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我去看望战友父母,天黑留宿一晚后,战友妹妹却说要嫁给我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6-09 10:17 2

摘要:82年,我去看望战友父母,天黑留宿一晚后,战友妹妹却说要嫁给我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82年,我去看望战友父母,天黑留宿一晚后,战友妹妹却说要嫁给我

“林锋,等你回来照顾我和爹娘,无论多久。”张丽将手中的信封递给我,转身离去。

我站在山路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莫名情愫。

一封信,一个承诺,一段被遗忘的童年记忆,将如何改变我与牺牲战友妹妹的命运?

01

1982年的夏天,蝉鸣声划破了城市的宁静。

我站在单位宿舍的窗前,手里翻看着一封已经泛黄的信。

那是张强最后一次给我的来信,上面的日期定格在了他牺牲前的一周。

“老林,等退伍后咱们一起回我老家看看,我爹娘和妹妹可都想见见你...”

读到这里,我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距离张强在边境冲突中牺牲已经过去了一年零三个月。

那天如果我反应再快一点,如果我没有听从他的指令先撤离,也许他就不会...

我无数次在梦中惊醒,梦里总是重复着同样的场景:张强推开我,独自冲向那片危险区域。

每每想起,我都无法原谅自己。

我的抽屉里放着给张强父母的慰问信,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总觉得无论什么话语都无法表达我的歉意。

正如我无法鼓起勇气亲自去看望他们一样。

“林锋,食堂开饭了,你去不去?”同事小王敲了敲我的门。

“你先去吧,我收拾一下就来。”

等小王离开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趁着年假,我要去张强的家乡,看望他的父母。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买了一些我能想到的礼品:两条上好的烟,一些罐头,还有一套新衣服,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但总比空着手去好。

火车站人头攒动,我排了半个小时队才买到前往湘西的火车票。

八小时的硬座,拥挤而闷热,但这丝毫没有减弱我内心的忐忑。

火车到站已是次日中午,我又转乘了两趟长途汽车,最后一段路甚至只能靠步行。

盛夏的太阳炙烤着土地,我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背着越来越沉的行林,踏着崎岖的山路,我想起了新兵连第一次负重行军时,是张强一直在我身后鼓励我。

“老林,再坚持一下,翻过这个山头就到了!”仿佛耳边又响起了他爽朗的笑声。

傍晚时分,我终于看到了张家村的村口。

一个放牛的老人正悠闲地坐在树荫下抽旱烟,我上前打招呼:“老伯,请问张福家怎么走?”

老人抬头打量了我一番,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是来找张福的?你是...”

“我是他儿子张强的战友。”

“哦...”老人的表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张强是个好娃儿啊,真是可惜了。”

他叹了口气,指向村子里的一条小路:“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快到村尾的时候有个晒谷场,旁边那户院子里种了棵大槐树的就是张家。”

“谢谢老伯。”

“小伙子,他们这两年过得不容易,你...”老人欲言又止。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沿着小路走进村子,四周的房屋大多是土墙青瓦,偶尔能看到几户人家正在准备晚饭,炊烟袅袅。

02

我按照老人的指引找到了那棵大槐树,树下放着一张竹椅,想必是张强父亲乘凉的地方。

站在张家门前,我的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一年多来积压的愧疚感在这一刻达到顶峰,我几乎想要转身离开。

最终,我还是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那扇已经有些褪色的木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声。

“叔叔,我是张强的战友林锋。”

门里一阵沉默,接着是拖沓的脚步声。

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瘦削的老人出现在我面前。

张福看上去比我想象中要老许多,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他的眼神先是一亮,随即黯淡下来,显然是期待着能见到他的儿子。

“你就是小林啊,强子在信里常提起你。”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叔叔好,我...我来看看您和婶婶。”我结结巴巴地说道,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失去儿子的父亲。

“快进来吧,外面热。”张福侧身让我进门。

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

一个瘦小的妇人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我时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就红了。

“这是强子的战友,小林。”张福向她介绍道。

张母上下打量着我,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你比强子壮实些,他总说你力气大...”

