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抢走我的技术改良法,还换上劣质零件害得老同事进了ICU,公司只出一半医药费。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金手指?不过是个连CAD都不会用的老古董!”新来的技术总监当着投资商的面羞辱我。
二十五年的工作经验,一本写满技术心得的笔记,就这样被他一杯咖啡毁了。
他抢走我的技术改良法,还换上劣质零件害得老同事进了ICU,公司只出一半医药费。
我被赶去看仓库,家里妻子等着手术,儿子等着交学费,工资却被砍了一半。
没人知道我早已识破他的假学历,查到他贪污的证据,记录下所有他的罪行。
只等着千万大单来临,等他们束手无策,等他们良品率不到40%的时候。
这个被嘲笑的老钳工,重新拿起工具的那一刻,就是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
01
“王师傅!出大事了!”小李冲进车间,脸色惨白。“李总监要淘汰所有老设备,说您的技术太落后了!”
我的手顿在半空,钢色零件在灯下闪着寒光。
同一时刻,办公室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医院通知妻子手术费必须今天缴清。
而就在十分钟前,我刚收到短信:“爸,学校说不交学费就得退学了。”
我叫王大刚,四十八岁,华兴机械厂的老钳工,在这干了整整二十五年。
我的手指能感知千分之一毫米的误差,这双手挽救过无数报废设备,让它们重获新生。
厂里人都叫我"金手指"。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放下手中的零件。这块特殊构件刚刚获得省级质量奖,是我五年心血的结晶。
二十五年前,我只是个初中毕业的毛头小子,如今却成了厂里不可或缺的技术骨干。
但现在,一切都在崩塌。
车间门被猛地推开,冷风卷着尘土灌进来。
“谁是王大刚?”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目光如刀,在车间众人身上扫过。“听说你很能耐,连进口设备都敢说有问题?”
这就是新来的技术总监李明——马总的外甥,二十八岁的"名校硕士"。
车间瞬间安静得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一小时前的全体员工大会上,马总拉着李明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今天给大家介绍我们华兴机械厂的新技术总监——李明!”
李明大步走上台,目光扫视全场,像国王检阅臣民。“感谢马总和各位同仁的信任,我李明,二十八岁,某知名大学机械工程硕士,我将带领华兴走向新时代!”
台下掌声如雷,主要是年轻人在鼓掌。
老员工们交换着沉默的眼神,这种场面太熟悉了。
看到他的脸,我心底泛起一丝熟悉感,一闪而过。
“看了工厂状况,简直落后得可怕,这些老掉牙的设备和方法早该淘汰!”李明的声音像钢针刺入耳膜。“华兴需要彻底改革,淘汰落后思维,拥抱现代化技术!”
车间主任老刘的手在桌下攥紧又松开:“这小子根本不懂实际生产,就敢说这种大话。”
我没接话,只感到胃部一阵绞痛。二十五年的经验告诉我:麻烦来了。
现在,李明站在我面前,身上的古龙水味呛得人直咳嗽。
“你在干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的工作台。
我的手稳如磐石,正调整一台精密车床。“确保加工误差不超过0.01毫米。”
“用手调?”李明的眉毛挑得老高,像看到了什么荒谬绝伦的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原始的方法?”
车间寂静得连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在屏息观望。
“这台机器年代久了,精度靠感觉调最准。”我平静解释,指尖在金属表面轻轻滑过,感受着微弱的震动频率。
“感觉?”李明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轻蔑的弧度。“这就是我说的落后思维!科学生产靠的是精密仪器,不是所谓的感觉!”
他转身,打了个响指。助理小跑上前,捧着一台闪亮的进口测量仪,价格够买下我家那套六十平米的老房子。
“看好了,这才是现代化工厂该用的东西。”李明接过仪器,动作生硬地开始操作。
我一眼就看出他姿势错得离谱——测量角度偏了至少15度,基准面也没找对。
“李总监,这个仪器的基准面应该...”
