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他却在签署完股权转让协议的两个小时后,揽着保姆的女儿站上了原本属于我的那个新娘的位置,他眉眼铮铮的看着台下的宾客缓缓开口,‘我在傅家忍辱负重十九年!等的就是这一天!如今我拥有了我想拥有的一切!我要给小柔一个光明的未来!’
顾星河是父亲在那场大地震中收养的孤儿,十九年,父亲倾注毕生心血把他培养成享誉京市的商业新贵,我们大婚当日,也是父亲完全把傅氏交给他的日子。
可他却在签署完股权转让协议的两个小时后,揽着保姆的女儿站上了原本属于我的那个新娘的位置,他眉眼铮铮的看着台下的宾客缓缓开口,‘我在傅家忍辱负重十九年!等的就是这一天!如今我拥有了我想拥有的一切!我要给小柔一个光明的未来!’
话毕,他一脸柔情的看着唐心柔深深的吻了下去。
父亲受了刺激心脏病突发,顾星河却硬生生把急救车拦在了门外,任凭我把头磕破,流着满脸的血哀求他依旧一脸冷漠,父亲被活活憋死在婚礼现场,当晚,顾星河就把我和母亲赶出了傅家别墅,‘滚出去!如今这里姓顾了!’
备受屈辱的母亲在傅氏大厦顶层一跃而下当场毙命。
再睁眼,我回到了大婚前一天,我一把扯过父亲手中的股权转让协议撕了个粉碎,‘爸,我不嫁了。’
父亲一脸惊诧,‘那集团的接班人……?’
‘女儿来做!’
我的话让父亲眼底蒙上喜色,但很快又有了担忧,‘南音,星河惹你不高兴了……?’
上一世,我把顾星河当成我的天,但凡和他之间有一点点不愉快,便整天以泪洗面,所以父亲才会如此担心,我心一酸,转身看着父亲笑了,‘不重要了,爸爸,但不管怎样您和妈妈创下的家业总归要留在咱们自己手里才放心,只是在宣布集团继承人之前,这事情我不想让顾星河知道……’
爸爸把我揽在怀里点了点头,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微微的颤抖,‘好,其实爸爸最想看到的就是你能撑起傅家的天,你懂事了,南音……’
推开爸爸办公室的门,迎面就撞上了早已等在那里的顾星河,他不停的搓着衣角眼底尽是期待,‘南音,股权协议书都拟好了吧?我刚刚帮心柔理了理院子来晚了,这就进去……’
看着顾星河笃定的眼神,我突然意识到,他也重生了……
我一把拦住即将推门而入的顾星河,‘拟好了,但爸爸说了,要三天之后再公布,别去打扰他了。’
顾星河眼底闪过疑惑,‘为何要三天后?’
‘明天是那场大地震的二十周年忌日,不便谈家事。’
顾星河在二十年前那场地震中失去了所有的家人,所以这个回答,瞬间就让他打消了疑虑,‘小少爷不用急,老董事长一直把您当做接班人培养,那个位置早晚都是您的……’
说话的人是傅家用了三十四年的保姆,也是唐心柔的妈,她话还未讲完,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就挽上了顾星河的小臂,‘是啊,星河哥,我妈说的对,就算老董事长不愿意,南音姐跳着脚也得把这位置给您争取过来……’
说完,转过身一脸戏谑的看向我,‘我说的对不对啊?南音姐?’
我盯了唐心柔两秒,随后一巴掌扇了过去,‘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这么和我说话了?!’
上一世我一直把家里的佣人当成自己的亲人一般对待,可看着唐心柔的妈和她的样子,显然早就已经联合顾星河开始算计傅家了,杀父弑母之仇让我实在难压心中怒火,唐心柔显然没想到我会动手,捂着脸‘哇’的一声开始嚎啕大哭,我活动了下手腕,转身看向一直怒视我的唐母轻声说:‘张妈,你年纪大了手脚不轻便,一会儿去结了这个月的工资就走吧。’
其实这些年她早已在傅家过上养老生活了,爸妈念及她在傅家伺候了三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年不仅给她开了双倍工资,家里的家务也早就不让她干了,可上一世,父亲心脏病突发那一刻,唯独可以从后门出去叫医生的人就是她,可她硬生生的锁死了后门,就那样看着父亲惨死在她面前,这样的畜生,赶她走已经算是仁慈了,‘小少爷,求求您快帮我说两句话吧,我们母女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
张妈扑通一声跪在了顾星河面前,唐心柔也瞬间一脸委屈的钻进了顾星河怀里,‘星河哥哥,你快点帮我和我妈说两句话啊……’
唐心柔话还未说完,顾星河就一把拉住了正欲离开的我,看向我的眼底尽是冰冷和狠厉,‘傅南音!给心柔和张妈道歉!’
我用力甩开顾星河的束缚,‘我没做错,我凭什么道歉?!’
