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却撞见老公躺在床上,我正摸索着给他按摩,按得他舒爽地发出声音:
我是盲人按摩师,我老公是商业大佬。
连我儿子都觉得我配不上他爸爸。
终于,老公分裂出的第二人格掌控了身体主动权。
他不能接受有我这样的老婆,扬言要去母留子。
小青梅高兴坏了,打扮得漂漂亮亮去找老公。
却撞见老公躺在床上,我正摸索着给他按摩,按得他舒爽地发出声音:
“你就是我的青梅啊!果然漂亮贤惠!明天我们就结婚!”
真正的青梅在一旁发出尖锐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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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贾秀芳空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永远无法聚焦。
这天我刚从盲人按摩馆工作完回到家。
就听到欧阳宏低沉的声音:
“女人…你就是我那位以美貌出名的小青梅吧,听说你很喜欢我。”
他勾起我的下巴。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今天欧阳宏玩得这么花,和我玩起了角色扮演。
平时我们玩角色扮演都是虚拟人物,今天居然玩起了现实世界的人物。
我瞬间有些脸红:
“我来给你按摩吧。”
我对他身上的敏感穴位了如指掌,所以每次我们调情都会以一场按摩来开头。
按摩时,老公比平时更加激情。
他的手慢慢摸上了我的大腿。
就在这时,我听到儿子惊喜地说:
“氿氿阿姨你终于来了!你看我爸!他认错人了。”
“跟一个瞎子玩得正火热呢。”
“我都不好意思跟同学说我妈妈是一个盲人按摩师。”
我按摩的手停下,这才反应过来。
事情不对劲。
之前欧阳宏找心理医生看过病。
心理医生说欧阳宏的身体还藏着另外一个人格,那个人格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
没想到。
现在这个人格出现了,我不确定地询问欧阳宏:
“那你呢,作为欧阳宏的第二人格,你讨厌我吗?”
被我按得舒舒服服的欧阳宏尖叫一声,恍然大明白爬起来。
我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他一下子跳得很远:
“你是个瞎子吗?从刚刚进门到现在,看你一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我青梅呢!”
他赶紧掏出纸张,擦我刚刚碰过的地方:
“我凭什么不能讨厌你啊?你每天要接待那么多客人,不知道摸过多少男人了,而且你哪一点比得上我青梅?”
他说的话很伤人。
当初欧阳宏疯狂追求我的时候,每天都到盲人按摩馆。
后来他提出要我跟他在一起、结婚生子的时候。
我整整三天三夜都处于震惊之中。
我以为天降好事。
让我嫁给了一个又傻又帅的有钱人,可是这个有钱人的第二人格却是个“正常人”。
正常的讨厌着我。
还没等我说话,耳边飘来了白氿氿的声音:
“欧阳宏,你的心理医生说,你最近情况不是很好,所以我过来看看你,我很担心你。”
欧阳宏几步跑过去。
确认了白氿氿的身份,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对啊对啊,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就应该是你这样,温柔贤惠、落落大方。”
白氿氿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惹红了脸。
她含羞带怯地推开欧阳宏:
“你干什么呢,秀芳姐还在这里呢。”
“没事没事,她一个瞎子又看不到。”
欧阳宏摆摆手。
“看到了又怎么样?她一个瞎子,跟我的第一人格结婚那么久,还生下一个孩子,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她该知足,该跪地磕头感谢才是。”
我听到欧阳宏嘲讽又冷漠的声音:
“签了离婚协议,赶紧滚蛋吧。”
“在30分钟之内滚出我的视线,我要去母留子了。”
儿子甜甜地抱住他爸爸的大腿撒娇:
“爸爸好爱我呀,我也一定会对爸爸不离不弃的。”
转头又瞪着大眼睛向白氿氿撒娇:
“氿氿阿姨,你要做我的新妈妈了吗?你身上好香啊,可以抱抱吗?”
心里还是一阵发痛。
我看不到离婚协议在哪,只能趴在地上摸索。
一张纸、两张纸,足足找了半分钟,我才把纸张全都找齐,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
在保姆的指挥下,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2
我摸索着收拾自己的东西。
没过几分钟,门外传来车子鸣笛的声音。
公公婆婆冲了进来,他们满心惊喜:
“我的儿啊,你真的要跟贾秀芳离婚了吗?太好了!”
