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程安阴阳怪气道：「你可真有钱，六百二的高铁票你说买就买，我妈来找我们坐的都是大巴车。
过年回家只因买了一张高铁票就被老公指着鼻子骂。
程安阴阳怪气道：「你可真有钱，六百二的高铁票你说买就买，我妈来找我们坐的都是大巴车。
「还不如坐火车，才一百多块钱，结了婚都不知道勤俭节约。」
就连儿子也在一旁帮腔。
「对啊，省下来的钱都够我买好多游戏装备了。」
那一刻我觉得眼前的这对父子极其恶心。
我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
「你们说得也有道理，要不我还是把高铁票退了。」
1
我和程安结婚七年，除了刚刚结婚的那年我回过家，七年间一次都没有回过。
前几年是因为疫情的影响，后面是工作太忙。
以往公司过年期间才放四天假，两千多公里的路程，至少一半的时间都花费在了路上。
今年公司能放十几天假，我本想着终于可以回家看看爸妈。
谁知道我才和程安提这件事情，他的反应却让我寒了心。
程安不可置信地问我：「你的意思是今年你要回你爸妈家过年？」
我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用「你」，而不是「我们」。
「今年我的长假稍微多一点，我就想着咱们一家人可以一起回去。小旭都已经五岁多了，连一次外公外婆都没有见过。」
「每次我和爸妈打电话的时候，他们都说很想我。」
程安沉默了，从他飘忽不定的眼神来看，他一定是在想找一个什么理由来搪塞我。
他顿了顿开口：「可是我妈已经买了后天过来的车票，准备和我们一起过年。
「要不……要不我们明年再回去？」
我忍住怒火开口：「我本来也是打算让妈和我们一起回去的。」
程安不悦道：「可是妈都那么大年纪了，那么远的路程你忍心让她来回折腾吗？」
我被气笑了，果然远嫁是没有一点好处。
我和程安是大学同学，当时毕业的时候他选择了考公，我选择了考研。
就是因为他考上了他家这边的工作，我才会在读完研究生之后来他的城市发展。
程安见我的情绪不对，一把抱住我安慰。
「老婆最听话了，我和儿子明年一定陪你一起回去。」
明年？
这恐怕又是推辞的话。
我当时放弃本地的工作，毅然决然地来到他的城市的时候，他便和我承诺过，将来一定会把我的父母接过来一起生活，可后面却又说房价太贵，只能买一套两居室。
就这样一直推辞着，拖着。
所有承诺就可以如他所愿一样不了了之。
我已经不想再听他画大饼了，奋力从程安的怀抱里面挣脱出来。
程安明显怔住了。
他想不明白我的反应为何这么大。
2
儿子听见我和程安在客厅的声音大了一些，就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出来。
「爸爸妈妈，你们在吵什么？」
我想着程安和他妈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去过年的话，我就把儿子带上一起回去。
我蹲下对儿子说：「小旭，今年过年你回外公外婆家，爸爸和奶奶因为一些事情去不了。」
「方琴月！！！你又在说什么？我们刚刚不是说好了，明年我妈就去大哥家过年，然后我和小旭就会陪你回去的。
「你现在想把儿子单独带上，被其他人看见肯定还以为我们离婚了！」
我十分坚定地说：「我们都结婚七年了，我没有回去过一次年。今年我就是想回家，而且我会把小旭一起带上。」
就在我和程安争吵的时候，儿子突然开口。
「妈妈，我根本就不想回去，我已经和同学约好了大年初一上街玩。
「你要是想回去你就自己一个人回去吧。」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儿子的这番话瞬间熄灭了我刚刚的气焰。
我以为他至少会站在我这边。
我不停地确认：「小旭，你每次和外公外婆视频的时候都说很想他们的，还说有机会一定会回去看他们的。」
儿子不高兴地说：「我和外公外婆只打过视频，仅仅算网友，我根本就没有和他们见过面，怎么会想呢？
「而且每次我说想他们，他们就会给我发红包，这样我就可以用来买游戏的装备。」
我听着儿子说出来的话，想不通一个五岁的小孩为什么会冷漠得让人害怕。
程安的工作，朝九晚五双休，在家的空闲时间比我多，所以儿子和他相处的时间就更多。
我明白了，这何尝不是他内心的映射。
我气得有些上头，抓着儿子的手臂就往房间里面走。
「不行，你今年必须和我回家过年！」
儿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喊着：「爸爸帮我，我才不要和这个死八婆回家。」
我揪着儿子的耳朵质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的哭声更大了。
程安赶紧过来阻止我：「你别激动，小孩子口无遮拦而已。」
「程安，到底是孩子口无遮拦，还是说你一直以来都在给他灌输这种思想，他才会对自己的妈妈都如此不尊重！」
我转头回了房间，删掉了他们三个的身份证号码，只给我自己买了一张高铁票。
既然大家都不想回去，那我就自己回去。
3
