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时候我听邻居说过,父亲年轻时可是个聪明的家伙,只不过命运开了个玩笑——家里穷,读书没能坚持下去,年纪轻轻就开始挑起了家里的担子,靠着一双手养活了我们几个孩子。
文|柳八原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自从奶奶去世后,小叔一家就不怎么和我们来往了。
我本以为小叔是嫌贫爱富,嫌弃父亲是个农民。
可没想到在父亲翻修老房子的时候,小叔二话不说为我们家出头。
甚至直接拎刀对着邻居大吼:“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哥!”
01我家住在村头,土房子里到处都能闻到泥土的味道。
父亲是个憨厚的农民,虽然脸上总是带着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但他可不简单。
小时候我听邻居说过,父亲年轻时可是个聪明的家伙,只不过命运开了个玩笑——家里穷,读书没能坚持下去,年纪轻轻就开始挑起了家里的担子,靠着一双手养活了我们几个孩子。
相反,小叔就没那么“命苦”,小叔从小聪明,好学,打小就比父亲会读书。
奶奶一直对他宠爱有加,总是夸他是“家里的人才”。
父亲从小就是在这种差距里长大的,心里难免有些失衡。
虽然父亲从没在我们面前说过什么,但我们都能看出来。
家里生活窘迫的时候,他就会看着小叔家的丰衣足食,心里不免有些埋怨。
“你看你小叔,现在一天到晚拿着手机,吃的穿的都比我们好,连饭都不用自己做,厂里都有人做饭。”
父亲常常坐在屋里自言自语,虽然声音不大,但我知道他心里不高兴。
“爸,小叔他就是运气好。”我试图安慰父亲,“当年奶奶偏心,没那么多机会,但也不怪小叔,他自己努力才有今天。”
父亲瞪了我一眼,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不怪他怪谁?你也知道,咱家除了种地,也没什么别的路。可你小叔那时上了厂里,运气好,给了他进厂的名额,我们就得守着地,等着活。”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去喂鸡鸭,心里却觉得这份埋怨始终挥之不去。
说起来,奶奶从来没有亲自向父亲解释过什么。
她总是说:“你是长子,得为家里操心,兄弟之间不用太计较。”
记得小时候,家里很少能吃到肉,父亲也从没打过一次闲工夫。
每当过年,邻居家会做大菜,摆满一桌子,而我们家的年夜饭最多就是两盘小菜,再来点儿咸菜加米饭。
“爸,今天小叔家好像做了鱼,还做了鸡。”有一天,村里放风说小叔家过年准备了丰盛的菜肴,我忍不住问父亲,“他们家是不是过年特别大方?”
父亲不语,只是低下头去,一边捻着手里的烟丝,一边自顾自点着烟。
“你小叔家一向这样,习惯了。”他说完,不再多言。
那时我根本不懂,父亲的心里究竟有多么复杂。
虽然他嘴上没有说,但脸上的愁云却再也没散过。
小时候我没少问父亲小叔的事情。
“爸,小叔是不是要去城里了?”我一边帮父亲磨豆腐,一边小心问。
“是啊,厂里给了他个名额,说是要发展。”父亲声音有点发哑,他低着头,像是准备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
“他那时候没上大学,结果就去了厂里,现在倒是混得还不错。”
“爸,那小叔他上了工厂,不是挺好吗?”我试图缓和气氛,但心里却能感受到父亲不安的情绪。
父亲放下磨盘,抬起头,眼神有些黯淡:“他走了,我这日子也好过些。只是,那些年,我给他撑了不少,没想到,最后却是我一直守着这片田地。”
那时,我突然明白了父亲的心情。他并不是不愿意看见小叔过得好,而是心里有种委屈感,觉得自己一直在默默付出,而小叔得到了更多的机会。
每一次看到小叔一身干净的衣服、吃上好菜,父亲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一样,疼得无声无息。
每次到集市上碰到小叔的家人,父亲都显得很冷淡。
他们总是热情地打招呼:“哎呀,大哥,最近忙什么呢?要不今晚过来吃饭?”
