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离家后18年没联系,我得癌症去看病,主治医生摘下口罩,我懵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6-07 05:20 2

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李先生,您的肺部阴影很可能是恶性的。”那位戴着口罩的年轻女医生说,眼神复杂地掠过我。

“排队等候的患者很多,请您尽快办理住院手续。”

我盯着她白色口罩上方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一阵恍惚,“医生,我们以前见过吗?”

她只是摇头,转身离开,留下一串沉闷的脚步声...

01

李明华的肺癌来得很突然,像秋天里那些无处安放的落叶。

医院走廊闻起来有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李明华坐在长椅上,腿有些发抖。他攥着那张薄薄的诊断单,上面的字迹清晰又残忍:肺癌晚期。

六十五岁,退休工人,一辈子烟不离手,这结果好像也不算太意外。可当真正面对死亡的通知时,内心还是涌起无法名状的恐惧。

长椅旁边坐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和旁边的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李明华本想起身离开,却在听到“林医生”三个字时停住了脚步。

“我跟你说,那个林医生可神了,手术做得特别好,人又年轻,就是永远戴着口罩,谁也没见过她长什么样。”老太太神神秘秘地说。

“是吗?为什么总戴口罩?”另一位患者问道,声音里充满好奇。

“谁知道呢,听说是有伤疤,也有人说她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脸。不过她医术真的没得说,我家老头子就是她救回来的。上个月还是肺积水,现在能自己遛弯儿了。”

“这么厉害?”

“可不是嘛!而且人特别好,从来不摆架子,就是不爱说话,眼睛里总像藏着心事似的。”

李明华不自觉地抬头朝护士站望去,恰好看见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匆匆走过,身影修长,步伐轻盈却坚定,却看不清面容,只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像极了某个熟悉的人。

“不可能,”李明华摇摇头,自嘲地笑了,“我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回到家,李明华打开了那个积满灰尘的柜子。十八年了,他几乎没碰过这些东西,它们被刻意遗忘在角落,却又在某个深夜揪着他的心不放。

女儿李晓雯的照片静静躺在相册里,十八岁的她,眼睛明亮如星,笑容灿烂得刺眼。那是她高考前的样子,充满朝气和倔强,眉宇间有着与他相似的固执。

那时的晓雯已经显露出不凡的绘画天赋,几次比赛都获了奖,但李明华坚决反对她走艺术这条路。他见过太多半路出家的艺术家,最后只能靠卖小商品为生的窘境。

“你是我的女儿,就该听我的!学医有前途,学什么狗屁艺术!那能当饭吃吗?”那天,他的怒吼震彻整个房间,右手拍得桌子咣咣响。

“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您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的画已经有画廊要收了,老师说我很有天赋!”晓雯也不甘示弱,眼睛里闪着倔强的光。

“我养你这么大,没权利为你好?你妈走得早,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就是为了看你到头来流落街头?”

“为我好?您只是在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您根本不懂艺术,您只在乎别人怎么看您,怎么说您女儿!”

争吵越来越激烈,最后的场景是晓雯摔门而出,从此再无音讯。十八年了,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仿佛人间蒸发。李明华曾经找过她,但女儿像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行踪,让一切寻找都成了徒劳。

李明华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盒子,里面放着晓雯的日记本,那是她离家后他唯一的慰藉。他翻开泛黄的纸页,上面写着:

“我讨厌这个家,讨厌爸爸的专制,总有一天我要离开,去看更大的世界。他永远不会理解我的梦想,永远只在乎所谓的'稳定'和'体面'。我不要一眼望到头的人生。”

“今天又和爸爸吵架了。他总是说'这是为你好',可他怎么知道什么对我是好的?他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吗?”