听到这话,我的眼睛也湿润了。

张强比我矮半个头,但身手矫健,在部队里是出了名的灵活。

“婶婶,我给您和叔叔带了些东西。”我赶紧转移话题,从背包里拿出准备的礼物。

“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一路上多辛苦。”张母擦了擦眼泪,接过我手中的袋子。

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又红了眼眶:“你看你,花这么多钱干什么...”

张福招呼我进屋里坐,屋内简陋但整洁。

墙上挂着张强的军装照,他穿着笔挺的制服,意气风发地笑着,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我不禁想起了我们在部队的日子,那些一起训练、一起执勤、一起笑闹的时光。

“叔叔,婶婶,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强子。”坐下来后,我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压在心里一年多的话。

张福抬头看着墙上儿子的照片,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不怪你,他从小就倔,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天如果我...”

“孩子,别自责了。”张母打断我,“强子走得光荣,我们心里难过,但也为他骄傲。”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感到无比温暖和愧疚。

谈话间,天色已晚,张母起身去准备晚饭。

“叔叔,家里还有别人吗?”我看着张母忙碌的身影,想起张强曾经提过他还有个妹妹。

“丽丽在地里干活呢,快回来了。”张父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自从强子走后,家里的活都是她在扛着。”

03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她背着锄头,穿着朴素的衣裤,脸上还带着些许灰尘,但掩盖不住那份清秀。

她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警惕地看向她父亲。

“丽丽,这是强子的战友小林,特地来看我们的。”张父介绍道。

张丽点点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声道:“你好。”

她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你好,我是林锋。”我站起来回应道。

张丽放下锄头,向屋里走去:“我去帮妈做饭。”

她的背影有几分像张强,尤其是那种不善言辞但做事利落的样子。

吃饭时,张丽很少说话,只是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眼神复杂。

“丽丽,你哥哥的战友来了,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张母责怪道。

张丽放下碗筷:“我想听听哥哥在部队的事。”

她的声音依然轻柔,但语气中带着一种坚定。

我点点头,开始讲述一些张强生前的趣事,尽量避开那些可能会勾起悲伤回忆的内容。

“强子在部队很受欢迎,他总能把最枯燥的训练变得有趣。”

“有一次我们夜间拉练,走到半夜都精疲力尽了,是他一路唱着家乡的山歌,带着大家走完了全程。”

“他最拿手的是什么?”张丽突然问道。

“射击和格斗。”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的枪法在连队是数一数二的,格斗课上没人愿意和他做对手。”

张丽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为哥哥的优秀感到骄傲。

“他...最后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她又问道,眼神中透露出期待与恐惧。

我沉默了一会儿。

张强临终前确实说了一句话,但那时喧嚣的战场让我无法听清。

我只记得他的嘴唇在动,眼神中带着急切,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嘱托。

“他说...”我斟酌着词句,“他说他很想家,想念你们大家。”

张丽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

“好了,别问这些了。”张父打破了沉默,“天不早了,小林坐了一天车,又走了那么多路,该休息了。”

饭后,张母执意要我留宿一晚。

“天都黑了,山路不好走,明天再走吧。”她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本想找个村里的小旅店住下,但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还是答应了下来。

张父带我去了张强曾经的房间。

房间不大,一张单人床,一个简陋的书桌,墙上贴着几张已经发黄的报纸和一面小小的红旗。

床头放着张强的照片,还有他留下的几本书和一个小木盒。

“这些都是强子的东西,我们一直保留着...”张父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鼻子一酸,说不出话来。

张父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就说。”

04

他离开后,我坐在张强的床上,环顾着这个充满他记忆的房间。

书桌上的课本还停留在他入伍前的模样,木盒里装着他小时候收集的石头和一些简单的小玩意儿。

我轻轻拂去相框上的灰尘,张强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

“强子,我来看你父母了,他们...过得还好。”我低声自语道,仿佛他能听到似的。

夜深了,外面的蛙鸣声此起彼伏。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翻来覆动间,我听到窗外院子里有轻微的响动。

起身望去,月光下,张丽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无声地哭泣。

我犹豫着是否该出去安慰她,最终还是决定不要打扰她的私人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张丽起身回屋,院子里重归宁静。

第二天一早,我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

张父已经起来干活了,他正在井边打水。

我赶忙起床,走到院子里:“叔叔,我来帮您吧。”

张父摆摆手:“不用,你休息就好。”

