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天才写完《战俘刚归,炮火又起——基辅夜空下的俄乌新博弈》,这不,新的事情就又来了,又是无人机,乌克兰的报复行动又开始了,他们这次居然在俄罗斯玩了一次特洛伊木马,他们利用无人机对俄罗斯境内多座军事目标发动了代号“蛛网行动”的大规模的攻击。
那天才写完《战俘刚归,炮火又起——基辅夜空下的俄乌新博弈》,这不,新的事情就又来了,又是无人机,乌克兰的报复行动又开始了,他们这次居然在俄罗斯玩了一次特洛伊木马,他们利用无人机对俄罗斯境内多座军事目标发动了代号“蛛网行动”的大规模的攻击。
而且被袭击的军事目标,最远的地方已经到了伊尔库茨克州,这里距离乌克兰已经超过了4000公里。
乌克兰方面声称,此次行动摧毁了包括图-95和图-22战略轰炸机在内的41架战机,那么这种无人机很厉害吗?
野蜂女王
恰恰相反,据目前公开的消息来看,这次冲进俄罗斯军用机场的大多数 FPV 无人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什么“大厂”产品,而是乌克兰志愿者团队 Wild Hornets(野蜂) 自行组装的小型“野蜂”8 英寸 FPV 自杀机,单价大约2800-3100元的样子;体型稍大的“Queen Hornet(黄蜂女王)”每架大概也就是7、8千左右。
那图-95和图-22的价格呢?
图-95MS
像图-95MS目前价格大概是在3.6-4亿元人民币,图-22M3是2.9–7.2亿元(图22价格差别大,主要是有些上了升级包,比如航电设备,发动机、武器升级等等)
从这个价格一算起来,乌克兰是赚大了,妥妥的“杀敌一千,自损一块”。
我觉得这个事情就挺有意思了,然后我就想到了很多这类的东西。
爱盘点这毛病,可能直接是受以前看《天下足球》里面的TOP 10影响。
那今天我觉得也可以来盘点一下近百年来,有哪些狂虐军事强国的十大低成本杀器,看看什么是花小钱,办大事。
首先申明下,我不是什么军事专家,认识也很有限,只能说我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可能还有很多,希望大家来补充吧。
那既然是盘点,肯定备选的还有不少,但是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在说之前,定一个标准,什么杀器才能入选,什么必须排除。
比如说什么毒气弹、人体炸弹,成本够低吧,但是这家伙,他违禁啊,所以这种违反伦理红线的我们就把他排除掉。
我大概总结了一下,也就是定量和定性两个方面吧。
要不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先直接做一个纳入规则的表格吧。
简单易懂,不爱看纳入规则的朋友直接可以略过。
这东西,简直不用多介绍,雏形现于1936年西班牙内战,真正扬名则在1939-1940年苏芬冬季战争。
俗称燃烧瓶或火焰瓶,是最简易的手投燃烧武器,广泛为游击队、动乱分子乃至正规军临时采用。
它以玻璃酒瓶为壳,内装汽油、机油等易燃液体,瓶口塞布作引信;
投前点燃布条,瓶体撞击即碎,燃油骤然覆撒并起火,对步兵、轻装甲和掩体具阻截、杀伤与心理震慑力。
苏芬战争中,芬兰兵火力匮乏,以单瓶仅几美分的“平民武器”点燃苏军坦克尾部发动机和外挂油箱,迫使苏军改变突击编队。
因苏外长莫洛托夫辩称轰炸芬兰的是“面包空投”,芬兰人将苏军燃烧弹讥为“莫洛托夫的面包篮”,又把自己回敬的酒瓶火弹戏称“莫洛托夫鸡尾酒”。
此后燃烧瓶在二战各大战场流行,战后又于以阿冲突、1956年匈牙利革命,甚至到了俄乌战争前期都还屡次出现。
它的制作材料唾手可得,技术门槛极低,却能用微不足道的成本摧毁昂贵装备,至今仍是低强度冲突中最经典的“草根杀器”之一。
