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抗战最凶险的时候,一位来自万里之外的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顶着国民党的封锁和危险,踏入“红色心脏”。
抗战最凶险的时候,一位来自万里之外的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顶着国民党的封锁和危险,踏入“红色心脏”。
他用相机记录了一个伟大时刻,让世界第一次真实地看见了毛泽东。蒋介石看到这张照片的那一刻,是否预感到,那个在窑洞里谈笑风生的男人,将会改变中国的命运?
1936年的中国,内忧外患,一方面是日本侵略步步紧逼,另一方面是蒋介石对红军的围剿愈演愈烈。
在这个政治格局日益紧张的时刻,一位外表平静、内心炽热的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做出了一个改变他命运、和改变中国舆论格局的决定——深入红色根据地,采访共产党领导人毛泽东。
在那个年代,红军是一个神秘而危险的存在。在国民党的报纸和西方媒体上,他们被塑造成“土匪”、“流寇”、“无政府主义者”。斯诺虽然在中国生活多年,对政治局势早有判断,但对共产党究竟是何样组织、毛泽东到底是何等人物,他心中并无确切答案。
这种未知与质疑,反而激起了他作为记者的本能——要亲眼看、亲耳听、亲身经历。
决定路向前,斯诺找宋庆龄,询问此事靠谱吗?两人有私交,算是朋友关系。
宋庆龄起初沉吟片刻,随后爽快应允,并承诺设法联系中共方面和张学良。
与此同时,中共北平地下党负责人徐冰也成了关键人物。他递给斯诺一封看似普通的信件,用肉眼不可见的隐形墨水写着介绍词,暗藏通关密码。
1936年6月3日,斯诺与随行的美国医生马海德带着两架相机、24卷胶卷和几箱笔记本,他们一路向西南,搭乘火车前往西安。
抵达西安后,张学良并未露面,但已安排好一切。斯诺拿到了东北军特许通行证,这意味着他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安全穿越军事控制区。
离开西安之后,真正的旅程才刚开始。车马、步行、沿途搭乘运粮小车,斯诺与马海德一行在酷热与尘土中,穿越黄土高原的沟壑与山谷。
物资短缺、路径不明、敌意与监视无处不在,但斯诺始终咬紧牙关,他想亲眼看到真相,这件事比他的命还重要!
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报道事实才是他应该做的!老百姓有权利知道,共产党和毛泽东,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组织和人。
当他们走入保安县城,所有辛苦都化作震撼与惊喜。城外列队欢迎的红军战士身材瘦削,军装洗得发白、补丁累累,但举止严整,双目炯炯。他们不喊口号,也不摆造型,只是整齐鼓掌,向两位远道而来的外国朋友致意。
窑洞里的巨人到达保安的第三天,斯诺站在一处略显破旧的土坡前,眼前是一排排半掩在土丘中的窑洞,门前挂着的红布和偶尔闪动的身影,提醒人们这里住着不凡之人。
“主席在这边,请。”一位红军干部微笑着向斯诺示意。
当他走进那个窑洞,泥土的气息和藏书的墨香扑面而来。这不是一间典型的官邸,更像是一间被时间遗忘的书斋。
一张木床铺着简朴的棉被,床脚放着两口木箱,一只半开着,露出整整齐齐码放的书本封面,既有《史记》也有《资本论》,还有不少已经翻得发白的哲学笔记。
他看到了毛泽东。
一身灰布军衣,洗得泛白,衣袖上还有两道清晰的补丁。他坐在一张粗糙的木凳上,头发有些凌乱,脸色因常年风吹日晒而显出古铜色,身材清瘦却不佝偻。
他抬头望向来人,眼神深邃且锐利,却又带着亲切的微笑。
“欢迎你,斯诺先生。”
斯诺先是一愣,随即上前握手。他能感受到那是一只经历过风霜、却依然充满力量的手。他未曾想象过,这位被国民党高价悬赏、被西方媒体妖魔化的“共党头子”,竟是这样一位谦和睿智、毫无架子的人物。
毛主席为斯诺倒了一杯茶,略带笑意地说:“我们这里条件差些,请你多包涵。”
他们围坐下来,夜色逐渐降临,油灯被点亮,照出毛泽东眉宇间那份独有的坚定。
从第一晚起,两人几乎夜夜长谈,谈中国的历史、谈革命的路径、谈民族危机、谈世界格局。
毛主席讲述着他如何从一个湖南乡村少年走上革命道路,又如何在一次次绝境中坚持理想。
他用词不夸张,却句句透出信念的锋芒。
斯诺记得最清楚的一晚,是他们聊到蒋介石的围剿与红军的长征。
毛主席语调平静地讲述着二万五千里的艰难跋涉,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不可动摇的信念:“我们是为中国人民而战,这种力量,不会被打垮。”
谈话中毛主席不时站起身来,从书箱中翻出一两本书,或是引用一句孔子的话,或是提及西方的军事理论,他那种博览群书、信手拈来的能力让斯诺深感震撼。
这不是一个闭塞地区的武装领袖,而是一位将中国传统与西方思想融会贯通的战略家、哲人和理想主义者。
几天后,斯诺提议为毛主席拍一张照片。他觉得西方世界需要一个真实的毛泽东形象,而不仅仅是那些“红色土匪”的报纸剪影。
其实毛主席原本并不愿意拍照。
红军从井冈山走到陕北,经过太多血与火的洗礼,也受够了国民党在宣传上的歪曲与造谣。他对镜头有天然的警惕,更担心照片落入敌手,成为“宣传攻击”的把柄。
再加上长征后身体消瘦,精神虽仍昂扬,但他始终觉得“照相”这事太过浮面,没什么必要。
斯诺反复劝说:“你若不愿被歪曲,就该主动展示真实;若想打破误解,就该给外界一个能够相信的形象。”
毛泽东沉思片刻,终是点头答应了。他说:“那就照一张,替你们西方人留个纪念。”
然而,就在摄影准备就绪时,一个小插曲发生了——毛主席并未戴帽子。
他头发因缺乏洗护,略显凌乱,整个人的装束也谈不上整齐。斯诺略显尴尬地建议:“也许,戴顶帽子会更好看些?”