文字透着年少的叛逆,却字字如刀,刻在李明华心上。他合上日记本,望着窗外的月色,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孤独。

第二天,李明华拎着简单的行李住进了医院。同病房还有两位老人,一位沉默寡言,整天望着窗外发呆;另一位则话多,总想找人聊天排解寂寞。

他的主治医生叫林医生,是位年轻女性,三十多岁的样子,戴着口罩,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睛明亮有神,说话轻柔却不失严厉。

“李先生,您的病情比较严重,需要立即开始治疗。”林医生翻看着他的检查单,声音平静,毫无情绪波动,“我们先做一个详细的检查,然后制定治疗方案。”

“还有救吗?”李明华直白地问,老人家的坦然让医生愣了一下。

“每个病人我都会尽力而为。”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头时,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奇怪的光芒,似乎在极力控制某种情绪。

那一瞬间,李明华总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熟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见过。或许只是因为太像他女儿了?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随即被他自嘲地否定。

晚上,李明华躺在床上,回想着林医生的眼神,那种奇怪的熟悉感萦绕不去。窗外的树影摇曳,月光洒在病床上,勾勒出一片清冷的光晕。

02

化疗的日子像一场漫长的酷刑,比李明华想象中更加残忍。

药水缓缓地注入血管,冰凉的感觉一点一点蔓延到全身。李明华躺在病床上,看着头顶的吊瓶,药水一滴滴注入血管,像是命运无情的倒计时。不到半小时,恶心感便如潮水般袭来,他的胃仿佛被无数只手揪住,翻江倒海。

隔壁床是个姓王的老头,七十出头,肺部感染,话很多,整天乐呵呵的,仿佛没患病一样。即使是输液时,也能跟护士聊得热火朝天。

“老李啊,你运气不错,能遇上林医生。”一天上午,老王趁护士不在,挪到李明华床边唠嗑,“她可是咱们医院的名医,很多病人专门找她,得排队好几个月呢。”

“是吗?她看起来挺年轻的。”李明华虚弱地回应,化疗后的不适让他说话都显得费力。

“别看年轻,本事大着呢。”老王压低声音,像是在分享什么秘密,“林医生在城里最好的医学院毕业,听说是年级第一,好几家大医院抢着要她,她非要来咱们这种地方医院。”

“为什么?”李明华来了点兴趣。

“谁知道呢,可能是家里有什么牵挂吧。”老王神秘兮兮地说,“上个月有个病人,家里穷得叮当响,交不起医药费,你猜怎么着?”

李明华摇摇头,老王这种卖关子的聊天方式让他有些不耐烦,却又提不起力气打断。

“林医生自己垫付了,还不让别人知道。我是护士小张告诉我的,她无意中看到林医生在财务科交钱。”老王边说边点头,仿佛在强调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李明华轻轻“嗯”了一声,虽然对这个故事将信将疑,但心里对这位神秘的女医生多了几分好感。

林医生的查房总是雷打不动,每天两次,从不缺席。她检查李明华的情况时,动作轻柔专业,却很少有多余的交流,仿佛在刻意保持距离。

有一次,林医生在查看李明华的胸片时,眉头紧锁,似乎对结果不太满意。她站在床前,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影。

“病灶区缩小了一些,但效果不如预期。”她轻声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然后,她突然抬头,似乎愣了一下,盯着李明华看了好几秒,眼神复杂难读。

“怎么了,医生?”李明华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只是...”她顿了顿,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的眼睛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是吗?谁啊?”李明华随口问道,并不期待得到真实的回答。

林医生停顿了几秒,收起病历本,轻声道:“一个很重要的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白大褂的衣摆在她快步离开时轻轻摆动,如同某种逃离。

李明华盯着林医生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的举止有些奇怪,似乎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却又在某些瞬间流露出说不清的关注。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同样倔强,同样难以捉摸。

“别胡思乱想了。”李明华摇摇头,将那个荒谬的念头赶出脑海。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李明华躺在床上看报纸,护士推着药车来到病房。

“林医生呢?”他发现今天的查房换了一位中年男医生,不由自主地问道。

“林医生今天请假了。”护士一边准备药物一边回答,“好像是去参加一个纪念日。”

“什么纪念日?”李明华还想追问,但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太唐突了。

护士耸耸肩:“不知道,林医生从不谈私事。不过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请假一天。”

李明华突然想起,翻看日历——今天是618日,晓雯的生日。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让他心里一阵刺痛。他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可那个奇怪的巧合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荒谬,太荒谬了。”他低声自语,试图说服自己。