“不,我想帮忙。”我坚持道,接过他手中的水桶。

一起干活的过程中,张伯和我聊起了家常。

我们聊着,不知不觉就干完了院子里的活计。

张母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来吃饭吧,都忙活半天了。”

早饭是简单的稀饭和咸菜,但吃起来格外香甜。

“丽丽呢?”我没看到张丽的身影。

“她一早就去地里了,说要多干一会儿。”张母叹了口气,“这孩子太累了,自从强子走后,家里的重担都压在她身上。”

吃过早饭,我表示要去地里看看,也许能帮上忙。

张父给我指了方向,我沿着村边的小路走去。

六月的田野一片葱茏,远处山坡上的梯田层层叠叠,美得如同画卷。

沿着田埂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我看到了正在田里劳作的张丽。

她戴着草帽,弯腰在稻田里除草,专注的样子让人不忍打扰。

我在田埂上停下脚步,不知是否该上前打招呼。

张丽直起腰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无意中看到了我。

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向田埂走来。

“你怎么来了?”她问道,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

“我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张丽摇摇头:“你是客人,不用做这些。”

“我在农村长大,这些活我熟悉。”我笑着说,“而且你哥哥走前托付我照顾你们,我总得做点什么。”

听到哥哥的名字,张丽的眼神暗了暗:“他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

我点点头:“他经常说,等退伍后要带我回家看看,说你们家的地好,人更好。”

张丽沉默了一会儿,伸手递给我一把除草的小铲子:“那你来帮我吧,注意别伤到禾苗。”

05

我接过工具,和她一起在田里劳作。

张丽干活很麻利,动作快而准确,看得出来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农活。

“你哥哥在信里经常提起你。”我打破沉默,“说你从小就懂事,是家里的骄傲。”

张丽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给你写信?”

“是啊,我们是好哥们,经常互相写信。”我回忆道,“他总是说家里的事,说他的妹妹丽丽多么能干。”

我回忆着张强的来信:“他说你读书很用功,字写得比他好看多了;还说你心灵手巧,缝的东西连村里的老奶奶都夸。”

“他还提起小时候你们一起在山上放牛的事,说你胆子比村里的男孩子还大,从来不怕黑不怕高。”

张丽笑了,眼中闪着光亮:“他都记得啊...”

“当然记得,他可是把你当宝贝妹妹呢。”

我们边干活边聊天,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中午时分,张母提着饭篮来到田边,招呼我们回家吃饭。

张丽看了看田里还剩的活,有些犹豫。

“回去吧,下午我再来帮你。”我说道。

她点点头,跟着我们一起回家。

吃过午饭,我坚持要再去地里帮忙。

张丽似乎已经习惯了我的存在,不再像昨天那样警惕。

我们再次并肩在田里劳作,午后的太阳更加炙热,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滑落。

“够了,今天干得差不多了。”张丽直起腰,伸了个懒腰,“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我们经过一条小溪。

水流清澈,溪边长满了野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这条溪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我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景色。

张丽也停了下来:“哥哥提起过?”

我点点头:“他说这里的鱼很好钓,答应带我来着。”

张丽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小时候我们经常在这里玩,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怀念,又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蹲下身,捧起一捧清凉的溪水洗了洗脸:“真舒服。”

张丽也蹲下来,双手在水中轻轻拨动,溅起一圈圈涟漪。

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

在那一刻,我突然发现张丽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常年的农活和内心的压抑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许多。

“走吧,天快黑了。”我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张丽看了看我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放了上来。

她的手粗糙但温暖,我能感受到她多年劳作留下的茧子。

拉她起来后,我很快松开了手,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家走去。

回到家时,张父母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饭桌上,张父问起我何时返城。

“明天一早吧,单位只给了三天假。”我回答道,心里却有些不舍。

“这么匆忙啊...”张母明显有些失望。

“下次再来看你们。”我承诺道,看向三人,“有时间我一定再来。”

张丽低着头扒饭,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06

晚饭后,张父拿出了珍藏的米酒,非要和我喝几杯。

“强子走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孩子。”他举杯说道,眼圈微红。

我心中一热,郑重地与他碰杯:“叔叔,我一定常来看你们。”

酒过三巡,张父已经有些醉意。

张母劝他去休息,他摆摆手,又给我倒了一杯:“小林啊,你有对象了吗?”