我本来是想着坐飞机回去的，可春节期间的飞机票至少两三千，高铁的时间就四五个小时，也还好，玩会儿手机就到家了。
晚上程安进房间的时候，我直接就背过身去，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我听见他在我的背后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收回了想要触摸我的手。
白天上班太累了，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但半梦半醒间总感觉有个影子出现在了我的床边。
因为家里面还养了一只萨摩耶叫球球，我就没有过多在意，以为是小狗过来了。
主要是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早上出门的时候，程安叫住了我。
他阴阳怪气地说：「你可真有钱啊，六百二块的高铁票说买就买，我妈来找我们家每次坐的都还是大巴车。」
我质问他：「所以半夜你偷偷看我的手机了吗？」
程安有些心虚：「我们是夫妻，你的手机我还不能看吗？」
「所以你是承认了吗？」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火车票才一百四十块钱，就是十几个小时的路程，你坐着不就回去了。」
我直盯着他：「你想表达什么意思，我自己上班连一张高铁票都买不起吗？还是你觉得我不配？
「如果我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回去还能赶得上晚上的年夜饭吗？
「你妈坐大巴车，是因为她不会坐高铁，而且省内的大巴和高铁不就是一个小时和三个小时的区别，况且她还不晕车。」
程安听见这话，顿时提高音量：「什么我妈？那是咱妈！
「从昨天闹到今天你还不够吗？儿子都说了并不想陪你回去，我也松口了，大不了你就一个人回去。
「年夜饭就是一个形式而已，吃不吃有什么大不了吗？只要你能回家，他们就很高兴了。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我真的累了，可不可以不要再无理取闹？」
程安看着我的眼神仿佛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我一个人的错。
他仍旧不依不饶：「方琴月，我们都是结了婚，有家庭的人，花钱能不能不要再大手大脚的。小旭是个男孩子，将来还要娶老婆，要给彩礼钱，要买房子和车子。
「你只需要多坐一会儿就可以白白多赚四百多，不是很值吗？」
儿子打王者的手没停，就抬起头来附和他爸。
「对啊，我觉得爸爸说得很有道理，省下来的这些钱都够我买几套新的皮肤。」
说完他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看着已经有些被养废的儿子，一股无力感贯彻全身。
我一把抢过他的手机背在了身后。
儿子尖叫起来，对着我就是拳打脚踢。
「你这个臭婆娘、死八婆，快点把手机还给我！
「啊啊啊啊啊啊，我马上就要输了，他们就要骂我了！！！」
听见儿子骂我，我拿起手机就要往地上砸。「小孩子口无遮拦，你又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
手机传来了游戏失败的声音，程旭停下了打我的动作，躺在地上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开始耍起了无赖。
「我讨厌你，你回去之后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这时门铃响了，是婆婆来了。
婆婆看见她的宝贵孙子大冬天的赤脚单衣躺在地上，着急得手上的东西都还来不及放，就冲了进来。
「我的天老爷啊，我的乖孙儿被怎么了？」
程旭很有眼力见，知道婆婆会无条件地护着他，就躲在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我讨厌妈妈，她太坏了，她不能回家，就故意惩罚我。」
4
不能回家？我听见这话的时候顿感不妙。
我连忙拿出手机看，果然发现我买好的高铁票已经被退掉了。
我瞪着程安：「程安，你怎么这么恶心，尽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仅偷看我的手机，还偷偷退掉我的高铁票。」
程安没好气地说：「你说话注意点，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让你换成火车票。」
婆婆撇了撇嘴：「小月，我觉得安安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娘家离这边也太远了吧，花太多路费实在是不划算。
「不过还是要我说，你还是别回去了，我们这边向来都没有结婚后还跑回娘家过年的传统。
「也就是安安太爱你了，才一直在尊重你的想法，和你商量。
「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一点为人妻和为人母的样子！」
