉喽。”

回到房间已经是十一点钟。客厅公共区域一片漆黑,我蹑手蹑脚地换鞋。

“啪嗒”一声响,灯火通明。

邹兰心抱着一袋子薯片挡在我跟前,

“静静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说你当时咋盯着男人瞅呢,原来那是你对象啊。”

“你是不知道,当时罗珊姐那张脸都绿了。她边上那个,你前任,那表情也挺精彩的。不管罗珊姐的挽留,没多久也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过静静姐,你口红怎么花了?”

唔,别提了!

最后那会儿我要走,周奕生忽地仰头看,说了句,“是槲寄生”。

再然后发生的事情……

我估计月亮看了,月亮都要害羞的吧……

10

之后几天周奕生给我发消息,说是去隔壁庄子里帮忙修房子。

我要不就在房间里独自看书,要不就是坐在湖边,抱着小小的京宝,和周奕生打视频。

怎么说呢,好多年没有谈恋爱,

忽然谈一个,只有一个感觉——千树万树梨花开。

我眺望着烟波浩渺的湖面,四周夜虫幽鸣,京宝忽地呲起牙,浑身戒备朝我身后呼噜噜地叫。

“陈静,现在方便吗?我们谈谈。”是我前任。

“不方便。”

我瞄了眼手机屏幕。

此时的周奕生戴着橙色的工程帽,蹲坐在路灯边上,幽幽地盯着我,眼睛里反射出手机的绿光。

“我不会占用你多少时间。陈静,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那个修理工,是为了气我的对不对?”

“为什么要气你?我好端端地谈恋爱,和你有什么关系?”

“陈静,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承认当年是我不对,但是现在我——”

“现在你不是和罗珊在一起了吗?怎么地,你就非得回回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家花不好吃,可劲儿薅着野花采。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我奉劝你找医生治一治。”

我好脾气地和他说话,他非不听,说着说着还动手动脚来拉我胳膊,

留了脸面非不要,上赶着找虐呢?

我正要把手机里脸色越来越差的正房男友亮出来,

岂料不远处栅栏边,又冲来一个呆瓜,

“陈静,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大半夜的你在和我男人干什么呢!”

我无奈亮出手机自证清白,

“我好端端地对象打视频聊天,谁晓得你男朋友突然就来找我要和我谈谈,我说这不行,大半夜的得避嫌,可你男朋友不乐意啊,就是不肯走。”

“少胡说八道了陈静,证据呢?”

手机里传出一道平静的声线,“我录屏了,这位女士,你要看吗?”

罗珊咬牙跺脚,气急败坏地把人拉走了,走之前还留了一句狠话,

“陈静,你少得意。我们走着瞧!”

呵,不就是想动用自个儿的那些叔叔伯伯的人脉,在学校给我穿小鞋吗?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不过……周奕生,你真的录屏了?”

“你猜。”

“应该没有,你吓唬她的吧?还有,一开始你为啥不说话?”

“很忙。”

“哦哦哦那挂了挂——”

“不是。女朋友太抢手,我忙着在醋缸子里游泳。”

我脑筋绕地球转了整整十八圈,手忙脚乱地撂了电话。

这个家伙,怎么那么会啊!

真得找个机会好好地诈一诈他谈过几个!

第二天一早收拾行李坐上了大巴的时候,我扒着窗口依依不舍地向外眺望。

这一告别,再见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11

国庆返校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单单是小长假留的作业,就整整讲了一个礼拜。

罗珊翘着脚执挥学生帮她批作业,把余下没吃完的肯德基送了出去。

我咕嘟咕嘟灌了半壶热水给自己加油打气,抱着书本连上四节课,喊得嗓子冒烟。

还没休息多久,又到了晚自习坐班的时间。

打铃了,办公室来了不速之客。

“静姐,我来送温暖喽!”

好久不见的王海捧了一束奇形怪状的花,定睛一瞧,每朵花都是独立包装的鸡翅/鸡腿。

“王海,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你——”我和你那大哥是真的在处对象。

他一脸我都懂的样子,“我知道我知道,不然我送个这干啥,早就送999朵挂着露水空运过来的保加利亚玫瑰了哈哈哈哈!”

“那你放我桌上吧,我得去盯着晚自修了。”

出办公室的时候,我与罗珊擦肩而过,她看看办公室里的王海,又看看我,勾起了唇角。

谁知道她又在心里编排什么东西。

下了晚自习给两个学生答疑,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半。

才出教学楼,手机屏幕倏地亮起。

“喂?”

“下班了?”

“唉,才下班呢。现在正回寝室。”

“想我吗?”

“哎呦,你干什么啊,好端端的说这——”

“哦,看来是不想。那我走了。”

我赶紧捂住嘴小声对着话筒说,“想,我想你了!”

等一下,

他说的是,不想就走了,而不是挂了……

难道?!

我伸长脖子观望。

还真叫我在宣传栏边上找到了一个挺拔的人影!

