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15岁少年苦寻“捐精父亲”m8年后他当红娘m让父母举办婚礼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6-06 20:03 2

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真相是什么?”林泽宇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双手紧攥沾着消毒水气味的检验单。办公室里,张医生将一份陈旧的病历推远,眼睛躲闪着窗外刺眼的阳光。

“你妈妈从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我有权利知道!”少年的嗓音在空荡的走廊回响。

张医生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有些秘密一旦揭开,就永远无法回到过去了。你想好了吗?”

林泽宇咬紧牙关,心跳如雷。那个缺席他十五年人生的影子,到底是谁?

01

南方小城的夏天总是潮湿闷热,水泥路面在烈日下冒出热气,像是一条蒸腾的长龙。林泽宇单手扶着自行车,汗水从额头流进眼睛,又咸又涩。

二中放学铃刚响,学生们如同洪水般涌出校门。林泽宇站在梧桐树下,看着三三两两的同学被家长接走。有人在叫喊着打闹,有人已经钻进了家长的汽车,空调的凉风扑面而来。他擦了擦汗,骑上自行车,独自离开。

回家的路上,他习惯性地绕道去母亲工作的医院。林婉清总是工作到很晚,医院成了他的第二个家。

“小林来啦?”护士站的阿姨笑眯眯地递给他一瓶冰冻的酸奶,“你妈妈在三楼查房,再有半小时就下来。”

林泽宇点点头,接过酸奶,踩着医院发亮的地板向母亲的办公室走去。

母亲的办公室很小,只有一张书桌和两把椅子。墙上贴着些医院的规章制度和几张林泽宇的照片。他最喜欢在这里写作业,安静,凉爽,还有一种特殊的消毒水气味,让他感到安心。

他放下书包,拉开椅子坐下。无聊地转了转母亲桌上的圆珠笔,眼睛扫过桌面上整齐排列的文件夹。突然,一个没见过的牛皮纸袋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纸袋,封口处已经发黄。袋子没有完全封口,露出一角白色的纸张。

林泽宇犹豫片刻,拉开抽屉找橡皮。那一刻,他看见了一张和牛皮纸袋同样材质的旧照片,是母亲年轻时的样子,她站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两人面带微笑。照片背面写着日期:2001年5月。

十五年前的照片。林泽宇盯着那个陌生男人看了许久,那人看起来三十出头,戴着眼镜,身材修长,眉眼间似乎有几分和自己相似。

他把照片放回抽屉,目光又回到那个没封口的牛皮纸袋上。某种无法言说的冲动驱使他伸出手,悄悄拽出了袋中的纸张。

是一份医院的单据,日期是2002年3月,上面密密麻麻打印着医学术语,他看不太懂,只有几个词特别刺眼:人工授精、试管婴儿、精子捐献者编号X-2077。

林泽宇的手开始发抖。他又翻出了几张纸,都是些医疗记录和同意书。其中一份文件的抬头印着“南方医学中心生殖医学科”,下面是母亲的签名。

走廊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泽宇慌忙将文件塞回纸袋,纸袋放回原位,假装在看书。

林婉清推开门,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她今年三十八岁,皮肤还是很好,只有眼角的细纹泄露了年龄的秘密。

“今天学校怎么样?”她习惯性地问,一边脱下白大褂挂在衣架上。

“还行。”林泽宇语气平静,眼睛却不敢看母亲。

母亲走到他身边,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作业多吗?”

“不多。”林泽宇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他站起来,背对着母亲收拾书包,“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林婉清微笑着点点头,没有注意到儿子不同以往的沉默。

那天晚上,林泽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那份文件的内容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试管婴儿,精子捐献者。这意味着什么?他没有父亲吗?或者说,他的父亲只是一个编号?

从记事起,母亲就告诉他,父亲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是场意外事故。每当他追问细节,母亲总是转移话题或敷衍过去。他慢慢也就不再问了,但心里始终有个谜团未解。

现在,这个谜团变得更加复杂了。

第二天早晨,林泽宇起得很早。他站在母亲房门外,听着里面均匀的呼吸声,悄悄走进客厅,拿起了母亲的手机。

密码是他的生日,六个数字。屏幕解锁,他快速翻看通讯录,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大多数是同事、朋友的电话,没有任何可疑的名字。相册里的照片也多是他和母亲的合影,学校活动的照片,偶尔有几张医院同事的合照。

放下手机,林泽宇深吸一口气。他必须直接问母亲。

早餐桌上,林婉清像往常一样准备了豆浆和小笼包。林泽宇盯着碗里的豆浆,鼓足勇气开口:

“妈,我想知道我爸爸的事。”

林婉清的手停在半空,笑容僵在脸上,“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他在你出生前就...”

“你说谎。”林泽宇抬头直视母亲的眼睛,“我看到了那些文件。试管婴儿,精子捐献。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婉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豆浆碗从她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白色的豆浆溅了一地。

“你翻我的东西?”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

“我有权利知道真相!”林泽宇站起来,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到底是谁的孩子?我爸爸是谁?”