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年代,八路军弹药奇缺,谁知在这样的艰难状况下,从晋察冀的山谷到冀鲁豫、鲁中乃至胶东的海滨——先后建立起庞大的“乡村军火链”,发动了一场被军事史学家誉为“20 世纪最有效的即制地雷战”的运动。
当时由于常规弹药极度匮乏,乡村作坊把日用器物——陶罐、竹节、废铁盒——改造成三万余枚“泥雷”。
这些地雷把捡来的黑火药或拆解炮弹的炸药,与由用过的弹壳底火、捕鼠器弹簧甚至人的头发制成的轻触式引信相结合。
游击队将雷按高密度布设,有时还排成“田”字等汉字图案,以制造连锁爆炸;并采用“无敌不挂弦”战术,每晚移动或回收地雷,以防日军排雷。
举个例子,在抗日战争最为艰苦的时期,海阳民兵配合主力或独立作战 1500 余次,埋雷逾三万枚,毙伤俘敌 1025 人;
1945 年春夏 105 天反“扫荡”中,再以 2500 颗雷重创来犯敌 673 人,迫使日伪军缩守据点、改夜行、先派伪军探路,甚至被困在半径不足四公里的小圈子里。
这种几乎零成本却威力巨大的土制地雷战,把“全村皆兵”的组织力与平民创意融为一体,书写出人民战争最生动、最震撼的传奇篇章。
直到今天,那些被鬼子叫做“土八路”的前辈们创下的战例,已经在国际不正规战争研究中,把华北地雷战视为“本地材料 + 社区动员”的超低成本、高杀伤效率的经典范例。
三、AK47如果说低成本武器也有“神级出道”,那必然是 AK-47:一把 3 公斤不到、黑市行情常低于一只活鸡的突击步枪,却在 75 年里产量突破一亿支,被刻上莫桑比克国旗、印进各种纪念硬币,甚至让无数新生儿取名“卡拉什”以求坚韧。
1947 年,年仅 28 岁的坦克中士米哈伊尔·卡拉什尼科夫因一次战伤卧床,凭一张草图和布满油渍的机件拼出第一支样枪;在苏联“沙浴测试”里,它连续射出 10000 发仍无卡壳,评审直接颁给设计师一级发明勋章与巨额奖金。
随后冷战把这位“钢铁网红”推向全球:从越南雨林到非洲沙漠,它能在泥水里浸上数周再举枪即响;从山区游击队到大国正规军,三十分钟教学就能上阵,“儿童都学得会”成为当年最具争议的广告语。
它的故事像民谣——廉价、顽强、随处可得:几百块钱你能买来点射每分钟 600 发的火力,足以令昂贵干预战陷入泥潭;
一支 AK-47 可以因故障少而被士兵传颂,也可以因泛滥成灾而写进联合国小武器流通黑名单。
记得以前有句黑苏俄的话,美国输出可口可乐,日本输出索尼,而苏联留下的,传下来的是一把AK。
越战期间,越共给我们诠释了一段什么叫做“低成本、高回报”的经典传奇。
竹桩陷阱(Punji Stakes)是越共在越南战争中最经典也最阴森的武器。
它把随处可取的竹子削尖、火烤硬化,再插入土坑或草丛,然后用落叶、象草、假地板巧妙遮盖;
美国大兵一脚踩空,锐利竹桩便刺入足踝或小腿。
竹桩本身并不追求杀敌,而是遵循“伤一拖三”的游击学:一名重伤员需要两三名同伴抬送后撤,大大削弱整支小队的机动与火力。
美军战后总结,丛林诡雷造成的死伤约占全部伤亡的十分之一,而竹桩虽只占其中一小部分,却几乎每一次都伴随剧烈疼痛、失血与长期残疾,让前线士兵背负巨大的心理阴影。
越共对这一简陋原件进行“工业化迭代”,竟衍生出数百种变体。
轻型有“竹鞭”——弯曲的竹竿系住绊线,被触发时如鞭弹回扫击目标;
重型有“侧掩式陷坑”——带尖桩的双翻板盖住深坑,脚落陷门即失足下坠,桩尖瞬间贯穿踝骨。
还有诸如摆锤、流星锤、虎陷、丛林十字弩等组合,利用重物势能或弹力实现侧向、斜向的多角度打击,令巡逻步兵防不胜防,排雷工兵也难以完全预测触发方向。
为了最大化拖累对手,竹桩表面常被涂抹人畜粪便、腐肉汁或具有强刺激性的植物毒液。
即使创口本身并不致命,也往往在丛林高温潮湿的环境中迅速感染化脓,引发败血症和坏疽,使伤者长期占用后方医疗资源。
