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章望北，今年五十二。

我哥出了事了。

我替他去开家长会。

走进教室，我愣住了。

讲台上的女老师，那么熟悉。

是她，真的是她。

我心底藏着三十年的人。

散会后，主人都走了。

她却走到我面前，轻声说：章望北，你能……留一下吗？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墙倒脚的声音。

事情，要从三天前的一个电话说起。那天下午，我正守在我的小书店，昏昏欲睡，电话铃声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是弟妹林蕙兰打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大哥！不好了！你快来市医院了！南他……他出车祸了！”

我心跳“嗡”的一声，手中的书“啪”地掉在地上。我那脾气火爆，但心地善良的弟弟章望南，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之一。我疯了一样地锁上店门，冲向医院。

万幸，车祸不致命。我弟章望南腿瘫，弟妹林蕙兰也在车上，受了点轻伤，但吓得不轻。医生说，俩人都得在医院待上一阵子。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弟弟，我心里又怕又生气，可话到嘴边，最下一句：“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安顿好，他们，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他们的女儿，我的亲侄女章晓晨，今年上初二，是关键时期。这俩口子一个住院，孩子没人管了。

“大哥，”我弟章望南拉着我的手，满脸愧疚，“这段时间，晓晨只能拜托你了。我知道你清静习惯了，但是……”

“说这叫什么话？”我打断他，“晓晨也是闺女，放心吧，有我呢。”

就这样，我这个当了一辈子光棍的伯父，突然当了一声“爹”。每天接送章晓晨上下学，给她做饭，辅导她功课。小丫头很懂事，知道家里长大的事，学习比平时更刻苦了。

昨天，章晓晨回家，递给我一张通知单，小声说：“大伯，明天……学校开家长会。”

我手里拿着那张粉色的通知单，心里五味杂陈。我这辈子，连婚都结完了，更别提给孩子开家长去了会了。可眼下，我不谁去？我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大伯一定去。”

第二天，我特意翻了件半旧不新的夹克衫，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生怕给侄女丢人。到了学校，看着那些三三两两、满脸骄傲的家长，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夹在他们中间，格局格格不入，浑身不自在。

我按照通知单上的班级号，找到了初二（三）班。教室里已经坐了精彩的家长，我找了个靠后的角落座位，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上课一会儿铃响了，教室里安静下来。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说实话，比我当年高考还紧张。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一个轮廓走进了教室，站上了讲台。

“各位家长，下午好，我是初二（三）班的班长，我姓舒。”

一个温柔又清澈的声音，像一阵风，吹进我的耳里。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讲台。

刹那间，我的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又仿佛飞速倒流，回到了三十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天。

讲台上站着的那个女人，大约五十岁上下，穿着一身得体的浅蓝色的眉毛，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她的脸上，岁月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但那双眼睛，那双明亮、清澈，笑起来像月牙儿一样的眼睛，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是舒画秋。

原来是舒画秋！

我的初恋。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的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激动得要从彩色的子眼里跳出来。我死死地掐住她，贪婪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还是那么漂亮，比年轻时多了几分成熟和知性的韵味，就像一张被岁月晒过装裱过的油画。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视线在教室里扫了一圈，当她的目光将我放大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她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三十年了。我们都老了，容貌也变了。但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们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熟悉的，是岁月无论如何也冲刷不掉的。

她的脸上，闪过一瞥极其的惊愕，但很快，就被她极强的专业素养察觉了过去。她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神，开始流畅地介绍课程的情况，分析期中考试的成绩。

我知道，她乱了。因为我看到，她握着笔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全都是她。舒画秋，舒画秋，舒画秋。这个我念了三十年，也痛了三十年的名字。

我看着她在讲台上，时而微笑，时而严肃，用温柔的语气，点着一个学生的名字。当她念到“章晓晨”的时候，她的声音，出现了一丝细微不可察的停顿。

“章晓晨同学，这次进步很大，尤其是语文，从班里中游，一跃考到了全班。这孩子很聪明，也很努力，希望家长能多鼓励。”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我，问道：“请问，章晓晨的家长是哪位？”

