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的纽带,连着兄妹、母子的心,是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

B站影视 2025-01-18 17:02 3

摘要:小院里长着一棵龙钟老态枝繁叶茂的枣树,树上开满了串串青里透黄的枣花,满院溢满枣花香气。

01

沙长根来到陶思敏的家。

小院里长着一棵龙钟老态枝繁叶茂的枣树,树上开满了串串青里透黄的枣花,满院溢满枣花香气。

他是从枣乡来的孩子,这棵枣树让他想起了家乡田野上郁郁葱葱的大枣林。

他对小院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枣树树冠很大,树冠上是胡乱疯长窜得很高的枝条。他暗笑:这树不修剪枝丫能接几颗枣?又想:爹娘现在正在自家枣园里打枣尖吧?

他走过去,用手轻轻拍了拍枣树,饱吸一口淡淡枣花香气。

陶思敏:你喜欢枣树?它只开花不结果,我早就让我爸妈砍掉呢,他们总也不舍得。

说完,欢快地叫了一声:妈,来客人了!

沙长根摇头无声苦笑一下,跟着陶思敏走进屋里。

02

这是一个省会城市。

他们俩都在省城大学读大一。

陶思敏自己都说不清,她为什么喜欢从农村来的沙长根。

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父亲在一个重要职能部门当主要领导,母亲是另一个部门的处长。陶思玲身材高挑,气质优雅,性格泼辣,敢说敢笑,吸引了不少男孩的眼球,可她连眼角都不挑人家一下,偏偏对沙长根有一种莫名的喜欢。

陶思玲在班里第一次遇到沙长根时,看着他那双眼睛,心底“咚”地一震,便立刻伸出手来:我叫陶思玲,很高兴我们今后是同学了。

他有些窘促地伸出手:沙长根。

后来在家吃饭时,陶思敏说:妈,我特喜欢我班一个男生。

父亲立刻停下夹菜的筷子,惊觉地问:哪里人?他父母干什么?

母亲:你还小,心思花在学习上啊,不要过早恋爱。

父亲:听你妈妈的话!

陶思敏:我是说喜欢,不是爱恋,懂吗?

转过脸来,有些调皮的说:妈,我也说不清为什么特喜欢他那双眼睛。他那眼神啊,特像你!

母亲头也不抬,问:我是什么样眼神啊?

陶思敏:你的眼神有些毒,狠狠一看人,能让人浑身发冷,还有些刁,贼刁。

父亲“哈哈”大笑:真是知母莫若女啊!

妈妈一笑:鬼丫头,没大没小。

陶思敏:妈,真的我只是喜欢他,不是你和爸想象的那样,看到他总有有一种说不清的亲近感,有机会我带他上家来。

03

“五·一”小长假。

沙长根特别想回家。爹娘年龄大了,爹还得过脑梗,家里活都是母亲扛着。“五·一”也正是打枣尖、浇小麦、点花生等农活最忙的时候。

前些天,他给家打电话,说要放假回家。

爹说:别回了,好好念书吧,来回得二百多块钱车费,在家雇人干活也够了。

听后,他喉咙有些哽咽。家里不宽绰,供他上学几乎花尽了地里的收入,爹娘根本不会花钱雇人。

陶思敏问:长根,“五·一”放假回家吗?

长根:不回。

她问:你不回家看你爸妈么?

他:时间短,暑假再回吧!

陶思敏:你不回家,明天你跟我去我家吧?

他:不!

她有些吃惊:为什么呀?我是真的请你去。

他不自然地笑了笑:谢谢你啊,我爹对我说,城里人都很讲究。再说,我……第一次去你家,总不能空手吧?我爹就是心疼钱,才不让我回去的。

陶思敏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下午放学,陶思敏把一个塑料袋递给他:我在外面地摊上给你买的衣服,还有皮鞋,你明天穿上去我家里。

他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多少钱?我给你……

她说:这都是地摊货,使不了几个钱,值得给吗?

04

沙长根走进了屋里。

屋里豪华装饰大大超出了他想象的承受能力。

这座两层小楼外表看起来并不气派,而里面的摆设怕是要超过这座楼的价格。单是那一套他从没见过的沙发和地上毛绒绒的地毯,就彻底摧毁了他走在路上那种自命不凡的意志。

换上拖鞋,他才明白陶思敏为啥给他买了双白色袜子。

陶妈妈用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性地瞄了一眼沙长根。

作为母亲,她曾不止一次听女儿提到沙长根,这引起了她高度警觉。虽然女儿一再表明是那种非恋人般喜欢,她怎能信呢?她是过来人,对于感情,对于婚姻,对于家庭,她都有着刻骨的感受。

她就这一个女儿,女儿就是他和丈夫全部希望和梦想。和一个农村孩子谈对象,她心里压根儿就没想过。她答应女儿带这个男孩来家里,一是让男孩知道他和女儿之间的距离有多大,二来也想看看这是怎样一个孩子,能让不可一世的女儿赞不绝口。

当陶妈妈漫不经心的眼神和沙长根目光相撞的一瞬间,这个出类拔萃的精英女人,心头不禁蓦地一震。

震荡她心头的就是这个孩子的眼神。

她阅人无数,还从没遇到过这样一种眼神。

这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

一丝淡淡朦胧的忧郁里,透着一种桀骜不驯的强悍。清澈被薄薄一层若隐若现的卑微所遮掩,但清澈里分明盛满了粗犷和霸气。眼睛间或一眨,泛起一丝男人的狡黠与灵动。白净的脸庞,高挑的个头,得体的打扮,哪有乡下孩子的影子?