顾星河再次大力拉扯回我,把我抵在墙角,重重压在我身上,瞪着猩红的双眼看着我,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尽是对我的厌恶,‘傅南音,你知不知道你这这副大小姐的做派真的很让我恶心……我在傅家呆了多少年,就被你恶心了多少年……’
说完,就搀扶起张妈,揽着唐心柔离开了,关门的瞬间,我听到了顾星河在唐心柔耳边温柔的耳语,‘心柔,再忍耐两天,这口气我一定会替你出。’
我看着顾星河决绝的背影脚下一软,依靠着身后冰凉的墙滑坐在地,即便重生回来我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可当我看到那个我完全失去自我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用那般厌恶的眼神看向我时,心还是像被人硬生生的剜出来一般,让人窒息的疼……
顾星河十八岁那年,父亲用他的名字成立了‘震后帮扶基金会’,专门用来帮助那些在那场地震中受灾的人群,今天是那些亡灵往生的二十周年,我很早便来到了追悼的现场,刚进会场,就看到顾星河正揽着唐心柔的腰在接受记者们的采访,顾星河一眼就穿过人群看到了我,眼底尽是得意和嚣张,但更多的,像是一种报复的快感……
我知道,他故意在这样一个场合肆无忌惮的和唐心柔恩爱,就是在报复我……
想到这儿,我转身就要离开,可刚迈出半步,身后就传来顾星河的笑音,‘南音,躲什么?’
顾星河这一嗓子故意喊的很大声,所以,在场的记者们刹那之间就注意到了我,下一秒,就如同一头头嗜血的怪兽看到了猎物一般朝我冲了过来,长枪短炮怼在我脸上,‘傅小姐,顾先生身旁的那位唐女士没记错应该是您家保姆的女儿吧?’
‘傅小姐,听说昨天您一怒之下辞退了唐小姐的母亲,并且还打了唐小姐,是因为什么能说说吗?’
‘傅小姐,您父亲常说生意人也当以慈悲为怀,那您又是为何如此苛待您家的佣人呢?傅家以家风正,家教严苛著称,那您……’
扎心的问话铺天盖地的砸过来,从小到大,我陪着父亲出席过无数次这样的场合,我知道,这些记者们从来都不在乎你会回答些什么,他们自会根据他们雇主的意思,在事后编纂出他们主人最喜欢的头条,一向以慈悲为怀的傅家竟然如此苛待家佣,以往的慈善都是人设,这种揭开豪门面纱的八卦,是大家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不远处的顾星河和唐心柔一脸得意的端详着狼狈的我,半响,方才带着玩味的笑缓缓向我走了过来,他朝着那群吵闹的记者摆了摆手,随后俯身看向我,‘南音,昨天的事情你还欠心柔和张妈一个道歉,大家都知道傅家家教严苛,这是你为自己,为傅家正名的最好的机会。’
唐心柔缓缓上前背对着众人笑着看向我,但开口的时候却有了哭腔,‘姐姐,我和我妈出身苦,命贱,倘若您不愿意道歉也没关系,终究是我们不配……’
身旁不停传来阵阵唏嘘,顾星河真是好算计,今天我倘若不肯低头,那父亲和祖辈拼命维护下来的傅家的形象怕是要一夜之间崩塌了,为了搏唐心柔一笑,顾星河真是用心良苦……
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我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看着唐心柔缓缓低下了头,‘对不起,昨天的事是我冲动了,我当着大家的面给你道歉,希望你原谅我。’
唐心柔终于不哭了,可下一秒,她就再次面带委屈的缩进了顾星河怀里,‘只是可怜了我妈,她因为昨天那一跪现在腿还疼着……’
这句话让顾星河眼底再次涌上怒意,他在人群中把张妈搀扶过来,冷眼看着我,‘给张妈道歉,昨天张妈怎么跪的,你今天就怎么跪,人来之我必往之,这是傅家的家教,对吧?’