林婉清沉默片刻,弯腰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她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那个人只是个匿名捐献者,从来不是你爸爸。就我一个人,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

“我不相信!”林泽宇大声说,“一定有什么原因!”

“够了!”林婉清突然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你该去上学了。”

林泽宇知道无法再从母亲口中得到任何信息,他抓起书包,摔门而出。

整个上午,林泽宇都心不在焉。数学老师提问他时,他茫然地站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同桌小声提醒他,他才如梦初醒。

午休时,他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阳光灼烧着他的后背。他拿出手机,搜索“精子捐献者”“试管婴儿”等关键词,试图了解更多信息。

原来,精子捐献者在法律上没有亲子关系,孩子没有权利知道捐献者的身份。但林泽宇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那个编号X-2077背后,是一个真实的人,一个可能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他必须找到那个人。

放学后,林泽宇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医院等母亲,而是直接回了家。他翻遍了家里每个角落,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在母亲床底的一个旧箱子里,他找到了更多的照片。其中一张引起了他的注意:母亲和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站在医院门口,背景是“南方医学中心”的牌子。照片背面写着:浩然,2001.12.18。

浩然,这应该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林泽宇将照片收好,决定第二天去医院寻找更多线索。

02

第二天是周六,林婉清有夜班,要下午才去医院。林泽宇吃过早饭,就说去图书馆自习,实际上直奔医院。

南方医学中心是城里最大的医院,林泽宇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他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厅,避开认识母亲的护士,直接去了四楼的档案室。

档案室门口有个值班护士,是个年轻女孩,正低头玩手机。林泽宇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您好,我妈妈是林婉清护士,她叫我来拿一份旧档案。”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年轻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林婉清的儿子?她怎么不自己来拿?”

“她今天有夜班,正在家休息。”林泽宇撒谎道,“她说是2002年的一份病历,和生殖医学有关。”

护士犹豫了一下,“你等一下,我打电话确认一下。”

林泽宇的心一沉,眼看计划要失败,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林?你来干什么?”

他转身,看见王阿姨,医院的老护士,也是母亲的好朋友。

“王阿姨好,我...我来找些资料做学校的课题。”他紧张地编了个理由。

王阿姨笑了,“什么课题这么正式,要来档案室查资料?”

年轻护士插话:“他说是来拿林护士的档案的。”

王阿姨疑惑地看着林泽宇,他急中生智:“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有个生物课题,研究遗传学,妈妈说她以前参与过一个生殖医学的项目,可能有些资料对我有帮助...”

王阿姨似乎相信了,她对年轻护士说:“没事,我认识他,让他进去吧,我陪着。”

年轻护士松了口,打开档案室的门。

档案室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灰尘的气味。密密麻麻的档案柜排列整齐,每个柜子上都标着年份和科室。

“你要找什么年份的?”王阿姨问。

“2002年,生殖医学科的。”林泽宇说。

王阿姨带他来到一排灰色的档案柜前,拉开一个抽屉,“2002年的都在这里,你自己找吧。不过病人隐私不能外泄,你只能查阅和你课题相关的资料。”

林泽宇点点头,开始翻看档案。档案按日期排列,他很快找到了2002年3月的那一叠。

在一个标着“人工授精记录”的文件夹里,他看到了母亲的名字:林婉清,手术日期2002年3月15日,主治医师张明辉,精子捐献者编号X-2077。

但是关于捐献者的具体信息,除了一个编号外,什么都没有。

林泽宇失望地合上文件夹,又找了许多相关档案,都没有更多信息。

“找到你要的了吗?”王阿姨问。

“没有太多有用的。”林泽宇沮丧地说。

王阿姨看他的样子,好奇地问:“你妈妈参与什么项目来着?”

林泽宇一时语塞,王阿姨若有所思地说:“哦,是那个人工授精项目吧?你妈妈当年也是个例子呢。”

林泽宇心跳加速,“什么意思?”

王阿姨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摆手,“没什么,就是医院当时有个研究项目,你妈妈参与了。”

林泽宇追问:“您知道那个...捐献者是谁吗?”

王阿姨的表情变得严肃,“这个我不清楚,都是匿名的。再说了,这是你妈妈的私事,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泽宇急忙解释:“就是好奇...课题需要...”

王阿姨叹了口气,收拾起文件,“好了,你该走了。这些事情,还是别问为好。”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档案室时,一个老医生走了进来。他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的眼镜,看到王阿姨时点了点头。

“张主任。”王阿姨打招呼。

林泽宇心头一震,张明辉,主治医师的名字!

