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顶流亲弟直播拆台:这银镯是你戴腻甩我的!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05 06:47 2

摘要:我是徐晚星,最近一部爆火现偶剧里,演活了那个拆散男女主、心机深沉的恶毒姐姐。角色太招恨,连带着我本人也被钉在了“恶毒姐”的耻辱柱上,热搜上挂了好几天,骂声滔天。经纪人宋岚姐把这档直播综艺的邀约递给我时,我差点以为她疯了。

综艺直播,我委屈控诉顶流弟弟:“妈偏心,你有银镯我没有。”

弹幕瞬间刷屏骂我恶毒姐姐。

弟弟突然瞪大眼:“这难道不是你七岁戴腻了扔给我的?”

“还抢走我刚戴三天的观音吊坠。”

“妈那儿有视频为证!”

满屏骂声戛然而止。

网友疯狂刷屏:“哥,我临死前想看看那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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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弹幕像一群嗜血的蚊子,嗡嗡地糊满了录制现场巨大的背景屏幕。

“徐晚星滚出节目组!看见她就烦!”

“恶毒姐专业户,本色出演吧?”

“离我家洲洲远点!晦气!”

“除了脸能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刻薄劲儿!”

我是徐晚星,最近一部爆火现偶剧里,演活了那个拆散男女主、心机深沉的恶毒姐姐。角色太招恨,连带着我本人也被钉在了“恶毒姐”的耻辱柱上,热搜上挂了好几天,骂声滔天。经纪人宋岚姐把这档直播综艺的邀约递给我时,我差点以为她疯了。

“姐,我都黑成炭了,还有人敢请?”我捏着烫金的邀请函,指尖发凉。

宋岚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依旧:“黑红也是红,泼天的流量,节目组不傻。而且……”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弧度,“你那个顶流弟弟陈屿洲,还有剧里演你‘拆散对象’的女主角苏蔓,都接了。”

熟人局?我心里那点忐忑瞬间被熨平了大半。有陈屿洲那个亲弟弟在,总归能稍微罩着点我这倒霉姐姐吧?

可此刻,站在聚光灯下,四面八方涌来的恶意几乎凝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心口。我强迫自己挺直脊背,目光从那些刺眼的字句上挪开,下意识地,就飘向了身边那个熟悉的身影——我的亲弟弟,顶流偶像陈屿洲。他正微微侧头,似乎想跟我说点什么,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银光,猝不及防地刺进了我的眼底。是他手腕上那个镯子!款式别致,花纹古朴,在灯光下流转着含蓄的光泽。这镯子……我猛地想起前几天我妈沈女士在家庭群里发的那张图片,特意问我:“晚星,看看这个镯子样式怎么样?挺特别的吧?”

我当时正被网上的骂声弄得心烦意乱,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只敷衍地回了个:“哦,还行吧,就那样。” 原来……不是买给我的?是给陈屿洲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像细小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了上来。原来妈妈也觉得我“恶毒”,不配戴新镯子?

“姐?”陈屿洲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试探,在我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你……是不是看到那些评论了?别往心里去,都是些……”他似乎在斟酌用词,显得有些笨拙。

我猛地回过神,看着他写满关心的脸,一个带着点委屈又有点恶作剧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我飞快地抬起手,用指尖在干燥的眼角极其轻微地、象征性地抹了一下,动作快得像拂去一粒微尘。再抬眼看他时,眼圈已经努力逼出了点微不可察的红。

“屿洲,”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刻意营造的鼻音,刚好能被我们俩的麦克风清晰捕捉,“不是因为这个。就是……就是突然觉得……”我故意停顿,吸了吸鼻子,目光哀怨地落在他那只戴着银镯的手腕上,“咱妈……是不是有点偏心啊?”

陈屿洲明显愣了一下,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有点懵,下意识地顺着我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又抬眼看看我泫然欲泣(装的)的脸。他眉头微蹙,似乎在认真思考我这个突如其来的指控,几秒后,竟点了点头,声音不大但清晰地顺着麦克风传了出去:“嗯……好像,是有点。”

我心头那点酸涩瞬间被一种“看吧我就说”的小得意冲淡了些许,立刻乘胜追击,伸手指着他手腕,语气里的控诉更真切了几分:“你看!你也觉得!你有这么好看的银镯子,我就没有!妈给你的吧?” 我故意把最后那句问得又轻又委屈,像一片羽毛,却足以撩动观众敏感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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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屿洲那张被粉丝誉为“神颜”的脸,表情瞬间裂开了。他猛地低头,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又猛地抬头看我,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姐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的控诉。

“什……什么?”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清亮的音色在安静的录制现场显得格外突兀,“这……这银镯子?!”他一把撸起袖子,把那镯子明晃晃地怼向我的方向,也怼向所有摄像机,“这难道不是你小时候戴腻了,死活不肯戴了,硬塞给我的吗?!”