“闭嘴!”李明厉声打断,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寒光。“一个初中生懂什么精密仪器?少在这装懂!”
初中生?
这三个字像一把锤子砸在我心口。二十五年来,从没人用学历来侮辱我。
车间里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十度。
李明得意洋洋地宣布:“这台机器误差达到0.05毫米,远超标准,必须停用!”
我忍不住指出:“您测量时姿势不对,结果有误。标准操作是...”
话没说完,李明的脸已经阴沉如铁。他一把抓起我正在调试的零件,向地上狠狠一摔:“垃圾技术生产的就是垃圾产品!”
金属零件在水泥地上弹跳几下,发出刺耳的声音,最后停在一片死寂中。
我的心跟着那零件一起坠入谷底。
年轻工人们低头假装没看见,老员工们眼中燃烧着无处发泄的怒火。
我弯腰捡起零件,指尖感受到表面新添的细小划痕。二十年前,我也曾像那些年轻人一样保持沉默,看着老师傅被羞辱。
而现在,轮到我了。
中午休息时,食堂里弥漫着廉价食用油的气味。
我坐在角落,拿出随身携带的技术笔记本。这本厚重的册子已经陪伴我二十五年,封面满是磨损的痕迹,书角泛黄卷曲。
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上千个技术难题的解决方案,每一页都是我的血汗和智慧。
翻到夹着红色塑料书签的那页,我摩挲着上面的草图——这是我花了三年时间研发的“老旧设备改良法”,能让那些被判了死刑的老机器效率提升30%。
“这是什么?”一个声音在头顶炸响。
我猛地合上笔记本,抬头撞进李明冷冰冰的目光中。“一些工作记录。”
“让我看看。”不等我回答,他已经用两根手指嫌恶地捏起了我的笔记本,像拿着什么脏东西。
李明随意翻阅几页,嘴角渐渐扭曲成一个讥讽的笑容:“这种手工记录的老古董玩意还有人用?”
我站起身,心跳如擂鼓:“李总监,这是我个人...”
话音未落,李明手中的咖啡杯突然倾斜——深褐色的液体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正中笔记本的中心。
一瞬间,二十五年的心血在咖啡的侵蚀下晕染开来。
“哎呀,真不好意思。”李明耸耸肩,语气轻佻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不过这种过时笔记扔了也罢,现在都用电脑CAD了。”
我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不顾一切地抢过笔记本,徒劳地试图擦拭那些已经浸透的咖啡渍。
墨迹在咖啡的侵蚀下化开,字迹模糊不清,有些页面甚至粘在一起,无法分开。
李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的狼狈,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与时俱进吧,王师傅。”
他转身离去,高档皮鞋在地板上敲出胜利的节奏,背影里满是不屑。
我的眼眶发热,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时针滴答走过午休时间,我却像被钉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王大刚等五位师傅,因思维僵化落后,不适应现代化生产需求,调往仓库看守。”
一周后的部门会议上,李明的话像一记闷棍砸在我头上。
“三个月内淘汰所有不懂新技术的老古董,给有学历有思想的年轻人机会!”
二十五年来,我第一次被贬职。
回到家,妻子看着我摊开的残破笔记本,眼泪无声地滑落。
“大刚,要不你去找马总说说?”她试探着问,声音里满是担忧。
我摇摇头,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咬破了嘴唇。“没用的,李明是他外甥。”
“那怎么办?就这么认了?”妻子哽咽着问。
夜灯下,我指尖抚过笔记本上干涸的咖啡痕迹。“先忍忍吧。”
但在心底最深处,一个声音已经在咆哮:我一定要查清这个李明到底是什么来头。
“看看这些被淘汰的老古董,他们代表着中国制造的落后面,只会靠经验瞎碰。”
调到仓库的第三天,李明带着一群西装革履的投资商来"参观"。
他指着我,声音提高了八度,像在展示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这位号称'金手指'的老师傅,小学文化,连CAD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技术能手。”
小学文化?我明明是初中毕业。
投资商们闻言嗤笑,目光轻蔑地扫过我们几个老师傅,好像在看一群行将就木的恐龙。
“这种人早该退休了,耽误企业发展。”一个秃顶商人评论道。
李明得意地挑了挑眉,示意我上前招待客人。
我强忍屈辱,向客人们鞠躬。脊背弯曲的瞬间,像有千斤重担压下来。
“把这些搬到前面去。”李明指着几箱零件,语气像在命令一条狗。
当我弯腰搬起沉重的箱子时,李明贴近我耳边,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安分点,否则连这份工作都没了。”
他的口气和神情突然触发了我的记忆。那张脸,那种傲慢的表情...