“儿啊,你终于想开了!你知道我们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
他们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热泪盈眶地抱成一团。
欧阳宏得到了肯定。
激动地回答:
“以前是我没有好好听你们二老的意见,忤逆了你们的意思,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尽孝。”
原来娶了我,就会变成不孝子啊。
我心里难免失落,收拾东西的速度更快了。
这时,我耳边传来一道呼吸声,白氿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压低声音对我说:
“赶紧滚吧,你个臭瞎子,占着我的位置那么久,只是让你滚,没让你去死,已经很不错了,别在这里磨磨蹭蹭。”
说实话,我跟白氿氿接触并不多。
可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
根据别人的描述,白氿氿长得完全就像是从民国时代走出来的女学生。
又是海归知识分子。
应该比我这种干服务业的粗人有涵养很多。
可是。
她经常会悄悄凑到我耳边,说一些让人恶心的话。
以前我一直选择忍耐。
此刻我要离开这里了,也不想再让着她:
“你知道吗?我心里一直都非常鄙视你。
尽管我六年前成了豪门太太,可是我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工作。
尽管我的工作收入连保姆半个月的工资都不如,但我还是没放弃。”
我是个农村人。
说的话总是词不达意。
但我相信她应该能明白我想要说什么。
果然,我听到她喘气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粗,显然是被气到了。
我拎着行李箱慢慢往前走。
背后忽然有人推我,我踉跄了一下,听到儿子急切又不耐烦的声音:
“哎呀,你能不能走快点!快点走啊!”
儿子尖细的声音刺痛了我的心,我带着委屈问他:
“你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吗?”
“你每天都管我,不让我玩游戏,只让我写作业,还让我学美术、学钢琴、学舞蹈,讨厌死了,谁会留恋你啊!”
儿子一一数落着我的“罪行”。
话语中充满了厌恶。
欧阳宏也评价我的穿着打扮:
“灰色的印花上衣,到膝盖的灰色涤纶裤子,要多土有多土,我都不知道我的第一人格到底看上你哪里。”
“还有,你能不能别再用这个蛇皮袋子了,你就不舍得给自己买个行李箱吗?”
他一脚踹开我手里用来装行李的蛇皮袋子。
我更想哭了,不是这样的啊!
明明是欧阳宏自己亲口说,他最喜欢我穿得灰扑扑的,说这样又可爱又亲切。
他尤其讨厌我穿高跟鞋。
每个月定期会给我做一双黑色的手工布鞋,说这样的鞋透气又舒服。
欧阳宏每次在晚上温存完以后,都会靠在我裸露的肩头,一遍遍地说着:
“如果你要,我命都给你。”
我和欧阳宏明明一拍即合、爱好相同。
怎么现在,全都变成了刺痛我的刀呢?
婆婆已经欢天喜地地在厨房里熬起了汤,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
“欧阳宏,别理她了,看那个臭女人一眼都嫌恶心,你们赶快过来帮我做饭。”
“来了来了。”
白氿氿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跑了过去,接着就传来婆婆银铃般的笑声:
“氿氿,我现在叫你儿媳妇,你会不会嫌太早啊?”
白氿氿含羞带怯地回答:
“不嫌不嫌。”
3
直到我坐上出租车的那一秒,还听到背后传来欧阳宏嘟囔着谩骂的声音:
“也不知道我第一人格喜欢她什么,值得耽误六年。”
我攥着蛇皮袋子的手紧了紧。
其实这并不是他第二人格第一次出现,他在追求我的那段时间。
第二人格曾短暂出现过一天。
那天,他破天荒的没有来按摩店里点名让我按摩,而是对按摩店的老板娘说:
“老板,给我叫一个你们这里胸最大的女人来按摩,不可以穿太保守。”
老板娘愣了一下,看了看我的胸:
“你去吧。不过今天不许穿这幅农村套装了,去和小小换个衣服。”
小小和我在同一家店工作。
但和我不同的是,她的顾客清一色都是男性。
她的衣服往往都是大红色的蕾丝套装,深深显出事业线,却盖不住大腿根。
我一想到待会儿要穿这样的衣服就摇头拒绝,可是拗不过老板娘。
当我换了一身大红色的超短裙,露着深深的事业线。
尴尬地同手同脚走到欧阳宏跟前时。
我已经不会按摩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以为欧阳宏会察觉出今天的异样,可是他却说:
“小妞,你哪里人啊?长得这么漂亮?”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他是这么多客人里,最欣赏我的按摩技术的人。
我一度以为,我找到了灵魂共振的人。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
我瞬间受不了了,一下子站起来,欧阳宏却故意拿一杯水往我身上泼。
衣服湿透后,仿佛透视装一样。
我虽然看不见,却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多么窘迫。
我想扭头跑去换衣服,却被他从背后圈住脖子。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朵上,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
“宝贝…”
我瞬间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穿得好骚啊!”
