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傅连暲慌忙把信纸翻面盖住:"放桌上吧。"等脚步声远去,他才继续写道:"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但请允许一个将死之人,最后任性一次......"
1947年的延安窑洞里。傅连暲伏在桌前,手中的钢笔悬在信纸上许久。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落笔:
"主席:
我自知病体难支,恐时日无多。此生别无遗憾,唯有一事相求......"
写到这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手帕上又见了血丝。窗外传来警卫员小张的脚步声:"傅部长,该吃药了。"
傅连暲慌忙把信纸翻面盖住:"放桌上吧。"等脚步声远去,他才继续写道:"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但请允许一个将死之人,最后任性一次......"
信送出去三天后,傅连暲正躺在病榻上昏睡,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机要秘书举着封信冲进来:"傅部长!主席亲笔回信!"
傅连暲颤抖着拆开信封,薄薄的信纸上只有力透纸背的七个大字:"来信悉,甚至感激!"
"这......"傅连暲的眼泪砸在信纸上。
说来也怪,从那天起,这位被肺病折磨多年的"红色华佗",竟真的一天比一天精神。
那么,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01时间回到1938年初春的延安。中央总卫生处处长傅连暲正皱着眉头坐在办公桌前,手中的钢笔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痔疮的疼痛让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傅处长,您该休息了。"年轻的警卫员小张忍不住劝道。
傅连暲摆摆手:"前线伤员等着这批药品清单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白求恩大夫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操着生硬的中文说:"傅,你必须立即手术!我已经准备好了。"
手术后的第三天,傅连暲就挣扎着要下床。毛主席派来的通讯员小王急得直跺脚:"傅处长,主席说了,您现在挂的是'休养专员'的虚职,必须好好养病!"
傅连暲却笑着说:"我这把老骨头躺不住啊。小王,你回去告诉主席,就说我傅连暲已经好利索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空袭警报。傅连暲脸色骤变,一把抓起床头的医药箱就往外冲。小张追在后面喊:"处长!您的伤口会裂开的!"
硝烟弥漫的废墟间,傅连暲跪在地上为伤员包扎。鲜血浸透了他的裤子,他却浑然不觉。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毛主席看在眼里。
当晚的窑洞里,毛主席握着傅连暲的手说:"傅医生表现得非常好!不过下次可不能再这样拼命了。"
转眼到了五月,毛主席的牙痛愈发严重。一天深夜,他把傅连暲叫到办公室:"老傅啊,我这牙疼得实在受不了。延安条件有限,想请你去西安跑一趟。"
傅连暲心头一紧。西安是国民党地盘,到处都有特务。但他毫不犹豫地点头:"主席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临行前,毛主席突然意味深长地说:"你为革命奔波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加入共产党?"
傅连暲愣住了,手里的药箱差点掉在地上。他迟疑地说:"主席,我...我是个基督徒,还当过福音医院的院长..."
毛主席爽朗地笑起来:"基督徒怎么了?马克思还说过宗教是人民的鸦片呢!但你这个'鸦片'可是救了不少同志啊!"见傅连暲还在犹豫,主席拍拍他的肩膀:"我可以当你的入党介绍人。"
西安城里的七天,傅连暲如同行走在刀尖上。他机智地甩开跟踪的特务,不仅采购到急需的药品,还说服了一位德国牙医冒险前往延安。
回到延安的那天傍晚,傅连暲顾不上休息,直接去找了组织部长陈云。陈云听完他的来意,笑着说:"老傅啊,你这些年做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主席说得对,你早该入党了!"
傅连暲这个经历过枪林弹雨的硬汉,此刻却红了眼眶。他想起十一年前在长汀第一次见到红军时的情景,想起长征路上牺牲的战友,想起毛主席那句"可以申请入党了",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021938年的延安,夏日的阳光炙烤着黄土高原。傅连暲的窑洞里,煤油灯常常亮到深夜。他伏在简陋的木桌前,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手指逐字划过泛黄的《共产党宣言》。
"老傅,这么晚还不睡?"路过的陈云推门进来,看见桌上摊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心得。
傅连暲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笑道:"这些理论太精辟了,越读越觉得自己懂得太少。当年在教会学校,可没人教过这些。"
陈云拿起笔记本,只见某页上写着:"剥削如同病菌,必须用革命的手术刀彻底清除。"不禁莞尔:"你这个医生,连写心得都带着药方味。"
9月7日清晨,傅连暲特意换上了洗得发白的军装。入党宣誓时,他握拳的右手微微发抖,当念到"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时,声音突然哽咽。回去的路上,他摸着胸前的党徽对警卫员说:"小同志,从今天起,我这条命就是党的了。"
转眼到了寒冬,傅连暲带着医疗队走遍边区每个村落。在延川县巡诊时,他蹲在土炕边给发烧的娃娃喂药,孩子的母亲抹着眼泪说:"傅大夫,您比庙里的菩萨还灵验。"
"大嫂,菩萨救不了穷人。"傅连暲把带来的边区自产奶粉塞进妇人手里,"等娃娃长大了,要送他去念书,将来建设新中国。"
1939年春天,朱老总在表彰大会上把"模范妇孺劳动者"的奖状递给傅连暲时,突然发现他军装袖口藏着块血迹。"老傅,你这......"