“这是...”老医生看向林泽宇。

“林护士的儿子,泽宇。”王阿姨介绍道。

张医生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仔细打量着林泽宇,“林婉清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林泽宇点点头,心跳如鼓。这个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长得真像...”张医生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像谁?”林泽宇急切地问。

张医生笑了笑,“像你妈妈,眼睛特别像。”

林泽宇知道这是客套话,他的眼睛和母亲完全不同。母亲的眼睛又大又圆,而他的眼睛细长,带着一股倔强的神情,就像...就像那张照片上的男人。

“张主任,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林泽宇鼓起勇气。

张医生点点头,“什么问题?”

“2002年,您负责我妈妈的人工授精手术...”

张医生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他打断了林泽宇的话:“这些事情,你应该和你妈妈谈。”

“她不肯告诉我真相!”林泽宇几乎是喊出来的,“我有权利知道我父亲是谁!”

档案室一下子安静了,王阿姨惊讶地看着林泽宇,然后看向张医生。张医生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擦了擦。

“孩子,有些事情很复杂。”张医生的声音很低,“你妈妈当年做了选择,我们都尊重她的决定。”

“什么选择?”林泽宇追问。

张医生摇摇头,“不是我该说的。你先回去吧,等你妈妈想告诉你的时候,她会告诉你的。”

林泽宇知道无法再得到更多信息,失望地离开了档案室。

走廊上,王阿姨追上了他。

“泽宇,听我一句劝,有些事情,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王阿姨拍拍他的肩膀,“你妈妈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不容易,别给她添麻烦了。”

林泽宇低头不语。

王阿姨犹豫片刻,又说:“不过,我记得当年那个捐献者,好像是医院的人。”

林泽宇猛地抬头,“医院的人?医生?”

王阿姨点点头,又摇摇头,“具体是谁我真不知道,只是听说是个熟人。别追问了,你妈妈会生气的。”

林泽宇默默记下这个线索:医院的人,熟人。

回家的路上,他脑海中浮现那张照片上的男人,和照片背面的名字:浩然。他是医生吗?是母亲的熟人吗?是那个神秘的捐献者吗?

母亲回来后,林泽宇假装若无其事。但晚饭时,他故意提起:

“妈,今天在医院碰到张医生了。”

林婉清的筷子停在半空,“哪个张医生?”

“五十多岁,戴眼镜,好像是生殖医学科的主任。”

林婉清的脸色变了,“你去医院干什么?”

“去找同学。”林泽宇撒谎道,“张医生说我长得不像你。”

林婉清的手微微发抖,“他胡说什么...”

“我像谁?”林泽宇盯着母亲的眼睛,“像我爸爸吗?那个捐献者?”

“够了!”林婉清猛地站起来,碗里的饭撒了一桌,“我不准你再提这件事!不准你去医院打听!不准你翻我的东西!”

她从未这样对林泽宇发过火,林泽宇被吓到了,但倔强的性格让他不肯低头。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我一个人生了你,养了你!没有什么父亲!你听明白了吗?”林婉清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泽宇沉默了,母亲转身进了卧室,重重地关上门。

那天晚上,林泽宇听见母亲在房间里小声哭泣。他站在门外,手放在门把上,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第二天早晨,母亲的眼睛红肿,但两人都假装无事发生。她临出门前,轻声对林泽宇说:

“答应我,别再找了。”

林泽宇没有回答。

03

时间飞逝,三年转眼过去。

2020年夏天,林泽宇顺利考上了上海的一所大学,专业是计算机科学。这是个令人欣喜的结果,林婉清特意请了假,陪他去上海报到。

大学校园宽敞明亮,到处是拖着行李的新生和前来送行的父母。林泽宇推着行李车,林婉清走在他身边,不时指点周围的景色。

“看,那边应该是图书馆。”林婉清说,“你一定要多去看书。”

林泽宇笑着点头,心里却有一丝遗憾。在这个人生的重要时刻,他只有母亲一个亲人在身边。

正当两人在校园里走着,突然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

“婉清?真的是你吗?”

林婉清转身,看到一个五十出头的女人站在不远处,一脸惊喜。

“陈姐?”林婉清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怎么在这儿?”

“我儿子在这里教书,我来看他。”陈姐快步走过来,给了林婉清一个拥抱,然后打量着林泽宇,“这就是泽宇?都这么大了!真帅!”

林泽宇礼貌地点点头:“陈阿姨好。”

“我是你妈妈的老朋友,前同事。”陈姐笑着说,“你小时候见过我,当然不记得了。”

三人一起去了校园里的咖啡厅。陈姐和林婉清聊起了往事,说她在南方医学中心工作到五年前,然后调到了上海的一家医院。

“你还在老地方工作?”陈姐问林婉清。

林婉清点点头:“舍不得离开。”

“张主任还好吗?”

“去年退休了,偶尔还来坐诊。”

陈姐喝了口咖啡,突然问:“周浩然呢?他还在医院吗?”

林泽宇注意到母亲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咖啡杯险些翻倒。

“不知道。”林婉清的声音很平静,“当年他不是调走了吗?”