“想不想要?”
我恶心坏了。
使出浑身的力气给了他两巴掌,又不顾一切地冲着他肚子锤了十几下。
老板娘气的扣了我半个月的工资。
第二天欧阳宏又来了。
我拒绝见他,可是他却和昨天完全不一样,讨好地说:
“跟你说实话吧,那个是我的第二人格,从我出生到现在,他只出现过两次,昨天正好是第二次。
我没想到他会对你这么不礼貌。
你打了他,就不许打我了哦。”
“我真的喜欢你,贾秀芳,原谅我好不好?”
欧阳宏连续给我道了一个星期的歉,我才勉为其难重新接受他这个顾客。
作为按摩店的头牌,我可是很有原则的。
再后来。
他的第二人格就再也没出现过。
我们一直顺利地恋爱、结婚、生孩子。
没想到。
此刻他的第二人格出现,立刻就将我赶出家门。
我并没有消沉,第二天照常上班。
依稀之中,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老板娘,把你们这里胸最大、穿得最露的叫过来给我按摩。”
第二人格又雄赳赳气昂昂地来了。
老板娘看了一圈的胸,又选中了我。
让我去跟换一套更性感的衣服。
我才不愿意。
站在远处的欧阳宏扯着脖子喊:
“老板娘,你不厚道啊,明明有个这么胸大身材好的,你还想藏着掖着不来服务我吗?”
老板娘推我过去。
走近了。
欧阳宏一看是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冤家路窄啊。”
钱难赚,屎难吃。
我冷着脸给他按摩。
他的手一点点往上摸,摸到了我的大腿根。
我啪地甩了他一巴掌,又冲着他肚子打了十几拳。
他肿着一张脸,费劲地回忆:
“我怎么觉得你打我的这个场景,似乎在梦里发生过?似乎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
我轻笑一声:
“欧阳宏的第二人格不仅生性恶劣,而且记性还不太好。”
他冷哼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纸甩给我:
“臭瞎子,你看不见是吧?那我就告诉你,这是我和白氿氿的结婚请帖,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4
他洋洋得意:
“我们昨天已经领过结婚证了,就差办一场酒席了。”
我死死捏着他们的结婚请帖,尽管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我心爱的男人,心里还是发痛。
就在这时,手机接到了儿子发来的消息。
我连忙擦了眼泪躲到隔间里。
“妈妈,你搬过去的新家住得还好吗?不舒服的话我再给你找几个保姆。”
我回复儿子:
“一切都好,妈妈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你一个人在你爸爸的第二人格跟前,一定要保持好人设,千万不要让他发现你跟我私底下有联系。”
儿子连连保证:
“放心吧妈妈,我一定会打入敌人内部。”
其实。
欧阳宏也想过他的第二人格出现的可能,于是早早地就跟我和儿子打好了招呼:
“今天我们开一个三人的家庭会议,老婆、儿子,你们一定要切记,如果我的第二人格出现,你们一定要审时度势,必要时刻丢车保帅。”
欧阳宏亲了亲我的额头:
“我可不想因为我的第二人格,让我的妻子和儿子受苦!”
“实在形势不对劲,就赶紧搬出别墅躲出去,等你老公恢复了第一人格,就会八抬大轿把老婆儿子重新接回来。”
欧阳宏站在桌子上,拍着胸脯,意气风发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当初欧阳宏的第一人格想好了对策。
所以当欧阳宏对我的态度明显不对劲的时候,儿子果断切换了一副邪恶的嘴脸。
跟第二人格站到了同一阵营。
“妈妈,你别担心,等我真正的爸爸回来了,他们嚣张不了几天,到时候就让爸爸跪搓衣板,来惩罚他的第二人格!”