夜深人静时,病房里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和仪器的滴答声。李明华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回忆起女儿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像是一部黑白默片在脑海中放映。

五岁那年,他带晓雯去游乐园,小姑娘怕黑,在鬼屋里紧紧抓着他的手,稚嫩的声音喊着:“爸爸,我怕。”他蹲下来,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爸爸在这,别怕。”

九岁那年,他教晓雯骑自行车,小姑娘摔了一跤又一跤,膝盖青紫,却倔强地不肯哭,只是固执地说:“我一定要学会。”和他如出一辙的倔强。

十六岁那年,晓雯第一次拿画作参赛获奖,满脸期待地等着他的称赞,他却只是冷冷地说:“画画能当饭吃吗?”看着女儿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被失望和愤怒取代。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李明华在黑暗中红了眼眶。如果当初不那么固执,如果给女儿多一点自由,多一点理解,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生命像是一列开往终点的列车,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却再也无法停下来重新选择。李明华望着窗外的月光,泪水无声地滑落。

03

住院的第三周,李明华的情况没有明显好转,但也没有恶化,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那天,他在医院走廊上慢慢散步,试图减轻化疗后的不适感。窗外是明媚的阳光,照在走廊的地板上,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带。李明华走得很慢,像是在丈量着生命的长度。

走廊尽头,他看到一个年轻人提着鲜花站在护士站前。那是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包装精美,在医院的白色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

“请问,林医生在吗?”年轻人问值班护士,声音中透着急切和期待。

“她在查房,你是?”护士警惕地问道,似乎对病人家属以外的访客有所防备。

“我是她十年前的病人,叫张明,来感谢她的。”年轻人微笑着,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当年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李明华站在一旁的饮水机旁,假装接水,却竖起耳朵听得入神。似乎这位神秘的林医生背后,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过了一会儿,林医生从病房区走来,白大褂干净挺括,步伐轻快。看到那束花和年轻人,她明显愣了一下,脚步微微停顿,然后恢复常态,继续走到护士站。

“林医生,还记得我吗?张明啊!十年前那个车祸,多处骨折,医生都说可能保不住腿了。当年多亏了您,现在我不仅能走路,还能跑马拉松了!”年轻人激动地说,眼中泛着泪光。

林医生接过花,轻轻点点头:“记得,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温暖,与平时那种冷静专业的口吻截然不同。这一刻的林医生,像是褪去了严肃的外壳,露出了内心柔软的一面。

“林医生,我一直想找您当面道谢,可您之前在的医院说您已经调走了。花了好长时间才打听到您在这里。能请您喝杯咖啡吗?我想好好谢谢您。”年轻人诚恳地说。

林医生将花交给了护士:“麻烦你帮我放在办公室。”然后转向年轻人,轻声道:“谢谢你的心意,但我还有病人要看。”她委婉地拒绝了邀请,然后转身离开,留下年轻人带着些许失落但更多敬意的目光。

这个场景让李明华若有所思。这位神秘的林医生,冷静专业的外表下,似乎藏着许多故事,就像一本紧闭的书,等待有缘人翻开阅读。

那天晚上,李明华翻看女儿留下的照片,突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细节:晓雯十八岁生日时戴着的项链,与林医生偶尔露出衣领的链子坠子,看起来竟有几分相似。那是一个小小的银色月亮形状的坠子,是他在晓雯十六岁生日时送给她的礼物。

“不可能...”李明华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抚摸照片中晓雯脖子上的项链,这个想法太过荒谬,几率小得令人发笑,但内心深处,某种直觉却在不断浮现。

次日查房时,李明华特意观察林医生的项链,却发现她将其藏得很好,只有偶尔转身时能看到一闪而过的银光。他想主动问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害怕一旦说出口,只会收获一个奇怪的眼神。

“药物反应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林医生一边检查点滴一边问道,声音平静如常。

“还行,就是有点累,走路没力气。”李明华回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脖子上,想捕捉那条若隐若现的银链。

林医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皱眉,手不自觉地掖了掖衣领:“如果感到虚弱,可以让护士帮您推轮椅。不要勉强自己走动。”