一个画面闪过脑海:三年前技校招生现场,有个学生因考试作弊被当场揭发。那张狡猾又愤怒的脸和李明简直一模一样。
这哪是什么名校硕士,分明是个连技校都没毕业的骗子!
两天后,我在整理仓库物品时,心脏几乎停跳——我的“老旧设备改良图纸”消失了。
这套图纸本来被我锁在工具箱最底层,现在却不翼而飞。
我翻遍每一个角落,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又过了两周,厂里官网更新了一则消息,标题赫然是:《我厂技术总监李明荣获市级技术创新奖》。
我的手指在滚动页面时微微颤抖,眼前的文字像一把把尖刀扎进心脏。
那赫然是我的“老旧设备改良法”,连图纸上的一处微小错误——一个标注错误的尺寸——都一模一样!
报道中,李明被引述说这是他“潜心研究数月的成果”,并获得二十万奖金。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怒火从脚底直冲脑顶。手中的平板电脑几乎被捏变形。
带着打印出的证据,我直接冲到李明办公室。
“李总监,这套改良方案是我的心血,你怎么能...”
李明连头都没抬,继续玩着手机游戏,拇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有证据吗?”
“这是我的原始设计稿,你看这里的尺寸标注有一个小错误,你的图纸上也有同样的...”
李明终于抬头,眼神像看白痴一样:“谁会相信一个仓库管理员的话?”
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知道我为什么特别针对你吗?因为你们这些没文化的人就该被淘汰!”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痛感却远不及心中的愤怒。
“滚吧,别耽误我工作。”李明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我转身离开时,听见他在背后冷笑:“记得,安分点。你的简历上可没什么亮点,找下一份工作不容易。”
从那天起,我开始秘密记录李明的一切可疑行为,并联系老同学打听他的真实背景。
三天后,噩耗传来。
老工人刘师傅在操作机器时,一个零件突然断裂,他为救一个年轻工人,自己却被重创,送进了ICU。
这正是刘师傅前几天提出质疑的那批劣质部件!
李明为节约成本,强制更换了优质安全部件为劣质品。刘师傅当时提出异议:“这不符合安全规范,会有危险。”
却被李明当众训斥:“又是你们这些老顽固!疑神疑鬼,阻碍进步!”
现在,一个勤劳善良的老师傅躺在冰冷的ICU里,生死未卜。
李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却不是为了救人,而是掩盖证据。
“这是操作不当导致的事故,与设备无关!”他对赶来的工人们宣布,声音里满是威胁,“谁要是乱说,立刻开除!”
当晚,我去医院看望刘师傅。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仪器的滴答声中,刘师傅的妻子哭成了泪人。
“医药费公司只肯出一半,家里还有老母亲和上大学的孩子...”她抽泣着说,满脸的皱纹里都是绝望。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李明,不仅偷窃他人成果,还拿工人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正是我们这些老员工思想僵化,抗拒新技术新方法,才导致事故...”
第二天,李明召开全厂大会,为转移责任,点名让我上台检讨。
我被迫照着他准备的稿子念,每个字都像刀子割在心上。
台下的老员工们低垂着头,不敢与我对视。年轻人交头接耳,目光中满是轻蔑。
李明站在一旁,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看,连他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这就是我们要改变的陈旧思想!”