我摇摇头:“还没有,工作忙,也没时间处对象。”

“哎,年轻人不要只顾着工作...”张父叹了口气,眼神不经意间瞟向张丽。

我心中一动,隐约明白了什么。

张母轻轻拉了拉丈夫的袖子,使了个眼色。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张丽起身收拾碗筷,面色微红。

“我来帮忙。”我也站起来,跟着她进了厨房。

狭小的厨房里,我们难免靠得很近。

我接过她手中的碗,放进木盆里:“你爸爸的意思是...”

“别理他,喝多了胡说八道。”张丽飞快地打断我,脸更红了。

我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洗完碗,我回到张强的房间,收拾明天返程需要的东西。

脑海里回荡着张父醉酒时的话语,我心情复杂。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短短两天的相处,这个家庭给我的感觉如此熟悉又陌生。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行林,走出房间时,张丽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这么早就起来了?”我有些惊讶。

“习惯了。”她淡淡地说,“吃完饭我送你到村口。”

张父母也起床了,张母特意煮了两个鸡蛋给我:“路上吃,别饿着。”

简单吃过早饭,我向张父母道别。

“有时间就来啊,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张母拉着我的手,眼中含泪。

“一定会的,婶婶。”我郑重承诺。

张父拍了拍我的肩膀,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保重。”

告别了张父张母,张丽背着一个小竹篮,说要送我到村口。

我们沿着小路慢慢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村道上回响。

到了村口,我停下脚步:“就送到这里吧,你回去吧。”

张丽摇摇头:“再送你一段。”

我没有拒绝,和她继续向前走去。

路上,张丽突然问:“你还会来吗?”

“当然会,我答应过你父母。”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从竹篮里拿出一个小包袱,“这是干粮,路上吃。”

我接过包袱,里面还有温度,想必是刚包好的。

“谢谢。”我郑重地说。

走到半山腰的一处岔路口,张丽停下脚步:“这里往下走就是镇上了,有车可以直接到县城。”

“那我就走这条路了。”我点点头,准备告别。

张丽站在原地,似乎有话要说,但又迟迟开不了口。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她咬了咬嘴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信封:“这是...给你的。”

我有些惊讶地接过信封:“是什么?”

“回去再看吧。”她低着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好。”我把信封小心地放进口袋,“谢谢你们这两天的照顾,我一定会再来的。”

张丽抬起头,眼神中有复杂的情绪:“一定要来。”

我点点头,转身向山下走去。

07

回到宿舍已是傍晚,我放下行李,坐在床边,打开了那个小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我会等你再来,无论多久。——丽丽”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心中一阵悸动。

这句话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的含义,我却又说不清楚是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常常想起在张家村的经历,想起张丽站在溪边的身影。

工作之余,我给张家写了几封信,大多是说些自己的近况,问候他们的生活。

每次收到回信,大多是张父母写的,偶尔会附上几句张丽的问候,简短而克制。

就这样,时光悄然流逝,转眼已是秋天。

一个周末,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张家村的信,打开一看,却是张丽写的。

信中说她父亲最近身体不好,希望我有时间能去看看。

读完信,我立刻向单位请了假,收拾行林再次踏上了前往张家村的路。

这一次的旅程比上次顺利许多,因为我已经熟悉了路线。

抵达张家村时已是下午,村子里的景色与夏天不同,田野一片金黄,空气中弥漫着稻谷的清香。

张家的院子依然整洁,但少了几分生气。

敲门后,是张丽来开的门。

她看到我时,眼睛一亮,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来了。”

“嗯,收到你的信就来了,叔叔怎么样了?”