陈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开始聊起上海的生活。

林泽宇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周浩然。

临别时,陈姐拉着林婉清的手,意味深长地说:“泽宇长得真像他爸爸。”

林婉清的表情一僵,勉强笑了笑:“胡说什么。”

陈姐看了看林婉清,又看了看林泽宇,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回到旅馆,林婉清去洗澡,林泽宇掏出手机,搜索“周浩然 医生”。

搜索结果显示,有一个周浩然是上海某三甲医院的外科主任,毕业于北京医科大学,曾在南方医学中心工作过。网站上的照片显示,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戴着眼镜,面容儒雅。

林泽宇的心跳加速,这会是那个人吗?那个照片上的男人?那个可能是他父亲的人?

他保存了网页上的信息,关掉了手机。母亲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妈,陈阿姨说的周浩然是谁?”林泽宇假装随意地问。

林婉清的动作顿了一下,拿毛巾的手微微发抖。

“一个以前的同事而已。”她没有看林泽宇的眼睛。

“以前的同事为什么走了?”

“调动工作,很正常的事。”林婉清的声音有些急促,“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泽宇耸耸肩:“就是好奇。陈阿姨说我长得像爸爸。”

林婉清的脸色变了,“陈姐瞎说的,她根本没见过你爸爸。”

“那您有他的照片吗?我长这么大,连我爸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林婉清放下毛巾,深吸一口气:“泽宇,我们说好不再提这个事的。”

“但我已经18岁了,我有权利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样?”林婉清突然提高了声音,“改变事实吗?他就是个捐献者,仅此而已!”

林泽宇沉默片刻,又问:“周浩然是捐献者吗?”

林婉清的脸刷地白了,她抓起包就往外走:“我出去走走。”

门重重地关上,林泽宇知道自己猜对了。周浩然,很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捐献者,那个X-2077,那个可能是他父亲的人。

第二天,林婉清告别林泽宇回去上班。临走前,她拉着儿子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泽宇,答应我,好好学习,别再想那些事了。”

林泽宇点点头,但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既然知道了名字,知道了这个人在上海,他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大学的生活很忙碌,林泽宇渐渐适应了新环境,交了新朋友,学习也很充实。但他从未忘记寻找周浩然的计划。

他查了周浩然所在的医院地址,甚至去医院外面踩过点。但几次鼓起勇气要进去,最后都退缩了。如果真的见到那个人,他该说什么?他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如果对方根本不承认,或者根本不是那个人,那该怎么办?

这些问题困扰着他,让他举棋不定。

直到有一天,他在校园里看到一则通知:著名外科专家周浩然教授将在学校做学术讲座。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林泽宇立刻报名参加了讲座。

讲座当天,林泽宇提前半小时到达会场,坐在第一排。当周浩然走上讲台时,林泽宇的心跳几乎停止。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人,鬓角有些花白,戴着金丝边眼镜,言谈举止儒雅得体。他和照片上的年轻人已经有些不同,但眉眼间的神态依然相似,也和林泽宇有几分相像。

整个讲座,林泽宇都在观察周浩然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到更多相似之处。周浩然讲话时左手的小动作,皱眉思考的样子,都和林泽宇惊人地相似。

讲座结束后,许多学生围上去请教问题。林泽宇也在人群中,但迟迟没有开口。当人群散去,周浩然收拾讲义准备离开时,林泽宇终于走上前。

“周教授。”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周浩然抬头,微笑着看向他:“有什么问题吗?”

林泽宇深吸一口气:“您以前在南方医学中心工作过吗?”

周浩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是的,很多年前了。怎么了?”

“您...认识林婉清吗?”

周浩然的手停在半空,眼睛微微睁大。他放下讲义,仔细打量着林泽宇。

“你是...”

“我是林泽宇,林婉清的儿子。”

周浩然的表情变得复杂,他沉默片刻,问:“婉清还好吗?”

“还好。”林泽宇答道,紧张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周浩然似乎松了口气,微微点头:“那就好。”

会场已经基本空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和几个收拾设备的工作人员。

“你妈妈知道你来找我吗?”周浩然轻声问。

林泽宇摇摇头:“不知道。”

周浩然叹了口气,看了看表:“我还有会议。如果你有什么要问的,可以改天再聊。”

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林泽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林泽宇接过名片,手微微发抖。他鼓起勇气,直视周浩然的眼睛:

“我想知道,您是不是我的父亲?”

