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岁老将临危受命，2万清军收复西藏

摘要：1909年深秋，成都北校场的校场上，64岁的赵尔丰身着四品文官补服，腰佩长剑，正在检阅即将出征的川边军。他脚下的青砖缝里，几簇枯草在寒风中摇曳，远处的武侯祠飞檐上，铜铃叮当作响。这支由2万川军组成的西征队伍，即将踏上一条充满艰险的雪域征途。

64岁老将临危受命，2万清军收复西藏：大清最后一张王牌如何力挽狂澜

1909年深秋，成都北校场的校场上，64岁的赵尔丰身着四品文官补服，腰佩长剑，正在检阅即将出征的川边军。他脚下的青砖缝里，几簇枯草在寒风中摇曳，远处的武侯祠飞檐上，铜铃叮当作响。这支由2万川军组成的西征队伍，即将踏上一条充满艰险的雪域征途。

事情要从四年前说起。1905年，驻藏帮办大臣凤全在巴塘被当地土司杀害，头颅悬挂在鹦哥嘴岩壁上示众。消息传到北京，清廷震动。英国驻华公使趁机施压，要求开放西藏通商口岸。时任川滇边务大臣的赵尔丰临危受命，带着3000边军进入巴塘。他在处决叛乱土司时，特意让人将行刑地点选在凤全殉难处，刀刃砍下的瞬间，围观藏民中有人惊呼：“汉官的刀比藏刀快三分。”

赵尔丰深知，光靠杀戮无法长治久安。他在巴塘推行改土归流，废除土司世袭制，设立巴安县。为了让藏民接受新政，他亲自到丁宁寺与堪布谈判。当得知寺里囤积的青稞足够养活全县百姓时，他拍着桌子说：“佛爷慈悲，可不能让粮食在仓里发霉。”最终，丁宁寺拿出一半粮食赈济灾民，赵尔丰则承诺保护寺庙财产。

真正的考验在1909年。西藏噶厦政府在英国支持下，调集万余藏军进驻恩达，企图切断川藏通道。赵尔丰采用“声东击西”战术，命顾占文率部佯攻类乌齐，自己则亲率主力绕道三十九族地区。高原的夜晚气温骤降至零下二十度，士兵们嚼着冻硬的糌粑，用牦牛粪取暖。当川军突然出现在藏军后方时，藏军将领登珠望着漫山遍野的清军火把，哀叹道：“汉人的腿比牦牛还长。”

恩达之战仅用15分钟便分出胜负。顾占文的炮兵连在山顶架起克虏伯山炮，第一轮齐射就摧毁藏军指挥部。赵尔丰骑马进入恩达城时，藏军的酥油茶还在火塘上冒着热气。他下马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让人将被俘的藏军伤兵抬进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亲自为他们包扎伤口。此举让藏军士兵大为震动，后来不少人主动加入川军。

接下来的进军异常顺利。川军沿着澜沧江而上，每到一处村寨，赵尔丰都让人张贴汉藏双语告示：“归顺者免赋税三年，抵抗者全家连坐。”在察雅，当地头人带着百匹战马前来投降，赵尔丰当场赏赐他五品顶戴。消息传开，沿途土司纷纷归附。当队伍抵达昌都时，迎接他们的不仅有藏民献上的哈达，还有英国驻锡金专员的加急电报：“清国军队已越过丹达山，拉萨危矣。”

1910年2月12日，赵尔丰率军进入拉萨。十三世达赖喇嘛带着少数随从逃往印度，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赵尔丰的兵，比雪山的风还可怕。”川军入城后，赵尔丰立即派兵控制布达拉宫和罗布林卡，收缴藏军武器。他在大昭寺前召开军民大会，当众宣布废除噶厦政府的苛捐杂税，并设立西藏巡警总局。一位在场的英国传教士在日记中写道：“这位中国老人的声音不大，但每句话都像石头砸在冰面上，清脆而有力。”

赵尔丰没有满足于军事胜利。他在西藏推行新政，设立劝学所、矿物局，还从四川招募500名农民到拉萨附近开垦荒地。为了改善交通，他下令修筑从雅安到拉萨的骡马大道，沿途设立驿站。在波密地区，他派兵剿灭当地土王的武装，将其领地划为波密县。当第一面黄龙旗在波密城头升起时，随军记者拍下了赵尔丰扶着城墙远眺的画面——他的白发被山风吹得散乱，腰间的长剑却依然寒光逼人。

然而，这场壮举的背后充满艰辛。西征期间，川军因高原反应和疾病减员近千人。赵尔丰自己也染上风寒，在昌都休养期间，他每天仍坚持批阅公文到深夜。有次警卫员发现他咳血，劝他休息，他却指着地图说：“等把察隅的界碑立起来，我再睡个好觉。”

赵尔丰的努力没有白费。到1911年，西藏全境122万平方公里土地重新纳入清朝版图，英国的渗透被有效遏制。但历史的吊诡之处在于，这位雪域功臣最终却成了政治牺牲品。1911年保路运动爆发，赵尔丰因镇压民众被革职处决。临刑前，他对刽子手说：“我死不足惜，只是西藏的事，还没做完。”

如今，在昌都洛隆的清代汉墓群里，仍能看到当年随赵尔丰西征的川军将士墓碑。这些长眠于雪域高原的英灵，用生命诠释了“寸土不让”的誓言。赵尔丰或许不是完美的英雄，但他在大清王朝行将覆灭之际，以花甲之年率军收复西藏，为国家保住了西南边疆的完整。正如巴塘鹦哥嘴岩壁上的“凤都护殉节处”石刻，历史终将铭记那些在风雨飘摇中守护国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