我扭扭捏捏,“哎呀,那是谁的男朋友啊?看起来好俊俏。”

远处那人一声轻笑,相应的,电话里也传来一道令人极度舒适的声音:“是你的。”

十一点钟风风火火出校门,坐着大摩托在郊区兜圈儿。

这是我从未设想过的夜生活。

我们在郊区湖边停下,那是城市过气的网红打卡地。风头过去,景还是那个美景,来的人却不多了。

湖风阵阵,他脱下夹克盖到我头上,然后连人带衣服地被他一块儿搂进怀里。

“你那边房子盖好了吗?奕生,你懂的真多呀。砌墙、做电工,现在连房子都会盖。亲爱的,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

他耳尖,“叫我什么?”

我装傻充愣,“嗯,我叫你什么?奕生?”

风吹起了额前的头发丝,他身上穿了件水蓝色的花衬衫,是初见时他穿的那件。

我有些坦然了。

“唔,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

“我也一样。”

12

已入深秋,即便我这恋爱谈得如火如荼,却仍有插曲似冰霜般要将我泼个刺骨寒。

校内教师圈忽然掀起一个传言。

校长的宝贝孙孙谈恋爱了,对象是我,陈静。

当天下班回宿舍后,我深思(夜不能寐)熟虑,决定给周奕生打一个电话。

头一个电话没有接通,隔了半个小时视频打回来。

接起一看,周奕生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是立即要坐马车去参加舞会的少爷似的。

我大为震惊,出口调侃:

“你这是,去酒店前台干礼仪了?”

“是啊,八百块一天,顶工地里三天的量呢。怎么了静静老师,这么晚还没睡?”

“唉,我一直问你一个问题。你和王海是什么关系?他为啥喊你大哥?”

“我救过他的命。”

喔喔,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

周奕生拧了一下眉心,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神色依旧温柔。

他也有他的烦恼,或许我应该自己解决这件事。

于是我躺平在床上,把手机举高,笑说,

“你能不能让王海别来找我了?他送的鸡腿花真的吃腻了!”

据王海说,那是他哥嘱咐他送的温暖。

第二天王海果真没有再来。

此后一整周都不见王海在眼前乱窜。

我紧赶慢赶,忙着递交年底评优的材料。

谣言逐渐平息,我心底希冀着它能尽早地不攻自破。

一切都回归了正轨。

直到那天,我被喊到教务办主任的办公室。

我早就有所耳闻,评优的人选之中,有一个倒霉鬼,被年级段长以私德有损的名义踢出考核范围。

我就是那个倒霉鬼。

走进办公室,神色常年保持肃穆的小老太太坐在办公椅上,另一侧,罗珊盘腿坐在沙发上喝茶。

这阵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明天会出学年评优公示。陈静老师,现在明确和你说,名单你不包括你。你有什么疑议吗?”

“有异议。”

“陈静老师,你个人的教研水准和带出来的班级成绩都是很优秀的,如果只按这些作为得分标准,那你是绝对会出现在名单上面的。”

“但是你在私德方面似乎有所欠缺。一则私生活情感混乱,二则不顾学校纪律私自带社会人士进校。实在是……不堪入目。”

“您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边上的罗珊恶狠狠地瞪我一眼,起身摔了一叠照片。

“证据摆在这儿呢,门卫那儿都查了,没有你带人进来的证据哦……”

有几张是我与王海的错身照,有几张是周奕生晚上进学校找我的照片。

王海的事,把人叫来对峙就是。

但是周奕生……他是怎么进来的,我确实不知。

犹豫片刻,罗珊见我不说话,更是耀武扬威起来,

“陈静,人在做,天在看。哼,你可别说这些照片都是我合成的,要是不信,找人来鉴定啊。”

“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有人推门而入。

一人身姿俊逸走在前,身后跟了三个眼熟的老家伙,其中一个,是王海的爷爷,本校的校长。

打头的那个,是穿正装的周奕生。

“不论事情是真是假,以您的资历和身份,用这样的话语来贬低后辈似乎有一些欠妥当。”

“还有这位女士,办公室里有监控,希望您能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陈静,过来。”

后记

破案了。

学校是私立学校。

山上的庄园也是私人所有。

是的没错,两者有一个共同的主子,周氏集团。

而周奕生是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他真的是达西先生。

但是我非常生气。

他竟然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确实会砌墙,也会修灯串。说是盖房子,是因为在旧庄子边上买了一块新地,王海打听来你喜欢英式庄园,我打算给你新建一座。”

“还有,你不是最喜欢京宝吗?和我在一起,你就是它的女主人。”

我用被子捂脸不吱声。

“静静老师,不要生气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问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我说是初见。但是那个晚上,并不是我第一次遇见你。”

“四年前你意外救下京宝的时候,我正站在阳台上发呆。草翠绿,花嫩黄,你穿的白裙子硬是晃进了我的心。

当时我心想,这么漂亮的仙女,抓来做老婆一定很不错。”

“老婆,原谅我嘛。”

——全文完——

来源:UMA档案r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