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场匆忙的示好结束,男人把额头抵着我的肩窝,声线颤抖:[我以为你不要我。]
一场匆忙的示好结束,男人把额头抵着我的肩窝,声线颤抖:[我以为你不要我。]
[不是不要,而是不敢。]
我捧起对方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心疼地掠起他额前的乱发,那薄薄的眼皮在激烈颤动着,有种脆弱的性感。
[因为我是一个失败的人,一个无法鼓足勇气的人,请你原谅我的软弱。]
不等我说完,他再次靠近了。
我们的唇贴在一起,急切而执着地厮磨。
我也终于能靠在这个让我朝思暮想的人身上,饱嗅他带着木质的寂香,清清淡淡的,却总让人记忆深刻。
像某大牌流传千年,永恒不变的经典配方。
小珍珠在床上躺着,似乎有些昏昏欲睡, 我看着她,忍不住自言自语:[我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快三十年,居然跑来和人私奔,我妈快要气疯了.....
王子樾凝目看着孩子,忽然下定了决心似的宣誓:[我们会有一个房子。]
闻言,我有些诧异:[什么意思?]
[我一个人的时候无所谓,但是现在有了她,有了你,这里的条件太差了,也不能怪你妈妈不同意。]
他把下巴支在我头顶,口吻沉静却毋庸置疑:
[我会努力的,努力让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觉得自己成了恋爱脑,这时候光是听他说话,整个人都像烤热的乳酪一样融化了,甚至毫无底线地讨好:[没关系,钱的话我给你。]
他闻言,不以为意地笑笑。
[要让你妈妈放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深夜,因为屋子里冷得吓人,不得不把小珍珠放在中间睡,我很快就迷糊起来,而王子樾挤在小床的最边缘,静静地看着我们。
我并不知道,今晚对他而言,又是一个不眠夜。
(三十七) 没过几天,我妈叫我回家。
我刚开始还躲懒耍滑,避左右而他,被她狠狠骂了一顿,教训我真的要解决问题,那就不能逃避,要么好好商量,要么没得商量。
我左思右想,她说得也对。
刚带着孩子回到家,我妈阴着脸,朝书房的方向努努嘴。
[他来提亲了。]
谁,谁来了?
我蹑着脚,贴在虚掩的门缝往里看,只见里面一个背影西装革履,肩膀很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耳鬓都整洁清爽。
对面我继父,同样是一脸严肃:[你爸爸留下来的土地资产,我可以帮你租出去, 但是具体收益不清楚。]
[不过,我更建议你直接卖掉,那之后重新置产会让你轻松很多,她妈妈也不会再反对你们。] [不了,我更想留给小珍珠。]
听那声音,的确是王子樾无误。
只是他为什么穿西装打领带,和我继父还好像很熟稔的样子?
不一会,里面的人似乎聊得差不多了,男人拉开门,见我躲躲闪闪地站在门外,还上来摸摸我脸颊。
[我去和阿姨聊一聊。]
我愣在原地,许久没有从对方转换了风格
的美颜暴击里回过神来。
再看我继父,他正站在窗口抽烟,颇有些感叹:[为了能和你顺利结婚,他委托我抛售他父母的遗产。]
[什么遗产?]
[他名下的一百多个高箱货柜,数十个高价值通风集装箱,在这之前他不愿意卖, 反而用很低的价格租出去,几乎赚不回折旧费。]
我不明白,这一切和他父母有什么关系。
似乎看出我的疑问,我继父耐心地讲了下去:[我很早以前认识他父母,一家子都是做工程的,后来在一场事故中双双去世,财产被亲戚瓜分以后,他只拿到了那批价值贬损的集装箱,还有城郊一万五千平方的工业用地。]
[你能不嫌弃他磕碜,这也是你的福气到了。]
再回到客厅,我妈靠在沙发上,看不出喜怒。
[你们的事情,我要再想想。]
曲女士说再想想,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再看王子樾,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我看得牙痒痒,把小珍珠丢给我妈,伸手用力一拽。
[你跟我出来。]
等对方跟着我下了楼,我咬着牙问他: [你一直跟我装穷,是不是?]