“好多了,就是有点风湿病,这几天天气凉了,犯得厉害。”她侧身让我进门。

张父躺在炕上,看到我来,强撑着要坐起来。

“叔叔别动,您好好休息。”我赶紧上前扶住他。

“没事没事,就是老毛病了,不碍事。”张父笑着说,但脸色确实不太好。

张母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我也很高兴:“小林来了啊,快坐快坐,丽丽,去沏茶。”

寒暄过后,我把带来的礼物递给他们,这次我带了些药材和营养品。

“这些都太贵重了。”张母推辞道。

“叔叔身体要紧,您别跟我客气。”我坚持道。

我和张丽一起去院子里乘凉。

夜空繁星点点,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声声。

“你爸爸的病严重吗?”我问道。

张丽摇摇头:“大夫说是年纪大了,干活太多落下的病,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休息。”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我们并排坐在石凳上,沉默了一会儿。

“林锋...”张丽突然开口,“谢谢你能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笑了笑,“你哥哥的嘱托,我一定要完成。”

张丽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道。

她摇摇头:“没什么。”

夜色渐深,我们回到屋里休息。

08

一早,张丽敲响了我的房门:“林锋,起床了吗?爸爸想去地里看看,你陪他一起去好吗?”

“好,我马上起来。”我迅速穿好衣服,跟着张父一起去了地里。

田野里,农民们正在收割稻谷,一派繁忙的景象。

张父指着远处的一块田地:“那是我家的责任田,今年的收成不错。”

我看着金黄的稻田,心中感慨万千:“叔叔,让我来帮您收割吧。”

“不用不用,丽丽找了村里的几个小伙子帮忙,今天就能收完。”张父摆摆手,“我就是来看看。”

我们站在田埂上,看着远处忙碌的身影,张父突然说:“小林啊,你是个好孩子。”

“叔叔过奖了。”

“不,我是认真的。”张父看着我,眼神诚恳,“这大半年来,你一直记挂着我们,寄东西,写信...比亲儿子还亲。”

我有些不好意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家常,然后慢慢往回走。

路上,张父突然问:“小林,你有没有考虑过...来农村发展?”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叔叔指的是...”

“现在国家政策好啊,能回乡能下乡的,都有补贴。”张父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虽然他说得轻松,但我能感觉到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

“我...还没考虑过。”我如实回答。

张父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回到家后,张丽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吃饭时,气氛有些微妙,张丽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午饭后,张母提议:“小林,你陪丽丽去镇上买点东西吧,她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这明显是个创造机会让我和张丽独处的借口,但我没有拒绝。

“好啊,我正好也想去镇上看看。”

张丽没有反对,只是默默地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发。

我们一起走在通往镇上的小路上。

“上次你给我的信,我打开看了。”我打破沉默。

张丽的脸微微泛红:“嗯。”

“你在等什么?”我问道,想起信中的那句“我会等你再来,无论多久”。

张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我有些困惑。

她摇摇头,继续向前走:“没什么,我们快点吧,天黑前要回去。”

到了镇上,张丽去药店买了一些药材,又买了一些日用品。

我们在一家小饭馆吃了碗面,准备返回。

返程的路上,夕阳西下,山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身影。

“林锋...”张丽突然开口,“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会相信吗?”

“什么事?”

“一件...可能会改变很多事情的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看着她认真的眼神,点点头:“我会相信的。”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她的眼睛直视着我,嘴唇微微颤抖着,然后缓缓开口。

“你...你说什么?”那一刻,我感觉世界突然静止了。

“我们小时候见过。”她说。

我愣住了:“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你父亲带你来过我们村,那时候你大概八岁,我六岁。”

我努力回忆着,但童年的记忆太过模糊:“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张丽勉强笑了笑,“回去吧,天快黑了。”

我们继续赶路,但这个突然的对话让我心中充满了疑惑。

难道我真的来过这个村子?

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

09

回到张家已是傍晚,张母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饭桌上,张父问起我们去镇上的经历,张丽简单地回答了几句,我则有些心不在焉。

晚饭后,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仰望着星空,思考着张丽今天的话。

正想着,张母走了出来,坐在我身边。

“阿姨有事吗?”我问道。

张母看着远处,轻声道:“小林,丽丽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我们小时候见过。”

张母点点头:“是的,那年你父亲带你来山区收购药材,在我们村住了大概两周。”

“我完全不记得了...”我摇摇头。

“那时候你还小,记不得也正常。”张母叹了口气,“但丽丽记得很清楚,因为...”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因为什么?”我追问道。

“因为那时候你救了她一命。”张母的声音带着感激,“她掉进了河里,是你跳下去把她救上来的。”

这个信息让我震惊,但无论如何回忆,我都想不起这件事。

“阿姨,我真的...”