我咬紧牙关念完最后一个字,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乎掐出血来。
这是奇耻大辱,但我知道,现在不是反击的时候。
回家路上,一个更坏的消息等着我——银行账户短信提醒:工资到账,比上月少了近一半。
翻开工资条,我的职级已被降至最低档。
妻子的手术、儿子的学费,这些钱已经远远不够了。
去找马总申请困难补助,却被告知因“技术落后,态度消极”已被列入裁员预备名单。
银行贷款申请表被一一退回,盖着鲜红的拒绝印章。
走投无路之下,我将珍藏多年的技术奖章拿去典当,换取了区区几千元应急。
曾经称兄道弟的工友如今见了面也只是匆匆点头,生怕被人看见。
他们害怕与我走得太近,会遭到李明的针对。
“王师傅,别往心里去,大家也是为了保住饭碗...”老同事小声解释,眼神闪烁不定。
“我明白。”我淡淡地回答,心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年轻工人们对我的态度更差。他们把我当作反面教材,聚在一起时指指点点。
“听说他连CAD都不会用,还自称技术能手呢。”
“这种老古董早该淘汰了,跟不上时代啊。”
这些声音像无数根针,扎在我的自尊心上。
整个工厂,我成了孤家寡人。
只有刘师傅的儿子小刘偷偷来找我,眼圈红红的:“王叔,我爸醒了,但医生说可能留下终身残疾...他让我告诉您,只有您能帮他讨回公道。”
我握住小刘的手,感受到那年轻手掌中传来的颤抖:“告诉你爸,我一定会让真相大白。”
就这样,我开始了秘密调查。
首先,联系退休老同学张建国,他现在当地技校任教。
“你说的这个李明,名字有点耳熟。”张建国皱眉思索,“我去查查学籍记录。”
几天后,他打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老王,你猜对了。李明根本不是名校研究生,连技校都未毕业!他当年因考试作弊被开除,毕业证和研究生证都是伪造的!”
同时,我也联系了采购处的老朋友,了解李明更换供应商的内幕。
“明辉公司?”老朋友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压低声音,“那是李明表弟开的空壳公司,根本不生产任何东西,专门为了吃回扣。原价三百的配件,以九百元卖给我们厂,差价全进了李明的口袋。”
与此同时,小刘也在帮我收集安全事故的证据和证人证言。
调查进行得很顺利,直到一天晚上。
我在仓库整理文件时,无意中翻到了一叠被塞在角落的账目记录。
纸张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供应商更换的详细信息,清楚标明了价格差异:原价300元的配件,从明辉公司采购价格为900元。
签字人赫然是李明。
我的手指微微发抖,迅速拍下几张照片,刚准备离开,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心脏几乎跳出喉咙,我迅速闪身躲进货架后面。
是李明的心腹赵助理,他在仓库转了一圈,鼻子嗅了嗅空气,像猎犬搜寻猎物:“奇怪,刚才明明有人...”
我屏住呼吸,后背紧贴冰冷的金属架,汗水顺着脊背滑下。
终于,赵助理离开了。我长出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溜出仓库。
第二天,厂里安保队长把我叫到一边:“王师傅,有人举报你私自翻阅公司机密文件,小心点吧。”
晚上回家,我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一个穿黑衣服的男子,一直保持着五十米的距离。
我沿着平时从不走的小巷绕路,七拐八拐甩掉了跟踪者,却多花了一个小时才到家。
“你干什么去了?”妻子担忧地迎上来,“我都打了十几个电话!”
“有人跟踪我。”我脱下汗湿的外套,瘫坐在沙发上。
妻子脸色煞白:“你这是在玩火!万一被开除了怎么办?我们家可就完了!”