看着他,耳边油然响起了女儿的声音:妈,你的眼神毒、刁、贼……

沙长根见到陶妈妈心头惊呼:难怪陶思敏那么漂亮,原来是有一位优雅妈妈。眼前这个女人和女儿站在一起,人们不说是姐妹俩才怪。陶思敏还一再叮嘱他见了妈妈不要拘谨,这样的女人见了怎么会拘谨呢?

望着陶妈妈的眼神,他感觉出了和蔼、柔和,那眼神让他想起了家乡大枣园里的露水枣,想起了盛夏蒸笼般的枣林里忽然刮过一阵清风……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沙长根从自己面前的果盘里拿过一只苹果,微笑着递给陶妈妈:阿姨,你吃苹果。

陶妈妈接过苹果一笑:小沙,你也吃。你和思敏是同学,来家里别见外。

沙长根:阿姨,到了这里,我觉得好像就是到自己家。

陶妈妈:就该这样。

陶思敏伸手拿过妈妈手上的苹果:妈,我给你削皮。

说着顺手拿起了小刀。

沙长根:思敏,从营养角度来讲,苹果皮营养价值很高。

陶妈妈:长根说的对,别削了,就带皮吃吧。

陶思敏算是大开了眼界。她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平时在学校说话不多,在同学面前一向低眉顺眼的沙长根,第一次见到她妈妈是这样的春风得意。

作为女儿,她不止一次地看见,那些相当级别的领导干部,来家里见到妈妈,拘谨的就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妈妈总是板着脸,打着官腔对人家颐使气指。

而今天,沙长根有些反客为主。不可思议的是,妈妈竟然言听计从。

陶妈妈:长根啊,今年多大了?

沙代阳:十九。

陶妈妈:小我们思敏两岁呢。

说罢看了一眼他的衣服,问:听思敏说,你家农村的,家里条件不错吧?父母干什么?

沙长根:阿姨,我父母都是农民,我父亲身体不好,常年吃药,日子过得很紧吧。

陶妈妈目光紧盯着他身上的衣服,眉头不禁轻轻皱了一下,刚才心头涌起的好感倏忽滑落下来。这孩子不诚实!看他身上的衣服,一眼就看出是名牌,贫寒家庭孩子能穿得起这牌子?

陶思敏抢过话头:妈,我们大学门口摆地摊的小贩,专卖假冒名牌商标衣服,他这身衣服、鞋子都是在那里买的,还是我帮他挑选的呢。

陶妈妈“哦”了一声,微微一笑,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沙长根问起了院子里的那棵枣树:阿姨,我家有几十棵枣树。枣叶子是圆的,院里这棵叶子细长,是什么品种?

陶妈妈:这是娃娃枣,结的枣也像叶子一样,细长,肥嘟嘟的,酥脆,甜。

哦,娃娃枣!

沙长根低下头自言自语地:好像听说过这名字。

05

一个人的情感,无论多么的浓烈,都有它致命的软肋。

经历仕途宦场多少云谲波诡,自以为冷血的陶妈妈,今天被一个农村男孩捅到了情感软肋。和他在一起,她愿意看着他,静静听他讲述着来自家乡枣林深处的趣闻逸事,脉脉地看着那张稚气的、孩子的脸蛋,心底莫名涌起蛰伏在心底深处本能的母爱潜质。在这个孩子面前,她才恍然大悟地感觉自己还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母亲。

她留他吃饭。

她几乎是用一种威严的、不可违拗的口吻留他吃饭。这种不可违拗的口气中,没有掺杂些许虚假,是真心实意的挽留,真诚流露得连陶思敏都感觉到了母亲心态和情感变化。母亲从没这样挽留过一个客人,包括他们自己过从甚密的朋友。

06

陶爸爸回到了家。

陶思敏把沙长根介绍给爸爸。

大家寒暄一阵,一起来到餐厅,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沙长根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照片里陶思敏两只胳膊搭在父母肩上,一家人笑得很开心。紧挨着照片的一边,是一个小男孩的照片。小男孩三四岁模样,胖乎乎笑脸,仿佛能笑出声来。

沙长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张照片。

他感到时间一下凝固了。

陶爸爸给他斟满一杯酒:小沙,喝一杯。

他支吾着应了一声,陶伯伯,我没喝过酒。

陶妈妈夹了箸菜,放进了他面前小盘里:小沙,吃。

他有些失神地看着陶妈妈的脸,看着她的眼,似乎想要寻找出一点什么来,却什么也没有。转过头来,又向陶爸爸看去,陶爸爸正低头吃菜。

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墙上的那张孩子照片。看着看着,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片嘈杂的哭声骂声……

