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说:旧爱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09 10:19 2

摘要:不是呛人的那种,带点雪松的清苦,像极了大学时图书馆楼梯间里偷闻到的味道。

今天早上起晚了,慌里慌张往小区门口跑。

就惦记着路口那家包子铺的豆腐脑,热乎劲儿一灌进肚子,甭提多舒坦了。

排队时低头翻手机,突然闻见股子熟悉的烟味。

不是呛人的那种,带点雪松的清苦,像极了大学时图书馆楼梯间里偷闻到的味道。

我猛地抬头,就看见穿浅灰风衣的男人正靠在电线杆子旁,指尖夹着根烟,烟灰簌簌往下掉,落在他擦得锃亮的皮鞋尖上。

是陈远宁。

他抬眼扫过来时,我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屏幕朝上,锁屏还是去年在李琪婚礼上拍的合照。

我躲在伴娘团最后面,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新郎旁边,领口别着朵白玫瑰,那是我偷偷替他别上的,当时手都在抖。

“这么巧。”

他碾灭烟头走过来,弯腰替我捡手机,指尖擦过我掌心时,我想起大二那年在李琪家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那天是李琪的十八岁生日,我抱着礼物盒进门,看见玄关摆着双沾着泥点的马丁靴,客厅里传来男人的笑声,混着冰镇可乐“啵”地拧开瓶盖的声音。

“这是我表哥陈远宁,刚从德国回来!”

李琪拽着我往沙发跑,穿黑色卫衣的男人转过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影,手里举着罐可乐朝我晃了晃。

“妹妹好,我比你们大五岁,叫哥就行。”

那时我盯着他卫衣下摆露出的一截腰腹,白得晃眼,赶紧低头看自己磨破边的牛仔裤,后知后觉发现心跳得跟揣了只兔子似的。

“你的豆腐脑。”

店员的声音打断回忆,我伸手去接,袖口却勾到了吧台上的醋瓶,玻璃瓶晃了晃,“啪”地摔在地上,褐色的醋汁混着玻璃碴子往脚边流。

周围人“哎哟”一声,我蹲下身想捡碎片,手腕突然被人拽住。

陈远宁蹲在我旁边,用纸巾裹着玻璃碴子扔进垃圾桶,指尖在我手腕上按了按。

“这么大人了,还毛手毛脚。”

我盯着他手腕上的银表——还是当年那块,表链处有道浅褐色的印子,是大二那年我在图书馆打翻热可可留下的。

那天我抱着作业本去找他,说是李琪让送的笔记,其实里面夹着我偷偷写了三晚的情书。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改图纸,阳光把他的头发晒成浅金色,我递本子时手一抖,热可可全泼在他手腕上。

“你干什么?”

他猛地抽回手,图纸上晕开大片深色的印,我看见他抽屉里露出半截粉色的丝带——和我送他的生日礼物同款。

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前女友留下的,李琪在电话里叹气。

“我表哥那人,看着温和,心里头冷得很,前女友谈了七年,分了快两年还没走出来。”

那天晚上我躲在宿舍阳台哭,看楼下的路灯把树影拉得老长,突然明白有些喜欢就像热可可,看着暖烘烘的,泼上去却能烫伤人。

“你最近……”

陈远宁靠在电线杆子旁,摸出根烟又放下。

“还和李琪联系吗?”

我点头,掏出手机翻出小侄子的照片——皱巴巴的小脸正攥着李琪的手指,像只小虾米。

“上周去看她,小侄子长得像你小时候。”

我说这话时,看见他嘴角轻轻扬了扬,和当年在李琪生日会上笑起来的弧度一模一样。

他突然伸手替我拂开额前的头发,指尖碰到我眉骨时,我猛地往后缩。

他的手悬在半空顿了顿,又塞进风衣口袋里。

“还是这么怕我?”

我没说话,盯着他鞋尖上的烟灰——当年在图书馆,他也是这样,边改图纸边抽烟,烟灰掉在草稿纸上,把螺旋楼梯的线条都烫出了窟窿。

“我先走了。”

他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我小腿,带着清晨的凉意。

我看着他的背影融进早高峰的人流里,突然想起去年冬天,我在他公司楼下等了三个小时,就为了送他一条自己织的围巾。

他接过时叹了口气,说“别再折腾了”,可第二天却戴着那条围巾出现在李琪的婚礼上,深蓝的围巾衬着他的白衬衫,好看得要命。

婚礼那天我喝多了,躲在酒店洗手间吐,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口红蹭到下巴上。

门突然被推开,陈远宁举着瓶矿泉水靠在门框上,西装领口还沾着礼花的金粉。

“没出息,喝这么点就醉。”

我接过水猛灌两口,呛得咳嗽起来,他伸手替我拍背,掌心的温度透过毛衣渗进来,烫得我眼眶发酸。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仰头看他,酒精让我胆子变大。

“是可怜我吗?”

他没说话,指腹擦过我嘴角的水痕,突然说。

“小禾,别犯傻。”

那天晚上我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却在深夜翻出他送我的钢笔——笔尖上刻着我的名字,是他去德国前塞给我的,说“好好学习,别总想着乱七八糟的”。

早高峰的人流渐渐散了,包子铺的阿姨喊我。

“姑娘,你的豆腐脑凉了,要不要帮你热乎热乎?”

