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击下体、死亡威胁…美国共和党祖传脏手段，80年前这记者早看透

摘要：随着乔治·克鲁尼监制的百老汇剧《晚安，好运》票房告捷，关于参议员约瑟夫·麦卡锡的“红色恐怖”时期再度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这部剧准确地呈现了一位传奇美国记者在20世纪50年代推翻共和党人红色恐怖中扮演的关键角色，然而，它却“选错”了真正的英雄。

随着乔治·克鲁尼监制的百老汇剧《晚安，好运》票房告捷，关于参议员约瑟夫·麦卡锡的“红色恐怖”时期再度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 这部剧准确地呈现了一位传奇美国记者在20世纪50年代推翻共和党人红色恐怖中扮演的关键角色，然而，它却“选错”了真正的英雄。

专栏作家德鲁·皮尔森1953年在国会山。（美联社）

与大多数报道和艺术作品所暗示的不同，那位挺身而出对抗麦卡锡的记者并非是家喻户晓的电台和电视名人爱德华·R·默罗——尽管默罗确实曾两次在广播中直接“赤手空拳”地攻击麦卡锡。真正的先锋是电台和报纸评论员德鲁·皮尔森。他比默罗早六年就开始抨击这位被他戏称为“低级打击乔”（Low Blow Joe）的参议员，且报道持续更久，并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彻底点燃了麦卡锡的怒火。

早在1947年，皮尔森就将这位当时名不见经传的新晋议员归入他所谓的“参议院傻瓜帽”一类，并给予“E”级评分。皮尔森撰文写道，麦卡锡“入主参议院时，宣传力度比任何一位同事都大，但最终却销声匿迹得更快。”皮尔森的影响力举足轻重，他每周八篇的“华盛顿旋转木马”专栏文章在全国各地的报纸上刊登，总发行量接近4000万份。在广播的鼎盛时期，他的“德鲁·皮尔逊评论”节目每周日晚间还能吸引2000万听众。皮尔森拥有其他新闻记者无法企及的家喻户晓的影响力，而从20世纪40年代末到50年代中期，他的报道总是聚焦于这位来自威斯康星州的参议员。

麦卡锡的反共运动促使皮尔森在长达数月的时间内撰写了58篇尖锐的专栏文章。“这位报道国务院近二十年的作家，被认为是那些职业记者最严厉的批评者。然而，根据我对国务院人事的了解，我认为麦卡锡参议员的说法完全是胡扯，”1950年2月的一篇专栏文章写道，“他声称在国务院庇护的所谓共产党员根本不是共产党员。”随后，他毫不留情地斥责了麦卡锡的“政治迫害”，并报道说“共和党人认为这是一场灾难”。皮尔森更是不遗余力地重提麦卡锡在参议院任职前的税务纠纷、短暂离婚以及险些被吊销律师执照的黑历史。

果然，他的笔锋引起了参议员的注意。麦卡锡的床头柜里，竟然摆放着一根棒球棒和一把大锤，上面都赫然标有“德鲁·皮尔逊”的字样，足见其对皮尔森的恨意。1950年12月，这位参议员的暴力幻想在华盛顿萨尔格雷夫俱乐部的一场晚宴舞会上变为现实。皮尔森回忆道，麦卡锡“按住我的双手，将我转过来，然后用膝盖踢我的腹股沟”。几天后，麦卡锡在参议院再次对皮尔逊进行谩骂。他声称：“虽然皮尔逊似乎从未真正加入共产党，也从未缴纳会费……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对党的价值。”麦卡锡随后呼吁公众抵制皮尔逊的广播赞助商亚当帽子公司，该公司很快撤回了赞助。尽管皮尔逊找到了其他承销商，但没有一个像这家制帽商一样长期合作或慷慨解囊。

这位专栏作家试图以牙还牙，提起了一项510万美元的诉讼，声称自己遭受了巨大的经济打击，并因萨尔格雷夫俱乐部袭击事件而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折磨，而麦卡锡及其亲信也应对此负责。然而，这些指控最终并未能在法庭上得到解决，因为皮尔逊三年后在没有任何解释的情况下撤回了诉讼。

皮尔森并非唯一一个早早挑起与麦卡锡冲突并遭受后果的记者。这位参议员曾派遣调查人员，深入挖掘那些密切报道并批评他的记者的“丑闻”，比如《巴尔的摩太阳报》的菲尔·波特。麦卡锡曾多次威胁要传唤波特，但最终从未这样做过。对于美联社的马文·阿罗史密斯，问题不在于他写了什么，而在于他会写什么。“我知道你有六个孩子，马文，我不想批评你的工作，所以我希望你没有理由这么做，”麦卡锡带着恐吓意味告诉他。早在1949年，他就对威斯康星州的《首都时报》展开调查，他告诉麦迪逊圣殿俱乐部：“当你揭露一份报纸是共产主义的，那么我认为商人永远不应该寄广告支票。”

这位参议员对《华盛顿邮报》也毫无好话，指责其“愚蠢的想法”。让麦卡锡恼火的不仅仅是《华盛顿邮报》的文字，还有该报社论漫画家赫布洛克的漫画。赫布洛克在1950年创造了“麦卡锡主义”一词，这个词成为了不计后果的指控和连坐罪责的同义词。

如果这些听起来有些怪诞的熟悉感，那绝非偶然。麦卡锡的得意门生、傲慢的律师罗伊·科恩，30年后成为了唐纳德·特朗普的导师，将这位参议员的对抗策略“衣钵相传”给了这位最终的总统。

然而，当麦卡锡和特朗普之间的相似之处在百老汇乃至更广阔的舞台上占据中心位置时，皮尔森所扮演的关键角色却几乎被遗忘。 至于备受赞誉的默罗，他迟迟没有站出来反对麦卡锡和麦卡锡主义。这位受人尊敬的广播员曾以为这位参议员会像大多数煽动家一样自取灭亡。但那时，麦卡锡已经毁掉了数百人的职业生涯，并威吓了更多人，让他们选择沉默。默罗最终也承认了这一点，他说：“我的天哪，我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