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是李大勇，今年52岁，在县城开了家五金店。这些年，咱们这片地方变化可大了，原来的泥巴路都铺上了柏油，村头的晒谷场也盖起了高楼。不过要说变化最大的，还得数隔壁的王大伯家那个闺女。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人们常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但有时候，一个承诺却能让两个陌生人成为比亲人还亲的关系。
我是李大勇，今年52岁，在县城开了家五金店。这些年，咱们这片地方变化可大了，原来的泥巴路都铺上了柏油，村头的晒谷场也盖起了高楼。不过要说变化最大的，还得数隔壁的王大伯家那个闺女。
那是1995年的事了。那天刚下过一场大雨，我正在店里擦柜台，就见王大伯搂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进来了。两人都浑身湿透，小姑娘瘦瘦小小的，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我。
"老李啊，这是我闺女，叫小雨。"王大伯咧着嘴笑，那样子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要说这事儿挺让人纳闷的。王大伯一辈子打光棍，活到快50岁了突然有了个闺女，村里人背后没少嚼舌根。"这老光棍咋就收养了个闺女？""养儿防老都来不及，偏偏领了个吃闲饭的！"
可王大伯根本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我这小卖部就在他家隔壁，常能看见他对小雨比对眼珠子还宝贝。小雨要上学，他就把自己那辆破自行车卖了；小雨要买新书，他就去工地上搬砖；小雨要吃水果，他就省下自己的烟钱。
那些年，我们这一带穷，能让孩子上完初中就不错了。可王大伯硬是咬着牙供小雨读书。记得有一回，我去他家送货，看见他正在数钱，桌子上摆着一沓皱巴巴的票子，有五块的、十块的，还有一块的，都是他攒了好久的。
"老王啊，你也太舍得了。"我打趣他，"这闺女又不是亲生的。"
王大伯抬起头，眼神特别认真："大勇，你这话说错了。比起那些只会算计的亲生父母，我对小雨的心意，一点都不比他们少。"
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王大伯的眼圈有点红。当时我还纳闷，这老汉平时挺糙的一个人，说起闺女怎么这么感性。
日子就这么过着，小雨也从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长成了清秀的大姑娘。她不负王大伯期望，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高考那年，她考上了省重点大学，成了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
那天发榜，王大伯愣是高兴得一宿没睡，坐在院子里抽了一夜的烟。我去给他道喜，他就跟我说："大勇啊，你说我这辈子值了。"
可上大学后，小雨的出息越来越大，王大伯反倒越来越少让她回来。每次小雨要回来，他总找各种借口推脱。我劝他："闺女想你了，让她回来看看呗。"
他就摆摆手："她现在忙着读博士，多不容易。再说我这老汉一个人，有啥好看的。"
其实我知道，王大伯是害怕耽误闺女。这些年，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半夜咳得厉害，我送些药给他，他总是推辞："不碍事，老毛病了。"
2015年冬天，王大伯病倒了。那天早上我发现他家的门还关着，平时这个点儿他都在院子里侍弄他那几盆花。我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翻墙进去一看，老人家躺在地上，面色煞白。
送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肺癌晚期。这下可坏了，我赶紧给小雨打电话。电话那头，小雨哭得不成样子："爸，你等我，我这就回来！"
"你别回来！"王大伯突然从病床上坐起来，使劲抢我的电话，"你要是敢回来，我就从医院跑出去！"
我劝他："都这时候了，还跟闺女置什么气？"
王大伯突然抓住我的手，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大勇，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天晚上，王大伯断断续续给我讲了一个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原来，二十年前那个雨夜，我媳妇难产，大出血。那时候医院条件差，需要转院，可我连个汽车都找不到。王大伯知道后，连夜骑着自行车去镇上找车，可还是晚了一步。
临终前，我媳妇让王大伯答应她一件事：照顾好我们刚出生的女儿。那时我瘫在医院走廊里，完全失去了生活的勇气。王大伯怕我想不开，就把孩子抱走了，对外说是他收养的。
"大勇，这些年我最怕的就是小雨知道真相。"王大伯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怕她知道后会恨我，会觉得我骗了她。可我就是...舍不得啊..."
听完这些，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二十年了，我一直以为女儿在难产时夭折了，可她竟然就在我隔壁，活生生地长大成人。
"你为啥不早告诉我？"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那时候你整个人都垮了，我怕你带着孩子过不好。"王大伯喘着气说，"再说...再说我是真把她当亲闺女疼啊..."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小雨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行李箱。看样子，她早就到了，听见了我们的对话。
王大伯一下子慌了，想要解释什么，却剧烈地咳嗽起来。小雨冲过来，一把抱住他："爸，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这一声"爸"，把王大伯喊得老泪纵横。他颤抖着手摸着小雨的头发："闺女，对不起，爸爸骗了你这么多年..."
小雨摇摇头："您没有骗我，您是我亲爸爸，这二十年，您比天底下任何人都疼我。"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女抱头痛哭，心里五味杂陈。二十年前，要不是王大伯，我可能真的就垮了。他不仅救了我的女儿，还把她培养成了这么出色的人才。
后来我才知道，小雨已经在B市的研究所当上了博士后，研究的是抗癌新药。她一直想回来照顾王大伯，可王大伯总是推脱。这次她是偷偷请了长假回来的。
"爸，您放心，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医院。"小雨一边给王大伯擦眼泪，一边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王大伯却摆摆手："闺女，爸这辈子值了。看到你这么有出息，爸就满足了。"
他拉过我的手，又拉过小雨的手，放在一起："你们是亲生父女，往后...往后要好好的..."
说完这句话，王大伯就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笑。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医生护士冲进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整理王大伯遗物的时候，我们在他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本日记本。翻开一看，原来这二十年来，他几乎每天都在记录小雨的点点滴滴：
"今天小雨考了满分，我偷偷给她买了块巧克力..." "小雨发烧了，我守了她一宿，看她睡着了，我才敢合眼..."
"闺女考上大学了，我这双手总算没有白磨出茧子..."
最后一页写着："我这辈子，最值得的就是当年那个承诺。虽然小雨不是我亲生的，但我把她当成亲闺女来疼，一点都不比她亲爹差。现在她长大了，有出息了，我也就放心了..."
后来，我和小雨把王大伯安葬在村口的山坡上，那里能看到他生前最喜欢的那片向日葵地。每年清明，我们都会来看他，给他讲讲小雨的近况，讲讲这些年发生的新鲜事。
有时候我在想，到底什么是亲情？是血浓于水的基因传承，还是二十年如一日的细水长流？王大伯用他的一生告诉我们：亲情，有时候就是一个承诺，一份责任，一腔热血。
现在，每当我看到村口那片向日葵，总会想起王大伯。也许在天堂，他依然在默默地看着我们，看着他用生命兑现的那个承诺。
来源：夜侯聊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