很多幸存者至今带着畸形或缺失的肢体,这些可怕的个人经历被频频报道回美国,更加动摇了美国本土对战争的支持度。
而且竹桩陷阱并非孤立使用,而是与越共独特的地下体系结合。
古芝地区的长达数百公里的地道网络中,竹桩坑、毒蛇坑、跌落井被布置成层层阻挡,配合暗道、通风口、卫生站与弹药库,形成地下立体防御。
每当美军发动“清洞行动”,狭窄的通道与无处不在的尖桩令装备精良的“老鼠兵”寸步难行,成本高昂的手持探测器和火焰喷射器也无法彻底清除这种“泥土里的刺刀”。
五、RPG-7 火箭筒RPG-7 诞生于 1961 年,本是苏军步兵的常规反坦克火器,没想到却在阿富汗与伊拉克两场战争里完成了“草根升级”。
一支发射筒加一枚火箭弹重约 6 公斤,黑市价常低于一只山羊,圣战者、塔利班和伊拉克反美武装把它当作了“随身榴炮”。
特别是在“帝国坟场”阿富汗,RPG-7 的传奇足足演了两季:第一季是 1979-1989 年的苏阿战争,第二季是 2001 年后塔利班与美军、北约的长期对抗。
苏军装甲纵队沿兴都库什山口推进时,圣战者早已在海拔两三千米的岩洞和羊肠栈道埋伏——山体提供天然射高,火箭弹平着掠过即可击中 BMP 运输车的顶部舱盖或 T-62 坦克炮塔基座。
苏方战损报告里,“RPG 火箭击穿炮塔环导致炮闩卡死”成为高频条目;
为了躲这一招,步兵战车不得不焊接格栅护栏并在装甲外再绑沙袋,增重却并未根治问题,反而在陡坡掉队更多。
夜里,圣战者则喜欢用“火龙”战术:一支队伍先向前方射曳光弹,引诱坦克车长打开热成像观察镜,另一支队伍再从侧上方发射 RPG-7;曳光弹映照下火箭弹的尾焰像条红龙扑向目标,引擎仓瞬间被点燃。
苏军后来统计,单1986 年春季攻势就有1100余辆装甲车辆在各类袭击中失能,其中三成直接死于 RPG-7。
2001 年后,美军踏入相同的山谷,只是RPG-7 换了新主人。
塔利班小组通常 3-5 人编制:瞭望手、射手、装填手外加背火箭筒的“弹药骆驼”。
当 CH-47“支奴干”或 UH-60“黑鹰”沿河谷低空输送步兵,他们埋伏在河岸乱石堆中,等待直升机做转弯或加速机动露出尾桨——那是整架直升机的“阿喀琉斯之踵”。
2005 年在库纳尔山谷的“红翼行动”中,一发 RPG-7 击中 CH-47 尾梁,旋翼脱落,机上16名海豹突击队员全部殉职;
2011 年瓦尔达克又有一架满载快速反应部队的支奴干被近距离 RPG 连射打掉,酿成阿富汗战场单日最大损失。
后来,美军为此不得不将日常飞行高度抬至 600-900 米,并在机腹加装凯夫拉护板,但一旦执行索降或救援任务,仍得冒险下降到百米以内,让 RPG 射手“等同于在打一辆空中慢速卡车”。
塔利班也不断给这门“老炮”做“现代化升级”:从巴基斯坦后山军火商那里购入双锥药、串联战斗部,新款火箭弹甚至能打穿美军新版“铁笼”装甲;某些战斗小组甚至用 GoPro 配合激光测距仪,先标定射角,再在十几秒内完成隐蔽跃出、发射、转移整个循环。
RPG-7 因此不只是一件武器,更像一个“平民火力平台”:改换弹头即可负责反坦克、反人员乃至近距防空,射完就扔、低成本、易替换。
数据显示,到 2018 年,美军登记在案的“敌对火箭弹袭击”中仍有近 60% 归咎于 RPG-7 或其改进型,它迫使号称技术领先的美军坦克加挂反应装甲、巡逻车换装笼式护网、直升机重新规划航线——在无人机广泛用于战场之前,这正是阿富汗战场留给现代装甲学的一道无法回避的低端威胁警告。
六、丰田皮卡战车在非洲和中东,只要尘土里冲出一排高鼻皮卡,人们十有八九会喊它“丰田”。
最常见的是丰田的海拉克斯和兰德酷路泽 LC79,两款都用非承载式元宝梁,板簧硬得让司机直不起腰,却能在五十摄氏度的戈壁中拖着两吨弹药狂飙。
老派自吸柴油机没有娇贵的涡轮,进沙进水照样点火;
车坏了,三辆车能拆成一辆继续跑,维修只需一把扳手和几根铁丝。
黑市价格三四万美元,一辆皮卡加满柴油的花费,还不够主战坦克启动一次。
丰田车有什么战斗力?
