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三则材料各有侧重,同时又相互交织,共同建构起中华民族近现代历史从“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到奔走呐喊、救亡图存,再到振兴中华、民族自强的叙事背景与阅读语境,为考生提供多维度的立意空间,引导考生在理解材料内涵、获得情感共鸣的基础上,结合自身积累与感悟进行写
潮新闻客户端 记者 王湛
“全国一卷作文 看不懂”在今天语文考试结束后立刻上了热搜。
“全国一卷作文 看不懂”上了热搜
2025年教育部教育考试院共命制全国一卷、全国二卷两套高考语文试卷。全国一卷的作文试题以组合性材料的形式出现:
全国一卷作文题。
中国教育报发布了2025年高考语文试题评析,其中提到——
材料一即来自同卷阅读II文本一《鼓书艺人》,展现个体在历史洪流中的坚韧与温情;
材料二来自艾青名篇《我爱这土地》,以“嘶哑的喉咙”隐喻苦难中的呐喊与不屈;
材料三是穆旦诗作《赞美》中的名句,通过“带血的手”与“起来”的姿态指向集体抗争与民族新生。
三则材料各有侧重,同时又相互交织,共同建构起中华民族近现代历史从“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到奔走呐喊、救亡图存,再到振兴中华、民族自强的叙事背景与阅读语境,为考生提供多维度的立意空间,引导考生在理解材料内涵、获得情感共鸣的基础上,结合自身积累与感悟进行写作。考生可以从审美体验出发,思考三则材料的内在关联,回望历史、展望未来,对个体与集体、平凡与伟大、苦难与希望、历史与未来等关系进行深层次的思考,形成对民族魂丰富意蕴的深刻体认。
这三部作品具体写作背景和主题,我们梳理了下:
《鼓书艺人》是老舍在1948年至1949年间所著长篇小说,讲述了鼓书艺人方宝庆等人在抗战中流亡播迁的遭际,将他们的命运和前途与民族、国家的命运和前途紧密联系起来,寄寓了老舍对时代的深刻观察和对历史远景的展望。
《我爱这土地》是艾青于1938年写的一首现代诗。这首诗以“假如”领起,用“嘶哑”形容鸟儿的歌喉,接着续写出歌唱的内容,并由生前的歌唱,转写鸟儿死后魂归大地,最后转由鸟的形象代之以诗人的自身形象,直抒胸臆,衬托了诗人真挚、炽热的爱国之心。
《赞美》是诗人穆旦于1941年12月创作的一首现代诗。诗歌以“赞美”为题,以“一个民族已经起来”作为全诗的抒情基调,在中华民族抵御日本军国主义侵略的最艰苦的年代,唱出了一曲高昂的民族精神的赞歌,流露出诗人对历史耻辱的悲悯,对民族灾难与命运的忧虑和对人民力量的崇拜。
其中,艾青《我爱这土地》应该在部编版九年级上的语文教材里有选编。穆旦和老舍的这两首诗句虽然在教材中没出现过,但他们也是语文书中的常客。老舍先生欲吐心声,却如喉间堵着千斤之石,忧思翻腾,终是沉默无言。那未出口的曲调,好似被命运无形的手掌扼住,竟如凋零的春花,无声无息委顿于尘土。
艾青却已如一只啼血飞鸟,于破碎山河上奋力嘶鸣。这悲怆之声如利刃般刺破浓雾,又如荆卿别易水时吟唱的苍凉悲歌,虽知前路艰险却毅然前行。当艾青的飞鸟啄破窒息的罗网,那嘶哑的喉咙,正是被烽烟灼伤的声带在月光下结痂——这声音已非柔婉歌吟,而是刀锋划破黑暗的裂帛之声。
穆旦更是立于血与火的峰顶,伸出带血的手掌,要拥抱那从灰烬中站起的民族。那“带血的手”,是撕裂黑暗的闪电,是引燃燎原星火的火种。当穆旦的残掌推开沉重的国门,他带血的拥抱如文天祥《正气歌》里沉郁刚毅的浩然正气,又像精卫填海所衔的每一粒石子,都落向历史深不可测的渊壑,为的是填平那灾难之海,呼唤民族灵魂的苏醒。
由老舍那欲言又止的茶碗里翻腾的沉默,到艾青那只鸟在暗夜撕裂般的高鸣,最终凝聚成穆旦那只带血的手掌——这岂不正是精神磨砺的阶梯?这阶梯一层层向上,如古贤精卫衔石填海之志,又如岳飞怒发冲冠的悲壮词章,终引我们抵达民族觉醒的峰顶。悲音虽含泪,却为深沉情之所寄;血痕虽刺目,却为灵魂光焰的灼灼迸发!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岳飞气壮山河的誓言,与穆旦带血的手掌遥遥相映。原来所有沉默的忧思、带血的嘶鸣、带血的拥抱,皆是民族精魂在暗夜中不屈的脉动。民族脊梁的挺立,正是从无数个体沉默的忧思中汲取力量,从无数带血的嘶鸣里获得呐喊,从无数带血的拥抱中汲取温暖,终而顶天立地,屹立于世。
待得东方既白,那无数沉寂而坚韧的胸腔里迸发出的无声惊雷,终将如陆游梦中金戈铁马的撞击声,震彻山河——沉默之根深埋黑暗,却滋养着最惊心动魄的春雷而震响于无声处的惊雷,终将唤醒沉梦,撼动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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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歌唱·拥抱:民族觉醒的三重变奏
老舍笔下鼓书艺人的欲言又止、艾青诗中嘶哑喉咙的倔强啼鸣、穆旦诗中带血双手的沉重拥抱——这三重声音,共同勾勒出20世纪中华民族从精神桎梏走向集体觉醒的壮阔史诗。它们不仅是文学的悲鸣,更是一个民族在血火中重生的精神密码。
沉默的困境:老舍笔下被压抑的民族灵魂
老舍在《鼓书艺人》中写道:“他想要给孩子们喝上一段,可是心里直翻飞腾,开不了口。”这看似平凡的细节,实则是民族精神被时代碾压的缩影。