主人的目光，都齐刷地看向我这个紫色。

我像一个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猛地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她大伯。”

“哦，大伯。”舒画秋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移开了。

那里，有太多的东西。有惊讶，有疑惑，有探寻，还有瞬间……我看不懂的伤感。

我的心，被那一刻看得见生疼。

好容易，家长会结束了。家长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有的围着班主任，询问自己孩子的情况。我像做贼心虚的小偷，低着头，赶快个一个让我念念的地方。

我走到门口，一只脚刚要迈出去，就听见那个让我心颤的声音。

“章望北，你能……留一下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杂乱的背景音里，却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浑身一僵，停下了脚步。

我慢慢地转过身，看着她。她正站在讲台边，微笑着送走最后一位家长。然后，她关上了教室的门。

偌大的教室里，占地面积容纳了我们两个人。

阳光从视线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安静得能听见四周的呼吸声。

“好久不见。”最终，还是她先打破了沉默。

“是啊……好久不见。”我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过，“不经意间，会在这里磨你。你……当老师了。”

“嗯，”她点了点头，走到我对面，隔着一张课桌的距离，看着我，“你呢？这些年，过得好吗？”

“还行。”我遭遇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开了个微笑小书店，混日子。”

我们都小心翼翼地，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谁也不敢去触碰那些最核心的话题。气氛尴尬尴尬重重。

“你……为什么要来给晓晨开家长会？她爸爸妈妈呢？”她终于问到了关键。

我把弟弟出车祸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她听完，另外担心的神色：“严重吗？要不要紧？”

“没事，没生命危险，就是得休养一阵子。”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的样子，让我心中莫名地一暖。

“你……”我鼓起勇气，问道，“你……还好​吗？”

她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抹我看不懂的落寞：“我也还行。一辈子，就守着这三尺讲台了。”

一辈子。

这个词，就像一根一根的一根针，狠狠地扎了我的心一下。

“你……没结婚？”我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最想问的问题。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也沉默了。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问她呢？我，章望北，一个毁了她一辈子幸福的罪人。

三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我又何曾尝过也毁了自己的一生。

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遥远的年代。

爱情，我们都才二十出头，是厂里最年轻的工人。我是店里公认的“笔杆子”，不好就爱写点诗歌散文，投投稿。而她，舒画秋，是厂广播站的播音员，声音清晰，人也长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更难得的是，她也爱看书，爱写诗。

我们因为共同的爱好，慢慢走到了一起。

我至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场景。就在厂后面那条小河边，我们并排坐着，聊了整个下午。从普希金聊到舒婷，从人生理想聊到未来。我发现，这个漂亮的姑娘，不仅有美丽的外表，还有一个无比丰盈的灵魂。

我们的爱情，在爱情，是那么的纯粹和美好。我们把省下来的饭票，换成一本新书，然后两个人凑在一起，头挨着头，看上一整天。我们就把写给对方的情书，藏在厚厚的《辞海》里，在餐厅休息的时候，偷偷交换。

我曾以为，我们会就那么一辈子走下去。我会在我的诗里，写她一辈子。她会在她的广播里，念我的诗一辈子。

我们甚至规划好了未来。她说，她不想当一辈子播音员，她想做考师范，当个老师，教书育人。我说，我也不想当一辈子工人，我想当个作家，写出能打动人心的文字。

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虽然穷，但心里是满的，眼里是有光的。

可是，我所有的梦，都被一生从老家寄来的信，打得粉碎。

信里说，他给我定了一件门亲事。女方是邻村的，叫李秀莲。

我当时就炸了，我冲到邮局，给我爹打了一个长途电话，在电话里跟他大吼：“我的婚事，凭什么你们做主！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

我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不堪的声音说：“望北啊，这门亲，你非不可。我们章家，欠结人家李家一条命啊。”

原来，在我几岁的时候，我爹有一次在山里砍柴，被毒蛇咬了，命悬一线。是邻村的赤脚医生，因为李秀莲的父亲，不顾危险，用嘴把毒血给我爹吸了出来，才救回了我爹一命。但他自己，却中毒太深，留下了几十年的病根，没过几年就去世了。