婆婆和程安都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看着我。
他们所有人都在逼我做决定，而不是和我商量。
可我偏偏还是个泪失禁体质，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程安冷漠地看着我，他肯定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像一个小丑。
他们三人没有一个给我递一张纸，最后还是球球跑过来舔完了我脸上的泪水。
沉默了十几分钟之后，我开口道：「我觉得你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高铁票已经退了，那我今年就不回去了。」
听见这话，儿子兴奋地跳起来高喊：「太好了，我的游戏皮肤有着落了。」
婆婆满意地看着我点点头：「这才是当老婆和母亲的样子，既然结婚了做任何决定之前都不能太随着自己的性子，要以家庭为重。」
程安过来牵着我的手不停摩挲着：「我就知道，我们家月月最懂事了，人家都羡慕我娶了一个如此贤惠还能挣钱的老婆，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从哪修来的福气。」
我没有说话。
程安的笑容我从前觉得明媚，现在我只会作呕。
隐藏在笑容下面的究竟是怎样发烂发臭的灵魂。
我发现我从来就没有把他看透。
他们三个完成了对我的服从性测试都非常高兴，没人在乎我的感受。
除了球球，一直将头枕在我的大腿上面，它知道我心情不好。
5
他们以为我屈服了，其实并没有。
我只是想避免无休止的争吵，毕竟到头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劳心伤神。
他们才不会让步，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我将手机的密码改了，为自己订了一张飞机票。
今年这个家我是一定要回的！
我现在根本不觉得两千多的机票钱贵，不然我节约下来的钱就要花在那对白眼狼父子的身上。
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特地跑到阳台上面去接的。
听见爸妈声音的时候我又不争气地哭了，这几天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我妈听着我的哭腔明显慌了，赶忙把我爸叫了过来。
「老方，你快过来听，女儿这是怎么了？」
我听见我爸放下手里的锅铲，着急忙慌地就过来接电话。
「宝贝女儿，是工作上面不顺心吗？还是程安那小子惹你生气了？
「告诉爸爸妈妈，我们一定会为你撑腰的。」
我压制住正在抽泣的声音回答：「没事，只是想到今年要回来过年就……就太高兴了，一时间情绪就没收住。」
「那就好那就好，这些年你一直一个人在外面，爸妈真的很担心你受了委屈不和我们说，距离太远了我们有些时候也很难帮上忙。
「老方！你倒是让我和女儿说两句。」
「我还没说完呢，还有……」
我妈将手机抢了过来：「宝贝女儿你要记住，无论是工作不顺，还是婚姻一地鸡毛，这些都不是事，我和你爸都快七十岁的人了，只要我们大家身体健康，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知道今年你们要回来，我和你爸提前一个月就去菜市场买肉做香肠和腊肉，以前你总说寄的不够吃，这回可以吃个够了。
「也不知道小旭能不能适应我们这边的气候。」
我妈还在满心满眼地期待外孙的到来，却不知道人家以「网友」两个字概括了所有。
或许是我在阳台打电话的时间太久了，程安感觉到了不对劲。
「老婆，外面风大天冷，你别一个人在外面待太久，待会儿感冒了就不好了。」
这份关心中究竟掺杂着多少真情，我不知道。
恋爱四年，结婚七年。
我和程安之间早就没有了之前那份激情，但我总觉得我们都是特别有责任心的人，就这样搭伙过一辈子又何尝不可以。
只是如今我已经被压得有些呼吸不上来。
我想我们的婚姻是时候走到尽头了。
6
我从阳台上面走出去，程安坐在沙发上面上下打量着我。
说的是关心，却不见他起身给我递一件衣服。
他跷着二郎腿在沙发上面嗑着瓜子，瓜子壳吐得满地都是。
儿子还是在一边专注地玩游戏。
婆婆不在家，应该是上街去买菜了。
程安慢悠悠地开口：「你和谁在外面打那么久电话？」
「没什么，工作上面的事情。」
「对了，我刚刚已经给爸妈发消息说，我们今年有事不回去过年了，明年再回去看他们。」
程安还是起疑心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跟我爸妈说。
为了让他安心下来，我对他说：「好的，我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这件事情，免得他们买了一大堆东西期待我们回去，结果希望还落空了。」
不然以他的德行，有可能会干出偷藏我身份证的事情。
婆婆也买菜回来了。
「妈，要不今年过年我来做年夜饭吧，您年纪也大了，每次都做一大家子的饭未免有些太过劳累了，我本来就是程家的媳妇，理应为您分担的。」