“谢谢,我想自己走走,锻炼一下。”李明华笑了笑,试图掩饰刚才的失态。

林医生点点头,转身要离开。就在那一瞬间,她的白大褂因为转身的动作微微掀起,李明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银色月亮,虽然只是一瞥,但足以让他心跳加速。

化疗的副作用越来越明显,李明华消瘦了许多,两颊凹陷,眼窝深陷,连走路都变得困难。有一次,他在去卫生间的路上险些摔倒,是林医生及时扶住了他。

那一刻,他们靠得很近,近到李明华仿佛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香水味,那是晓雯最爱用的茉莉花香。这种香味不浓烈,只有在很近的距离才能察觉,像是一个隐秘的记号。

“医生,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李明华站稳后,鼓起勇气开口。

林医生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总戴着口罩?”这不是他真正想问的,但比起那个更加冒昧的问题,这已经足够越界了。

林医生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一个侵入她私人空间的问题:“习惯了。”她简短地回答,然后转移了话题,“您最近的检查结果有所好转,继续坚持治疗。”

这段对话后,林医生似乎刻意减少了与李明华的单独交流,总是匆匆查房后就离开,不给他提问的机会。她的态度变得更加专业,也更加疏离,仿佛在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李明华的老友张大成来医院看他,带来了他最爱的茶叶。两人认识四十多年,从年轻时就是厂里的工友,退休后常在一起下棋聊天。

“老李,你怎么突然就病成这样?早知道我就多来看看你了。”张大成坐在病床边,看着消瘦的老友,叹息道。

“命该如此吧。”李明华苦笑,“谁能想到呢?”

“家里就你一个人,生病了多不方便。”张大成递过一个保温杯,“我给你泡了茶,趁热喝。”

“谢谢。”李明华接过杯子,小口啜饮,“说起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对晓雯太苛刻,把她逼走了。现在想想,让她学画画又怎么了?至少不会离我而去。”

“有她的消息吗?”张大成小心翼翼地问,知道这是李明华心中的痛处。

李明华摇摇头:“十八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成家,是不是还在画画...”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自言自语。

“你试过找她吗?”

“找过,找了很多年,后来...就放弃了。”李明华的声音哽咽,“我这个做父亲的太失败了。”

“别这么说,晓雯那丫头聪明,肯定过得不错。说不定哪天突然回来了呢?”张大成安慰道,却不知道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戳进李明华的心。

夜深人静,李明华在病房里翻看晓雯的日记。最后一篇写于她离家前夜:

“爸爸永远不会理解我的梦想,他只在乎所谓的'稳定'和'体面'。我要走了,去追求我自己的人生。也许有一天,当我真正成功时,他会明白我的选择。但我不会回头,不会退缩,即使前方的路很难。再见了,这个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再见了,爸爸,希望有一天你能原谅我的任性。”

字里行间透着决绝与不舍,让李明华心如刀绞。他抚摸着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仿佛能感受到女儿当年写下这些文字时的心情。

“晓雯,爸爸不怪你,从来没怪过你...”他轻声说,话语融入夜色,无人回应。

04

病情在第五周突然恶化。

一个普通的下午,李明华在走廊散步时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像有把锋利的刀在搅动。他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

“快!叫林医生来!”护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慌乱又焦急。

检查结果比预想的更糟。李明华开始频繁咳血,胸痛加剧,连呼吸都变得像是一种奢侈。紧急CT显示肿瘤有向纵隔扩散的趋势,一些微小的肿瘤细胞已经侵入了周围组织。

“必须立即手术。”林医生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眼神中闪烁着李明华读不懂的情绪。

病房里的灯光有些刺眼。林医生站在床前,手里拿着最新的检查报告,纸张在她微微颤抖的手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手术风险很大,”她在病床前沉声说,“肿瘤位置靠近主动脉,切除难度高,但如果不做,情况会更糟。”

李明华望着窗外的阳光,那些金色的光斑洒在地板上,像某种无言的讽刺。他轻声问:“我还能活多久?”

这个问题像一把锤子,击碎了林医生的专业冷静。她的眼睛突然变得湿润,声音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颤抖:“我会尽全力,请您相信我。”

那一瞬间,李明华感到奇怪,为什么一个医生会对一个普通病人的命运如此动容?