李秀莲的父亲，临终前只有一个遗愿，就是希望我爹能在他走后，多照顾一下他那体弱多病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

我爹是个一诺千金的人。这些年，他一直把李家母女当成亲人一样照顾。如今，李秀莲到了嫁人的年纪，可因为家里太穷，身体又不好，一直没人上门提亲。我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觉得，只有让我娶了李秀莲，才能彻底报答了李家的救命之恩，也才能让他自己的良心得到安宁。

听完我爹的故事，我整个人都傻了。

一边，是我刻骨铭心的爱情。一边，是重如泰山的恩情。

我怎么选？

我痛苦了很久，挣扎了很久。我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一个人跑到小河边，坐到天亮。我梦见带着舒画秋私奔，远走高飞。我能吗？我走了，我爹的脊梁骨，被全村人逐次断了。我们章家，就要背上一辈子“忘恩负义”的骂名。

我做不到。我是章家的长子，我不能那么自私。

最终，我做出了我这辈子最艰难，也最痛苦的决定。

我选择，报恩。

我约了舒画秋，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条小河边。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就像我的心一样。

她打着一把伞，跑到我面前，看到我全身都湿透了，心痛地责备我：“你怎么这么傻，不躲知道雨吗？”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悔恨的脸，心如刀割。我准备好了一套最残酷的说辞。因为我知道，以舒画秋的性格，如果我告诉她真相，她一定会让我去报恩，然后自己默默地承受所有的痛苦。我不能那么对她。长痛不如短痛，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我对她说：“画秋，我们分手吧。”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以为我在开玩笑：“望北，你胡说吗？”

“我没有胡说。”我逼着自己，用最冷酷的语气说，“我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东西，比你好，家里条件也比你好。我们……不合适。”

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去，变得惨白。她手中的雨伞，“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雨水，瞬间淋湿了她。

她颤着声音问我：“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我一看，就会心软，就会全盘崩溃。

“那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那些诗，都是假的吗？”

“是假的。”我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剜自己的心。

她死死地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那眼神，从震惊，到不信，到失望，最后，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她没有哭，也没有骂我。她只是捡起地上的伞，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进了雨幕里。那个瘦弱的背影，至今还清晰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我知道，我的亲手，把我最爱的姑娘，推向了万丈深渊。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辞去了厂里的工作，回到了老家。

然而，命运，似乎开了一场大笑。

就在我准备和李秀莲结婚的前一个月，她被查出了血糖。

这个善良、柔弱的姑娘，连一件像样的嫁衣都还没来得及穿，就在无尽的病痛折磨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走了，我欠李家的恩，也不清楚了。

我爹一夜之间，白了头。他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地说：“望北啊，是爹对不住你，也对不住画秋那个好姑娘啊……”

我没有再回城里。我没有脸回去。我没有脸去见舒画秋。

我留在了这个小县城，盘了一间空间书店。我守着这个书店，也守着那段被我亲手埋葬的爱情，一守，就是三十年。

我再也没有谈过恋爱，也再也没有动过结婚的念头。我的心，早在那个雨夜，跟着舒画秋的背影，一起死了。

我以为，这就是我一生的结局。在孤独和悔恨中，慢慢老去。

可我怎么没想到，三十年后，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和她重逢。

……

“章望北？章望北？”

舒画秋的声音，把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抬起头，看到她正焦急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是啊，过去的事。”她轻声叹了口气，眼圈也红了，“章望北，有话，我憋在心里三十年了，一直想问你。”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动。

“当年，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假的？我终于……知道了一个真相。”

看着她那双写满期盼和委屈的眼睛，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三十年的悔恨，三十年的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我把当年的所有事情，到底在哪里，都告诉了她。从我爹的那封信，到李家的救命之恩，再到李秀莲的不幸离世。

我就像一个等待受审的罪犯，把自己内心最阴暗、最痛苦的秘密，全部摊在她的脸上。

说完之后，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等待着她的宣判。说不定，她会骂我，骂我恍惚，骂我自私。无论她怎么骂我，我都认了。