“没关系,孩子。”张母拍了拍我的手,“时间过去太久了,你忘了也正常。但对丽丽来说,那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记忆之一。”

我沉默不语,心中百感交集。

“小林...”张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她离开后,我独自坐在院子里,思绪万千。

我真的救过张丽吗?

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

这与张强又有什么关系?

带着这些疑问,我回到房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清晨,我决定去找张丽谈谈。

她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我走来,点点头示意。

“能和你聊聊吗?”我问道。

张丽停下手中的活计:“嗯。”

我们走到院子的角落,那棵张强出生时种下的大槐树下。

“你妈妈告诉我,说我小时候救过你...”我开门见山。

张丽的眼神闪烁:“她都告诉你了?”

“嗯,你能告诉我当时的详细情况吗?”

张丽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思绪。

“那年夏天,你父亲带你来我们村收购中药材,住在我家附近的一户人家里。”她轻声开始讲述,“有一天,我和哥哥去河边玩,一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哥哥不会游泳,急得直喊救命,是你跳下去把我拉上来的。”

“后来呢?”

“后来...”张丽的脸微微泛红,“后来你说,等我们长大了,你要娶我。”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我瞪大了眼睛:“我说过这样的话?”

张丽点点头:“当时你说得很认真,还拉着我的手向哥哥保证。”

“所以...强子知道这件事?”

“嗯,他一直记得。”张丽的眼中泛起泪光,“他参军前告诉我,如果他有一天不在了,会有人来照顾我和爸妈。”

我的心跳加速,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张强总是在信中提起他的妹妹,为什么他临终前仿佛有话要嘱托我,为什么张丽会说“等了我很多年”...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我已经遗忘的童年约定。

10

我看着张丽,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轻声道:“我不是要你履行那个约定,我只是想你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她咬了咬嘴唇,“因为我想看看你是否还记得,是否...还在意。”

她的坦率让我心中一动。

这个坚强独立的姑娘,原来一直记着一个童年的约定,等待着那个已经忘记承诺的人。

“丽丽,我...”

张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丽丽,小林,来吃早饭了!”

我们的谈话被打断,张丽迅速擦了擦眼角,向屋内走去。

早饭时,气氛有些微妙,我和张丽都很少说话,各自沉浸在思绪中。

吃完早饭,我帮张父修理了一些农具,又和张母一起整理了药材。

整个上午,我和张丽都没有单独交谈的机会。

午饭后,张父提议我们一起去祭拜张强。

我们四人一起,带着鲜花和张强爱吃的食物,来到了村后的山坡上。

张强的墓很简单,一块石碑上刻着他的名字和生卒年月,周围种着一些野花。

张父张母先上前献花,然后是张丽,最后轮到我。

站在好友的墓前,我心中百感交集。

“强子,我来看你了...”我轻声说道,“你的嘱托,我记住了。”

祭拜完毕,张父母先行回家,留下我和张丽在墓前整理祭品。

“丽丽...”我犹豫了一下,“那个约定...我不知道现在提起来是否合适,但我想说...”

“不用说了。”她打断我,“那只是孩子气的话,我没当真。”

但她的眼神却告诉我,她其实是当真的。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但我想当真。”

张丽惊讶地看着我,不确定是否听错了。

“这次来之前,我就一直在想你,想你站在溪边的样子,想你在田里劳作时的认真...这些都不是因为对强子的承诺,而是因为...”

我停顿了一下,找寻着最合适的词语。

“是因为我喜欢上了现在的你,不是因为童年的约定,不是因为对强子的愧疚,而是因为你自己,因为丽丽这个人。”

张丽愣住了,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想重新认识你,不是作为强子的妹妹,不是作为童年的约定,而是作为你自己。”我真诚地说。

“林锋...”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我等了你很多年,我要嫁给你。”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深处的锁。

我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场景:一个小女孩被从水里救起,她睁开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救她的小男孩;小男孩拉着她的手,对她说:“别怕,等我们长大了,我会回来娶你的。”

那个模糊的记忆片段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无比真实。

张丽站在我面前,眼神中充满期待与不安,一如当年那个被救起的小女孩。

我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丽丽,这一次,我不会再忘记这个约定了。”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明亮的笑容。