听见这话，婆婆马上将手里提着的菜递到我的手上。
「这才对嘛，过去你整日就知道忙工作，就连大年三十都要在公司加班，甚至还要我儿子把饭给你送去，今年好不容易有个假，就应该在家和我们团圆。」
婆婆一直都觉得我一个女人有个工作就够了，并不需要那么强的事业心，毕竟在她眼中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相夫教子。
所以以往她过来的时候，几乎没怎么给过我好脸色。
「而且安安的工作本来就很稳定，你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一点也不好。
「我才买了一点菜，要是把你大哥他们叫过来吃饭的话，肯定是不够的，你明天再去买点吧。」
儿子抬起头说：「就是就是，我们班小超妈妈每天都会给他做各种各样的美食，天天接送他上下学，小超说他爸爸说女人就应该在家里面当家庭主妇。」
程安也开始指责我：「结婚的时候你就说你可以兼顾好工作和家庭，可这七年你一大半的时间都待在公司，眼里还有我们这个家吗？我也希望每天一下班回家就有热腾腾的饭菜和洗脚水。」
我敷衍道：「对对对，你们说得都对。」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在事业和家庭里面选择家庭，不然我在这个家里面恐怕更没有话语权，恐怕连一张两千块钱的飞机票都买不起。
程安在工作上，这么多年仍旧没有一点上升的样子，估计要在那个位置一辈子干到死。
你一和他提人情世故，他便会说：「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一套。」
这个家中一大半的花销都是我的工资在支撑，可这几人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一旦离开了我，他们还会有现在的生活质量吗？
我妈发信息问我：【怎么回事，是家里面出了什么事吗？刚刚程安告诉我和你爸说你们不回来了。】
【我一个人回来。】
我妈秒懂。
【好！一定要注意安全！】
7
我买的是大年三十早上的飞机票。
一大早我便以还有些菜没买的名义出了门，然后到公司拿起了平时出差的行李箱就走。
我在值机的时候，程安还在发消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说待会儿大哥一家人就要来了。
我压根就不想回他。
在飞机上面关掉网络的那刻，我才睡了这么多天唯一个舒服的觉。
两个小时左右的飞行时间过得很快。
落地关掉飞行模式的时候，我发现程安给我打了二十几通电话，就连微信的消息都已经刷屏了。
【你到底去哪了？
【所有人都在家里面等着你，你还不赶紧回来招待他们。
【为什么不接电话？是不是心里有鬼，你该不会背着我在和外面的男人偷情吧，还是说你偷偷回家了？
【快点接电话啊啊啊啊。
【方琴月你完蛋了，今天要是不接这个电话我们就离婚！！！】
看见「离婚」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笑了。
程安他还真以为这可以威胁到我？
他不知道这正合我意，我本来就打算回家过完年就和他离婚。
我回了程安：
【不好意思，公司临时通知有事要出差，我也没有办法，这会儿我才从飞机上面下来。】
程安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他气急败坏地说：「你就算是再着急也有时间再打一个电话吧？一声不吭就走了，留我们一大家子人在这里苦等你，你架子真是有够大的。」
「我有什么办法，当时太着急了，也是临时通知的。」
「那你要多久回来？」
「大年十几的时候吧。」
程安听见我的回答以后整个人都炸了：「方琴月你骗我，你是不是偷偷回家过年了？？？
「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们了吗？故意把我们大家骗过来坐冷板凳？
「谎话连篇！！！儿子才五岁，你是怎么给他做榜样的？」
程安的哥哥也在一旁说话。
「你听我说，这样的老婆早点离了算了，过段时间大哥给你介绍一个温柔贤惠的。」
程安嫂子尖声尖气地说：「真是没礼貌，从来没有听说让客人等主人的说法！」
程安的嫂子是个不好惹的主，从前我第一次去他们家没少给我下马威。
程安当时只说：「没事，反正我们以后又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见个面。」
程安嫂子第一次来家里面的时候，偷偷进我的房间，见到好看的衣服就穿在身上不愿意脱下来。
「弟妹，你为什么那么小气？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你的不就是我的。」
程安是个和稀泥的主，只劝我不要计较这些，大不了再去买一件新的就可以。
从那之后，只要她来家里面，我就会将主卧的门锁上。
为此程安嫂子没少阴阳我：
「外地的媳妇就是不一样，小气得很，我不就是穿了一下她的衣服就不高兴了，现在我去
来源：诗意海浪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