整个摄影棚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连一旁原本带着标准微笑、随时准备控场的主持人林晓都忘了反应,微张着嘴,眼神在我们姐弟俩之间来回扫射。其他嘉宾,特别是站在陈屿洲另一侧、妆容精致的苏蔓,更是瞬间竖起了耳朵,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看好戏的光芒。

陈屿洲显然气急了,白皙的脸颊都浮起一层薄红,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徐晚星你讲不讲理!你当时才七岁!戴了没几天就嫌硌手嫌不好看,死活要摘下来!我说我不要,你非塞给我!还……”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大冤屈,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度,“还强行把我脖子上那个才戴了三天、我妈刚给我求的观音吊坠给薅走了!你说那个亮晶晶的好看!” 他越说越激动,指着我的鼻子,指尖都在微微发颤,“这事儿咱妈那儿铁证如山!录了视频的!你别想赖账!”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详尽无比的“控诉”砸得有点懵,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反驳,声音也忘了压低:“不可能!陈屿洲你少胡说!小时候那个尺寸那么小,你现在手腕粗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还戴得下?这分明就是妈新给你买的!你少糊弄我!” 最后一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被戳破心思的气急败坏。

“新买的?!”陈屿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气得原地转了小半圈,差点撞到旁边看呆了的嘉宾。他猛地转回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着我,声音大得震得我耳膜嗡嗡响:“这是我求了妈好久,让她把小时候那个旧镯子融了!重新打的!就为了戴着方便!妈当时在群里发图问你喜不喜欢,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一般般’‘就那样’!妈才给我的!徐晚星!你!你简直……”他气得胸膛起伏,后面的话似乎堵在了喉咙里,憋得俊脸通红。

“哇——!” 旁边的苏蔓第一个捂嘴惊呼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她那双描画精致的眼睛在我们姐弟俩身上滴溜溜地转,闪烁着兴奋的光,声音又甜又响:“天哪!洲哥,晚星姐,你们……你们居然是亲姐弟?这藏得也太深了吧!完全看不出来呢!” 她刻意顿了顿,带着点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拨,笑盈盈地看向我,“不过晚星姐,你和洲哥怎么不是同一个姓呀?”

现场和直播间的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对着苏蔓那张写满“求知欲”的脸,扯出一个极其公式化的、毫无温度的微笑,声音平静无波:“因为我跟我妈姓。” 言简意赅,直接把苏蔓那点打探隐私的小心思堵了回去。

恰在此时,总导演的声音透过对讲机响起,提示任务环节即将开始。主持人林晓立刻反应过来,职业素养上线,脸上堆起无懈可击的笑容,声音洪亮地宣布:“好了好了!看来我们屿洲和晚星姐弟之间还有不少有趣的家庭小故事呢!不过,现在让我们先把注意力集中到今天的第一个任务环节上来!大家请看大屏幕任务卡……”

任务开始了。分组行动,我和陈屿洲被故意拆开。整个过程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幽怨的、像小刀子似的目光,时不时地就从某个方向精准地扎在我背上。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趁着在一个需要两人配合的接力环节短暂汇合的机会,我故意凑近他,压低声音,带着点挑衅:“干嘛?陈大顶流,你那是什么眼神?输不起?”

陈屿洲正蹲在地上整理道具,闻言猛地抬起头,那张帅脸因为运动泛着红晕,此刻却绷得紧紧的,眼神里充满了“血海深仇”般的控诉。他几乎是磨着后槽牙,恶狠狠地、一字一顿地对着我的麦克风收音孔说:“徐晚星,你给我等着!等节目录完,我立刻!马上!就回家找咱妈!把当年那个视频翻出来!高清修复!然后!全网曝光!让大家看看你七岁时的强盗嘴脸!” 那架势,活像要去挖我的祖坟。

看着他气鼓鼓又较真儿的模样,我心里那点小得意又冒了头,还夹杂着一丝暖洋洋的、只有家人之间才懂的无奈。我忍着笑,含糊地“嗯”了一声,轻飘飘地甩给他一句:“那你加油哦。不过,我猜……” 我拖长了调子,朝他眨眨眼,“咱妈,大概、也许、可能……不会给你的。” 傻弟弟,这么多年了,还没认清自己在家里的“弟位”吗?

录制的间隙像打仗。我和陈屿洲刚被助理分别塞进各自的休息室,门还没关严实,宋岚姐就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噔噔作响,脸色比锅底还黑。

“徐晚星!”她反手砰地关上门,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冰,“你脑子被门夹了?!在直播镜头前跟你弟掰扯什么银镯子观音吊坠?还扯出个童年视频?!生怕黑料不够多是吧?现在网上都炸锅了!”

她不由分说地把手机怼到我眼前。热搜榜前三,猩红刺眼:

#陈屿洲徐晚星亲姐弟#(爆)

#徐晚星七岁抢弟弟观音吊坠#(爆)

#跪求陈屿洲童年视频资源#(热)

点开我们刚才那段“银镯之争”的片段,播放量已经飙到了恐怖的数字。弹幕更是彻底翻了天:

“卧槽惊天大瓜!恶毒姐竟是顶流亲姐?!”