"没事,刚给难产的妇女接生蹭上的。"傅连暲笑着转移话题,"老总,咱们医院现在能自己做纱布了,妇女识字班还编了《防疫三字经》......"
1940年深秋,傅连暲终于倒在了巡诊路上。昏迷三天后醒来,他颤抖着写下遗嘱:"若我不治,愿将遗体供医学研究......"
毛主席闻讯赶来,看见病榻上的人瘦得颧骨凸出,却还在批改《边区卫生条例》草案,不禁眼眶发热:"傅连暲同志,你这是在跟阎王爷抢时间啊!"
"主席......"傅连暲挣扎着要起身,被轻轻按回枕上,"我梦见马克思同志了,他说我病历写得太潦草......"
窑洞里爆发出难得的笑声。毛主席握着他枯枝般的手说:"你还要给新中国培养医疗人才呢,现在躺下可太早。"
解放战争炮火连天时,傅连暲的胃病已严重到只能进流食。秘书看着他将馒头掰碎泡在开水里,心疼得直掉眼泪:"傅部长,您这样怎么撑得住啊?"
"比起前线将士,我这算什么。"他咽下糊状的食物,突然眼睛一亮,"快把地图拿来!东北野战军需要的那批药品,运输路线得重新规划......"
031947年的深秋,陕北的窑洞里。傅连暲披着打补丁的棉袄,伏在煤油灯下写信,钢笔尖在粗糙的纸张上沙沙作响。他的胃病又犯了,时不时要停下来按着腹部缓一缓。
"老傅,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妻子陈真仁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看见丈夫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心疼地叹了口气。
"真仁啊,我得给主席写封信。"傅连暲摘下眼镜擦了擦,"我有预感,革命胜利就在眼前了。北平那地方......"他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一丝血迹。
陈真仁急忙去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没事,老毛病了。你看啊,北平有协和医院,有那么多高等学府,将来新中国的医疗事业......"他的眼睛在煤油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信写好后,傅连暲特意让警卫员小张誊抄了一遍。"傅部长,您这......"小张抄到捐献遗体的部分时,手抖得写不下去。
"怎么?嫌我的字太潦草?"傅连暲打趣道,随即正色说:"小张啊,咱们共产党人连命都能献给革命,这副骨头架子算什么?"
毛主席收到信时,正在批阅东北战报。他反复读了三遍,手指在"愿将骨骼献于医学"那行字上久久停留。窗外传来战士们的歌声,他忽然对警卫员说:"去把我那罐蜂蜜拿来。"
回信只有寥寥数语,但当傅连暲捧着那薄薄的信纸时,却像捧着千斤重担。他注意到信纸一角沾着一点蜂蜜的痕迹,不禁笑了:"主席这是要我保重身体,多吃点甜的啊。"
"傅部长!"卫生员小王慌慌张张跑进来,"三号病房的伤员又发烧了!"
傅连暲立刻把信仔细折好塞进贴身的衣兜,抄起医药箱就往外走。说来也怪,方才还疼得直不起腰的胃,此刻竟像是忘了疼痛。
1948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傅连暲带着医疗队转战河北时,在老乡家的炕头上给年轻医生们讲课。有个小战士好奇地问:"傅部长,您为什么总说'活一天就要干一天革命'?"
屋外的桃花被风吹进来,落在傅连暲的讲义上。他轻轻拈起花瓣,笑着说:"小同志,你看这桃花,开得再短也要结果子。咱们共产党人哪,活一天就要为后人种一天的树。"
就在这时,通讯员飞奔而来:"傅部长!咱们打下石家庄了!"满屋子的人欢呼起来,傅连暲却突然红了眼眶。他摸着衣兜里毛主席的回信,喃喃自语:"快了,就快了......"
远处传来隆隆炮声,那是解放全中国的号角。傅连暲站起身,胃部的疼痛仿佛化作了无穷的力量。他拿起医药箱,大步走向新的战场。阳光下,他佝偻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挺拔。
来源:三联影咖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