别急,黑叔叔有的是办法,它的战斗力就来自“乐高式”后货厢:焊一对支架它就能装上苏制23毫米双管高炮,压制低空直升机与无人机;你把它换成106毫米无后坐力炮,瞬间它成了流动反坦克平台;
你再插一排钢管套火箭弹,那它就成了一门简易的107毫米多管火箭炮。
1987年的“丰田战争”里,乍得楞是用四百辆改装的丰田皮卡,长途奔袭两千公里,三个月炸毁利比亚八百辆坦克与装甲车,硬把“沙漠大象”拖进了游击战的泥潭。
在低烈度冲突中,它还是后勤骡马:篷布一盖,十多名士兵或一吨柴油说拉就拉;
空旷平原上,两辆皮卡就能当作机动接线柱,为迫击炮或无人机小队提供电源和瞄具。
进入“无人机时代”,车斗又竖起光电瞄具和速射炮,对准蜂群“打靶”。
面对一次涌来的二十架以上无人机,它可能有点吃力,但它能一边射击一边换位,这种几千块钱的机动防空依旧令昂贵的固定阵地实在汗颜。
丰田皮卡的底色主打的就是一个“性价比”。
一枚火箭弹、一挺机枪,成本只及现代战车的零头,却足以撕开脆弱侧甲;
它逼得正规军不但要给坦克挂铁笼、给补给车装爆炸抑制装置,还要投入无人机和卫星去追一支昼伏夜出的沙尘中的车队。
正因如此,在非洲,丰田皮卡成了战争摄影师的取景基准,也成了不对称战争教科书里“低成本、高回报”的又一张注脚。
当钢铁洪流开进戈壁,最令指挥官睡不安稳的,往往不是对手的高科技,而是一群改装皮卡在地平线上掀起的黄沙。
相对于丰田皮卡战车,这东西就要阴得多了,一辆二手卡车就是一枚平民巡航导弹。
在现代城市巷战里,最可怕的“突击炮”常不是装甲战车,而是一辆破旧的汽车。
所谓汽车炸弹,这几十年来,电影、新闻里面都是常客,本质是把化肥、柴油、军火黑市炸药装进车厢,再用煤气瓶或炮弹碎片做破片层,点火管连在手机、对讲机或简易压感板上——改装成本也不高,却能制造堪比战术导弹的冲击波。
它的作战逻辑也很简单:车辆,能无障碍穿街走巷,甚至挂上救援或工程车的标志混入戒严区;
到达目标后引爆,钢板车厢瞬间化作定向爆炸罩,将数吨的TNT当量的能量全部推向建筑。
1996 年沙特科巴塔楼事件,一辆冷藏卡车塞进约 20 000 磅炸药,在美军公寓楼外引爆,仅一分钟就炸穿六层楼板,19 名士兵阵亡、400 余人受伤;
1998 年肯尼亚与坦桑尼亚的双重爆炸,更在数秒内让两座美国大使馆化为废墟。
对袭击者而言,这是一笔一本万利的买卖;
对防御方,则迫使其在全球基地外筑起层层混凝土“S”形减速通道、蛇腹墙和拒马。
其中还有一方面,那就是车炸弹的心理效应,发动机轰鸣声、倒挡蜂鸣、无处不在的白色面包车,都可能是引信计时的倒数,令巡逻士兵与平民的神经日夜紧绷。
从 1920 年代爱尔兰共和军的第一辆“奶罐炸弹车”,到中东狭巷里一次同时发射十辆自杀皮卡,VBIED 已成为低成本战争里最具破坏力也最难彻底防范的武器:一把汽车钥匙加一部旧手机,足以让昂贵的城市堡垒在瞬间坍塌。
八、煤气罐迫击炮煤气罐迫击炮——叙利亚战场上被人称作“地狱炮”的土制重炮,没有什么黑科技,就是游击队在车间角落里用废弃钢管和液化气瓶焊出的“平民大炮”。
原型可追溯到20世纪90年代,北爱尔兰共和军用装满炸药的320毫米煤气罐炮弹轰击军警基地;
2012年前后,叙利亚反政府武装把这一概念基本上全面复刻:他们把废弃的煤气钢瓶灌进硝酸铵炸药,尾部再焊四片尾翼,然后配一节粗钢管充当发射筒,这样就完成了。
战斗中,一点火,钢瓶炮弹可飞出八百米到一公里,爆炸当量相当于二三十公斤 TNT,三枚炮弹就足以干翻一栋大楼。