我握住她颤抖的手:“真相比工作更重要。别怕,会有转机的。”
心里却没有表面上那么有把握。
又过了一周,证据基本收集齐全。
张建国提供了李明当年考试作弊被开除的记录,毕业证和研究生证都是伪造的。
采购处老朋友提供了明辉公司的关键信息:是李明表弟所开的空壳公司。
账目显示,李明上任半年已贪污公款近百万元,且刻意隐瞒安全事故真相。
刘师傅的主治医生出具了专业证明,证实事故是由劣质零件导致的。
两名因良心不安的年轻工人也同意站出来,作证李明篡改安全记录。
我将所有证据整理成详细报告,做好多份备份,一份锁在家中保险箱,一份交给律师朋友保管,还有一份始终随身携带。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转机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公司接到年度最大订单,价值上千万,交货期极其紧迫。
如不能按时交付高质量产品,不仅赔偿巨额违约金,还会失去这个重要客户。
李明在公司会议上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按时完成!”
他向马总申请三百万资金采购新设备,马总几乎没多想就批准了。
李明暗中准备通过虚高价格再次中饱私囊。
整个公司加班加点,却频频出现质量问题,进度严重滞后。
交货前一周,车间陷入绝望。
良品率不足40%,无法完成订单。
马总亲临现场,额头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蠕动:“怎么回事?为什么合格率这么低?”
李明将责任全部推给工人:“都是这些工人素质差!操作不规范!”
一名年轻工程师终于忍无可忍,声音颤抖着站出来:“不是工人的问题,根据李总监的方案根本无法生产出合格产品!他的工艺参数设置有根本性错误!”
马总脸色铁青,眼中喷火:“那怎么办?眼看交货期就要到了!违约金是上千万啊!”
会场一片死寂,没人敢吭声。
这时,刘师傅的儿子小刘突然站出来,声音虽小但坚定:“只有王师傅能解决这个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角落里的我。
我站起身,缓缓走到马总面前:“给我两天时间,我来试试。”
李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嘶声反对:“他能有什么办法?一个仓库管理员!别浪费时间了!”
马总看看表,又望望窗外阴沉的天空,终于咬牙决定:“你试试吧,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李明的脸扭曲得像一块融化的蜡:“马总!您不能...”
马总一拍桌子:“别吵了!试试又何妨?”
重回车间的感觉像回到了家。
我深吸一口熟悉的机油味,感到血液中的每一个细胞都苏醒了。
首先,我检查了所有设备,很快发现问题所在。
“这台机器的问题出在共振频率上。”我用一把简单的小锤轻敲设备不同部位,仔细聆听金属的回响,“李总监设置的参数导致了共振,产生微观震动,才会出现加工误差。”
年轻工程师张大嘴巴:“您不用电脑检测吗?”
“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边调整边解释,“再先进的设备也需要理解它的'脾气',就像了解一个老朋友。”
通宵达旦地工作,我调整了老设备的参数,重新设计生产流程,手把手指导年轻工人正确操作。
“看着我的手势,感受震动的频率,找到那个平衡点。”我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机器会告诉你它需要什么,只要你愿意倾听。”
每一个零件通过我的手指,仿佛获得了新生。
李明几次闯进车间阻挠,声嘶力竭地反对:“这种老土方法肯定不行!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
终于,马总忍无可忍:“李明!现在只看结果,别再捣乱!”
四十八小时不眠不休,我们终于在第二天深夜生产出第一批完全合格的产品。
良品率高达95%,远超预期。
当生产线开始高效运转,订单进度快速推进时,整个车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那一刻,我看到许多年轻工人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马总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老王啊,是我瞎了眼,没看到你的价值啊!”
李明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怨毒。
客户代表提前来厂验货,对产品质量赞不绝口:“太出色了,比我们要求的标准还要好!”
马总亲自向我致谢:“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回头好好聊聊你的待遇问题。”
李明见状,急忙插话:“马总,这次能顺利完成订单,还是因为我及时调整了策略...”