晚上,老王悄悄告诉李明华:“听说林医生为你的手术研究了整整一个通宵,还调来了三家医院的专家会诊资料。”

“真的吗?”李明华感到意外,“为什么对我这么上心?”

老王神秘地笑了笑:“谁知道呢?也许你长得像她的什么人吧。”

手术被定在两天后。李明华躺在床上,心中平静得出奇。也许死亡对他来说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手术前一晚,医院走廊已经安静下来,只有值班护士偶尔经过的脚步声。

林医生独自来到病房。其他医护人员都已经离开,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给她的白大褂镀上一层银边。

“李先生,明天的手术...我会亲自主刀。”她站在床前,双手交握,指节泛白,似乎在极力控制某种情绪。

灯光下,李明华注意到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

“谢谢你,医生。”李明华虚弱地笑了笑,“我这一生,没什么遗憾,就是对不起我女儿。如果...如果手术不成功,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不要这么说!”林医生突然提高了声音,情绪激动得不像一个医生对病人该有的反应。随即她又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对不起,我失态了。只是...您一定要坚强活下去,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您。”

她的眼睛在说这话时闪烁着某种奇特的光芒,像是在极力隐藏一个秘密。

“医生,我总觉得我们以前见过。”李明华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的眼神,你的举止,都让我想起一个人。”

林医生明显怔住了,呼吸变得急促,她后退一步,喉结滚动,声音变得有些嘶哑:“明天见,李先生。请好好休息。”

说完,她几乎是逃离了病房,脚步声匆忙而混乱,不像平时那样冷静克制。

手术当天清晨,天色还未大亮。

护士们来为李明华做术前准备,剃了胸前的毛发,换上无菌手术衣。他被推进手术室前,看到林医生站在走廊尽头,黎明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形成一种奇异的剪影。

“为什么又是这种感觉?”李明华迷糊地想着,“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熟悉的东西?”

麻醉师说了些什么,然后是针头扎进手臂的感觉。药物进入血管,世界慢慢变得模糊,最后归于黑暗。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又四十三分钟。

六个小时又四十三分钟的搏击与死神。六个小时又四十三分钟的解剖刀尖与癌细胞的较量。六个小时又四十三分钟的父女相隔咫尺却身份不明的对峙。

当李明华从麻醉中慢慢苏醒时,意识像破碎的拼图一样试图重组。他感到喉咙干涩,胸口布满纱布的沉重感。仪器的滴滴声在耳边回荡,模糊的视线中,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床边。

那是林医生,口罩依旧,眼睛里含着未干的泪光。手术帽还未摘下,有几缕碎发从边缘逃逸,贴在她汗湿的额头上。

“手术...成功了吗?”李明华艰难地发问,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林医生点点头,摘下手术帽,露出被压得有些凌乱的短发。她看起来疲惫不堪,眼底的青黑暴露了她的过度劳累。

“我们切除了所有可见的肿瘤组织,”她说,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喜悦和释然,“预后应该不错。”

李明华想说些感谢的话,却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完全被她脖子上那条银链吸引。那条链子,那个坠子,那个独特的形状——那是他在晓雯十八岁生日时送给她的,一个小小的银质月亮。

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静止。

“那个项链...”李明华喃喃道,眼神紧紧锁定在那小小的银色月亮上。

林医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突然意识到项链从衣领中滑了出来。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像是被捕获的小鹿,眼中闪过慌乱、犹豫、和某种决心。

她的手慢慢抬起,指尖颤抖着触到口罩边缘。李明华的心跳加速,监护仪上的心电图线条剧烈波动起来。

“滴——滴——滴——”心跳监测器的声音在静谧的病房内显得异常刺耳。

口罩的松紧带被轻轻拉开,白色的布料一点点离开她的脸庞。下一刻李明华顿时如遭雷击——

口罩缓慢摘下,先是高挺的鼻梁,然后是微微颤抖的嘴唇,最后是整张脸,一点一点地在李明华的视线中清晰起来。

时间在那一刻彻底凝固。

那是一张李明华曾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脸庞,虽然多了岁月的痕迹,却仍能清晰地辨认出十八年前的轮廓。额头上那道浅浅的疤痕还在,那是晓雯七岁时从自行车上摔下来留下的。右眼角下方的小痣还在,那是她从母亲那里继承的标记。