所以即便它弹着精度极差,却能在城市围困战中持续“面扫”,制造心理恐慌和破片杀伤。
伊德利卜、阿勒颇、霍姆斯等围城战里,这种武器几乎成了反政府阵营的标配;
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和也门胡塞武装随后也仿制了类似口径的大炮,挂在皮卡或挖掘机上当作机动火炮使用。
从材料看,地狱炮所用的炮管多是民用排水管、燃气管,或者报废井管,因管壁厚、直径大、价格低,很难溯源到具体工厂。
曾有海外媒体注意到,早年截获的哈马斯火箭弹外壳上刻有“中国山东莱阳钢管厂”字样,于是猜测部分地狱炮管材可能来自该厂。
但我国迅速公开澄清,这批钢管是面向中东燃气项目的普通民用管材,出口时并无武器用途,且叙利亚“火山”炮弹早在2014年就已出现,时间上与上述民用管材出口并不吻合。
现有公开军贸报告、海关资料调查中,也未能证实包括莱阳钢管厂或其他中国厂商向叙利亚输出过用于炮管的大口径厚壁钢管。
换句话说,地狱炮虽可能偶尔使用到中国制造的普通钢管,但就和他们同样使用了土耳其的化肥、乌克兰的轴承是一个道理,只是民用品在战区的随机流转,并不存在直接的军工供应链。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它真正的杀伤力真就来自两个字——“简单”:
任何拥有焊机、切割机的乡镇修理铺都能把液化气罐改成高爆炮弹,把废旧管道锯成发射筒。
200多块钱你还要什么自行车?
IED(路边炸弹)和升级版EFP(爆炸成型穿甲弹),可以说是现代游击战的爆炸物从我们抗日战争时期使用的“泥雷”到高科技“穿甲雷”的跨时代演化。
但是话说回来,它和地雷战的区别其实也很明显,首先在于技术和目标上,抗战时期的泥雷多用黑火药、碎石、瓦罐制作,触发方式靠竹签、拉线或踩压,只能封路伏击步兵和轻型车辆;
而中东地区现在用的那种路边炸弹,是直接用废炮弹、化肥甚至C4为装药,升级版EFP更是在钢管前端压进精车铜杯,爆轰后形成高速金属弹芯,威力能贯穿百毫米级的现代坦克装甲。
在使用上,泥雷是属于半固定“地网”,以消耗和拖慢敌军为主;
IED和EFP则是机动伏击工具,能随时拆迁转移,并利用电子触发(如手机、对讲机、红外、感应线等),达到远程遥控、连锁爆炸的效果。
最早的IED极其简陋——一枚废炮弹塞进油桶,连上旧手机或一段电线埋在井盖或垃圾堆下,材料费不足两百块钱。
2003年美军进入伊拉克后,美军巡逻车一压感应线或手机一响,十几公斤TNT当量瞬间就能把一辆悍马车给抬飞。
很快,伊拉克爆炸师傅又开始用铜片升级出了EFP(爆炸成型穿甲弹),只要在钢管前端嵌入铜杯,爆炸后形成高速弹芯,专打车队第二、三辆车的侧腹或坦克裙板,连美军新挂的“铁笼”装甲也难以完全防御。
IED/EFP的战术目标,是把当年的越战经典“伤一拖三”进化到了“伤一拖十”:
一辆被炸坏的MRAP防雷车需要吊车、护卫、拖车和医疗直升机多线支援,后勤消耗远超前线消灭一辆坦克的成本。
而炸弹制造者与普通汽修铺、建材市场融为一体,士兵上午查封的作坊,傍晚就可能在另一个村巷恢复生产。
此类爆炸物形态不断翻新,从简陋“罐头雷”到墙后磁吸雷、GPS连锁雷,再到能分辨军用与民用车辆的新一代“智能IED”;
美军即便部署无人机高空监控、车队限速、全路肩水泥硬化,也难以彻底根除,只能不断增加投入,防一颗低成本炸弹往往要花上百倍的经费。
