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个木匠,给舅舅打家具一分不收,给奶奶做棺材还要妈妈点头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06 10:09 2

摘要:"爹,你怎么能给奶奶做棺材?这不是咒她早死吗!"我妈站在爹的小木工坊里,指着角落那尚未完工的木器,声音里带着愠怒。

匠心传承

"爹,你怎么能给奶奶做棺材?这不是咒她早死吗!"我妈站在爹的小木工坊里,指着角落那尚未完工的木器,声音里带着愠怒。

爹放下刨子,抹了把额头的汗,眼神平静如秋水:"老祖宗的规矩,人过七十,预备寿器是尊重。"

"什么尊重不尊重的,这不是瞎讲究吗?"妈一甩围裙,眼圈红了。

"再说,奶奶自个点的头。"爹低声补了一句,继续拿起刨子,木屑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像极了我们家飘落不定的情绪。

这是1986年的夏天,北方小县城的热浪一波一波地涌来,蝉鸣声吵得人心烦。

我爹在县城西头的老街开着一间不大的木工坊,门口挂着一块褪了色的木匾,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周记木作"三个大字,那是太爷爷的笔迹。

院子里堆着各种木料,松木、杉木、榆木,还有几块珍贵的红木,那是爹攒了两年才买来的,说是要给我做个书桌,可一直没动工。

工坊里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木屑、桐油和汗水混合在一起,这是我童年最熟悉的气息。

爹的木匠活计是跟太爷爷学的。

太爷爷留下一本发黄的木工笔记,里面记满了各种榫卯结构和家具尺寸,爹视若珍宝,常在灯下翻看。

太爷爷常说:"做木器如做人,直了弯了自己心里有杆秤。"

爹继承了这份执拗,连钉子都要选最好的,说是"差一分钱,差十年用"。

"老周家的木器,得传三代不散架。"这是爹常挂在嘴边的话。

我舅舅结婚那年,爹给他打了一整套红木家具,床、柜、桌椅,整整忙活了三个月。

舅舅执意给钱,塞了一叠崭新的大团结,爹连连摆手:"亲兄弟明算账是外人的理,咱家不讲这个。"

后来舅舅偷偷塞钱给妈,妈也原封不动退了回去。

"什么都不收,图个啥?"街坊邻居都说我爹傻。

爹只笑笑:"老周家祖上就是这么做的,不能坏了规矩。"

妈常埋怨爹:"你这人,外头的活计一分不让,家里人的活计一分不取,这日子怎么过?"

爹只笑笑:"手艺人的规矩,不能丢。"

那时家里艰难,我上学的学费都要东拼西凑。

有次我放学回家,看见妈偷偷在抹眼泪,桌上是我的学费通知单。

"娘,咱家是不是很穷啊?"我问。

妈赶紧擦干眼泪:"不穷不穷,你爹有手艺,咱家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看着妈补了又补的衣袖,心里酸酸的。

那年县家具厂高薪请爹去当技术员,月工资能有八十多,还包吃住。

妈高兴得睡不着觉,连夜给爹缝了件新褂子。

可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这双手,只伺候老街坊邻居,不去大厂挣大钱。"

"你这木脑袋!"妈气得摔了碗,"大家都往前奔,你偏要守着这破木坊不动窝!"

爹平静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大雁儿朝南飞,老鸭子原地游,各有各的活法。"

妈为此整整一个星期没理爹,饭也不给他做。

我知道,不是妈不通情理,是日子过得太紧巴了。

有次妈翻箱倒柜找钱交我的学费,我看见她红着眼眶。

爹拿出藏在工具箱下的一个小木盒,里面有二十多块钱,都是他平时省下的烟钱。

"都怪我没本事。"爹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

妈一把抢过钱,眼泪却掉下来:"你有本事,就是死犟!"

后来我才明白,爹不是不想挣大钱,而是舍不得祖传的这门手艺和那份情分。

"做家具跟做人一样,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爹常这么教导我。

奶奶住在乡下老宅,七十有五了,腿脚不便却心气十足。

每次我们回去,她总要亲自下厨,即使动作慢得像蜗牛爬。

一次回乡,她悄悄跟爹说:"儿啊,娘这把年纪了,寿器的事,你得操心。"

爹答应得爽快,可回来后一直瞒着妈。

那段日子,爹晚上偷偷在工坊忙活。

我问他在做什么,他只说是"给奶奶的礼物"。

有次我夜里起来喝水,看见爹在灯下细细打磨木料,那块木头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神情专注得近乎虔诚。

我那时才明白,在爹眼里,棺材不是不吉利的东西,而是对生命最后的礼敬。

这在我们那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这么想了。

大家都嫌晦气,能不提就不提。

但爹却视之为最重要的心意。

"人这辈子,来是空手,走也是空手,就这一口棺材是真正带走的。"爹边干活边感慨。

我问:"那为什么瞒着妈?"