毛主席笑了笑,摇头:
“我这副模样,本来就不怎么上镜。”
见斯诺坚持,他便随手把斯诺自己头上的红军八角帽拿了过来,轻轻戴在头上,说:“行吧,就它了。”
就是这顶颜色深于衣服、略显滑稽却格外真实的帽子,成了这张照片最特别的注脚。
后来很多人注意到照片上毛主席的帽子和衣服颜色不一,其实正源于此。
斯诺蹲下身,从下往上构图,刻意拉高了毛泽东的气势——这不仅是摄影技巧的运用,更是出于一种对这位领袖气场的敬意。
光线并不完美,背景是土墙,没有任何精心布置的背景布或装饰,但镜头中的毛泽东却仿佛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他的神情中既有沉稳睿智的思考者气质,又不失于一位农民将领的朴素与真实。
毛主席在这张照片里并不“伟岸”,甚至显得有些清瘦,但就是这种不加雕饰的自然状态,反倒让这张照片有一种超越语言的力量——真实、接地气、信念满满。
毛主席笑着回应道:“没想到我这个不修边幅的人,拍出来还能挺像那么回事。”
1936年11月14日,《密勒氏评论报》如期刊出一篇重量级报道,标题醒目:《毛泽东访问记》。
文章配图,正是斯诺拍的这张。报纸传到南京同时,蒋介石正陷入对红军“围而不剿”的烦恼。陕西战局紧绷,张学良与红军“暗通款曲”的传闻愈演愈烈。
最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张照片的横空出世,让他布置多年的舆论围墙,在一夜之间坍塌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照片没有浮夸的摆拍,没有人为的造作,而是以一种“真实得令人不安”的方式,把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自信的共产党领袖呈现在世人面前。这种“真实”,对于蒋介石来说,是致命的,如炸弹一样炸开。
自1927年国共分裂以来,蒋介石便全力封锁共产党的形象。报纸、电台、外交口径无一不是强调“共匪之乱”、“赤化之毒”。
共产党被描绘成面目狰狞、嗜血成性、毫无组织纪律的乌合之众。
毛主席更是被妖魔化为“逃亡山沟的匪首”、“病骨嶙峋的疯子”。
长征之后,蒋介石曾公开宣称红军“已然崩溃,毛贼已毙”,还在党报中刊登所谓“毛泽东病死于途中”的消息。
这张照片的出现,无异于当众打脸:它不仅告诉世人毛泽东活着,还活得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更要命的是,配合这张照片的,是斯诺那篇以记者亲身经历为基础的详实访问记。
在文章中,毛主席被描述为“博学、自信、充满理想的领袖”,是一位能与西方知识分子平等对话、深谙哲学与历史的政治人物。
他代表的红军不是流寇,而是一支有组织有纪律、得民心、识大局的人民军队。毛主席提出的“联合抗日”、“推翻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的主张,更是在日本步步逼近华北之际,为中国抗战呼声注入了新的道义高度。
《密勒氏评论报》发行当天,南京中山陵卫戍司令部就迅速向军统呈报情资——“毛匪影像流传西洋舆论界,国人或信其伪,动摇民心,不可不防。”
国民党中央情报局急忙下令调查照片来源,动用外交途径追查斯诺的行踪。
此时的斯诺,早已在我党安排下安全离开了陕北。他听说自己被国民党报纸宣称“已遭共匪杀害”,差点笑出声:“他们居然给我安排了个死亡剧本。”
蒋介石深知,若这张照片持续传播,共产党的形象将在西方世界发生根本性改观,自己苦心孤诣的舆论构建将荡然无存。
对中国国内舆情来说,这张照片也等同于一次“视觉上的觉醒”——人们终于看见红军是怎样一支队伍,他们的领袖是怎样一个人,他们为何吸引如此多知识分子和青年投身其中。
照片在被刊登不到十天后,蒋介石亲赴西安,会见张学良与杨虎城,意图加大围剿力度。而谁也未曾料到,此行竟成为他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西安事变就此爆发。
正是这张“震动天下”的照片,让斯诺所记录的红色中国第一次被世界“看见”;也让蒋介石意识到,他所面对的对手,远比他想象得更为深远与难以击败。
这张照片,不只是历史的见证,更是一次静默却有力的革命宣言。
来源:游史渊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