鼓书艺人“欲唱不能”的困境,映射着传统文化在战乱中的异化。当艺术沦为乞食工具,文化尊严便在生存压力下扭曲变形,成为“无形的墙”里的囚徒。
这种沉默不仅是个人困境,更是整个民族在压迫下的集体缄默。如老舍笔下北平市民的隐忍,展现着东方文明在殖民铁蹄下“愉快又恐惧”的矛盾生存。
歌唱的觉醒:艾青诗中苦难淬炼的民族呐喊
“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艾青的这句诗,完成了从沉默到抗争的精神突围。
诗人刻意解构传统意象,将象征自由的鸟变为“苦难歌者”。嘶哑之声恰是抗战时期知识分子“耗尽气力也要为祖国倾诉”的悲壮宣言。
艾青诗歌中反复出现的“被暴风雨打击的土地”,既是具象的破碎山河,更是民族精神的熔炉。当“眼里常含泪水”的深情注入土地意象,诗歌便升华为民族魂的图腾。
拥抱的新生:穆旦诗中创伤凝聚的民族脊梁
穆旦在《赞美》中宣告:“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拥抱/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这标志着民族精神在创伤中的涅槃。
“带血的手”是战争创伤的直白呈现,而“拥抱”则是将伤痕转化为联结的仪式。这种“暴力美学”揭示了觉醒的真相:新生必经血火淬炼。
共生的觉醒:诗人强调“我”与“你们”的共生关系,消解启蒙者居高临下的姿态。正如穆旦在《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所写:“我们在泥草的屋顶下安眠”,知识分子与民众共同成为“民族起来”的复数主体。
三重变奏的精神图谱
这三重精神变奏,实则是中华民族觉醒的螺旋上升:从老舍笔下个体尊严的撕裂,到艾青诗中集体抗争的燎原之火,最终在穆旦“带血拥抱”中凝结为命运共同体。当鼓书艺人最终冲破沉默开口歌唱,当嘶哑的喉咙唤醒千万只同啼的鸟,当带血的手紧握成重塑山河的力量——这便是中华文明在绝境中破茧的精神密码。
今日重读这些诗句,犹闻历史的回声:老舍的沉默警示我们守护言说的尊严,艾青的嘶鸣提醒知识人永做时代的守夜人,而穆旦带血的拥抱,则昭示着一个真理——唯有在共同创伤的诚实面对中,民族才能真正“起来”,走向超越苦难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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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学之声铸民族之魂,在时代长歌中挺膺复兴征程
当老舍笔下“想唱却翻腾的心”在历史褶皱里低语,当艾青以“嘶哑喉咙”为土地立言,当穆旦用“带血的手”拥抱觉醒的民族,三代文人的精神图谱早已超越个体叙事,化作中华民族精神脊梁的生动注脚。
老舍的“想唱”,是对民族文化根脉的本能呼唤。
从《茶馆》里裕泰茶馆的铜壶沸响,到《四世同堂》中北平胡同的青砖黛瓦,他用市井烟火织就文化记忆的经纬,让被时代碾压的文明碎片在文字中重聚光华。这种对文化基因的守护,恰似中华文明五千年来的自我革新:从良渚玉琮的温润到三星堆神树的诡谲,从《诗经》的“风雅”到宋词的“豪放”,文化的河流从未断流,反而在兼收并蓄中锻造出“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气度。
艾青“嘶哑的喉咙”背后,是对真理的执着追寻。
当民族危难之际,他放弃优渥生活投身抗战,用诗歌叩问“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实则是以文学之思求索救国之道。这种思想觉醒,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程同频共振:从李大钊“铁肩担道义”的宣言,到毛泽东“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论断,理论的光芒始终照亮实践的征程。
穆旦“带血的手”拥抱的,不仅是觉醒的同胞,更是一条穿越血火的救国之路。
当他在《赞美》中写下“我们无言的痛苦是太多了,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字里行间是对中国道路的坚定选择。从抗战时期“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到建设年代“敢教日月换新天”的豪迈,再到改革征程“杀出一条血路来”的勇毅,中国人民在实践中走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正是对穆旦式理想的最好回应。
从老舍的“欲唱”到艾青的“歌唱”,再到穆旦的“拥抱”,文人的精神成长史,恰是中华民族从觉醒到崛起的微缩镜像。这或许就是文学留给时代的启示:真正的宏大叙事,从来都生长在个体与家国的同频共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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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钱江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