爹叹了口气:"你妈是新时代的人了,不懂这些老理儿。"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涌起一丝敬佩。

爹的木工活做得很精细,特别是雕花,一笔一划都透着功夫。

那些年,他做的家具从不用钉子,全靠榫卯结构。

"钉子经不起时间磨,唯有榫卯,百年不散。"爹常这么说。

我看过他打造的一个樟木箱,表面雕刻着松鹤延年的图案,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那是准备送给奶奶的生日礼物。

"你爹这双手,值万金。"邻居王大爷经常这么夸。

可我却想,这双手若是能多挣些钱,该多好。

家里的日子一直紧巴巴的,我上初中时,同学们都有了新书包,只有我还背着补了又补的老帆布包。

妈心疼我,偷偷去向街坊借钱,想给我买个新的。

我看见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那天晚上,我鼓起勇气问爹:"咱家为啥这么穷?"

爹放下手中的凿子,沉默良久:"不是穷,是我认死理。"

我不明白,他又解释:"人活一世,总得有几分硬气和讲究。"

我更不明白了,在我看来,挣钱才是硬道理。

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在我和爹之间。

直到多年后,我才真正理解他的"认死理"究竟意味着什么。

奶奶病了,卧床不起。

一家人手忙脚乱,爹更是寝食难安。

他日夜赶工,要把那口"寿器"做完。

妈发现后,气得直跺脚:"老太太还没走呢,你这不是咒她吗?"

爹少有地动了怒:"你懂什么!这是老人家最后的心愿,我得完成!"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我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那晚,我看见妈一个人在院子里抹眼泪。

她小声抽泣着:"你爹这人,心眼实,就是太认死理了..."

我安慰道:"爹是怕来不及......"

妈摇摇头:"我也不是不懂这个理,就是...就是心里难受。"

我突然明白,妈不是真的反对,而是心疼奶奶,也心疼爹。

第二天一早,妈蹲在工坊看了许久那尚未完工的"寿器",上面雕刻着奶奶最爱的牡丹花,精美绝伦。

她最终长叹一声:"你爹是个认死理的人,可他认的理,往往是对的。"

她转身对爹说:"把活儿做完吧,别辜负了老人家的心意。"

爹眼眶红了,只低头继续手上的活计。

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此刻竟显得无比温柔。

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爹和妈之间那道无形的鸿沟,正在慢慢填平。

爹连夜赶工,终于做好了那口"寿器"。

做工精细,连里面都贴了红缎子,还放了一个小枕头。

"你奶奶睡觉喜欢高枕头。"爹解释道,语气里满是疼惜。

我们把"寿器"藏在柴房里,谁都不提这事。

奶奶的病情时好时坏,我们都提心吊胆的。

爹每天都要去医院,有时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带去一块小木料和刻刀,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刻着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对木质的寿桃,准备送给奶奶祝寿用的。

"人这一辈子,有喜有忧,有生有死,都是常理。"爹常这么说。

我问他:"爹,你不怕死吗?"

他笑了:"怕啊,谁不怕?但怕也得面对。"

这话让我想了很久。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死亡似乎离我们更近,却也因此变得更坦然。

没想到,奶奶硬朗地挺了过来。

医生都说是奇迹,我却觉得是爹的那份执念,保佑了她。

出院那天,奶奶拉着爹的手,眼里含着泪:"儿啊,娘这条命,是你一心一意保下来的。"

爹红着眼圈,说不出话。

舅舅带着全家来看望,拖来一车自家做的腊肉、酱菜和布鞋,说是这些年的谢礼。

"大哥,这些年你给我家做的东西,我记在心里。"舅舅声音哽咽。

爹不肯收,摆手道:"哪里的话,自家兄弟,不说这个。"

舅舅急了:"你不收,我就扔街上!"

"就是,周老木匠,你就甭客气了!"舅妈在一旁帮腔,"我们这点心意,你得收下。"

爹这才默许了。

妈拉着我在一旁感慨:"瞧,你爹给人的,都在不知不觉中回来了。"

我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个本该成为棺材的木器,放在柴房里无人问津。

一天晚上,爹突然提出要改造它。

"改造?改成什么?"我好奇地问。

爹神秘一笑:"等着瞧。"

他日夜赶工,把那口"寿器"拆了重组。

不到半个月,一个精致的百宝柜出现在我们面前。

柜子上雕刻着牡丹花,线条流畅优美,藏着许多小抽屉和暗格。

爹把它搬到奶奶屋里,说是送给她存放家里的老照片和小物件。

奶奶抚摸着柜子上的花纹,眼中含泪:"这花儿,和我年轻时绣的一模一样。"

爹不好意思地笑了:"您绣的那副花样,我一直记在心里。"

奶奶每次开柜子,都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柜子啊,比棺材强,能装活着的记忆。"

我听了,心里一震。

原来,爹的手艺不只是为了做木器,更是为了承载回忆和情感。

那年冬天,我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

爹破天荒地喝了酒,醉醺醺地拉着我的手:"儿子,爹没文化,就盼着你有出息。"