马总瞪了他一眼,如同看待一只讨厌的苍蝇。
那一刻,我知道反击的时机终于到了。
“各位领导、同事们,这次大订单能够成功交付,是我们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
订单危机解除后的表彰会上,李明站在台上,西装革履,光鲜亮丽。他的声音洪亮而自信,仿佛几天前那个惊慌失措的人不是他。
“特别是我及时调整策略,科学管理,才挽救了危机。”
台下窃窃私语,不少人面露不屑。刘师傅的儿子小刘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为表彰有功人员,公司决定对李总监进行嘉奖,并考虑提拔为副总经理。”马总宣布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勉强。
我的血液瞬间沸腾,血管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现在,就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声音平静如水:“马总,在表彰前,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整个会场瞬间寂静,所有目光如聚光灯般集中在我身上。
“李总监既然对技术创新贡献巨大,不如请他现场演示一下他的'老旧设备改良法'是如何操作的?”我微笑着提议,“毕竟这可是获得了市级技术创新奖的成果,是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的宝贵经验。”
我的话如同一枚精准的导弹,正中靶心。
李明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得意变为惊恐,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会场骤然沸腾,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这,这不合适吧?”李明强作镇定,额头却冒出细密的汗珠,“现在是表彰会,不是技术讨论会...”
马总突然来了兴趣,目光在我和李明之间游移:“有何不可?正好让大家学习学习。”
李明被无情地推到台中央,面对我特意准备的一台设备,像只被逼入绝境的老鼠。
“请开始吧,李总监。”我微笑着退到一旁,身体放松得像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
李明的手指在空中虚划几下,却不敢真正触碰设备。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浸湿了衬衫领口。
“设备,设备好像有问题...”他结结巴巴地辩解,目光游移不定。
“不会啊,我刚才还用它做了示范。”我平静地说,似乎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要不我来示范一下您的'发明'?”
不等回答,我上前几步,熟练地操作起来。刚才还像个死物的机器在我手下立刻活了过来,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精准而优雅。
“李总监的'发明',就是这样操作的。”我的声音不紧不慢,“这个关键点在于理解老设备的内在机理,而不是简单地淘汰它们。技术的本质是传承与创新的结合,而非简单的否定旧事物。”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出了问题。李明的谎言像肥皂泡一样被戳破,在空气中无声地消散。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
“够了!”他突然爆发出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这算什么?公开羞辱吗?”
“不,”我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他的心脏,“只是还原真相。”
我转向马总,表情严肃而坚定:“马总,我有更重要的事要揭露。”
马总的眉头紧锁,似乎预感到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说吧。”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准备多日的材料,如同一位专业的检察官开始陈述:“第一,李明根本不是名校研究生,连技校都未毕业。这是他当年因考试作弊被开除的记录,毕业证和研究生证都是伪造的。”
哗然声如惊雷般在会场炸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明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第二,'明辉公司'是李明表弟所开的空壳公司。”我继续揭露,声音平稳而有力,“这些账目显示,李明以三倍价格向表弟公司采购劣质配件,半年中饱私囊近百万元。”
会场的温度似乎骤然上升,李明的脸色由白转青,眼中的恐惧如同实质般蔓延。
“第三,刘师傅的安全事故,是因为李明强制更换的劣质零件导致的。”我挥手示意,刘师傅的主治医生和两名年轻工人走上前来,“这是主治医生的专业鉴定,以及两名年轻工人的证言,证明李明篡改了安全记录,隐瞒了事故真相。”
医生和工人上前作证,声音虽轻但掷地有声。现场气氛凝固到极点,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第四,”我拿出最后一份证据,声音中带着多年积累的愤怒与决心,“市级技术创新奖获奖项目'老旧设备改良法'是我的原创成果,被李明窃取。这是我的原始图纸和设计手稿,你们可以对比,连小错误都一模一样。”
李明终于崩溃了,脸涨得通红,双眼布满血丝,额头青筋暴起,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你们不能听他胡说!”他声嘶力竭地吼叫,唾沫星子四溅,“他嫉妒我,想陷害我!这些都是伪造的!”