我倒是不担心欧阳宏会对我改变心意,我担心的是,不知道要等欧阳宏多久。
或许等到我60多岁垂垂老矣,欧阳宏也不会回来。
又或许欧阳宏明天就会回来。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欧阳宏的第二人格越来越嚣张。
叫嚣着:
“你个臭瞎子,赶紧给我出来!躲在里面干什么呢?该不会是跟哪个男人偷情吧?”
“好啊!你刚离婚第一天,就找到了下家,给我戴绿帽子了!”
“赶紧给我出来,我倒要看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我赶紧把我和儿子的聊天记录删掉。
房门被欧阳宏踹开。
他那张五官有棱有角的脸。
此刻因愤怒而扭曲。
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机,上下翻看,质问道:
“野男人在哪!”
我没有理会他,摸索着往前走,他却一把从后面圈住我的腰,将我搂在怀里。
熟悉的茉莉味传来,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朵上:
“贾秀芳,我忽然发现你真的很符合我的审美。”
他捏了捏我的屁股:
“胸大屁股大,腰还那么细,都跟我生过一个孩子了,怎么还那么诱人。”
我咬牙切齿地说:
“别忘了,你明天就要跟白氿氿结婚了,你现在这是在出轨!”
他狠狠掐了一下我的腰,那是我最敏感的地方,我立刻腿软了一下:
“贾秀芳,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在这里做一下,很刺激吗?”
他强硬地箍住我的双手。
不知道用什么东西。
堵住了我的嘴巴。
我后知后觉才察觉出。
这是他的内裤。
他居然用内裤堵住了我的嘴巴!
我想要逃。
可是他却死死地把我丢到一张破旧的小床上,开始扒我的衣服。
我真的想哭了。
5
我想向他求饶,可是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粗暴地替我擦掉眼泪。
我听到他拉开拉链的声音:
“贾秀芳,我会对你负责的,以后我家里一个,外面一个。”
他吻上我的锁骨:
“你就把盲人按摩师的工作辞了,安安分分当我外面那个。”
“贾秀芳,我真的要承认,我对你是生理性喜欢。
但是你的身份实在不体面,配不上当我法律上的妻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
显然已经情欲上头。
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我发不出声音。
只能听到破旧的小木床咯吱咯吱的声响。
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他往我身上盖了一块破麻布。
开始穿上自己的裤子。
穿好衣服后,他不再管我。
只留下一句:
“我明天结完婚,还来找你。”
嘴里的布没有被拿掉,手上的束缚也没有解开。
我静静地垂着头,躲在漆黑的小木屋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老板娘来杂物间拿东西时,才发现了我。
她尖叫一声。
过来探了探我的鼻息。
“没死。”
我发出沙哑的声音。
老板娘赶紧脱掉自己的外套裹在我身上。
“那个客人真是混蛋啊,真是太混蛋了!”
老板娘嘴里念叨着,却又开始乞求我:
“你能不能别报警啊?别让警察抓他好不好?不然我这个店就黄了。”
见我不说话,老板娘甚至害怕地哭出了声:
“我求求你给我口饭吃吧!要是你报警,警察一旦来了,就算我这个店没问题,也要至少关门三个月配合调查呀!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就咽了这口气,行吗?”
老板娘冲我跪下来,磕了十几个头。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
“好,我不报警。”
可是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再也不想踏进那个别墅。
再也不想见到欧阳宏,不管是第几人格。
我辞掉了按摩店的工作,整理了一下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积蓄。
光是我用自己双手赚来的钱,就有70多万了。
我给儿子发消息:
“就算你爸爸回来了,我也不会再回去了。你一个人在那边面对‘豺狼虎豹’,一定要坚强。对不起,妈妈受了一点伤,需要很长时间去疗伤,不会再联系你了。”
说完,我把儿子拉黑删除。
背着收拾好的蛇皮袋子。
坐上大巴车。
回到了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这里山清水秀,与世隔绝,做饭还需要用烧柴。
我住进小木屋,开垦出一片菜地。
每天早出晚归,除草浇水,种出了一片脆生生的新鲜蔬菜。
这天,村长用大喇叭在村里吆喝着:
“俺们村有没有一年以内从城里回来的?快点到村口集合,有急事!”
村长重复了两遍,我拄着导盲棍,摸索着往村口走。
谁知道。
因为不熟悉路,我走错了方向。
等我重新规划路线,走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散场。
我叫住村长:
“村长,我是不是来晚了?叫我们这些从城里回来的人有什么事吗?”