“哈哈哈哈笑不活了!七岁就懂以旧换新强买强卖,徐晚星不愧是你!”

“观音吊坠:终究是我错付了!”

“陈屿洲那震惊脸我能笑一年!‘这难道不是你戴腻了扔给我的?’ 哈哈哈哈!”

“哥!亲哥!我有个朋友,肺癌晚期,临终遗愿就是看看那个视频!求成全!”

“楼上+1!我朋友截肢了也想看!”

“只有我心疼弟弟吗?从小被姐姐欺压,观音菩萨都护不住他哈哈哈!”

“所以恶毒是家学渊源?从小培养?(狗头)”

“前面的别瞎说!明明是相爱相杀姐弟情深!骨科(划掉)亲情我先磕为敬!”

看着那些飞速滚动的、画风清奇的弹幕,我悬着的心稍微往下落了落。好像……没想象中那么糟?至少,骂我“恶毒”的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沙雕家庭连续剧的欢乐氛围?

“看什么看!”宋岚一把抽回手机,恨铁不成钢地戳着我的额头,“你以为这是好事?舆论风向随时能变!现在他们是觉得新鲜好玩,等这劲儿过了,你‘恶毒姐’的标签只会贴得更牢!还有那个视频!”她眼神锐利,“你妈那儿真有?”

我揉着被戳痛的额头,有点心虚地点点头:“好像……是有那么一段。小时候过年,我妈爱拍家庭录像,那次我抢他吊坠,他哭得惊天动地,我妈大概……顺手就录了?” 记忆有点模糊,但陈屿洲说得那么斩钉截铁,估计假不了。

宋岚倒抽一口冷气,手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你……你们家……真是……” 她烦躁地在狭小的休息室里踱步,“不行!得想办法!绝对不能让那个视频流出来!陈屿洲人呢?他经纪人联系上没有?得赶紧跟他团队统一口径,把这事压下去,冷处理!”

话音未落,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陈屿洲经纪人杨哥沉稳的声音:“宋经纪?方便聊聊吗?”

宋岚和我对视一眼,眼神凝重。我默默挪到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

门打开,杨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果然是绷着一张俊脸、浑身散发着“我很不爽别惹我”气息的陈屿洲。他看都没看我,径直走到沙发另一头坐下,双臂抱胸,脸撇向一边,只留给我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颌线和……一个气呼呼的后脑勺。

宋岚立刻换上职业笑容迎上去:“杨哥,正想找您呢!今天这事闹的……” 杨哥摆摆手,脸上也带着无奈的笑:“宋经纪,咱们都别绕弯子了。现在网上热度太高,压是压不住了。屿洲的意思是,”他看了一眼旁边那个散发着低气压的“雕塑”,“那个视频……他真想发。”

“不行!”宋岚和我几乎同时喊出来。

我蹭地站起来,几步冲到陈屿洲面前,也顾不上他经纪人在场了:“陈屿洲!你发什么疯!那视频发出去我还做不做人了?七岁抢你东西很光荣吗?”

陈屿洲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脸,漂亮的桃花眼里写满了“现在知道怕了?晚了!”的讥诮,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凉凉的:“徐晚星,你刚才在镜头前演委屈控诉我、控诉咱妈偏心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做不做人’?现在知道丢脸了?晚了!” 他把“晚了”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原封不动地还给我。

“我那是……”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我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那是故意逗我玩?”陈屿洲冷笑一声,站起身,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拿我当猴耍?拿咱妈的偏心当话题炒热度?徐晚星,你真是越来越‘专业’了!” 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受伤,像针一样扎了我一下。

“我没有!”我脱口而出,声音有点发颤,“我就是……就是看到妈问你喜欢那镯子……我以为……” 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酸涩得说不出口。我以为妈妈真的只记得给他买,忘了我。那点积压的委屈在亲弟弟冰冷的质问下,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和难堪。

“你以为妈偏心我?”陈屿洲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话,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徐晚星,你长没长心?从小到大,妈哪次买礼物不是双份?哪次不是紧着你挑?你看上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抢赢过你?就连这次……”他猛地顿住,像是气极了,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带着一种“跟你这白眼狼说不通”的挫败感,转身对着杨哥,语气斩钉截铁:“杨哥,视频,我发定了。现在,立刻,马上!”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一个冰冷决绝的背影。

“屿洲!”杨哥喊了一声,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宋岚匆匆说了句“抱歉宋经纪,我再去劝劝”,也追了出去。

休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宋岚扶着额头,一脸“完蛋了”的表情。我僵在原地,陈屿洲最后那受伤又愤怒的眼神,和他那句“你长没长心”,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反复回响。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捶了一下,闷闷地疼。

休息室的门被陈屿洲摔得震天响,那余音仿佛还在我耳边嗡嗡作响,震得我心脏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宋岚姐恨铁不成钢地剜了我一眼,丢下一句“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想办法!我再去跟杨哥磨磨嘴皮子!”便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追了出去。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我颓然地跌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指尖冰凉。陈屿洲最后那个受伤又愤怒的眼神,还有那句刀子似的“徐晚星,你长没长心?”,反复在眼前切割。一股巨大的恐慌和委屈瞬间攫住了我。完了……那个丢人现眼的视频要是真被他发出来,我“恶毒姐”的名头这辈子都别想摘掉了,恐怕还得加上“童年恶霸”的新标签。那些好不容易才被沙雕弹幕冲淡一点的骂声,绝对会卷土重来,变本加厉!