周浩然的表情凝固了,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在听,然后低声说:

“孩子,这不是谈话的地方。如果你真想知道答案,下周日下午,来我家。地址在名片背面。”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了会场,留下林泽宇站在原地,心跳如鼓。

04

一周的等待如同一年那么漫长。林泽宇每天都在想象见面的场景,想象可能得到的答案,想象自己的人生可能因此而改变。

周日下午,他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来到了上海郊区的一个高档小区。周浩然的家在顶楼,是一套宽敞明亮的复式公寓。

当林泽宇按响门铃时,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膛。门很快开了,周浩然穿着休闲的家居服,微笑着迎接他。

“进来吧。”周浩然让开身子。

公寓内部装修简约而精致,墙上挂着一些风景画,书架上摆满了医学书籍和各种小摆件。阳台上种着几盆郁郁葱葱的绿植,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温暖。

“喝点什么?”周浩然问,“茶,咖啡,还是果汁?”

“水就好。”林泽宇紧张地回答。

周浩然倒了两杯水,示意林泽宇坐下,自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两人沉默片刻,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周浩然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你妈妈身体还好吗?”

“很好。”林泽宇答道,然后直入主题,“您和我妈妈是什么关系?”

周浩然微微一笑:“直接说重点,这点和你妈妈很像。”他停顿片刻,继续道,“我们曾经是同事,也是...很好的朋友。”

林泽宇盯着他的眼睛:“只是朋友?”

周浩然的表情变得复杂,他站起来,走到书架前,从一本书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林泽宇。

照片上是年轻的周浩然和林婉清,两人站在一片樱花树下,笑得灿烂。林泽宇认出这是他在母亲抽屉里看到过的照片之一。

“这是2001年春天,在日本。”周浩然的声音有些低沉,“那时我们已经在一起两年了。”

林泽宇握紧了照片,“所以你们曾经是恋人?”

周浩然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是的,很认真的一段感情。”

“那为什么分手?为什么我出生后,您从来没有出现过?”林泽宇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周浩然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事情很复杂。当年,我父母强烈反对我们的关系。他们...有自己的考量。”

“什么考量能让一个父亲抛弃自己的孩子?”林泽宇几乎是喊出来的。

周浩然转过身,表情严肃:“泽宇,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不是你的生父。”

林泽宇愣住了:“什么?”

“我确实和你妈妈有过一段感情,但我们分手后,就再没有联系过。直到你前几天找到我,我都不知道她有了孩子。”

林泽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您在南方医学中心工作过,您是医生,您和我妈妈分手的时间...”

“这不能说明什么。”周浩然打断他,“分手后不久,我就调到北京工作了,后来才来的上海。泽宇,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林泽宇瘫坐在沙发上,所有的期望瞬间破灭。这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周浩然,但他却否认了。他是在说谎吗?

“您能证明吗?”林泽宇问,声音嘶哑。

周浩然沉默片刻,走到书桌前,拿出一个文件夹。

“这是我的调职令,日期是2002年1月。”他翻开文件,指给林泽宇看,“之后我一直在北京,直到2010年才来的上海。你出生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南方医学中心了。”

林泽宇仔细看了文件,确实如周浩然所说。他的心沉了下去,又一次陷入迷茫。如果不是周浩然,那他的生父到底是谁?

周浩然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轻声说:“泽宇,有些事情,可能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也许,你应该和你妈妈好好谈谈。”

林泽宇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她从来不肯告诉我真相。每次提起,她就会发火或者沉默。”

周浩然叹了口气,走过来坐在林泽宇身边:“你妈妈她...一直很倔强,有自己的原则。如果她不愿说,一定有她的理由。”

“什么理由能让一个母亲对孩子隐瞒父亲的身份?”

周浩然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词句:“我不知道全部的真相,但我知道你妈妈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她一定是为了保护你。”

林泽宇苦笑:“保护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或许吧。”周浩然的目光变得深远,“人生有时候就是充满了选择,而每个选择背后都有无法言说的苦衷。”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周浩然讲起了年轻时与林婉清的一些往事。他说林婉清一直是个倔强而坚韧的女人,做护士时认真负责,对病人充满爱心。

“她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人。”周浩然这样评价道。

临走前,林泽宇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您知道医院里有谁可能是X-2077吗?那个捐献者的编号。”

周浩然摇摇头:“不清楚。捐献者信息都是保密的,就算是医院的工作人员也不一定知道。”

林泽宇点点头,起身告辞。周浩然送他到门口,突然说:

“泽宇,不管你是谁的孩子,你首先是林婉清的儿子。她把你抚养成人,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林泽宇没有回答,默默走出了门。

回校的路上,林泽宇心情低落。他以为终于接近了真相,却发现又一次扑空。周浩然不是他的父亲,那么那个神秘的X-2077到底是谁?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泽宇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专心投入到学习中去。他决定等毕业后,再继续寻找真相。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意外。

一个月后,林泽宇接到母亲的电话。

“泽宇,张医生病了,住院了。”林婉清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想见你。”

“张医生?”林泽宇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张医生?”

“就是张明辉主任,你小时候经常碰到的那个老医生。”

林泽宇的心猛地一跳,那个在档案室见过的老医生,当年母亲试管婴儿手术的主治医师!

“他为什么要见我?”