后来,伊拉克IED/EFP技术外溢到阿富汗、叙利亚、也门,甚至被墨西哥贩毒集团仿制。
新一代装置结合微处理器、3D打印铜杯、电子干扰抗性更强,制造成本依旧低廉,杀伤效益却翻倍。
从抗日战争的“泥巴地雷”到“路边穿甲弹”,技术进化了,核心却未变——只要材料廉价、土法高明,小钱就能撬动大帝国的神经,这正是现代不对称战争最可怕的经济学公式。
FPV自杀无人机,全称是“第一视角(First Person View)自杀式无人机”,这绝对已经把低成本杀器拉到了一个新巅峰。
它以民用竞速无人机为基础,加装炸药与摄像头。
由操作员戴头盔显示器,通过无线图传实时操控,如同游戏玩家般灵活穿梭于树林、战壕、城市废墟甚至房间窗户之间。
精准扑向坦克、装甲车、火炮、卡车或地面小队目标后自爆。
在这次俄乌前线,这种无人机大多由民间自愿者和众筹渠道提供,组装一台只需一两千块钱,甚至部分零件用3D打印替代,成本低到令正规武器望尘莫及。
乌克兰最先将FPV无人机大规模用于防御战和反攻。
从2022年起,无人机小组频繁用它伏击俄军坦克和装甲车,低空贴地飞行避开雷达与传统防空,钻窗入室,命中坦克炮塔后瞬间引爆弹药架,让百万美元级的战车在镜头下化为火球。
更有FPV无人机对低空盘旋的俄军直升机、停机坪上的图-95轰炸机实施自杀式突袭,直接摧毁战略级目标。
随后,俄军也迅速学习,仿制和创新FPV无人机战术,开展“蜂群编队”集群攻击,或加装反干扰系统提升存活率。
双方短时间内都组建起大量民间装配、实战检验的FPV部队,在战场前沿形成昼夜不息的空中游击。
无人机可根据目标不同挂载反坦克弹、榴弹、简易高爆弹,乃至特制穿甲弹,极大提升杀伤多样性和精准性。
2023年以来,俄乌双方每月都有数百辆装甲车辆被FPV自杀无人机击毁,而更大的影响是,这样的战例正在全球战场被不断复制,彻底颠覆了传统防御、火力与战场透明度的体系。
FPV自杀无人机的普及,意味着现代战争中信息、创意与草根技术的融合,已成为低成本制衡强敌、草根逆袭的典范。
写到最后,还是感慨挺多的,这其实是一件让人深感讽刺的战争缩影:
我们以为21世纪了,高科技、先进武器会决定成败,但打到最后,最让人头疼、最难防范的,反而是那些,除了一块电池外加一个摄像头、几片扇叶子什么都没有的民用无人机;
车厢都没有,就剩个底盘都还在战斗的改装皮卡;
把废物利用发挥到极致的煤气罐炮、平价炸弹这些“草根武器”,加上一波接一波的平民式创新操作。
鬼子当年牛逼哄哄三个月要灭亡中国,结果还不是被包括了地雷战、麻雀战和小米加步枪的中国人民拖进泥沼;
美国在越南被竹桩陷阱、丛林雷、摩托化AK拖住脚步;
后来又在伊拉克、阿富汗,被IED、平民伏击战打到心力交瘁。
苏联同样在冬季战争中被芬兰“莫洛托夫鸡尾酒”和滑雪狙击手打得损兵折将,在阿富汗则被圣战者的RPG、地道和山地游击队折磨十年,在乌克兰更是遇到现代版的“下沉对抗”。
我们作为一个普通人,肯定是看问题不那么深刻的,但我觉得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看问题,技术壁垒和财力优势并无法垄断战争的主动权,每一场冲突背后都潜藏着草根的逆袭。
世界变了——未来的战争很可能更“下沉”、更难预测,也更考验社会整体的动员力和创新力。
这才是我们讲这些“低成本杀器”背后真正值得警醒与思考的地方。
来源:nirvana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