我颤抖着手摸出手机,屏幕解锁,指尖悬停在通讯录里“沈女士”的名字上。求妈妈?让她压着陈屿洲别发视频?可……妈妈会帮我吗?陈屿洲那句“妈哪次不是紧着你挑”像根刺,扎得我指尖蜷缩,迟迟按不下去。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无数个新闻APP的推送提示音,争先恐后地涌出,瞬间刷满了屏幕顶端:

【爆!顶流陈屿洲童年遭姐姐“霸凌”?视频证据疑曝光!】

【惊!徐晚星“恶毒”本性早露端倪?七岁强抢弟弟开光观音!】

【重男轻女?顶流母亲疑似偏心儿子,珍贵银镯只传男丁!】

我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眼前阵阵发黑。他……他动作这么快?!视频真的发了?!点开推送,跳转的却不是视频,而是一个八卦大V号刚发的长文分析,配图正是综艺直播里我们姐弟争执的截图,还有一张模糊不清、像是翻拍的老照片——照片里,小小的我正得意洋洋地举着一个亮晶晶的吊坠,旁边是哭得小脸通红的陈屿洲。

文章写得极其煽动,标题耸动:《深扒徐晚星陈屿洲姐弟恩怨!恶毒源于原生家庭?母亲偏心或成导火索!》。内容更是极尽歪曲之能事,把我塑造成从小仗着母亲偏爱就欺压弟弟的恶女,把陈屿洲说成忍气吞声的小可怜,更暗示我妈沈女士“重男轻女”,把象征传家或祝福的银镯只传给儿子。评论区更是乌烟瘴气,被带了节奏的网友骂声一片:

“吐了!原来恶毒是天生的!从小就这么坏!”

“心疼洲宝!摊上这种姐姐和妈!那银镯肯定是什么传家宝吧?只给儿子不给女儿?”

“看照片!弟弟哭得多惨!徐晚星还在笑!毫无人性!”

“重男轻女家庭出来的女儿心理扭曲太正常了,可怜又可恨!”

“脱粉了!没想到洲宝家里这么糟心!有这样的妈和姐,他能长这么好真不容易!”

“徐晚星滚出娱乐圈!抵制!”

我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捏得泛白,气得浑身发抖。这不是陈屿洲发的视频!这是有人在恶意剪辑、带节奏!是谁?苏蔓那张带着探究和幸灾乐祸的脸瞬间浮现在我眼前。是她!一定是她在后台看到了我们争执的全过程,然后立刻找人放料,还特意往“重男轻女”这种敏感话题上引!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热搜榜上,#徐晚星原生家庭#、#陈屿洲母亲重男轻女#的词条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冲。宋岚姐的电话立刻打了进来,声音又急又怒:“看到了?!不是陈屿洲!是有人搞鬼!往死里黑你和阿姨!我马上联系公关部!你待在休息室别动!千万别回应!也别看手机了!” 她匆匆挂了电话。

我哪里还坐得住?巨大的愤怒和恐慌几乎将我淹没。我妈沈女士……她要是看到这些污蔑她“重男轻女”的恶毒言论……她会怎么想?她明明……明明对我们那么好……一股强烈的愧疚和心疼猛地涌上来,压过了之前的委屈。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随即推开。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去而复返的陈屿洲。他脸上那层冰封的怒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手里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我们俩的视线在空中撞上,都有些复杂。他抿了抿唇,先开了口,声音有点干涩:“……不是我干的。那文章和照片,我不知道。”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扫过我苍白的脸,“是苏蔓?”

我咬着唇,点点头,喉头发紧,说不出话。巨大的压力下,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

陈屿洲眼神一沉,像是确定了什么。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手指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快速而用力地操作起来,神情专注得近乎肃杀。几秒后,他把手机屏幕翻转过来,正对着我。

屏幕上,显示的是他个人微博的发布界面。编辑框里,只有一行简洁的文字:

「澄清:1. 视频在这 [网页链接]。2. 镯子是我姐戴腻的。3. 观音是我自愿交换的。4. 我妈@沈明玉女士,天下第一公平。5. 造谣的,法庭见。」

而最下面,附着一个刚上传的视频。视频封面,正是两个穿着大红棉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小孩在堆雪人——七岁的我,和五岁的陈屿洲。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他……他竟然真的发了?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把那段我以为会让我“社会性死亡”的童年黑历史,亲手公之于众?为了……澄清?为了……护着我和妈妈?