十八年过去了,那个倔强的女孩长大了,成熟了,眼角有了细纹,眉宇间多了成年人的沉稳,但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依然如故,依然是李明华记忆中的模样。

是她。无疑是她。他日思夜想的女儿,他十八年无缘相见的血脉,他生命中最深的遗憾与思念。

整个病房中只剩下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和他们两人几乎凝滞的呼吸。

李明华的嘴唇颤抖着,几次张合,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酸涩得几乎窒息。

“晓...晓雯?”终于,这个名字从他干裂的嘴唇间挤出,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说出来会惊醒一场梦。

站在床边的林医生——不,是李晓雯——眼泪早已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那个简单的动作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十八年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李明华的大脑一片空白,难以处理眼前的现实。他的女儿一直在他身边,以另一种身份照顾着他,拯救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想伸手去触碰女儿的脸,确认这不是幻觉,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是...真的是你吗?”他哽咽着问,眼泪滚滚而下,浸湿了枕头。

晓雯咬着嘴唇,泪水打湿了她的口罩。她轻轻抓住李明华无力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让他感受真实的温度。

“是我,爸爸。”十八年来,她第一次喊出这个称呼,声音哽咽,“对不起,我不该离开那么久...”

这声“爸爸”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李明华心中积压多年的情感闸门。他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几乎要咳出血来。

晓雯连忙按下呼叫铃:“你需要休息,情绪波动对伤口不好。”她的声音恢复了医生的冷静,但眼中的泪光出卖了她。

护士进来后,晓雯迅速戴上口罩,用专业的语气交代了几句,然后转向李明华:“好好休息吧,之后我们再谈。”

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身离开。那背影与十八年前离家出走时惊人地相似,只是多了成熟女性的沉稳与坚定。

“等等...”李明华想挽留,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走出病房。

脚步声渐行渐远,留下李明华在震惊与希望中挣扎。监护仪上的数据渐渐平稳,但他的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双眼睛,那个项链,那声“爸爸”,一切都如此真实又如此不可思议。他的女儿,他魂牵梦绕的女儿,一直就在他身边,用另一种方式守护着他。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李明华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十八年的思念,十八年的愧疚,十八年的等待,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他哭得像个孩子,不顾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不顾护士担忧的眼神。

他女儿回来了,以这样一种方式。

隔壁床的老王,透过薄薄的布帘,听到了一切。他静静地躺着,假装熟睡,给这对失而复得的父女留下私人空间,同时在心里为他们感到无限欣慰。

05

康复期比想象中顺利,却比预想中漫长。

术后第三天,李明华终于能够坐起来了。他望着窗外的景色,阳光在树叶间跳跃,形成斑驳的光影。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那天之后,晓雯又恢复了戴口罩的习惯,只是看李明华的眼神不再疏离。她每天查房时依旧是那副专业态度,严格要求李明华按时吃药、定期检查,却很少提及她的真实身份。其他医护人员依然称她为“林医生”,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李明华想找晓雯单独谈谈,但医院的工作让晓雯总是忙碌不堪。他只能在每天查房的短暂时间里,透过口罩上方的眼睛,寻找那个曾经的小女孩的影子。

“你的恢复情况很好,”有一天晚上,晓雯完成了所有工作后,独自来到李明华的病房,“伤口愈合得比预期快。”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勾勒出两人的剪影。

“谢谢你,医生。”李明华故意这么称呼她,想看她的反应。

晓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听诊器。

“为什么不告诉我?”李明华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声音低沉而沙哑。

晓雯沉默了很久,久到李明华以为她不会回答。病房里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和走廊上偶尔经过的脚步声。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最终,她摘下口罩,轻声说。那张和记忆中重叠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的失望,害怕你的愤怒,害怕...你不原谅我。”晓雯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十八年了,我有无数次机会告诉你,但每次都在最后一刻退缩了。”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的?”李明华换了个话题,他看得出晓雯的不安。

