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6月7日上午11点半,成都七中考点外挤满了穿红裙子的家长。李同学一出考场就把准考证卷成了喇叭筒,声音发颤地跟妈妈说:“作文题里有老舍和艾青,我把穆旦写的‘带血的手’写成‘受伤的拳头’,是不是跑题了啊?”旁边穿校服的女孩突然蹲在地上——她想起临考前老师在黑板上画
6月7日上午11点半,成都七中考点外挤满了穿红裙子的家长。李同学一出考场就把准考证卷成了喇叭筒,声音发颤地跟妈妈说:“作文题里有老舍和艾青,我把穆旦写的‘带血的手’写成‘受伤的拳头’,是不是跑题了啊?”旁边穿校服的女孩突然蹲在地上——她想起临考前老师在黑板上画的时间轴,从1937年的鼓书艺人讲到今年的国际论坛,可考场上她满脑子只有艾青那句“嘶哑的喉咙”,压根没搭上“民族崛起”的线。
南京金陵中学考场里,王同学盯着作文题第三行直发愣。老舍笔下“想唱开不了口”的鼓书艺人,让她想起爷爷阁楼里的皮影戏箱——那个去年拆迁时被爸爸当废品卖掉的旧木箱。她试着把“艺术传承的忐忑”写成爷爷教她唱《夜深沉》的夜晚,可写到“嘶哑喉咙歌唱”时,突然想起语文老师上周放的AI写诗视频:机器人用0.3秒生成“带血的玫瑰拥抱春天”,跟穆旦的句子简直像双胞胎。
这道被教育部叫做“历史回声”的作文题,在郑州某中学考场闹出了戏剧性一幕:有考生把“大我表达”写成了网红直播卖货,理由是“主播替农民吆喝也是时代强音”。后来北京一位重点中学的语文老师直叹气:“孩子们都会背艾青的诗,可没几个知道1938年他为啥要写‘嘶哑的喉咙’。”
当一卷考生还在鼓书艺人和民族魂之间打转时,武汉某考点的周同学正在作文纸上画邮戳。新高考II卷“梦的赠予”让她想起张老师的作文课——上周三老师让大家用盲文纸写梦想,她摸到的是“想给山区孩子建图书馆”。这会儿她笔下的“梦境邮局”里,张若虚的月亮正给李白的黄河盖邮戳,陆游诗里的“铁马冰河”变成了快递员的摩托车铃声。
有个阅卷老师后来偷偷说:“最让人掉眼泪的是个残疾考生的作文,他写自己用脚打字给盲童读诗,把‘梦想赠予’写成了脚趾敲键盘的温度。”这种写法刚好对上了命题组的心思——深圳中学考后讨论时,有学生翻出手机备忘录:“老师说过,要把抽象的‘梦’写成看得见的东西,比如敦煌飞天的飘带,或者眼角膜捐献书上的签名。”
今年作文题的差别在广州某考场形成了有趣对比:考一卷的女生还在苦想“民族崛起”的例子,隔壁考二卷的男生已经开始构思“元宇宙梦境交易所”了。这背后其实是教育专家说的“双线命题”——一卷接着去年“人工智能”的思路,却换成了更藏着玄机的历史故事;二卷回到“青春奋斗”的老主题,却鼓励大家写“梦境翻译APP”这样的新鲜点子。
杭州外国语学校的语文办公室里,老师们盯着监控录像争论不休:当AI开始分析作文的情感递进时,那个把“带血的手”写成“VR手套”的考生,到底算不算跑题?教务处主任突然想起张桂梅校长说过的话:“孩子们的作文里,得有大山里的回声,也得有星空的光。”
傍晚六点,资阳一中的张老师在备课本上画新的思维导图。左边列着“鼓书艺人—抗战诗人—当代青年”的时间线,右边串着“梦境邮戳—角膜捐献—元宇宙传递”的创意链。她突然想起上午接到的电话,李薇在那头哭着说:“我把二卷的‘梦’写成了奶奶的眼睛,用您教的‘光的折射’写法,把角膜捐献写成了彩虹的棱镜呢。”
窗外传来学生们讨论志愿的声音,有人说要报北师大的“文学与认知科学”专业,有人比划着要开发“作文情感分析APP”。张老师翻开2022年的教育随笔,里面夹着的便签已经泛黄:“当鼓书艺人的琴弦遇上元宇宙的代码,老师要做的,是让每个时代的心跳都能被听见。”
这会儿北京教育考试院的灯还亮着,命题组正在统计数据:一卷考生平均花8分钟才看懂题意,二卷只要3分钟;可到了高分段,一卷考生的思考深度又把二卷甩在了后面。当第一缕晨光爬上阅卷大楼时,有个老师在作文评语里写下:“最好的作文啊,从来不是押中题的运气,而是把自己活成了题目里的光。
来源:千山道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