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老马瘦削的脊背上，把斑驳的影子照在院墙上。屋内闷热，像攒了一整个夏天的回忆。

【金句】

人到老年，像树到了秋天，不是所有的叶子都愿意飘落。

一、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老马瘦削的脊背上，把斑驳的影子照在院墙上。屋内闷热，像攒了一整个夏天的回忆。

老马今年六十一，一张写满苦难与倔强的脸。

他坐在炕沿上算了又算，八万元——这是他全部的积蓄。

他没有退休金，也不准备再打工了。这心思像一只鸟，在胸口扑腾得难受。

“爸，你想清楚没？”女儿马丽把门关得很重，声音有些沙哑，“你要是真不干了，就得省着点花，知道吗？”

“我就八万，难不成还能翻出花来。”老马抬眼望着窗外的天，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和这个世界讲理。

二、

社区小 方桌上，一群老人正围着下棋。老马坐在一旁抽烟，看着红方与黑方厮杀。变成闲人，仿佛一夜间老了几岁。

“老马，这才几天，就跟丢了魂似的，今儿不去工地了？”徐大爷用棋子敲敲桌面。

“不去了，算了，歇歇吧。”

众人哄笑起来，有调侃的、有羡慕的。老马只是笑笑。

他忽然觉得，习惯原来比钱还要难改。

劳动一辈子的手，突然停了，也不知往哪搁。

三、

“爸，你怎么想着就……不干了？”晚饭后，马丽用勺子捞着菜汤，小心翼翼。

老马剥着蒜，手指头上全是老茧。

他低声说：“人啊，总要歇的时候。

我再拼也是拼个样子罢了。

不如趁还有点精气神，活几天自在日子。”

锅里咕嘟的声音填补了尴尬。马丽没说话。

老马望着暗下来的天，他像是对着天说，“老人的日子不是数着还有多少，而是想着这点日子怎么熬。”

四、

冬天越来越近。北风一阵紧似一阵。

居民区的小路上，有人拎着馒头，有人牵着孙女。

老马什么也没拎，只把双手揣进旧棉袄兜里。

日子慢得像掉牙的钟。

他有时候坐在家那扇老窗下，发呆整整一个下午。

脑袋里翻来覆去，尽是过去的事。

晚上睡不着，他反复数过自己那点钱，八万，仿佛挂在天上的月亮，多看几次不会多，少看几次也不会少。

五、

“老马，你前天不是说想学唱歌？我们社区组了个队，你报名吧！”徐大爷又来了。

“我？唱歌？”老马挠头，干笑两声，“谁听见不得跑啊！”

“你这人啊，”徐大爷摇了摇头，“人活一辈子，给钱给累，按照你的意思还早晚都会死，那你倒不如大声唱一场。”

老马心里像被锤了一记。

是啊，还怕什么呢？

他点了根烟，心想：也许不打工的日子，还能唱一段，也不错。

六、

“爸，明天跟我们出去走走吧？”马丽轻声说。

“不去了，我腿不利索，别给你们添麻烦了。”他固执地摇了摇头，有点倔。

马丽叹口气。“爸，你要学会让自己开心点，你一辈子都苦着，这钱不是让你继续受罪的。”

老马没作声，只是把烟灰磕了磕。

半晌，他自言自语：“其实八万块，也够我熬几年。熬不动了，再说呗。”

七、

春天终于来了。临街的柳枝抽芽。老马穿着灰旧的中山装学着唱《洪湖水浪打浪》，偶尔有点跑调，声音不大，却格外坚毅。

他明白了：八万块让他不用再焦虑明天，但真正的日子，是今天怎么过。

幸福这东西，有时候不过是雨后的青草味，一盘炖土豆，或者和女儿的一句玩笑。

世上的老汉千千万万，但每个人的选择各有滋味。

钱终归是为自己活着用的，不该再让它折磨自己；更不能随便交代剩下的时光。

八、

老马仰头望着天，心情忽然开阔起来。

“这一辈子啊，说短也短，说长也长，现在开始，我就做一棵树。自己站定了，等风来，等光落。剩下的日子，自己作主。”

他低声自语，嘴角露出久违的笑容。

【结尾金句】

人老了一样可以生根发芽，每一天，都是新生活的第一天。

来源：秀秀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