“我一直有关注你。”晓雯走到窗边,背对着李明华,仿佛这样能让她更容易说出隐藏的真相,“这些年,我每年过年都会远远地看一眼家门,确认你过得好不好。有时候会在你常去的公园长椅上留下一些小东西,比如你喜欢的茶叶,虽然你可能从未注意到是谁放的。”

李明华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原来那些莫名出现的小物件不是巧合,是女儿无言的关怀。

“那为什么不回来?”他问,声音中有难以掩饰的痛楚。

晓雯转过身,月光映照着她脸上的泪痕:“我怕你还在生气,怕你不原谅我当初的任性。后来,等我真正长大,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却又羞于面对自己的过错。”

“所以你一直在暗中观察我?”

“是的。”她低声承认,“我知道你每天的习惯,知道你最喜欢哪家面馆的牛肉面,知道你每周日下午都会去公园下象棋。”

“那'林医生'又是怎么回事?”

“是我用妈妈的姓氏。”晓雯擦去脸上的泪水,试图微笑,“当我听说你住院了,我立刻申请调到这家医院。我不想让你知道是我,因为...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面对过去。”

“所以你戴着口罩...”

“是为了隐藏身份。”晓雯点点头,“我本想等你康复后再告诉你,但是在手术那天...我害怕万一有什么意外,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回来了。”

李明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晓雯总是戴着口罩,为什么她每年会在晓雯生日那天请假,为什么她的眼神总是那么复杂。原来女儿一直在他身边,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他。

病房里陷入了一阵沉默,但不像从前那样尴尬,而是充满了理解与和解的意味。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李明华打破沉默,声音哽咽。

晓雯在床边坐下,像是要把这十八年的经历一次性倾诉:“还不错。离开家后,我先在一家餐厅打工,边工作边自学,后来考上了医学院。”

“医学院?”李明华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学艺术。”

“我没有放弃绘画,它成了我的业余爱好。”晓雯微微一笑,“但我选择了医学,也许...也许是因为想证明给你看,我也能成为你期望的那种人。”

“晓雯...”李明华伸出手,轻轻握住女儿的手,“对不起,当初是我太固执了。我不应该逼你,不应该否定你的梦想。”

“我也有错,太年轻气盛,不懂得你的良苦用心。”晓雯摇摇头,“我们都犯了错。”

“你有没有...成家?”李明华小心翼翼地问。

晓雯笑了笑:“没有,工作太忙了。有几段恋情,但都没走到最后。”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医院旁边的公寓,步行十分钟。”她停顿了一下,“其实...我一直在关注着这片区域的房子,想找个离你近一点的地方。”

李明华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融化了,暖流涌遍全身。

他们聊了很久,从晓雯的学生时代到她成为医生的历程,从她旅行的见闻到她的绘画作品,填补着十八年的空白。天色渐渐亮起来,晓雯不得不起身告辞。

“明天见,爸爸。”临走时,她轻声说,那一声“爸爸”让李明华眼眶再次湿润。

06

术后两周,李明华的状况稳定了许多。他已经能在走廊里慢慢散步,偶尔还会去医院的小花园晒太阳。

晓雯会在午休时间陪他坐一会儿,有时候带着自己亲手做的便当,有时候只是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花园里的景色。

“你知道吗,”有一天,晓雯突然说,“我看到你第一天住院时,差点认不出你了。你变得这么瘦,这么苍老。”

“人总是会老的。”李明华自嘲地笑笑。

“不,不只是自然衰老。”晓雯摇摇头,“那种憔悴感,像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你是真的很想我。”

李明华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处的树木,努力控制着情绪。

“我曾经以为你只在乎我是否听话,是否按照你的期望走,从没想过你是真的爱我,真的会想念我。”晓雯低声说,“直到看见你病床上的样子,我才真正明白。”

出院那天,阳光明媚。李明华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等待办理出院手续。晓雯站在门口等他,没有戴口罩,身上穿着便装而非白大褂,阳光洒在她脸上,照出岁月的痕迹。

“要不要...跟我回家看看?”李明华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女儿拒绝。

晓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好。”

