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常说"远亲不如近邻"，可婆媳关系往往比陌生人还远。我曾以为，只要付出真心就能换来理解，直到那天我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才明白有些事早有伏笔。

人常说"远亲不如近邻"，可婆媳关系往往比陌生人还远。我曾以为，只要付出真心就能换来理解，直到那天我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才明白有些事早有伏笔。

我叫李小兰，今年36岁，出生在江南一个叫石桥村的小山村。那是个被群山环绕的地方，出门就是一条盘山公路，村里人常说："进来容易出去难，就跟姑娘嫁人一样。"

第一次见王明，是在城里一家茶馆。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部当时最新款的手机。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觉得配不上这样的"城里人"。

"你是李小兰吧？我叫王明。"他的声音温和，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那天聊得很愉快，直到他母亲突然出现在茶馆门口。

徐春华，退休前是城里最好的中学教师。她的目光从我的发梢扫到脚尖，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介绍的对象？"

王明站起来："妈，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看看。"她拉开椅子坐下，"小姑娘，听说你是农村的？"

我点点头，心里直打鼓。她的眼神让我想起村里的徐阿婆看人时的样子，像是在挑选年货。

"农村有什么不好？"王明突然说，"现在城乡差距哪有那么大。再说，小兰有大专文凭，在银行上班。"

徐春华听了这话，脸色立刻变了："什么叫没差距？你知道城里人和农村人的生活习惯有多大区别吗？"

那天的相亲就这样不欢而散。我以为这段缘分到此为止，没想到第二天王明给我打电话："别在意我妈说的话，她就是心直口快。"

接下来的日子，王明经常来找我。有时候带着水果，有时候带着小零食。他说他喜欢我身上那种农村姑娘特有的质朴。

"你看我妈那样，其实就是太完美主义了。"他苦笑着说，"从小到大，她都要求我样样都得是最好的。"

恋爱三个月后，王明提出要结婚。这个消息传到徐春华耳朵里，她差点没背过气去："你疯了吧？才认识多久？"

"妈，我今年都28了。"

"那也不能随便找个农村姑娘啊！"徐春华气得直跺脚，"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知识分子，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亲戚朋友？"

但这次王明异常坚决。他说："妈，这是我的人生，我有选择的权利。"

就这样，在徐春华的反对声中，我们领了结婚证。婚礼很简单，在一家中档酒店办了十桌酒席。徐春华全程黑着脸，连敬酒她都没说一句祝福的话。

新婚之夜，王明抱着我说："别怕，有我在。"

可婚后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熬。徐春华时不时"突击检查"，指着家里的柜子说："看看这擦得多差，一看就是农村人干的活。"

我忍着，努力改变自己。报了普通话培训班，学着改掉方言口音；参加瑜伽课，练习端庄优雅的仪态；考取会计证，跳槽到更好的公司。

五年过去，我和王明靠着两份工资，还清了房贷。去年还生下一对双胞胎男孩。我以为，生活终于要好起来了。

直到那天，徐春华找到王明，说要他跟我离婚："我托人打听过了，她们村有个癫痫病史，这病是遗传的，你要为孩子想想。"

这是污蔑。我气得浑身发抖，当场就要找她评理。王明拦住我："妈，你太过分了。"

徐春华冷笑："过分？那你问问她，上个月单位少的那笔钱是不是她动的手脚？"

这次我彻底崩溃了，那是会计部出的一个技术性差错，早就查清楚了。可徐春华把这件事在亲戚间传得沸沸扬扬。

"要么离婚，要么净身出户。"徐春华下了最后通牒，"我不会让我儿子毁在你手里。"

王明把我拉到一边："别怕，我们搬出去住。"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发现改变了一切。那天我去医院做产后复查，在肿瘤科的走廊上撞见了徐春华。她憔悴得不成样子，正在和医生讨论化疗方案。

"你怎么在这？"她见到我，脸色煞白。

我没说话，拿起她掉在地上的病历本。胰腺癌晚期，发现时间是三年前。这些年她一直在偷偷治病，还瞒着所有人。

"不许告诉王明。"她抓住我的手，"我不想他分心。"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她反对我们结婚，是担心儿子照顾不了自己；她处处挑剔我，是害怕我知道她生病的事；她逼我们离婚，是不想连累我们。

我偷偷查了她的治疗记录。这些年，她变卖了所有首饰，还抵押了一处老房子。但是医药费像个无底洞，已经花掉了她毕生积蓄。

回家后，我把存折里的80万转给了她："妈，这是我和王明这些年的积蓄。您好好治病。"

她愣住了，眼泪夺眶而出："你...你叫我什么？"

"妈。"我握住她的手，"您是我婆婆，我不会让您一个人扛着。"

那天晚上，徐春华跟我说了很多话。她说她是个倔强的人，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王明。她害怕自己走后，王明会过得不好。

"现在我放心了。"她说，"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三个月后，徐春华走了。临终前，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替我照顾好王明和孩子。"

整理遗物时，我在她枕头下发现一本日记，里面夹着我和双胞胎的照片，背面写着："对不起，是我错了。小兰，谢谢你原谅了一个固执的老太太。"

来源：猛猛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