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趣谈｜横道子：就像石榴挨着梨

摘要：昨天，《小楼听雨》诗词平台的其中一个群，有一诗友转了横道子老师在小楼发的一首作品，讨论着看不懂是什么意思，甚至要我这平台主人帮忙八卦下，这位女诗家是谁。抱着有瓜要一起吃的心，怂恿横道子老师出来切下瓜。

编者按：

昨天，《小楼听雨》诗词平台的其中一个群，有一诗友转了横道子老师在小楼发的一首作品，讨论着看不懂是什么意思，甚至要我这平台主人帮忙八卦下，这位女诗家是谁。抱着有瓜要一起吃的心，怂恿横道子老师出来切下瓜。

横道子七绝近作小辑

就像石榴挨着梨

文｜横道子

与某女名家同栏发诗

犹记沾香共一题，红黄同逐碧枝栖。

姓名连写无端近，就像石榴挨着梨。

让我没想到的是，竟然上面这个绝句像一颗石子，在朋友圈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了小涟漪，呵呵。昨天一连几个诗友微信我，要我解释这首绝句的几个问题，说：这几天圈里正传这首诗。我一下子警觉起来，忽然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写这么多年了，而且自负颇高，终于有点儿“破圈”的意思了，虽然破的这“圈儿”不大，且这绝句也属于写完就忘了，姿色平平那种。《小楼听雨》诗词平台的章雪芳老师，还不怕事大地怂恿我：你写篇文章呗。是让我老实交代，整一个口供，以飨“一小撮儿”疑问之口，哈哈。

事情的起源应该很简单，就是某个纸刊的某个专栏，发诗的时候，我和某个熟悉的女诗人，名字挨着了，因为搬家刊物找不到了，又因为这事儿过去至少五年了，说不清我的名字和她的名字，谁在前谁在后了，礼让下，就当女士优先了。收到样刊，翻开一看，就像看合影一样，当然我第一个找我自己了，接着就看到这位女史，觉得有意思，就像小品宋晓峰说的：此时此刻，我想作诗一首。接着就“啊”了这首绝句。作诗的“引子”，每人不同，我老实交代我的这个由头也许不咋高尚，是不是当时还有点儿小“意淫”，没挖掘过。至于这首绝句，无甚可多赘言的。还是交代两句吧，以答诗友质问：一个是关于红和黄，红是石榴黄是梨；不是我穿黄衣、她穿红衣或相反，只是同栏，不是同框，当时纸刊上也没配发照片。至于为嘛选两水果来比喻呢，或者只是因为看样刊的时候，我正在吃着梨或石榴，都眼前景物，很随性的，所谓“率性之谓道”——终于找到一个高大上的论据。

至于人们最想知道的，那个女名家是谁？这个问题，记得这绝句发公众号的时候，就有人问过。其实，同栏发诗，仅仅是一个偶然，一个极随机事件。就像坐高铁，与一个美女同坐。别说我还真遇到过一回，我这人总是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艳遇，呵呵。关于这事儿，我也写了一首诗，发在2012年10期《鸭绿江》上，当时的《鸭绿江》诗歌在全国可是个品牌，那一期我一组《变形记》，占8个页码，很牛的。其中这首在此“牛”上：

记一次旅行

邻座的女士

在读一本杂志

我看见

她读的那篇叫

《被雨淋湿的河》

是鬼子的小说

这是在开往S城的客车上

窗外的杨树

一排排

朝后退去

不知什么时候

她睡着了

书落在脚下

她的头滑向我的肩

我不知道她梦里

是不是顶着细雨

涉过了那条被淋湿的河

但我感到了被一个

陌生的女人靠着

那种特别的感觉

车上在播放电影

星仔那训练有素的笑声

让我断断续续

抬起头来

突然一阵颠簸

邻座女士醒了

她把头移回

我弯下身拾起书

递给她

她冲我灿然一笑

很多年过去了

我还记得

那次旅行

邻座女士的笑

她的牙非常白

她的笑容照亮我

一段无聊的旅程

现在我把她

写进这首诗里

作为纪念

有诗为证，看来我是个“惯犯”，乐写此种不疲，不仅不疲还有点兴致盎然。诗，像生命的终始一样，都是一种偶然。所以我喜欢书写“偶然”，笃信诗歌是一种“意外”，一种智慧和情感的“惊喜”，诗歌就是为这种“意外”和“惊喜”存在，给这个硬邦邦的世界和平踏踏的生活以“惊奇”，从而激活它们，哪怕只激活一个原子。

其实，如果让我选自己一首能给这个世界点儿惊奇的，不是这“就像石榴挨着梨”。而是这首：

悼父

种瓜种豆不曾休，俯首田园五十秋。

已尽生前垄间草，春来又绿到坟头。

这一首，当时我也投给那家纸刊了，但没被选用，过了半年，我无意间看到那位编辑大人的一首绝句，竟是仿写了我的《悼父》，但语言比较生硬，意思也直，写的不好。有意思不？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关于我这首《悼父》诗人韩倚云这样评道：“四句绝句，句句有千金之重，生前辛勤劳动，死后余情仍化春草，保佑儿辈，把诗写绝！已出古人之右也！此首定可传世，以为后人传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也把这绝句给某位很膀的名家看了，他只说了句：这首也好。

至于跟我同栏发诗的那位女名家，名字还是别说了。我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火”了，鱼也无辜被“煮”，将来女名家发诗，再防火防盗防横道子，嘿嘿。

为了弥补我的为女名家讳，辜负了大家的期待，特意把我关于“传统与创新”的一小段卑之无甚“高论”，纯东北话版，分享给大家，来结束本文。

有唐一代，可视环球小小。看看宋都让唐给逼啥样了，茄子皮色了，但宋厉害，愣逼出个词来；元、明基本蚂蚁串豆腐，也就元好问还能整个虎皮色；清、民国，诗词有点“反梢”，也没跳出唐宋圈圈，说起来，传统的网不是那么好破的，但不破又不立，齐白石说他是漏网之鱼，漏网，不易啊！诚如鲁迅说的，好诗到唐基本做完了。翻出如来掌心，何其难也，其实孙猴子也没翻出去。不过他在佛指上撒了泼尿，就这点儿“尿”是诗活下去的理由。用艾青的话讲：你写出自己的东西，李白也拿你没办法。就像书法，要临帖，要“似”，不这样不行，但一辈子这样肯定成不了，还要有“我”。必须那样新又那样旧。比如绝句，不新写它干嘛，不旧何以为绝。说话间到了当下，当下新诗天下了。当代“国诗”借“网”大有卷土重来的意思。毛主席说：旧诗一万年也打不倒！毛向来一句顶一万句。自媒体时代，好处是人人可以兴风作浪，坏处是单纯就是个“玩儿”，严重缺乏使命感，难大出息。诗言志，志都没了，还言个鸡毛。人家大唐，诗所以“杠杠”的，大半是因为“以诗取仕”，诗做好了当县长，呵呵，多大吸引力。我们高考还括号诗歌除外呢。人家老杜，所以诗坛“老大”，强半是因为“以诗遣日”，我们现在诗歌基本“地下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