林婉清的声音变得犹豫:“他...他可能知道一些事情,想告诉你。”

林泽宇立刻明白了:“关于我父亲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林婉清轻声说:“是的。”

“我马上回来。”林泽宇说,心跳加速。

挂断电话,林泽宇立刻买了最早的一班高铁票,赶回南方城市。在车上,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张医生突然想告诉他真相?是因为病重,想在去世前了却心愿吗?

下了高铁,林泽宇直奔医院。在住院部的电梯里,他遇到了母亲。

林婉清明显消瘦了许多,眼睛下有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憔悴不堪。

“妈,您怎么了?”林泽宇关切地问。

林婉清勉强笑了笑:“没事,最近工作忙,睡得少。”

电梯里很安静,林泽宇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试探着问:“张医生...想告诉我什么?”

林婉清的手紧紧握住电梯扶手,指节发白。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真相。”

电梯到达七楼,两人走出电梯,向病房走去。在病房门口,林婉清突然停下脚步,拉住林泽宇的手。

“泽宇,不管一会儿张医生说什么,记住,妈妈爱你,一直都爱你。”

林泽宇点点头,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推开病房门,张医生半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明显比上次见面消瘦了许多。见到林泽宇,他的眼睛一亮,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林婉清快步上前,帮他调整了床头。

“泽宇来了。”张医生微笑着说,声音有些虚弱,“长得越来越像了。”

林泽宇走到床前,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医生看了看林婉清,又看向林泽宇:“婉清,你告诉他了吗?”

林婉清摇摇头,眼中含着泪水:“我想等你亲口告诉他。”

张医生深吸一口气,示意林泽宇坐下:“孩子,我时间不多了,肝癌晚期。在走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林泽宇屏住呼吸,等待着真相的揭晓。

“你一直在找你的生父,那个捐献者X-2077,对吗?”张医生问。

林泽宇点点头。

张医生看了一眼林婉清,继续道:“捐献者的身份是严格保密的,医院有规定。但在你妈妈的案例中,情况有些特殊。”

“特殊?”林泽宇追问。

“是的。”张医生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

林泽宇震惊地看向母亲,林婉清低着头,泪水滴落在衣襟上。

05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打破了沉默。

张医生的眼神飘向窗外,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他开口时,声音很轻,却在林泽宇的耳中如同雷鸣:“捐献者不是随机的陌生人,而是

你妈妈深爱过的人。她亲自指定了他。”

林泽宇的心跳几乎停止,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床边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脑海中闪过母亲和周浩然的照片,闪过陈姨意味深长的眼神,闪过所有那些隐晦的线索。

“周浩然?”他脱口而出。

张医生和林婉清同时看向他,表情中带着惊讶。

“你已经知道了?”张医生问。

“我...我找到过他。”林泽宇的声音有些发抖,“但他否认是我的父亲,说他早就调离了南方医学中心...”

张医生看向林婉清,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林婉清深吸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孩子,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张医生缓缓说道,“周浩然确实在2002年初调离了医院,但在此之前,他...他留下了捐献。”

林泽宇感到一阵眩晕,抓着栏杆的手微微发抖。“所以他真的是...”

“泽宇,听我说完。”张医生打断了他,“当时的情况很特殊。周浩然和你妈妈相爱,但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在一起。在他离开前,你妈妈请求我帮忙,让他成为捐献者,这样她至少能留下他的一部分...”

林泽宇转向母亲,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愧疚。

“妈,为什么...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林泽宇的声音几乎是哽咽的。

林婉清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我不想你承受这个真相的重量。一个不能相认的父亲,一段不被祝福的爱情...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让过去成为过去。”

“但这是我的人生!我有权利知道!”林泽宇的情绪突然爆发,声音在病房里回荡。

心电监护仪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张医生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林婉清连忙按呼叫铃,护士迅速赶来,给张医生测量生命体征。

“血压有点高,先别激动。”护士调整了点滴速度,对林婉清说,“控制一下探视时间。”

等护士离开后,张医生虚弱地挥了挥手:“没事,让我把话说完。”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周浩然并不知道你妈妈用了他的捐献。他调走后,你妈妈才发现自己怀孕。按规定,捐献者没有义务也没有权利知道受孕结果。所以,从法律上讲,他确实不是你的父亲。”

林泽宇感到一阵剧烈的心痛,仿佛有人在他胸口狠狠地打了一拳。他的父亲,那个他寻找了多年的身影,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所以他真的不知道...”林泽宇喃喃道。

“是的。”张医生点点头,“当时他离开得很决绝,为了服从父母的安排。你妈妈骄傲得很,不愿挽留,也不愿告诉他这个决定。”

林泽宇转向母亲:“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告诉他真相?”

林婉清擦了擦眼泪,声音平静了许多:“因为那不是我们的约定。他选择了离开,我选择了独自抚养你。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只是人生的选择。”

“但这不公平!”林泽宇几乎是喊出来的,“对我不公平,对他也不公平!”