他上小学五年级那年。

班里有个叫黑蛋的男孩,个头比他高,长得粗壮,老欺负他。一次,班上的一个小姑娘的笔盒不见了,老师问谁见了,黑蛋说,是沙长根偷了去。他分辩说没有。

他学习好,老师喜欢他,批评了黑蛋。

放学后,黑蛋在回家的路上截住了他,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他一次次受黑蛋欺负,这次终于爆发。他把黑蛋骑在身下狠狠揍了一顿,打的鼻子出了血。

回家刚端起饭碗,黑蛋的娘扯着黑蛋骂骂咧咧找上了门。

爹娘见状知道自己的孩子惹事了,慌忙放下手中的饭碗,紧着说好话,赔不是。黑蛋娘仍不罢休,骂骂咧咧。

长根说:不怪我,是你家黑蛋先动手打我的!

黑蛋娘指着他的鼻子尖骂道:打你又咋了?你一个要来的球货还想翻天么?

娘不愿意了,大骂道:你是吃屎长大的吗?打人不打脸,骂人不享短,你白活这么大!

黑蛋娘不示弱:我就享了,你家长根不是要来的么?

……

十岁的他依偎在娘的怀里,小声问:娘,我真是要来的吗?

娘紧紧抱住她,哭着说:不是啊孩子,你是娘亲生的……

他的思绪收了回来,想努力迫使自己不去看墙上那张照片,眼睛还是下意识地去看。

还是哭声……

你不是我妈,我不叫你妈。你也不是我爸,我爸大高个子……我不是长根,我是娃娃。我妈在老地方,我要去老地方找我妈……这不是我家,我家有枣树……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从他脸上滑落下来。

他望着墙上这张和他小学一年级毕业合影照上模样相似的照片,那些被风雨和生活侵蚀成零碎支离的模糊记忆,又翻腾了出来。

陶思敏惊异地问:长根,你怎么哭了呢?

随手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他。

他接过来握在手里,一动不动,木木地说:又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

陶妈妈问:你想到了什么?

他张了张口,仔细想了一下,然后悄声问:阿,阿姨,我能问你一个地方吗?

陶妈妈:你问。

沙长根:你知道有一个叫老地方的地方么?

陶爸爸端在手里的酒杯失手滑落在地上,一下摔得粉碎。

陶妈妈睁大了两只眼,仿佛一下定格在那里。

陶思敏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呆了。

陶思敏打破这种沉寂,小声问:沙长根,老地方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啊?

陶爸爸大喝一声:小敏,住嘴!

从没见爸爸发过这么大火的陶思敏怯怯地问:爸,您和妈妈这是怎么了啊?

沙长根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问:有个叫娃娃的小男孩……

陶妈妈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一下从椅子上倒在了地上……

07

住院一周,陶妈妈出院了。

回到家,她和丈夫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老陶,我们马上把长根找来,做个DNA吧。

陶爸爸:这事由我来安排,你就安心养病吧。

对于陶妈妈来说,那天晚上是她锥心难忘的一个夜晚。

老地方,这个名字虽然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将近二十年,但绝不会从她记忆中消失。因为,那天晚上,她就是在老地方丢失了自己四岁的儿子。

老地方是一个舞厅的名字。

儿子四岁那年,丈夫忙一件很重要公务,十天半月不回一次家。那段时间,她迷上了跳舞。晚上早早吃过饭,就兴高采烈地带上儿子去老地方跳舞。到了舞厅,她不敢跳的时间太长,因为儿子在旁边玩。常常跳上一两曲就回家。

有一天,当她一曲跳完后,儿子不见了。

08

陶思敏又一次带沙长根来家里吃饭。

路上,陶思敏问沙长根:你说,这血缘关系是不是很特别呢?要不,我怎么第一眼见到你就很喜欢,感觉你就像是我哥哥。可一问,你还没我大。是不是你养父养母胡乱给你填报了个年龄啊?

沙长根长长出了一口气,说:谁知道呢。不过,我爹我娘待我是真好,家里有好吃的都给我吃,从我记事,爹娘就没动过我一指头。

陶思敏:如果鉴定结果出来,你真是我哥,还回乡下老家么?

沙长根:回,他们是养大我的爹娘啊。把我拉扯大,遭了多少罪啊,我会好好孝敬他们。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初夏的风,有些和煦,吹得人心里暖洋洋的。一家四口来到了省DNA鉴定中心。

陶爸爸接过鉴定书,两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他心跳动得有些厉害,急不可待地打开鉴定书,一家人的脑袋凑在了一起。

鉴定结果:

沙长根和陶妈妈配对比对几率是:999999999%

沙长根和陶爸爸配对比对几率是:0

一家人愣住了。

陶爸爸缓缓抬起头来,静静地望着陶妈妈,眼光直直盯着她。

陶妈妈:结果就是这样,我也不解释和多说什么了,老陶,我听从你任何处置和决定。

忽地刮来一阵风,鉴定书从陶爸爸手里刮飞了出去。

来源:绿色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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