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人说,最深的爱就是彻底放手,可真正的放手,往往需要莫大的勇气。记得小时候看琼瑶的电视剧,总觉得剧中人物太做作,动不动就离婚,后来才明白,人生最难的不是离婚,而是离婚之后还放不下对方。
有人说,最深的爱就是彻底放手,可真正的放手,往往需要莫大的勇气。记得小时候看琼瑶的电视剧,总觉得剧中人物太做作,动不动就离婚,后来才明白,人生最难的不是离婚,而是离婚之后还放不下对方。
我叫李建国,今年45岁,是县城一家木材厂的老板。说起我的经历,街坊邻居都说我这辈子活得不容易。从一个工厂搬运工,到如今的木材厂老板,这一路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1990年春天,我在县城木材厂当搬运工。那时候一个月工资只有一百来块,虽然干的是重体力活,但总算有个稳定工作。工厂里有个会计叫王玉兰,是隔壁张家坡的姑娘,长得清秀,性格温柔。
记得第一次见她,是在厂门口的小卖部。那天下着毛毛细雨,她撑着一把红色的雨伞,踩着水花从办公室走过来。我正好在门口躲雨,看她从兜里摸出一块钱要买方便面,却发现钱湿得皱巴巴的。
“要不,我请你吧。”我掏出兜里仅剩的两块钱。
她愣了一下,接着笑了:“那怎么好意思。”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慢慢地,我发现自己总是不自觉地往会计室张望。每次发工资,我都故意走得很慢,就为了多看她一眼。工友们笑话我,说我这个莽汉配不上大学生会计。
但我不信这个邪。那时候刚改革开放没多久,大家都在找寻新的机会。我不光干活卖力,还主动学习识字认数。每天晚上打开收音机,跟着里面的老师学习普通话。王玉兰看我这么上进,渐渐对我另眼相看。
1992年冬天,我们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就在厂里的食堂办的。王玉兰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我穿着一身老式西装,喜宴只摆了十桌。可那天,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充实。我们租住在厂区附近的一间平房里,虽然房子小,但收拾得干干净净。每天早上我四点就起床去搬木材,她五点起来给我做早饭。晚上回家,她总会给我准备一盆热水泡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1995年春天,因为经常搬重物,我的腰突然就不行了。医生说是得了腰椎间盘突出,必须卧床休养。这下可愁坏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只有病假费,连房租都交不起。
王玉兰开始接手计件活,晚上还去街边摆个小摊卖些零食。可日子过得还是紧巴巴的。渐渐地,我发现她开始频繁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而且常常避开我偷偷讲。
直到那个雨天,我躺在床上,听见她在门外打电话:“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整天照顾一个病人,我还年轻,不想这样过一辈子…”
那一刻,我的心凉了半截。果然,第二天她就提出了离婚。
“建国,对不起。我们都还年轻,我不想这样耗下去了。”她说这话时,眼睛都不敢看我。
我拖着病体去找她,可她家门紧锁。那天下着大雨,我跪在她家门口整整一夜,浑身湿透也不肯走。最后是邻居看不下去,把我硬拉走的。
离婚后,我跌入了人生的低谷。整天借酒消愁,连工作都差点丢了。是老钱师傅把我拉了起来。他不但教我木材的分级知识,还帮我戒了酒。慢慢地,我开始学会做木材生意。
通过几年的打拼,我从收购散木材开始,一步步做大。2000年,我开了自己的木材厂。2005年,我的木材厂已经成了县里最大的几家之一。生意做大了,也认识了不少朋友,但我始终没有再婚。
2010年春节前夕,王玉兰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十五年不见,她的气质依然优雅,只是眼角添了些皱纹,脸色也不如从前红润。
“建国,我想和你复婚。”她开门见山地说。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突然,也很无理。我有个条件,你给我500万,我就跟你复婚。”她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苦笑着摇头:“玉兰,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缺钱?”
她没有回答,只是固执地重复:“500万,你要是真的还爱我,就答应我。”
那一刻,我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500万,对现在的我来说不是小数目。这些年,我虽然做了点生意,但资金都投在货物上,真要拿出500万,几乎要掏空我的积蓄。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她说要先去医院做个婚前体检,我同意了。当拿到体检报告的那一刻,我的手在颤抖:胃癌晚期。
“你早就知道了?”我看着她惨白的脸色。
她点点头,眼泪夺眶而出:“去年查出来的,我…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也不想一个人走完最后的路。”
我的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原来,她要这500万是想治病。
“钱我不要了,都还给你。”她把一张存折塞进我手里,“我就是想在生命最后的时光,待在你身边。”
我紧紧抱住她,泪如雨下。原来十五年前她选择离开,是因为查出了早期癌症。她独自一人去了外地治疗,痊愈后一直在默默关注着我。直到去年复查时发现癌症复发,她才决定回来。
从那天起,我放下所有工作,带着她全国各地求医问药。可是病情还是一天天恶化。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她告诉我这十五年来的每一个故事。
原来2003年我的木材厂差点倒闭时,是她用化名借给我50万周转资金。2008年我竞标大项目时,帮我说服客户的神秘人也是她。这些年,她一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我。
2011年冬天,她永远地离开了。护士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原谅我用这种方式回到你身边,我只是想在生命最后,完完整整地爱你一次。”
如今,我的办公室里放着她的照片。每次看到照片,我就在想,人这一辈子到底是爱错了痛苦,还是错过了遗憾?我和玉兰,究竟是谁亏欠了谁?
来源:猛猛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