张医生微微摇头:“生活从来就不公平,孩子。你妈妈做了她认为最好的选择。她一个人把你抚养长大,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

林泽宇沉默了,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他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想起了她这些年的不易:一个人上班,一个人照顾他的学习生活,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和压力...

“对不起,妈妈,我不是责怪你。”林泽宇低声说,“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林婉清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我知道,孩子。我一直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

张医生的声音又响起,这次更加虚弱:“泽宇,我答应过你妈妈,不会透露这个秘密。但我时间不多了,不想带着这个秘密离开。你有权利知道自己的来历,但知道了真相,接下来怎么做,就是你的选择了。”

林泽宇点点头,内心翻腾着无数思绪。他的父亲是周浩然,那个儒雅的外科医生,那个否认与他有关系的人。但从法律和情感上,他的父亲只有一个:林婉清,那个为了他付出一切的女人。

“张医生,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林泽宇真诚地说。

张医生微微一笑:“我只是希望在离开前,能了却这个心愿。泽宇,不管你接下来做什么决定,记住,你妈妈爱你胜过一切。”

林泽宇点点头,内心已经有了决定。

走出病房,林婉清紧跟在后面。走廊上,林泽宇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母亲。

“妈,我想去见周浩然,告诉他真相。”

林婉清的脸色变了:“不,泽宇,不要这样。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他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新的生活...”

“他没有结婚。”林泽宇打断她,“我去过他家,他一个人住。而且,不管他有没有新生活,他都有权利知道我的存在。”

林婉清的眼中又涌出泪水:“泽宇,这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也许会,也许不会。”林泽宇的声音坚定而平静,“但这是我的选择,就像当年你选择独自抚养我一样。我不是想要一个父亲,我只是想让事情有个了结,让所有人都能放下过去,向前看。”

林婉清长久地注视着儿子,最终缓缓点了点头:“你长大了,有权利做自己的决定。”

林泽宇拥抱了母亲,感受到她瘦弱的身体在他怀中微微颤抖。

“妈,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06

林泽宇没有立刻联系周浩然,而是先回到上海,整理自己的思绪。知道了真相后,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需要想清楚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周浩然,如何面对这个复杂的家庭关系。

几天后,他拨通了周浩然的电话。

“您好,我是林泽宇。”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传来周浩然平静的声音:“泽宇,有什么事吗?”

“我想再见您一面,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又是一阵沉默,林泽宇几乎能听到周浩然的呼吸声。

“好,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还是在您家可以吗?”

“可以,我下午手术结束后回家,五点左右。”

“谢谢,明天见。”

挂断电话,林泽宇深吸一口气。这将是一次决定性的对话,他必须做好准备。

第二天下午,林泽宇准时来到周浩然的公寓。敲门后,周浩然很快开了门,依然是那副儒雅的模样,只是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好奇。

“请进。”周浩然侧身让开路。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周浩然给林泽宇倒了杯水。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周浩然直入主题。

林泽宇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周浩然的眼睛:“我知道了真相。”

周浩然的表情没有变化:“什么真相?”

“您是X-2077,那个捐献者。”林泽宇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您是我的生物学父亲。”

周浩然的手微微一抖,水杯差点滑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惊讶、困惑和一丝恐惧。

“这...这不可能...”他的声音几乎是嘶哑的。

林泽宇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是从张医生那里得到的捐献记录复印件。

“张医生告诉我一切。在您调离南方医学中心前,您做过捐献。我妈妈林婉清,用您的捐献做了试管婴儿手术。我,就是那个结果。”

周浩然的手颤抖着接过文件,眼睛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不知道...”他喃喃自语,“我真的不知道...”

“我相信您不知道。”林泽宇说,“我妈妈从未告诉过您。”

周浩然猛地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手指不停地揉搓着太阳穴。

“为什么?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痛苦。

林泽宇平静地回答:“因为您选择了离开。她尊重您的选择,不想用孩子束缚您。”

周浩然停下脚步,看向林泽宇,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不是自愿离开的...”他的声音低沉,“我父母极力反对我们的关系,威胁断绝关系。当时我父亲病重,需要我照顾...我别无选择。”

林泽宇没有打断他,静静地听着。

“我离开前告诉她,等父亲病情稳定,我就回来。但她说不需要我的承诺,让我走得干脆些...”周浩然的声音哽咽了,“我以为她不爱我了,所以才没有回去...”

林泽宇想起母亲倔强的性格,轻声说:“她太骄傲了,不愿挽留一个选择离开的人。”

周浩然深深地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沙发上,目光落在林泽宇的脸上,似乎在寻找自己的影子。

“你长得真像我年轻时...”他轻声说,“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熟悉,但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林泽宇微微一笑:“我知道真相后,也回想起您的很多小动作和我很像。左手讲话时的手势,思考时皱眉的样子...”

周浩然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啊...”