在张强的墓前,在初秋的阳光下,我们重新许下了那个童年的约定。

张丽靠在我肩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11

回去的路上,张丽告诉我,张强生前最后一封信中曾提到,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希望我能照顾他的家人,特别是他的妹妹。

“他写信的时候,手一定在抖。”张丽从包里拿出那封已经被折叠得起皱的信,“你看这里的字迹。”

我接过信,看到了张强那熟悉的字迹,心中一阵酸楚。

“他一直记得你救我的事,一直觉得你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她说。

听到这些,我心中既感动又愧疚。

“对不起,我这些年一直没有联系你们。”我低下头,声音哽咽。

张丽摇摇头:“我们都知道,你有自己的路要走。”

“可是现在,我想和你一起走接下来的路。”我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

张强,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这不只是一个承诺,更是我内心真实的选择。

回到张家,我向张父母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叔叔阿姨,我想娶丽丽。”我站在他们面前,声音坚定。

张母眼中含着泪水,轻轻拍了拍我的手。

张父起初有些犹豫:“小林,城里的条件好,丽丽跟你去会受苦的...”

“爸,我不怕苦。”张丽站在我身边,坚定地说。

“叔叔,我可以调回家乡工作,离这里不远,您和婶婶有什么事我们都能及时赶回来。”我认真地说。

张母拉着丈夫的手:“老头子,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林小子,你真的想好了吗?”张父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点点头:“想好了,叔叔。”

最终,张父点了点头,默许了我们的决定。

“好好对丽丽,她这些年不容易。”张父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保证。”我郑重地回答。

那天晚上,我和张丽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繁星。

夜空中的星星格外明亮,仿佛张强也在天上看着我们。

“你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在这里数星星吗?”张丽轻声问道。

我笑了:“记得,你总是数到一半就睡着了。”

她也笑了,靠得我更近了些。

“你真的不会后悔吗?”她轻声问道。

我握住她的手:“不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为了兑现什么承诺,而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

“真的吗?”她抬头看着我,眼中充满期待。

“真的。”我看着她的眼睛,从未如此确定。

她靠在我肩上,轻声说道:“谢谢你回来找我。”

“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等了我这么久。”

月光下,她的侧脸和张强如此相似,那种倔强中带着温柔的神情。

“强哥在天上一定很高兴。”我望着星空说。

“嗯,他一直希望我们能幸福。”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我知道,这不仅是对童年约定的履行,也不仅是对战友嘱托的承诺,更是我和张丽之间,一段新的、属于我们自己故事的开始。

12

第二天,我踏上了返程的路,但这一次,我带着一个明确的目标:尽快调回家乡工作,然后迎娶那个等了我多年的姑娘。

“你一定要回来。”张丽站在车站,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保证,很快就回来。”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临行前,张丽送了我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一块她亲手绣的手帕。

“打开看看。”她期待地看着我。

我小心地打开布包,一块精致的手帕映入眼帘。

“等你回来。”她说。

我点点头,郑重地将布包放进贴身的口袋。

“这是我的承诺。”我轻轻抱了抱她。

火车上,我拿出那块手帕,上面绣着两个小小的人影站在溪边,背景是起伏的山峦和一轮明月。

绣工并不精细,却充满了温暖和心意。

那是我们的过去,也是我们的未来。

三个月后,我如愿调回了家乡工作,距离张家村只有两小时的车程。

第一个周末,我就回到了张家村,向张丽正式求婚。

“丽丽,嫁给我好吗?”我单膝跪地,捧着一枚简单的戒指。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好。”

在那棵见证了我们童年约定的大槐树下,我们举行了简单而温馨的婚礼。

村里的乡亲们都来了,笑声和祝福声回荡在山间。

张强的照片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仿佛他也在见证这一刻。

张丽穿着简单的红色婚服,比任何时候都美丽。

“我愿意。”在众人的见证下,我们交换了誓言和戒指。

我知道,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一直守护着我们。

而那个在战友牺牲后,重新找到爱情的故事,也将继续书写下去。

“林锋,我爱你。”婚礼上,张丽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也爱你,丽丽。”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满是幸福。

那个夏天的约定,终于在多年后得到了兑现。

我,林锋,终于娶到了那个等了我多年的姑娘——张丽,我牺牲战友的妹妹,也是我童年时许下承诺的人。

来源:琦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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