他们一起走出医院,像普通的父女一样,肩并肩走在街上。晓雯搀扶着李明华,生怕他走得太快而劳累。阳光下,他们的影子融合在一起,恍如隔世。

他们一起回到了那个充满回忆的老房子。一切都没变,只是多了十八年的尘埃。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晓雯站在门口,像是回到十八年前那个倔强的少女,却又截然不同。她轻轻迈入这个曾经逃离的家,感受着熟悉而陌生的气息。

“你的房间,我一直保持原样。”李明华说,声音有些颤抖。

晓雯推开那扇许久未开的房门,十八岁时的世界完整地保留着——海报、书籍、画具,甚至那些未完成的素描,一切都停留在十八年前的那个夏天。

她轻轻抚摸着墙上自己的照片,十八岁的自己,青涩而倔强,眼神里是对未来的憧憬与不确定。

“你知道吗,我离开的那天,在火车站哭了很久。”晓雯坐在她少女时期的床上,抚摸着褪色的床单,“我很想回来,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也一样。”李明华靠在门框上,叹息,“我每天都在想你会不会打电话回来,会不会突然推门而入。有时半夜听到声音,还以为是你回来了。”

“真的吗?”晓雯惊讶地抬头。

“真的。”李明华点头,“我不止一次拿起电话想给你打过去,但又怕你不接。”

“我的号码一直没换。”晓雯轻声说。

“我知道,我保存着。”李明华的声音哽咽,“只是...没有勇气按下那个键。”

夜幕降临,父女俩一起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晓雯惊讶地发现冰箱里还放着她最爱吃的零食,虽然早已过期。

“你一直...”

“嗯,以防万一你突然回来。”李明华不好意思地笑笑。

饭后,晓雯提议去小区附近的公园走走。那是她小时候最爱去的地方,秋千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漆色已经斑驳,坐垫也换成了新的。

“还记得吗?你教我荡秋千的样子。”晓雯指着秋千,微笑道。

李明华点点头:“记得,你总是喊'再高一点,爸爸,再高一点'。我推得手都酸了,你还嫌不够高。”

“爸。”十八年后,晓雯再次喊出这个称呼,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落在李明华心上。

他们相拥而泣,十八年的隔阂在这一刻消融。夜风轻拂,带着初夏的温暖,吹散了父女间最后的芥蒂。

那天晚上,晓雯留宿在了老家。她躺在自己的旧床上,听着熟悉的房子发出的各种声响,感受着久违的安全感。墙上的海报已经泛黄,但依然是她年少时的梦想见证。

“明天我要回医院上班。”第二天早上,晓雯对李明华说,“你好好在家休息,我晚上会回来看你。”

李明华点点头,目送女儿离开,却不再有往日那种目送她远去的伤感,因为他知道,她会回来了。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是复查的日子。

李明华的复查结果出来了,情况比预期的好得多,这让晓雯松了一口气。

“肿瘤已经完全切除,现在只需要定期复查。”晓雯在诊室里告诉他,语气专业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那我是不是可以活得更久一点?”李明华半开玩笑地问。

“应该可以。”晓雯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足够我们把失去的时间都补回来。”

一个月后,晓雯决定搬回老家住,每天早上去医院上班,晚上回来陪李明华。她把自己的画挂在了客厅墙上,那是一幅父女在秋千旁的剪影,背景是夕阳西下,色彩温暖而静谧。

“画得真像。”李明华赞叹道。

“我画了很多遍,想象着这一天。”晓雯承认,“现在终于成真了。”

父女俩开始了新的生活。晚饭后的散步成了固定节目,有时去公园,有时只是在小区里转转。晓雯会讲医院里的趣事,李明华则分享邻居们的八卦。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常,却是他们曾经无比渴望的平凡。

六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李明华坐在书桌前,翻开许久未动的日记本,写下新的一页:

“晓雯回来了,我还有时间。生活中最美好的不是得到,而是失而复得;最幸福的不是拥有,而是重新拥抱。”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父女俩的身影上,仿佛时光倒流,又似乎全新开始。

岁月静好,落叶归根,一切都会找到它应该在的位置。

来源:一才的篮球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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