村长唉声叹气:
“没啥事,就是一个大人物跑到我们村里,非说要到这里招员工。”
“那个大人物穿得西装革履,跟电影里走出来的男明星一样。他刚才一个一个打量刚刚集合的那几十号人,愣是一个都没挑上。
你说这城里的招工要求,咋那么高?”
我深吸了一口气:
“那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转身就要离开。
6
“站住!”
一道严肃阴冷的声音传来。
村长着急忙慌地替我解围:
“老总,老总!她眼睛不太方便,恐怕不能胜任城里的工作,您还是别为难她了。她一个姑娘家家,虽说迟到了一小会儿……”
村长急切地挡在我身前。
那人冷冷地扫了过来,村长害怕的咽了咽唾沫。
但还是没有移开脚步。
依然梗着脖子。
强硬站在我和那人中间。
我轻轻拍了拍村长:
“没事,我一个瞎子,怎么可能符合他们招员工的条件?他不会为难我的。”
村长不确定地问:
“你确定吗?一个人能行吗?”
村长转头往回走,还不放心地朝我喊:
“有啥事叫我,我立马就出来!”
周围的人已经散去,只剩下我和欧阳宏。
我看不见他。
但我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一定不好看。
而且根据我的感觉,这并不是欧阳宏的第二人格。
我真正的欧阳宏回来了。
我以为他会质问我为什么逃跑,没想到他开口却说:
“我老婆审美又提高了一大截,在大山里穿得这么漂亮,你不要命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布满泥点子的田字格围裙。
我脚上还穿了一双深蓝色黄底长筒胶鞋,头上戴着农民伯伯同款草帽。
那种熟悉的被捧杀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微微发颤,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语气说出内心的想法:
“欧阳宏,你还想跟我过日子吗?”
欧阳宏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当然想啊!”
“可是我不想跟你过了。”
我轻笑着后退。
“为什么呀小芳!为什么?你明知道的呀,跟白氿氿结婚的是我的第二人格,根本不关我的事啊!你不能把他的错,怪在我的头上呀!”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能把他的错怪在你的头上。”
我垂下头:
“可是……可是……他强奸我了呀!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不!根本就是一个人。”
空气有一刹那的寂静。
欧阳宏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几个月过去,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显得十分冷静:
“虽然是同样的一具身体,我们之间也没少做过温存的事情,但性质不一样。”
我紧锁眉头,逼迫自己回忆最不想回忆的情景:
“他把内裤塞在我嘴里,不让我发出声音,还用绳索捆住我的双手,越过头顶。我因为挣扎得太厉害,手上被磨出了血痕。而且他比你力气大得多,丝毫不留情。”
“他舒服完了以后,直接穿裤子走人,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被老板娘发现。”
说着说着我就哭出了声。
他内疚地拉起我的手,向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不起!”
“欧阳宏,在山里的这段时间,我更加清楚了,我们确实相爱,可是我们之间却掺杂了一个隐形的第三者!那个人不是白氿氿,而是你的第二人格。”
我转过身。
开始往小木屋的方向走,边走边声音坚定地说:
“我根本没有信心,容不下随时会出现的第二人格,我接受不了这样残缺的你。”
欧阳宏站在原地,看着我越走越远。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准备再开垦一块荒地种新的青菜。
这时,我听到熟悉的声音:
“妈妈,我好想你啊!”
接着就是一个熟悉的拥抱。
儿子抱住我的大腿,声音甜腻腻的:
“妈妈!我说怎么给你发消息发不了,原来你在大山里,信号不好呀!”
我轻轻揉了揉儿子的头:
“傻孩子,是妈妈把你删除拉黑了。”
儿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结结巴巴地问我:
“妈妈,你为什么要删除拉黑我呀?”
“妈妈,我当时对你说的那些恶毒的话,完全是在演戏啊,你不要往心里去好不好?”
“妈妈,你原谅我。”
说着说着,他自己把自己说哭了。
抱着我的大腿呜呜呜:
“你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多想你!”
儿子一哭,我就心软得不行。
他的背后,欧阳宏出现了:
“老婆,你看儿子也那么想你,还是别在这里了,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摇了摇头:
“欧阳宏,我昨天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不会再回去了。”
“我是盲人,生活已经充满了坎坷,我不想再用全身心的力气去爱一个随时会转换人格的人。”
儿子听得云里雾里:
“妈妈,那我也陪你住在山里吧。”
7
我刮了刮儿子的鼻梁:
“你受不了山里的艰苦条件的。而且你在山里怎么学习继承爸爸财产的本领啊?”