我摇头,端起碗喝了口,豆腐脑还是热的,可心里却空落落的。

路过街角的便利店时,看见店员正在摆新到的杂志,封面是个穿风衣的男人,侧脸有点像陈远宁,却没他眼里的冷清。

下班时天已经黑了,小区门口的煎饼摊飘来葱花味。

我摸出手机想点外卖,突然看见通讯录里躺着个灰色的头像——那是去年冬天我偷偷注册的小号,只加了陈远宁一个人。

头像框是他朋友圈里的一张自拍,站在埃菲尔铁塔下,嘴角微微上扬,配文是“有些路,走了就别回头”。

我盯着那个头像发了会儿呆,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添加好友。

输入验证消息时,输入法自动弹出“远宁哥,我是小禾”——这是我第一次跟他说话时的称呼,那时我还扎着马尾辫,抱着礼物盒站在李琪家门口,紧张得连“哥”字都喊得磕磕巴巴。

对话框里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我的手心渐渐冒出冷汗。

过了很久,屏幕上弹出一行字。

“小禾,以后别再联系了。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祝你找到真正对的人。”

我盯着那行字,突然笑了——原来成年人的告别,连标点符号都带着礼貌的疏离。

删掉对话框时,煎饼摊老板喊我。

“姑娘,要不要加根烤肠?刚烤好的,外焦里嫩。”

我抬头看见暖黄的灯光下,老板夫妻正互相给对方擦脸上的面粉,男人笑着拍女人的手背。

“你啊,整天跟个小花猫似的。”

突然想起李琪说过,真正的喜欢不该是踮脚去够月亮,而是低头就能看见脚边的路灯,暖烘烘地照着你回家的路。

路过单元门时,听见楼上的小女孩在喊。

“爸爸,你快看,我折的纸飞机能飞老远!”

纸飞机“啪嗒”落在我脚边,机翼上歪歪扭扭写着“爸爸我爱你”。

我弯腰捡起,抬头看见男人抱着小女孩趴在栏杆上,父女俩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晃啊晃的,像幅会动的画。

突然想起陈远宁笔记本上画的螺旋楼梯,那时我总觉得那楼梯通向一个很远的地方,远到我怎么跑都够不着。

可现在才明白,有些路走到头才发现,尽头的风景未必是你想要的,反倒是路上遇见的煎饼摊、路灯下的纸飞机,还有家里永远为你留着的热乎饭,才是实实在在的暖。

掏出钥匙开门时,听见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丫头,周末回不回家?你爸新学了糖醋排骨,说你小时候爱吃,特意买了仔排,炖得烂乎着呢。”

我捏着钥匙的手顿了顿,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原来这世上最暖的喜欢,从来不是绞尽脑汁去讨一个人的欢心,而是回头就能看见,爸妈在厨房忙忙碌碌,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泡,等着给你盛上第一碗。

走进屋,把纸飞机放在玄关的钥匙盒里。

冰箱上贴着张便签,是我上周写的:“今天也要开心呀”。

指尖划过歪歪扭扭的字迹,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地方被什么填满了——不是陈远宁的笑,也不是那些没说出口的情书,而是生活里这些细碎的、带着烟火气的温暖。

厨房的水壶“咕嘟咕嘟”响起来,我给自己泡了杯橘子茶。

热气模糊了玻璃窗,窗外的万家灯火在雾色里变得软乎乎的。

手机屏幕亮起,是刚才在煎饼摊遇见的男生发来的好友申请,备注是“捡纸飞机的人”。

我盯着屏幕想了想,点击了通过——他穿的蓝色卫衣,和高中时前排男生穿的那款很像,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像两道小月牙。

茶香混着夜色漫开来,我靠在沙发上,突然觉得浑身轻松。

原来有些喜欢就像秋天的落叶,你盯着它飘啊飘,觉得可惜又难过,可等冬天来了,你会发现,比起捡落叶,还是躲在暖烘烘的屋里喝热汤更实在。

而那些曾经以为过不去的坎,走着走着,就成了身后的风景,偶尔回头看看就行,犯不着一直揣在兜里。

窗外的风轻轻吹着,远处传来归人的脚步声。

我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头发有点乱,衬衫领口还翘着角,可嘴角的笑却比任何时候都自然。

原来成长就是这么回事,慢慢学会不和自己较劲,不跟够不着的人耗着,而是把目光落回眼前的日子。

早餐摊的豆腐脑要趁热喝,爸妈的电话要多接,遇见对眼的人就大大方方打招呼,别总端着。

壶里的水又开了,我起身去续水,看见钥匙盒里的纸飞机被风吹得晃了晃,机翼上的“爸爸我爱你”歪歪扭扭的,却带着股子热乎劲儿。

突然想起陈远宁说过“有些风景看过就好”,可此刻我才懂,比起风景,更重要的是看风景的人有没有把心腾干净,腾出地方装下身边的小确幸。

夜色渐深,我关掉大灯,只留着厨房的小灯亮着。

沙发上的抱枕还留着阳光的味道,对门传来大爷咳嗽的声音,混着电视机里的新闻播报声。

原来人间烟火最动人的,从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而是这些藏在包子香、煎饼味、橘子茶里的细碎时光,还有那些愿意陪你把日子过成暖乎乎模样的人。

手机提示音响起,新好友发来消息。

“明天早上要不要一起去买包子?那家的豆腐脑听说特别好喝。”

我看着消息笑了,指尖在键盘上敲。

“好啊,不过我喜欢加辣,你受得了不?”

发完消息,听见窗外的树叶“沙沙”响,像是在替谁回答。

是啊,日子嘛,就该这么热乎着过——甭管以前喜欢过谁,惦记过啥,往前看,总有新的包子香、新的人,在晨光里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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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真情人间说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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