但父亲只是点点头,言语里并没有多少温度。
“去他们家干嘛?你自己好好待着。”父亲每次这样对我说时,眼睛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感,仿佛是一种无形的拒绝。
父亲从不提起奶奶,但每当回忆起奶奶偏心的事,他的眼里总是充满了无声的愤怒。
小时候,我们经常能看到父亲和奶奶吵架的场景。
奶奶总是站在小叔这边,无论父亲怎么说,她都不为所动。那时候,父亲忍耐了太多的屈辱。
有一次,奶奶突然对父亲说:“你从小不争气,没出息,家里哪儿能富起来?”这句话让父亲从此再也没说过什么。
父亲每次提起这些事,都没有太多的语气,仿佛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而那时,我才知道,父亲不光心里有怨气,甚至在暗中暗自流过泪。
母亲常说,父亲眼中的泪水是最让人心疼的,因为那是他从来不会表现出来的情感。
奶奶去世那一年,父亲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屋里发呆,甚至一度不再和任何人多说话。
小叔早就离开家,也没回来探望过。那时父亲心里真的是百感交集。
“爸,为什么小叔不回来?”我一次忍不住问父亲,“奶奶去世了,大家应该见见面吧?”
父亲摇摇头,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他自顾自的,能回什么?”
那时,小叔和父亲之间的距离,已经无法用言语弥补。
即便如此,父亲依旧坚持着对家的责任。
每当我们谈论到未来的日子,父亲总是叮嘱我:“记住,家永远是最重要的,无论什么事,咱们得自己扛。”
我知道,父亲已经做好了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准备。小叔的好,他能看到,但早已不再指望。
后来父亲决定修房子的那天,我正在院子里喂鸡鸭,突然听见他在外面和邻居聊得挺火热。
我走过去听了几句,原来是邻居家的门槛被抬高了。
“你家怎么能把门槛抬那么高?咱家不是说好了吗,门槛要和大家一样高!”父亲皱着眉头,一脸愤怒地和邻居争执着。
邻居一脸不屑,嘀咕着:“什么规定,不就是个门槛吗?风水不信算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信不信是你家的事,咱家都修房子了,肯定得按照大家的标准做!”父亲又气又急,口气越来越重。
我看着父亲生气的样子,心里有点慌,毕竟邻居比我们家有钱有势,一般人惹不起他们,父亲却执意要和邻居争个明白。
“爸爸,算了,别生气了。”我走过去拉住了父亲,“要不我们再看看能不能协商一下?”
父亲冷哼一声,甩开了我的手,“谁说协商?就是不讲理,也得让他们明白!”
后来这件事迟迟商量不下,还传到了小叔一家人的耳中。
小叔二话不说直接找上门,他看到父亲被邻居气得满脸通红,就立马上前和邻居理论:“你们这样抬高门槛,是不是觉得咱家好欺负?”
邻居一脸的不屑,摆摆手:“你们家修房子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叔掏出刀,毫不犹豫地指着邻居:“你要是不把门槛改回去,我就不走!”这话一出口,瞬间把邻居吓住了。
父亲看得目瞪口呆,一直没想过小叔会采取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小叔站在那里,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气氛一度变得非常紧张。
邻居终于屈服了,咬着牙说:“行了行了,我改就是了!”说完,他立刻转身进了屋,开始把门槛重新拆掉。
事情解决了,夜晚,小叔和父亲一起坐在院子里,围着煤油灯,一直聊到了深夜。
“老哥,这些年,你也辛苦。”小叔突然说道,语气比以前柔和了很多,“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咱们毕竟是亲兄弟,不该一直冷战下去。”
父亲的脸色变了变,似乎在沉默中反思了什么。“你说得对,我们都是老了的人了,没什么好再争的。”
“你也辛苦。”小叔叹了口气,“过去那些事,咱就当没发生,咱兄弟也能在一起。”
父亲缓缓地点点头,这一刻,父亲脸上的硬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温暖,他们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聊起了各自的生活琐事。
我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真的能从这一刻起有所改变。
第二天,邻居终于按照约定将门槛修回去了,看着一切恢复了平静,父亲似乎也松了口气。
“小弟,谢谢你。”父亲突然对小叔说。
小叔笑了笑,“哥,你不用客气,这点小事能帮得了我,我就帮了。”
虽然他们依然没有过多的言语,却仿佛已经化解了多年积压的心结。
那一刻,我看到了父亲久违的笑容,也看到了小叔脸上的温和。
从那天开始,父亲和小叔的关系有所改善,每次见面,两人都能笑着打招呼。
来源:米老鼠聊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