两人沉默片刻,各自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

最终,周浩然打破沉默:“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想要什么?”

林泽宇摇摇头:“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是觉得您有权利知道真相。至于接下来怎么做,是您的选择。”

周浩然长久地注视着林泽宇,突然问:“你妈妈知道你来找我吗?”

“知道。这次是我自己的决定,她尊重我的选择。”

周浩然点点头,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林泽宇。

“她还好吗?”他的声音很轻。

“工作很忙,有些累,但还好。”林泽宇停顿片刻,又补充道,“她一直一个人。”

周浩然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从未...再婚?”

林泽宇摇摇头:“从未。只有我和她。”

周浩然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泽宇,我能...见见她吗?”

林泽宇微笑着点点头:“我希望您能。”

一周后,林泽宇陪着周浩然回到了南方城市。他提前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他要带一个“特别的人”回来。林婉清似乎猜到了什么,声音中带着紧张和期待。

他们约在一家静谧的咖啡馆见面,林泽宇故意晚到十分钟,给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当他推开咖啡馆的门,看到母亲和周浩然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上,相对无言。林婉清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精心盘起,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许多。周浩然则一身西装,端正地坐着,手指不安地敲打着桌面。

林泽宇走过去,坐在他们对面。

“聊得怎么样?”他假装轻松地问。

林婉清微微一笑,眼中带着泪光:“还在...适应。”

周浩然看着林婉清,眼神温柔:“二十多年了,你变了,又好像没变。”

林婉清低下头,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像个少女一般。林泽宇从未见过母亲这样的表情,心中一暖。

那天的谈话持续了很久,从下午一直到深夜。三人轮流讲述着各自的经历和感受,笑过,也哭过。林泽宇听周浩然讲述了他和母亲年轻时的故事,听母亲讲述了独自抚养他的艰辛,也分享了自己成长过程中的困惑和思念。

分别时,周浩然拉着林婉清的手,眼中含着期待:“我下周还来,可以吗?”

林婉清点点头,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彩。

接下来的几个月,周浩然每周都会从上海飞来,与林婉清和林泽宇共度周末。渐渐地,那种初次相见的尴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默契和亲近。

周浩然开始参与林泽宇的生活,关心他的学习,分享医学知识,帮他规划未来。林婉清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芥蒂,重新接受了周浩然的存在。

一年后的春天,林泽宇从大学毕业。毕业典礼上,他看到台下坐着林婉清和周浩然,两人并肩而坐,脸上洋溢着同样的骄傲和欣慰。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家的完整。

毕业后的某个周末,林泽宇故意约了周浩然和林婉清在一家高档餐厅吃饭,说是庆祝自己找到工作。

餐厅里,林泽宇举起酒杯,对两人说:“谢谢你们,给了我生命,给了我爱,也给了我完整的家。”

林婉清微笑着,周浩然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酒过三巡,林泽宇突然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周浩然面前。

“这是什么?”周浩然疑惑地问。

“打开看看。”林泽宇笑着说。

周浩然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闪亮的钻戒。他愣住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林泽宇站起来,走到母亲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妈,你们错过了二十多年,不要再错过余生了。”

周浩然如梦初醒,拿起戒指,走到林婉清面前,单膝跪下:

“婉清,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余生不长,请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林婉清捂住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周浩然,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周浩然激动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餐厅里响起一片欢呼和掌声。

三个月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日,林泽宇穿着西装,挽着母亲的手,一步步走在教堂的红毯上。林婉清穿着简约而优雅的白色婚纱,脸上的皱纹掩不住幸福的光芒。

红毯尽头,周浩然穿着黑色燕尾服,紧张而期待地等待着。当林泽宇将母亲的手交到周浩然手中时,他轻声对周浩然说:

“从今天起,我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周浩然握紧林婉清的手,眼中含着泪水,郑重地点了点头。

婚礼简单而温馨,只有最亲近的亲友参加。当牧师宣布两人结为夫妻时,掌声和祝福声充满了整个教堂。

晚宴上,林泽宇举起酒杯,对所有人说:“今天,我不只是见证了一场婚礼,更是完成了一个心愿。谢谢你们,让我看到爱的力量和时间的奇迹。”

林婉清和周浩然相视而笑,二十多年的分离和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夜深了,宾客渐渐散去。林泽宇站在酒店的阳台上,看着繁星点缀的夜空。他想起了自己寻找父亲的漫长旅程,想起了所有的困惑、痛苦和失望,也想起了真相揭晓时的震惊与释然。

这段旅程,不仅让他找到了生父,更让他明白了爱的真谛:它可能会迷失,可能会沉睡,但永远不会完全消逝。只要给它一次机会,它就会重新绽放,像今天的婚礼一样,璀璨而永恒。

他微笑着,看向不远处的舞池,母亲和周浩然正在跳着简单的华尔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那一刻,林泽宇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

来源:一才的篮球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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