他有些无措:[我没装,那都是我爸妈留给我的,不卖掉就一文不值。]
[那你怎么忽然舍得卖了?]
对方忽然伸手,轻轻掠过我耳旁的鬓发, 声音放得极低:[总要做个取舍。]
[有你,我才有了家。]
(三十八)
我里不太舒服,总是想骂人,可看着对方那副人间清透的美貌,怒火光在心里闷着,根本发不出来。
他见我面色变来变去,小心翼翼地问: [你怪我吗?]
[我已经托伯父卖掉所有通风箱,只剩下那块荒地了,等小珍珠长大了,我就过给她。]
此刻的心情很奇怪,有点高兴,也有点心酸,我别过脸去,一边欣赏街边的风景, 一边佯装无意地问他。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越早越好,最好明天。]
[你....]我一转头,见男人一对美妙的狐眼深深沉沉地凝着我,一瞬间福至心灵, 开始恃宠生娇。
[那我要钻戒,还要婚纱。]
[好,买。]
[现在就买,什么时候买好,什么时候去扯证。]
[好,就现在。]
他答应得很爽快,随即拉着我的手拦住路边的士,直奔市中心大厦。
进了婚纱店,王子樾走在我前面,虽然是第一次穿西装,但他整个人像是浸润在这种奢侈的贵气里,一点都挑不出错,连导购都偷偷用羡慕的眼光望着我,不停地夸我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即便我习惯了在奢店被恭维,也不禁被夸得面红耳赤。
最终,我们选定了一条鱼尾闪钻婚纱长裙,为了不影响近期举办婚礼,直接买下了四位数的成衣。
诚然,这条裙的价值比不上于弼学送我的那两条贵价婚纱,但我明白,他已经给了我他的全部。
接下来我们五指相扣,慢慢往银楼的方向走,打定了主意再买一对价格适中的婚戒。
刚进门,迎面碰见了一个熟人。
[咦?若若,你怎么在这?]
面前这一身潮牌脚踏A锥的家伙,居然是于弼学!
我连忙拉着王子樾往里走,一面装傻充愣:[谁啊,认错人了吧?]
那货却阴魂不散,跟在我身后一直喊。 [若若,你怎么不理我?]
王子樾顿时停下脚步,一脸冰霜地指着对方问我:[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我鲜少见到他这副样子,只能小声嗫嚅: [他人是还活着,但在我心里早就死了。]
对方明显不信,眼神像灶膛里剩下的烟灰一寸寸冷却。
见状我硬起心肠,当场与那倒霉蛋划清界限:
[我警告你于弼,别再纠缠我了,我已经有老公了,比你帅,比你专一,也比你对我好!]
说完还踮起脚,[吧唧]亲了一下面前那玉兰色的脸颊,拽着人就往里拖:[老公,我们走!]
王子樾不哼不哈,但到底是轻拿轻放,任由我拖走了。
速战速决买完婚戒以后,我们决定再去考察一下酒店。
既然要举办婚礼,那婚庆公司也要尽早落实,那么多复杂的事宜,要在几天内全部敲定,也是有点仓促,连带我们的脚步也不由得匆匆了起来。
而他快走了几步,又回头等我。
[走快点。]
[不要嘛,我走不动了。]
[那就慢点。]
他返身回来,牵起了我的手,眸光平静。
此刻,华灯初上,如此深夜,夜风明明寒凉,我却觉得身体中涌动着无限的热烈。
[我这辈子,没见过比今天更好的景色了。]
[是吗?]
[是啊。]
是真的,从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景色了。
他闻言,只是低头一笑,便牵着我一路前行。
前方灯火璀璨,车如游龙。
家,已近了。
来源:一颗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