无数的聚光灯开始闪烁,我知道,此时这些疯狂的记者们是不会听我解释的,指甲早已磨烂了掌心,我忍住刺痛,扑通一声在张妈面前跪了下去,‘张妈,对不起,是晚辈昨天做错了……’
看到自己能再次熟稔的拿捏我,顾星河眼底终于有了喜色,他看着在场的记者们露出了笑脸,‘傅家的家风大家今天都看到了,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还请大家在写稿子的时候手下留情,就算是给我顾星河一个面子,不该发的照片就别发了……’
可慈善晚会刚刚结束,我那张跪在张妈面前的照片就爬上了京市新闻的头条,一连串的新闻标题劲爆极了,【傅家千金因嫉妒成性怒扇保姆女儿一巴掌,次日便被狠狠打脸。】
【未婚夫揽着妙龄女子出席慈善晚会,一向嚣张跋扈的傅家豪门千金竟敢怒不敢言。】
【为搏未婚夫小情人一笑,跋扈成性的傅家千金毫不犹豫给自家佣人下了跪,豪门骨气何在?】
正浏览着新闻,手机上收到了顾星河的消息,‘南音,傅家以后还要依仗我,所以我希望你日后做事的时候不要太冲动,心柔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但只要你肯乖乖的,顾太太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
我看着这消息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看来重生回来的顾星河,连装都不想装了……这个男人,是彻底的烂掉了……不过没关系,他的好日子要以小时来计算了……
次日一早,我是被楼下搬东西的声音吵醒的,揉开惺忪的睡眼下楼,一眼就看到了正和唐心柔腻乎在一起的顾星河,见我下来了,顾星河一边招呼着工人搬东西,一边一脸不屑的看向我,‘昨天我已经和你说了,心柔怀孕了,一直住在外面的小房子也不合适,从今天开始,心柔就搬进傅家别墅了。’
顾星河的理所当然让我僵在原地,我缓缓走下去盯着他,‘顾星河,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顾星河放下手里的活计,缓缓抬头看向我,‘傅南音,既然你把话挑明了,那今天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七岁来到傅家,十七岁就开始跟在老傅总身旁学着做生意。’
‘二十岁那年,我替傅氏拿下了第一个上亿的订单。’
‘二十三岁那年,傅氏海外生意受到重创,是我不顾生命危险救傅氏于水火。’
‘二十五岁那年,依旧是我带着傅氏融资,上市!傅氏商业帝国一大半都是我的功劳!你说我把你当什么?!傅家的傀儡罢了……’
我看着面前的顾星河心里泛起无边的苦涩,终究是父亲错信了他……
二十岁那年,父亲为了给刚上任的顾星河树立威信,偷偷给客户打去了电话,把订单给了他,二十三岁那年,我陪着那个六十几岁的投资人喝到胃出血,他才答应救傅氏一码,事后担心顾星河自尊心受挫,我和父亲心照不宣瞒了下来,二十五岁那年,顾星河给傅氏做的商业计划书出了重大纰漏,倘若不是我在前一晚发现及时弥补,那傅氏早就被无情的资本家啃噬殆尽了,如今,我们对于他的守护竟然成了他炫耀的资本,太可笑了……
‘顾星河,这些……’
话未出口,就被顾星河打断了,‘南音,不必多说,这些年傅家能有今天虽然全部都是依仗我,但我从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不找心柔的麻烦,你放心,顾太太的位置永远都会是你的,我也会善待老董事长和夫人的……’
说完,就揽着唐心柔转身上楼了,离开之前,微微停住侧身看向我,‘老董事长刚和我说了,明天是宣布继承人的日子,也是你我履行婚约的日子,大喜的日子,我不希望你生事,听懂了吗?’
话毕,顾星河一直站在原地盯着我,直到看到我点头应下,他方才笑着揽着唐心柔离开了,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的那一刻,我浑身颤抖,死死的抓住了楼梯扶手才没有倒下,希望这个自卑又自负的男人,明天还能笑的出来……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顾星河就已经起床收拾,为了今天的事情做准备了,和上一世的流程一样,父亲会先和他把股权转让协议签好,随后,就是我和顾星河的婚事,但这一世,父亲把股权转染协议这个流程也安排在了宴会厅,大抵是感受到了父亲对他的重视,顾星河看起来心情不错,他穿上了去年我在国外花了上亿为他定制的那件西装,叫了专属发型师到家里来精心帮他打理了头发和胡须,我收拾好自己去了衣帽间,却发现,和顾星河那件西装相配的礼服不见了,正疑惑的空挡,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姐姐,你看我穿这件礼服漂亮吗?’
那件流苏上都镶嵌着翡翠的高定礼服现在赫然被唐心柔穿在了身上,我越过唐心柔的头顶看向顾星河,还未开口,顾星河就上前把唐心柔揽在了怀里,随后一脸无所谓的看向我,‘是我让心柔穿的,这是她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我不想让她受委屈,你那么多礼服,随便穿一件就可以了。’
我看着面前的顾星河突然就笑了,‘好啊。’
我如此痛快的应了,顾星河眼底微微露出狐疑,但唐心柔递上来的吻瞬间就让他忘乎所以了,我觉得恶心,转身就欲离开,关门的空挡,顾星河在我身后缓缓开口了,‘南音,你真的懂事了,这样的你才最讨人喜欢……’
‘砰’的一声,我大力摔上了房门,直奔宴会现场去了。
傅氏别院今天格外的热闹,除了那些媒体的记者,剩下的都是圈子里的一众好友,纳税上千亿的傅氏集团宣布继承人,这新闻足以在京市头条上挂上一整月了,众人皆知顾星河有多么受重视,所以,他从那辆迈巴赫上缓缓走下来的瞬间,一群记者就疯了般的朝他涌了过去,他如同一个国王巡视自己的江山一般走到了台前,看着大屏幕上面那张股权协议书笑了,抬腿,上台,拿起麦克风,开口了,‘今天是傅家宣布继承人的日子,感谢老董事长的信任,把这个重担交托给我……’
‘等等……’
一个年迈如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父亲冷眼看着顾星河,缓缓走上了台……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