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天是七月初七,夜巡哨兵跑来报告,说营外荒地有人影晃动,以为是义和团残部偷袭。副官带人出去查哨,我带着十字架跟随。荒地风大,我们一行人举着火把四下搜索。忽然,有人尖叫:“那里,那人没脚印!”
我是1900年间英军随军牧师,随远征队伍驻扎于天津。
那一年,义和团闹得厉害,咒语、法术、刀枪不入的传闻四起,我们这些洋人一开始只当是土人迷信,直到那晚,我亲眼看见死人站了起来。
那天是七月初七,夜巡哨兵跑来报告,说营外荒地有人影晃动,以为是义和团残部偷袭。副官带人出去查哨,我带着十字架跟随。荒地风大,我们一行人举着火把四下搜索。忽然,有人尖叫:“那里,那人没脚印!”
火光一照,远处一个清兵模样的身影缓缓前行,步履僵硬,身上穿着血衣,胸口插着一支羽箭,脸色铁青,是几日前那场厮杀中,我们亲手掩埋的俘虏!副官不信邪,朝他连开三枪,子弹打穿他的身体,他却只是晃了一晃,又继续前行。
我大喊:“这是不洁之物!”举起十字架朝他冲去,谁知那尸体眼睛忽然一睁,竟喷出一口黑气,我一下瘫坐在地。那一晚,八名英兵丧命,留下的尸体却都不见了。第二天,我请求上报总指挥,说这是东方邪术,应进行驱魔仪式。但军方一笑置之,说中国人不过是装神弄鬼。
可怪事并未结束。几夜后,整个军营都听见鼓声隐隐,有点像戏班子里敲的战鼓,可我们在战地,四野无人。巡逻兵发现营外乱坟岗土堆被翻动,里面的尸体不见踪影。再往远走,居然看到三个清兵僵立在树林中,身上插满符纸,额心红符隐隐闪光。
我这才知道,这些不是“尸变”,而是“操尸”。一位被俘的义和团少年,听我讲耶稣,也不惧怕,反而笑道:“你们信神,我们请魂。”他告诉我,他们有一种“神打术”,通过活人献祭,引魂入尸,以灵咒驱动亡者为兵。他甚至说,这些“尸兵”,生前都死于洋枪之下,是为复仇而归。
我问他:“你不怕自己也变成那样?”他说:“怕什么?死后魂魄入尸,至少还能再杀一个洋鬼子。”
那一夜,我彻底失眠。次日黄昏,我偷偷带人去了乱坟岗。果然在一块新翻的土堆下,发现一张用鸡血书写的红符,上写“封骨回魂、踏鬼为兵”。
胡乱烧符无效,我试着用圣水撒在尸骨上。刚洒下去,脚边泥土猛然炸开,一只枯手从土里伸出,死死抓住我的脚腕。同行士兵一枪把它打断,我得以逃生。回营途中,我分明看到远方树林中,有一长队清兵尸影缓缓移动,整齐如操练,胸口都插着统一样式的血符。
那晚,营地戒备森严。我照例做祷告,祈求上帝指引。但心中却生出一个我从未敢想的念头:如果神术真能唤魂,那么,我们又如何对抗那些为复仇而生的亡者?
最终,这事上报伦敦之后,我们撤了军,换上德法部队接防。而我,也请求调离前线。临走前,义和团那少年被行刑。他临死前只说了一句:“尸兵不散,魂债未偿。”
多年后,我回英国写下回忆录,其中一页我始终不敢出版——那一页上,画着一张红符,上书四字:“魂借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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