马总审视着摆在面前的证据,脸色阴沉如铁:“李明,这些证据都很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明的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像一个失控的疯子:“马叔!你可是我姨父啊!这些年我们家帮了你多少!怎么能因为这个老东西就不认我了!”
全场哗然,人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明竟然自曝了更多黑幕。
“还有那些合同,明明是我帮你做的手脚,从中提成百分之十。那些检查,还不是我打点关系才过关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马总的脸色铁青,连忙示意保安:“把他带下去!”
李明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跑,目光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意外发生了——
他被自己更换的劣质扶手绊了一跤,狼狈地摔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他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正好摔在刘师傅儿子小刘的脚下。
小刘和其他工友们团团围住他,目光中满是积压已久的愤怒。
“别碰我!你们这些下等人!”李明挣扎着,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中的昆虫。
就在这时,厂门口传来警笛声,划破寂静的空气。
几名警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会场,手中拿着搜查令。原来马总早已通知了警方,他们带着搜查令来到现场。
“李明,涉嫌伪造学历、职务侵占、挪用公款、危害公共安全,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警官冷静地宣布。
李明被带走时,眼神中充满怨毒,但那怨毒下掩藏不住的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而我只感到一阵释然,就像卸下了肩上扛了几个月的千斤重担。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后续调查揭露了更多令人震惊的内幕。
李明不仅欺骗学历,还有多项经济犯罪。他通过明辉公司套取公款近百万元,用于豪车、奢侈品和赌博。
他最终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追缴全部赃款并赔偿公司损失。
"明辉公司"被查封,其他涉案人员也受到法律制裁。
马总因包庇不力被董事会免职,公司进行全面整顿。
华兴机械厂迎来了新气象。
公司新任总经理是一位有着三十年制造业经验的行业专家,他对我进行了重新评估,当场任命我为技术部主任,工资翻了一倍还多。
“王师傅,公司需要像您这样真正懂技术的人。”他握着我的手,眼神真诚,“希望您能带领我们的技术团队,传承工匠精神。”
公司全额承担了刘师傅的医疗费,并予以丰厚补偿。虽然他的腿留下了轻微残疾,但已经能够正常工作。
被李明辞退的老师傅全部回归,获得应有的尊重和待遇。
公司建立了"老带新"导师制,我那本被毁的技术笔记——准确地说,是我凭记忆重新整理的版本——被作为培训教材印制成册,发放给每一位新入职的技术人员。
我最欣慰的是,那些曾经对我嗤之以鼻的年轻人,如今成了最认真的学生。他们终于明白,真正的技术不是靠学历和PPT,而是来自于实践和积累。
公司还拨款研发"老旧设备改造技术",由我牵头,并申请了多项专利。这也是我最引以为豪的成就——让那些被视为"落后"的老设备焕发新生,为企业创造价值。
半年后,我的"老旧设备改造法"在全国技术创新大赛中获得金奖。
站在领奖台上,我感觉恍如梦境。奖金五十万元,我捐出一部分设立"工匠精神奖学金",鼓励年轻人学习实用技术,不论他们的学历高低。
央视报道了我这个"初中学历技术大师"的故事,引发全社会对技术工人的尊重和关注。节目播出后,全国各地的制造企业纷纷来电咨询,希望能借鉴我们的经验。
刘师傅康复后回到工厂,担任我的助手。看着他一瘸一拐却依然矫健的身影,我感到一种特殊的敬意——他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年轻人,展现了老一代工人的担当。
在技校的一次讲座上,面对满座求知若渴的学生,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真正的技术不在文凭,而在一双手和一颗匠心。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台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二十五年前,我只是个初中毕业的毛头小子,踏入厂门时忐忑不安,不知未来在何方。
如今,我已是全国知名的技术大师,带领着一支优秀的团队,传承着宝贵的工匠精神。
这一路,艰辛坎坷,但值得。
因为我始终坚信:真才实学永远不会被埋没,金子总会发光。
而我的手指,这双被称为"金手指"的手,会继续创造奇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来源:星星糖葫芦松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