“你……” 我张了张嘴,声音哑得厉害,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陈屿洲看着我的眼泪,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却带着点生硬的别扭:“哭什么哭!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还是那句话,可那冰封的壳子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他不再看我,手指悬停在那个刺眼的蓝色“发送”按钮上,停顿了一秒,然后,毅然决然地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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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死寂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陈屿洲按完发送键,像完成了一件重大使命,长长地吁了口气,随即把手机揣回兜里,动作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利落。他抬眼看向我,见我脸上还挂着泪,眉头又习惯性地拧起,语气依旧是硬邦邦的:“行了,别嚎了。发都发了,等着看结果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似乎一秒都不想跟我多待。

“屿洲!”我下意识地喊住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脚步顿住,却没回头,背影挺拔又带着点莫名的僵硬。

我胡乱地抹了把脸,看着他透着疏离感的背影,那些积压的、混乱的情绪——委屈、害怕、愧疚,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依赖——猛地冲破了闸门:“你……你干嘛要发?你不是……很生气吗?”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带着自己都唾弃的软弱。

陈屿洲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几秒后,他才慢慢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却沉沉地望过来,像蕴着深潭。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没什么温度,却也不再是之前的讥讽。

“我是很生气。”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我心口,“我气你什么都憋在心里,有委屈不直说,非要拐弯抹角、阴阳怪气,还拿‘偏心’这种话来刺人!我气你对着镜头演戏,把我当傻子耍!” 他语速不快,每说一句,我心头就沉一分。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护短,“这不代表别人可以骑在我们头上拉屎!可以往我们家、往妈头上泼脏水!” 他下巴朝我手里还亮着的、显示着污蔑文章的手机屏幕方向抬了抬,语气斩钉截铁,“徐晚星,我告诉你,气你归气你,你是我姐,妈是我妈,我们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搬弄是非!懂吗?”

最后那句“懂吗”,带着点习惯性的不耐烦,却又像一块滚烫的烙铁,猝不及防地烫在了我冰冷的心上。一股汹涌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比刚才更甚。我死死咬着下唇,拼命忍住喉头的哽咽,用力地点了点头,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我手里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不再是推送,是无数个电话和信息涌入的提示。宋岚姐的、助理的、甚至还有几个相熟导演的……我手忙脚乱地划开屏幕,点进微博。陈屿洲那条澄清微博的转发、评论和点赞数,正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爆炸式增长!

点开那个视频链接。画面有些年代感的模糊,但色彩依旧温暖。背景是我家老房子的院子,堆着厚厚的雪。五岁的陈屿洲脖子上挂着一个崭新的、亮闪闪的玉观音吊坠,小脸上满是新奇和宝贝。七岁的我,穿着臃肿的红棉袄,扎着两个乱糟糟的小辫,凑在他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吊坠,小嘴叭叭地说着什么(录像没录到声音)。然后,我伸出小胖手,一把抓住了那吊坠。陈屿洲立刻不干了,小嘴一瘪就要哭。我眼疾手快,飞快地把自己手腕上一个素面小银镯子撸下来,不由分说地就往他手里塞。他不要,推拒着,哭唧唧。画面外传来我妈沈女士带着笑意的声音:“晚星,你干嘛呢?不许欺负弟弟!” 紧接着,镜头晃动,我妈入画了,她蹲下来,脸上是温柔又无奈的笑,一手搂住还在抽噎的小陈屿洲,一手轻轻拍掉我衣服上的雪,对着镜头(大概是拿着DV的我爸)笑着说:“看看这俩活宝,姐姐非要拿镯子换弟弟的观音,弟弟不干,哭鼻子呢!” 她转向我,语气带着哄,“晚星,弟弟刚戴上,新鲜着呢。你想要亮晶晶的,妈妈明天带你去买新的小铃铛好不好?” 小小的我,这才撇撇嘴,勉强松开了抓着吊坠的手,但还是很不甘心地瞪了弟弟一眼。而小陈屿洲,在妈妈怀里,一边抽噎,一边好奇地摆弄起手里那个对他来说有点大的旧银镯子……

视频不长,只有一分多钟。没有所谓的“霸凌”,只有小孩子之间最寻常不过的打闹和争抢。画面里我妈温柔的笑脸,对两个孩子的安抚,那句“买新的小铃铛”,更是将“重男轻女”的谣言击得粉碎!

视频下的评论区,彻底沦陷为欢乐的海洋和大型“真香”现场:

“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洲宝小时候哭包实锤!姐姐那嫌弃的小眼神笑死我了!”

“神TM自愿交换!姐姐分明是强买强卖未遂!被妈妈制裁了!沈女士干得漂亮!”

“沈妈妈好温柔啊!一手搂一个,还哄姐姐买新的!这哪里偏心了?明明是端水大师!”

“观音吊坠:终究是错付了!不如一个旧银镯子有吸引力?洲宝小时候审美清奇啊!”

“只有我注意到姐姐塞镯子那豪迈的动作吗?‘拿着!姐赏你的!’ 女王范儿从小就有!”