我鼻子一酸,知道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多读几年书。

他常说:"咱老周家,到你这辈,可得飞出去,飞得高高的。"

高中三年,我寄宿在学校,每周回家一次。

每次回去,爹都会做一桌好菜,还总要亲手给我削个苹果。

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拿着水果刀笨拙地转动,苹果皮却总能一圈圈完整地剥下来。

"你爹这手,做木活时多灵巧,怎么削个苹果还这么慢?"妈常笑他。

爹憨厚地笑笑:"不一样啊,木头好对付,儿子的东西,得用心。"

高考那年,爹给我做了一个小木匣,里面放着一支钢笔,说是沾了奶奶的福气。

"爹没念过多少书,不知道考啥,就这支笔,替爹陪你。"

我捧着那支普通的英雄牌钢笔,心里热乎乎的。

高考结束后,我如愿考上了城里的大学。

爹难得地喝醉了,嘴里念叨着:"老周家,终于出了个大学生,老祖宗在下面也能笑了。"

我走的那天,爹从他的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小木雕,是一把微缩的木刨。

"带着它,别忘了你爹是个木匠。"他把木雕塞进我的行李。

那一刻,我鼻子发酸,却故作坚强。

大学四年,我很少回家,忙着学习,忙着融入新环境,也有些逃避那个贫穷的家。

每次打电话回去,妈总说爹的生意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直到毕业前夕,一个同学去我家乡玩,回来告诉我:"你爹的木工坊快撑不下去了,镇上开了家现代家具厂,大家都去那买了。"

我心里一惊,赶紧打电话回家。

妈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没事没事,你爹有办法。"

我知道她在撒谎。

那个周末,我匆匆赶回家,看到的是萧条的木工坊和满头白发的爹。

他看见我,笑得皱纹都堆在一起:"回来啦?肚子饿不饿?"

仿佛一切都好。

晚上,我跟爹坐在院子里乘凉,试探地问:"爹,生意不好做了吧?"

他点点头,却不以为意:"时代变了,这很正常。"

"那您......"我欲言又止。

"我啊,手艺还在,饿不死。"爹笑着说,"现在镇上那些年轻人不喜欢老式家具了,我就改做些小玩意儿,木勺子、筷子、小板凳,样样能卖钱。"

我心疼地看着他布满老茧的手:"爹,您这双手,值得更好的。"

他摸摸我的头,像小时候那样:"儿子,手艺人最怕的不是没活干,而是忘了祖宗的规矩。"

那晚,我辗转难眠。

我决定毕业后留在城里工作,多挣些钱补贴家用。

爹知道后,却摇头:"不用,你有你的路要走。"

我固执地说:"我想帮您。"

爹沉默了一会儿,说:"真想帮爹,就把老周家的木匠心意传下去。"

"我不会木工啊。"我有些为难。

爹笑了:"不是教你做木匠,是教你做人。认准的事,别轻易放弃;做工的时候,别偷工减料;待人处世,方方正正,像块好木料。"

后来我大学毕业去了城里,有次回家,发现爹的手因常年劳作已经变形,手指关节粗大,皮肤粗糙如树皮。

却依然坚持做着他的木活。

"老了,眼神不好使了,做得慢。"爹抱怨道,却依然一丝不苟地打磨着手中的木勺。

我心疼地看着他:"爹,您歇歇吧。"

他摇摇头:"手停了,心就老了。"

院子里,那棵爹年轻时栽下的槐树已经高大茂盛,遮住了半个院子。

爹常在树下摆张小桌,慢悠悠地做他的木活,邻居们有时会来串门,坐下聊天。

那情景,像极了一幅温暖的乡村油画。

我问他:"爹,您说这木匠活,到底是为了什么?"

爹思索片刻,轻声道:"做木器,是让物有所依;做人啊,是让心有所栖。"

那一刻,我终于读懂了爹的匠心——不止于木,更在于他对亲情、邻里间那份朴素而执着的坚守。

如今,我在城里有了自己的家,书架上摆着爹送的那把微缩木刨,提醒着我不忘初心。

偶尔回老家,看见爹和妈坐在院子里乘凉,爹的手中依然握着刻刀,细细雕琢着什么。

妈在一旁打毛线,絮絮叨叨地说着村里的闲事。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金色。

奶奶的百宝柜依然安静地立在堂屋,里面多了许多新照片,有我大学毕业的,有我结婚的。

爹说:"人生百味,都在这柜子里了。"

我望着那个本该是棺材的百宝柜,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短,而在于如何活过。

就像爹的木器,不在乎表面多华丽,而在乎结构是否扎实,能否经得起岁月考验。

"儿啊,爹这辈子没大出息,就这双手,算是没白长。"爹常这么说。

而我知道,他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那双手,不仅打造了坚固的家具,也塑造了我的品格。

爹常说,好木料需要时间去发现。

我想,好人生,也是如此。

来源:怀旧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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