然而，我等来的，不是骂声，而是……尖叫的哭声。

我抬头一看，舒画秋正趴在课桌上，双肩眨着眼睛，哭得像个孩子。

她的哭声，就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心脏。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她抬头，泪流满面地看着我，“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为什么假设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人扛着的？”

“我……”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知道吗？你走以后，我恨了你很多年。”她哭着说，“我恨你的绝情，恨你的反抗。为了忘记你，我拼了命地读书，考上了师范。我想，只要我长得足够优秀，我就可以把你从我的赶出去。但我做不到。我越是想忘记，就记得越清楚。”

“后来，我也尝试去接触其他人。但是，我发现，我再也不可能像你那样，去爱任何一个人了。我的心，希望被你掏空了。”

“再后来，我就想，算了吧。一个人过，也挺好。至少，不会再有人，能伤害我了。”

“章望北，你知道吗？我等了你三十年，也恨了你三十年。可是今天，听你讲完这些，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恨你了。我只心疼你。心疼你这个……背着一身债，走了半辈子的傻瓜。”

她的话，让我彻底崩溃了。我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男人，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捂着脸，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三十年了。我心里的那块巨石，终于被搬开了。原来，她不恨我。原来，她一直在等我。

可是，我们都错过了。错过了三十年。

我们把最美好的一年华，都铭记在一场必然的命运和一场可悲的错误会里。

那天，我们在教室里，聊了很久。我们聊这三十年的经历，聊各自的生活。我们像两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努力地，想要填补那三十年的空白。

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了整个教室。

“我该回去了。”我站起来，对她说。

“嗯。”她也站了起来。

我们走到门口，她突然对我喊道：“章望北。”

我终于看她了。

她从书桌上，拿起一件艺术品，递给我。那是一副水彩画，画上的是我的侄女章晓晨，正坐在窗前，认真地看书，她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

“这是晓晨在美术课上画的，叫《希望》。”舒画秋说，“这孩子，很像年轻时候的你，眼里有光。”

我接过画，看着画上那绚丽的笑容，心里一阵温暖。

“谢谢你，画秋。”我说，“谢谢你，把她教得这么好。”

“她也是我的希望。”她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系列、已经泛黄的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是二十岁的我，站在小河边，意气风发地，对着镜头笑。

“这个……还给你。”她说，“它在我这里，待了三十年，也是该物归原主了。”

我看着那张照片，眼睑又湿润了。

我从口袋里，还挖出了一件东西。那是一片用红线磨损的、已经褪色的枫叶。

那年秋天，我们一起去爬山，她捡起这枚枫叶，对我说：“望北，等枫叶再红的时候，我们就结婚不好，好不好？”

我把枫叶，轻轻地放在她的手心上。

“画秋，对不起。”

“不，”她摇了摇头，握紧了那枚枫叶，“我不奇怪你。我只是奇怪，命运。”

我们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有太多的心酸，太多的无奈，但更多的，是释然。

走出校门，我回头望去，她还站在教室的门口，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轮廓，拉得很长很长。她对着我，轻轻地挥了挥手。

我也对着她，挥了挥手。

我知道，这一次，是真正的告别了。

我们告别的，不仅仅是对方，更何况那段回不去的青春，和那个被命运捉弄的自己。

回到书店，我把章晓晨的那件珠宝，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每天看着画上那灿烂的笑脸，我觉得我的心，也跟着亮了起来。

是啊，过去已经无法改变。但生活，还要继续。

我还有我的书店，还有我需要照顾的亲人。而她，也还有她的三尺讲台，和一群像晓晨一样，充满了对孩子的希望。

我们虽然没能在一起，但我们都活成了对方曾经期望的样子。

我成了作家，只是，我的读者，只有我自己。

她成就了老师，桃李满天下。

，这或许就是命运，给我们最好的安排。

最后，我想问一下大家：

人这一生，面临着爱情和责任的抉择。如果换作是你，在那个年代，你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吗？三十年的等待和误会，换来最终的和解与释然，这，到底值不值得？请在评论区，留下您的看法。

来源：言心谈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