“所以银镯子真是姐姐戴腻的!顶流亲自盖章认证!恶毒姐(划掉)女王陛下威武!”

“之前骂人重男轻女的出来道歉!脸疼不疼?@那个造谣的大V”

“呜呜呜沈妈妈还缺女儿吗?上过大学会自己吃饭的那种!”

“姐弟CP(亲情向)也太好磕了!相爱相杀!弟弟嘴上气死,行动护死!这是什么神仙亲情!”

“徐晚星对不起!之前骂你恶毒我声音大了点!原来你是从小就有女王气质(狗头保命)!”

“跪求沈女士开通短视频账号!想看更多洲宝和晚星女王的小时候!”

舆论彻底反转!那些污蔑我和我妈的恶毒词条热度骤降,取而代之的是#陈屿洲童年哭包#、#徐晚星女王气质从小培养#、#沈明玉端水大师#、#神仙妈妈#等充满欢乐和温情的话题冲上热搜。

我看着那些飞速滚动的评论,看着视频里妈妈年轻温柔的笑脸,看着小小的我和哭唧唧的陈屿洲,又哭又笑,像个傻子。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轰然落地。

“啧,又哭又笑,难看死了。” 旁边传来陈屿洲嫌弃的声音。我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看到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我旁边,虽然还是一副“懒得理你”的拽样,却极其别扭地、动作僵硬地从桌上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胡乱地塞到我手里。

指尖碰到他微凉的皮肤,我再也忍不住,带着浓重的哭腔,小声嘟囔:“……对不起。”

陈屿洲塞纸巾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收回去插进裤兜,眼神飘向天花板,耳根却悄悄漫上了一层可疑的薄红。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依旧硬邦邦的:“……知道就好。下次再敢演我,就不是发视频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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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主持人林晓那张永远活力满满的脸探了进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探询和抑制不住的兴奋:“屿洲,晚星姐?方便吗?导演组那边……”她话没说完,目光扫过我还泛红的眼眶和陈屿洲那副“生人勿近”的酷哥样,立刻识趣地打住,换上了职业笑容,“哦哦,那个,观众反馈特别好!直播弹幕都在刷屏,强烈要求姐弟俩一起返场聊聊呢!导演让我来问问两位的意思?”

返场?我和陈屿洲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他眉头微蹙,似乎不太情愿。我刚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安静一会儿。但想到外面那反转的舆论,想到宋岚姐之前的焦头烂额……这似乎是个挽回形象、彻底平息风波的好机会。

“好,我们准备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对林晓点了点头。

陈屿洲看我答应了,也没再反对,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林晓立刻眉开眼笑:“太好了!那两位老师稍等,五分钟后我们现场见!” 门被轻轻带上。

休息室里又只剩下我们俩。沉默在蔓延,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尴尬和未散的别扭。我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陈屿洲塞给我的那张皱巴巴的纸巾。

“喂,” 陈屿洲突然开口,声音有点闷,“把眼泪擦干净,妆都花了,丑死了。” 还是那副欠揍的语气。

我下意识地抬头瞪他,却在看到他微微侧开脸、耳根那抹红晕还未完全褪去的样子时,心头那点气又莫名消了。这家伙……明明担心我丢脸,非要说得这么难听。

“要你管!”我没好气地呛回去,但还是拿出气垫对着小镜子飞快地补妆。

陈屿洲没再回嘴,抱着手臂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一副“懒得跟你吵”的样子,只是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五分钟后,我和陈屿洲一前一后回到了灯火通明、无数镜头聚焦的录制现场。刚踏上舞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掌声瞬间将我们淹没。巨大的背景屏幕上,弹幕像瀑布一样疯狂滚动:

“女王陛下驾到!小哭包护驾!”

“沈女士!端水大师!YYDS!”

“姐弟俩站一起颜值太顶了!基因彩票!”

“洲宝看姐姐的眼神!啊啊啊我死了!别扭又宠溺!”

“晚星姐别哭!以后我们都爱你!(比心)”

“求沈女士出书!《论如何端平一碗水》!”

主持人林晓热情洋溢地迎上来:“欢迎我们晚星和屿洲!哇,看到大家的热情了吗?简直是山呼海啸啊!”她笑着转向我们,“刚才那段小小的家庭插曲,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现在全网都在热议,尤其是屿洲放出的那个童年视频,简直太有爱了!观众们特别好奇,尤其是对那位视频里温柔又智慧、轻松化解姐弟‘矛盾’的沈女士!大家刷屏都想多了解一点呢!”

