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李建军，今年45岁，在江城县城开了家小超市。店里的生意还不错，除了日常的零食饮料，我还进了些农资和日用品，方便附近的乡亲们买东西。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人们常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有些债，用真相来还，比黄金更珍贵。
我叫李建军，今年45岁，在江城县城开了家小超市。店里的生意还不错，除了日常的零食饮料，我还进了些农资和日用品，方便附近的乡亲们买东西。
说起我们家的故事，还得从我外婆张秀兰说起。在我们江城县，提起张秀兰这个名字，认识她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她一个人拉扯大了三个孩子，我妈张丽芬是老大，我舅舅张国强老二，小姨张玉珍老三。
那是个艰难的年代，村里的日子都不好过。可外婆硬是咬紧牙关，把三个孩子都供到了初中毕业。我妈常说，外婆就是她们的顶梁柱，可这根柱子，却被舅舅的赌债压弯了腰。
记得那是2008年的冬天，外婆家那栋老房子刚翻新不久。舅舅突然从外地回来，脸色发白，身后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那天晚上，我在店里整理货架，接到妈妈歇斯底里的电话：“建军，你赶紧回来，你舅舅欠了32万赌债！”
外婆的房子是村里最早的红砖房，是外公在世时一砖一瓦盖起来的。可那个寒冷的冬夜，外婆把房产证摁上了红手印。她的手在抖，可目光坚定，仿佛是在签下什么重要文件。
卖了房子后，外婆搬进了县城最破旧的筒子楼。那是栋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老楼，楼道里总是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可外婆从不抱怨，还总说这里比村里方便，能照顾舅舅。
舅舅在外婆卖房后消失了一段时间，据说是去了广东。可每隔几个月，就会有人找上门来要债。外婆就这样，在筒子楼里过了将近十年。
2018年春节前，外婆突然病倒了。医生说是肺癌晚期，我们全家都傻了。住院的第三天，舅舅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妈，我还需要一些钱……”舅舅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妈妈”腾”地站起来，指着舅舅的鼻子：“张国强，你还有没有良心？妈都这样了，你还想要钱？你这些年总共欠了多少，你自己数得清吗？”
就在这时，一直昏睡的外婆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丽芬，别骂你弟弟。那些债，不用管了……”
外婆的病情一天比一天重。她总是望着窗外发呆，有时会突然说起往事。讲到年轻时，外公去世前叮嘱她好好照顾三个孩子；讲到舅舅小时候，怎么都学不会骑自行车，摔得满身是伤。
舅舅再次消失了。妈妈找遍了他可能去的地方，连广东那边的亲戚都托了，可就是找不到人。
外婆走的那天，外面下着小雨。她拉着妈妈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国强的事，不要再追究了。那个账本……那个账本……”
话没说完，外婆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整理遗物的那天，我们在外婆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个旧布包，里面全是欠条和账本。妈妈一张张翻看，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那个总是刚强的女人，第一次在我面前这样崩溃。
一年后的清明节，我和妈妈去给外婆扫墓。细雨濛濛，墓碑前的黄土还很新。妈妈擦拭着墓碑，无意中碰掉了放在一旁的旧账本。一张发黄的纸片从账本里飘了出来。
那是一张欠条，字迹有些模糊，但依稀能认出是舅舅的笔迹：今借到张秀兰12万元整，限期一年内还清，每月还款一万元。落款是2009年3月15日。
翻开账本，密密麻麻的数字后面，都标注着”已还”两个字。而且笔迹和外婆平时记账的字迹完全不同，明显是刻意模仿的。妈妈的手开始发抖，翻到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照片，是舅舅寄来的汇款单。
这时，我们才明白了一切。那些年，外婆一直在替舅舅还债。而那些所谓的欠条，都是外婆自己写的。她用这种方式，既保全了舅舅的尊严，又给了他改过的机会。
妈妈连夜打电话给广东的亲戚。几经周折，终于有了舅舅的消息。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广东的一家工厂当保安。每个月省吃俭用，定期汇钱回来。只是他让外婆保证，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本来想攒够钱，把房子买回来给妈妈住的。”舅舅在电话里哽咽着说，“可是我没想到，妈妈会走得这么早。”
在外婆的遗物中，我们又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布包，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舅舅这些年寄回来的每一张汇款单。最上面是一张便条，上面写着：“国强已经改过了，这些钱够还清债了，剩下的给他攒着买房子。”
原来，外婆不仅替舅舅还清了债，还默默为他攒了一笔钱。她用自己的方式，既给了舅舅改过的机会，又保住了这个家。
妈妈去广东把舅舅接了回来。看着他消瘦的身影，我们才知道，这些年他过得有多苦。他戒了赌，学会了节省，还在工厂里拿过多次优秀员工。
舅舅回到那栋老筒子楼，蹲在外婆生前住的房间里，抱着那个装满汇款单的红布包，哭得像个孩子。
在外婆去世一周年的时候，我们在老家的祖坟前立了一块新碑。碑文是舅舅刻的，上面写着：“慈母张秀兰之墓”。他说，这是他欠外婆最后一笔债，必须亲手来还。
那么，大家觉得，在亲情面前，债务真的那么重要吗？或者说，我们该用怎样的方式去偿还那些看不见的债？有时候，原谅和理解，或许是最好的还债方式。
来源：牟牟说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