“老公,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我找了你好久。”
传来一声娇俏的声音。
是白氿氿踩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
她的高跟鞋上沾满了泥土,脸上扬着笑容:
“老公,我好想你啊!”
接着她就要抱过来,却被欧阳宏一把推开:
“谁是你老公,滚远一点!”
“你再这么叫我爸爸,我就对你不客气!”
儿子也毫不客气。
白氿氿瞬间懵在了原地。
明明昨天这对父子还一口一个老婆、一口一个妈妈叫得她昏头转向,今天怎么就忽然变了一副面孔:
“老公,你是怎么了?我们都领结婚证了,我不叫你老公叫你什么呀?”
白氿氿转头看见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是贾秀芳吗?穿得比乞丐还狼狈,你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人?”
白氿氿现在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以前欧阳宏护着我的时候,她还装一装,只会在背地里说难听的话。
这段日子,她被洗脑了。
此刻直接把内心对我的不满说了出来。
欧阳宏冷哼一声:
“滚蛋!我老婆这一身,明明漂亮得不得了,属于村花级别的!你居然这么说她!一点眼光都没有,你懂时尚吗?”
我能感觉到白氿氿被骂后窘迫的神情,尴尬地笑着。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办法,好像我穿得越“糟糕”,欧阳宏就越喜欢。
我也觉得他眼光有问题。
8
当初他能看上我,估计也是因为我是一群人里穿得最土最丑的吧。
一来二去。
欧阳宏居然对白氿氿动起手来,周围没有一个人拦着。
白氿氿被打得鼻青脸肿。
最后连走都走不了,还是打电话叫人过来把她抬走。
她躺在担架上痛哭流涕:
“他娘的,谁能受得了你啊!谁能受得了你两个人格啊!一会儿喜欢我,一会儿不喜欢我!还家暴!离婚,我要离婚!”
尽管白氿氿被抬出去老远,还能听到她哀嚎着要离婚。
欧阳宏迟迟不离开。
天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我从床上爬起来,也不知道外面的欧阳宏走了没有。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我打开门,听到儿子叫了一声“爸爸”。
才惊觉欧阳宏并没有离开。
而是整整在房间外站了一夜。
“爸爸,你怎么跪在这里啊?”
哦,不对,是跪了一夜。
我叹了口气:
“欧阳宏,你不要觉得这样就能打动我,我是真的不会再回去了。
我已经联系村长,让他给我介绍男人了。”
欧阳宏的声音里带着痛苦:
“你真的要丢下我吗?”
我不想再跟他扯皮。
于是埋头开垦荒地,欧阳宏在我后面跟着,一直到黄昏来临。
欧阳宏才说:
“小芳,我回去治病,你等着我!我一定会积极配合心理医生治疗,彻底杀死第二人格,然后风风光光地再娶你一次!”
他一把抱起儿子,转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儿子却不愿意跟他走,哭喊着想从他怀里跳下来:
“不行,我要跟妈妈在一起,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欧阳宏狠狠掐了儿子一把:
“凭什么!你想得倒是美!既然我不能跟你妈妈在一起,也不允许你跟你妈妈在一起,好事不能让你一个人占了!”
9
听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脚步,我松了一口气。
村长给我打了电话:
“你要的男人,我给你找着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大学生,长得可精神了,而且块头很大,那肌肉摸着都有弹性。只是……”
村长犹豫了一下:
“长得帅确实是帅,可没有你前夫有钱。”
我点点头:
“没事,我现在不缺金钱,缺爱情。你让他来见一见我吧。”
又过了一会儿,村长给我打电话:
“哎呀,不行了!大学生不能过去见你了!他往你家走的半路上,忽然跳出来一群野狗,追着他咬!差一点点就咬到他的老二兄弟了,他现在说什么也不肯再见你的面了。”
我叹了口气:
“好。”
我给欧阳宏打去电话,终于松了口:
“这样,给你三个月时间。如果你不彻底杀死第二人格,就别再来找我。也别影响我找男人。”
“遵命,老婆大人!”
“遵命,妈妈大人!”
两人异口同声。
来源:小小完结文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