她巧妙地避开了之前的冲突,将焦点引向温情。我感激地对她笑了笑,刚想开口,林晓却话锋一转,带着点俏皮和观众们的好奇,问出了那个有点敏感的问题:“对了晚星,屿洲,很多观众注意到你们姐弟姓氏不同,晚星随母姓,屿洲随父姓。这个特别的安排,背后有什么温馨的故事吗?是不是也和沈女士的‘端水艺术’有关呢?” 她问得很巧妙,带着善意的调侃。

这个问题一出,现场和弹幕都安静了一瞬,充满了期待。

我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陈屿洲。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意外,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我心里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解释父母离异后我和妈妈生活、他跟爸爸生活,所以姓氏不同……

就在这时,后台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素雅米白色套装、气质温婉优雅的身影,在工作人员惊讶又恭敬的引导下,款步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拎着两个看起来就十分精致的丝绒礼盒。

是妈妈!沈明玉女士!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陈屿洲也猛地站直了身体,酷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错愕。

沈女士脸上带着从容得体的微笑,步伐不疾不徐,径直穿过惊讶的人群,走上了舞台中央,站到了我和陈屿洲中间。她先是对着主持人林晓和现场观众微微颔首致意,然后才转过身,一手一个,无比自然地、轻轻地握住了我和陈屿洲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有力。

“林主持好,大家好,”妈妈的声音温柔清越,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是晚星和屿洲的妈妈,沈明玉。不请自来,打扰大家了。” 她微笑着,目光扫过我和陈屿洲还带着惊愕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包容和了然。

“刚才在后台,大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沈女士转向主持人,也转向所有镜头,笑容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关于孩子们姓氏的问题,其实很简单。我和孩子们的父亲分开时,晚星选择跟我,屿洲选择跟他爸爸生活。姓氏只是符号,重要的是,他们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孩子,是我的心肝宝贝。”

她顿了顿,握着我们的手紧了紧,眼神无比真挚地看向镜头:“至于‘偏心’?或者‘重男轻女’?”她笑着摇摇头,语气带着点无奈又无比清晰,“手心手背都是肉,做母亲的,哪有不希望把最好的都给孩子的?只是每个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表达爱的方式或许不同,但爱的分量,从来都是一样的重。”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弹幕更是疯狂刷屏“沈女士大气!”“格局!”“妈妈好温柔!”“泪目了!”

沈女士笑着,在掌声稍歇时,举起了手里那两个一模一样的丝绒礼盒,看向我和陈屿洲,眼神温柔得像水:“就像今天,我来呢,一是看看这两个闹别扭的小家伙,” 她嗔怪地看了我们一眼,惹得我和陈屿洲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二是来送点小东西,省得某些人呀,心里又打小九九,觉得妈妈‘偏心’。”

她将其中一个略长些的礼盒递给我,另一个方形的递给陈屿洲。

“打开看看?”妈妈笑着示意。

在无数镜头和全场观众的注视下,我屏住呼吸,轻轻打开了盒子。深蓝色的丝绒衬里上,静静地躺着一条熠熠生辉的钻石项链,吊坠是别致的星月造型,精致夺目。

几乎同时,陈屿洲也打开了他的盒子。里面是一对设计感十足的白金袖扣,造型是抽象的山峦与岛屿,低调奢华。

“哇——!” 现场响起一片惊艳的赞叹。

“晚星的是星月项链,屿洲的是山屿袖扣。” 沈女士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都是按着他们各自的喜好和名字特意定制的。妈妈的爱,从来都是双份的,独一无二的。” 她的话语轻柔,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和陈屿洲心里漾开巨大的涟漪。

我看着盒子里璀璨的星月,又看向妈妈温柔含笑的眼,再看看旁边陈屿洲手里那对精致袖扣,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那点委屈、不安和患得患失,在这一刻,被这温柔而强大的爱意彻底抚平、融化。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但这一次,是滚烫的、充满释然和幸福的泪水。

璀璨的灯光下,钻石星月项链在我掌心折射出细碎夺目的光芒,映亮了我眼中滚烫的泪。我抬起头,看向身边同样有些怔忡的陈屿洲。他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对白金山屿袖扣坚硬的棱角,酷哥的脸上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柔软的怔忪。

妈妈沈明玉就站在我们中间,一手轻轻搭着我的肩,一手按在陈屿洲的臂弯,温柔的目光像暖融融的网,将我们俩还有些僵硬的别扭尽数包裹。她什么也没再说,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们,带着洞悉一切的包容和鼓励。

台下是观众善意的笑声和掌声,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泪目”、“沈女士是神”、“好想拥有同款妈妈”的弹幕。所有的喧嚣似乎都退得很远,这一刻,小小的舞台上仿佛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被一种迟来的、巨大而无声的和解笼罩着。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喉头的哽咽,侧过身,面向陈屿洲。他似乎感应到我的动作,也抬起了头,那双总是显得有点冷淡的漂亮眼睛望过来,里面清晰地映着我此刻狼狈又真实的样子——眼眶通红,鼻尖也红红的。

“屿洲……” 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有点抖,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口最深处艰难地挤出来,“那个银镯子……还有观音吊坠的事……对不起。”

这三个字一说出口,心口那块堵了许久的巨石仿佛瞬间被移开了大半,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我看着他,继续笨拙地剖白:“我不是……不是真的觉得妈偏心你。我就是……就是那天看到妈在群里问你喜欢那个新镯子的样式,我以为……那是她新买给你的。” 我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难以启齿的羞愧,“我……我有点吃醋了。觉得……觉得妈是不是更喜欢你一点?忘了我也喜欢……”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发烫,几乎不敢看他。这理由听起来简直幼稚可笑,七岁小孩都不屑用。可这就是我当时最真实、最别扭、也最不敢宣之于口的想法。在铺天盖地的“恶毒姐”骂声里,那点被妈妈“遗忘”的委屈,被无限放大,成了扎在心上的刺,让我口不择言地去刺最亲近的人。

陈屿洲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只是那双眼睛里的冰层,似乎在一点点消融。等我断断续续地说完,他才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别开脸,目光落在手里的袖扣盒子上,手指用力捏紧了盒子的边缘,指节微微泛白。

沉默了几秒,就在我以为他又要用一句硬邦邦的“哦”或者“知道了”打发我时,他低沉的、带着点别扭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那个旧银镯……”他开口,语速有点慢,似乎在斟酌措辞,“我一直戴着,融了重打,不是因为多喜欢。”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克服某种障碍,终于把视线转回来,落在我手腕上,又飞快地移开,声音更低了,几乎被现场的音响盖过,“是因为……那上面,刻着你名字的缩写,‘WX’。很小,在镯子内圈。”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呼吸都停滞了。

刻着我的名字?那个我七岁就嫌硌手嫌土气、随手丢给他的旧银镯?他一直戴着?甚至融了重打……是为了继续戴着刻有我名字的东西?

巨大的酸涩和暖流瞬间冲垮了心防,眼泪决堤般汹涌而出。我再也忍不住,猛地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陈屿洲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双臂还维持着垂在身侧的姿势,整个人都懵了。台下爆发出善意的起哄和大笑,弹幕更是瞬间被“啊啊啊啊抱了!”、“洲宝石化.JPG”、“姐姐A上去了!”刷爆。

几秒钟极其漫长的石化后,陈屿洲的身体才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松懈下来。他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四肢,那条没拿袖扣盒的手臂,极其僵硬、极其不自然地抬起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带着点认命般的无奈,轻轻地、象征性地、在我背上极其敷衍地拍了两下。动作僵硬得像在给一块木头掸灰。

“行了行了……鼻涕眼泪蹭我衣服上了……” 他闷闷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依旧带着嫌弃,可那微微发颤的尾音,和悄悄蔓延到脖颈的绯红,却彻底出卖了他。

我埋在他肩膀,感受着他僵硬却温热的身体传递过来的、笨拙的暖意,破涕为笑,把他抱得更紧,不管不顾地蹭了蹭,带着鼻音瓮声瓮气地控诉:“就蹭!谁让你气我!”

陈屿洲身体又是一僵,似乎想推开我,最终只是认命般地叹了口气,那只拍背的手,力道终于放轻了些,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纵容。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越过我的头顶,看向站在一旁、正含笑注视着我们、眼中也闪烁着欣慰泪光的妈妈沈明玉。

母子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沈女士温柔地笑着,冲他轻轻眨了眨眼,带着无声的鼓励。陈屿洲脸上那点强装的酷劲儿终于彻底绷不住了,嘴角别扭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却真实无比的弧度。他抬起另一只拿着袖扣盒的手,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试图掩饰那抹红晕和那点藏不住的笑意。

就在这时,眼尖的观众似乎发现了什么,大屏幕的弹幕突然被新一轮的尖叫刷屏:

“快看洲宝耳朵后面!红的!啊啊啊他害羞了!”

“袖扣盒!洲宝你快把盒子捏扁了!轻点啊哥!”

“沈妈妈那个‘干得漂亮’的眼神!我截图了!年度最佳助攻!”

“所以银镯上刻着姐姐名字?这是什么暗戳戳的姐控行为!我不管我磕到了!”

“前面的清醒点!这是感天动地亲情!不过……骨科也不是不行(小声bb)”

“楼上叉出去!但……带我一个(狗头)”

“今天也是为别人家妈妈和姐弟情流泪的一天!太暖了!”

巨大的背景屏幕上,欢乐的弹幕如同彩色的河流,奔涌不息,将之前所有的阴霾冲刷得一干二净。暖金色的灯光温柔地洒落,将紧紧相拥的我们、含笑凝望的妈妈,都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里。

我靠在弟弟依旧有些僵硬的肩膀上,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比平时稍快的心跳,感受着妈妈温柔目光的笼罩,心口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的暖意塞得满满的。

所有的委屈、误解、隔阂,在这个带着泪和笑的拥抱里,在这个灯光璀璨的舞台上,终于被彻底熨平。家的形状,从未如此清晰而温暖。

沈明玉看着眼前终于解开心结、拥抱在一起的一双儿女,眼底的欣慰和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她上前一步,伸出手,将两个孩子都轻轻揽入自己怀中。三个人的身影在灯光下紧紧依偎,构成一个圆满而温暖的剪影。

台下,掌声如雷,久久不息。那是献给这失而复得的亲情,献给这世间最笨拙也最真挚的爱。

来源:西西弗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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