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孙守诚,黄土埋了半截脖子的一个老农民。
我这辈子,信奉的就是一个“诚”字,对人诚心,做事诚恳。
可能有一件事,像一根根毒刺,在我心里扎了整整两年。
那件事,我那苦命的弟媳秦香莲,还有我们村的村长马振川有关。
我弟弟孙守诺三年前在地里干活,突发心梗,说走就走了。
他走后,弟媳秦香莲一个人拉着我五岁的侄子孙盼,守着寡。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村的村长马振川,一个有老婆有孩子的大男人,三天两头就往我弟媳妇家跑。
村里的闲话,就像夏天蓄水池里的蛤蟆,宿舍得我整夜整夜睡不着。
我气得眼都红了,真想冲过去问个究竟,又怕伤了弟媳的心。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俩,一男一女,孤男寡女,在月光下,有铁锹在院子里挖坑!
我当时血往上涌,再次不耐烦了,回家抄起了墙角的扁担。我孙守诚的弟弟,尸骨未寒,决不能让人这么欺负!
可等我冲过去,看清他们从坑里挖出来的东西时,我手里的扁担“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一个五十多岁的大汉,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傻子。
那天晚上,他们到底在挖什么?
我那老实本分的弟媳,和我们那德高望重的村长之间,还到底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这件事,还是得从我弟弟孙守诺说起。
我们兄弟俩的爹娘走得早,是我一手把守诺拉扯大的。
他名字里有一个“诺”字,一辈子,也像个“诺”字,一言九鼎,说一不二。他为人老实,手又巧,是我们村里种植名庄稼的好手,尤其是那手嫁接果树的绝活,十里八乡都找不出第二个。
他总说:“哥,等我攒够了钱,就把咱家后山那片荒地包下来,全种上最好的柿子树。我琢磨出一个新品种,叫‘挂霜甜’,结出来的柿子,不用等霜打,就甜得齁秃子。到了时候,咱兄弟俩就靠着这片林子,让盼盼过上好日子!”
我总是笑他痴人说梦。
可他却像着了魔一样,一有空就钻进后山,还有各种树苗嫁接、培育。
弟媳秦香莲,是个顶好的女人。她话不多,安安静静的,眼睛像山里的泉水,清澈见底。她就那么默默地支持着守诺,陪着他一起“做梦”。
我以为,美好的日子会来的。
可老天爷,就是这么不长眼。
三年前的那个秋天,柿子都红了,守诺还在地里忙活。突然,人就倒了,也没起来。
医生说,是突发性心肌梗死,没得救。
我感觉天都跪了。
我浑身充满了弟弟冰冷的身体,哭得睡不着了。我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守诺!你起来!你的‘挂霜甜’还没种出来呢!你给我起来!”
可他,再也听不见了。
办后事的时候,弟媳秦香莲一滴眼泪都掉了。她就那么木然地跪在灵前,空间身子,挺得笔直。可我,她的心,已经知道跟着守诺一起死了。
看着她只有五岁,不知死亡为何物的侄子孙盼,我心里暗暗发誓:守诺,你放心走。哥在,这个家就在。只要我孙守诚还有呼吸,就让香莲和盼盼受半点委屈!
弟弟走了,生活还得继续。
我是当哥的,理应把弟媳和侄子接过来一起住。
可秦香莲拒绝了。
她红着眼圈对我说:“哥,我知道你心疼我们。但我和盼望不能再给你和嫂子添麻烦了。守诺走了,这个家,我得撑起来。我不能让他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家。”
她的话,说得我心都碎了。
我知道她性子要强,只能靠着她。
我跟着老婆王秀娥商量,把家里最好的粮食,攒下的鸡蛋,都往她这边送去。 地里的活,我也一个人全包了。
秦香莲什么都不要,每次都把东西推回来。她说:“哥,你们也很容易。我自己有手有脚,饿不死。”
她把院子里的地翻了,种上了菜。又养了几只鸡,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把盼盼打扮得利利索索。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难受。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在平静和心痛中慢慢过去。
可我无意间到了,一场天大的风波,正在悄然酝酿。
大概是弟弟走后半年,我们村的村长马振川,开始往弟媳妇家跑。
马振川这个人,五十出头,为人正派,在村里威信很不错。他弟弟孙守诺关系不错,年轻时还在一起喝过酒。
一开始,他去弟妹家,有理由。
“香莲啊,上面发了新的农技手册,我给你送一本。”
“家里缺什么不?村里刚发了财富的化肥,我给你扛一袋过来。”
“盼盼快上学吧?报名的事,我问问。”
我很喜欢,心里还是挺感激他的。觉得其他人都不错,知道照顾我们家这个困难户。
可渐渐地,我发现了劲了。
他去得,越来越勤了。
从一一两次,到一周一两次,有时甚至一周去三四趟。
而且,他每次去,都不在院子里说话,总是直接进了屋,一待就是半个多钟头。
村子就这么大,哪有不透风的墙?
很快,村里的风言风语就起来了。
那些长舌妇,聚在村头的大槐树下,一边纳鞋底,一边叽叽喳喳地闲聊。
“哎,你们看见没?马村长又去秦香莲家了。”
“可不是嘛!一个大男人,还是个村长,三天两头往寡妇家跑,像什么样子?”
“谁知道呢,秦香莲那女人,看着老实,其实有一个腹部逻辑。守诺才走几天啊?这就耐不住寂寞了?”
“要我说啊,马村长也是,家里有老婆孩子,就不怕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吗?”
这些话,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往我耳朵里钻。
我老婆王秀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她听了这些闲话,气得不行,回家就跟我念叨。
“守诚!你得管管!你不管,守诺在地下都闭不上眼!香莲一个年轻寡妇,马振川一个大汉,这么清晰不楚的,以后盼盼长大了,脸往哪儿搁?”
我心里也急,也气。
气那些碎嘴的婆娘,也气马川不知避嫌,更气香莲……不,我不能气香莲。我她不是那种人。可这事,原来是怪树。
我决定找马振川谈谈。
那天,我特意在村委会门口堵住了他。
我递给他一根根烟,开门见山地说:“马村长,有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的话。”
马振川看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他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说:“守诚哥,有话你就直说吧。”
我说:“村长,我知道你人好,照顾我们家。可香莲她……她毕竟是个寡妇。你这……老往她家跑,村里闲话多,对她名声不好。”
马振川听了,沉默了半天,最后把烟头往地上一摔,用脚碾灭。
他说:“守诚哥,我知道。你放心,我马振川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更对得起走的守诺兄弟。有些事,你以后就明白了。”
说完,他就走了。
他这句话,说得我云里雾里。
什么叫“以后就明白了”?
我心里更没底了。
我直接不敢去问秦香莲。我怕伤了她的心,也怕她说出了我无法接受的答案。
我只能默默地观察。
我发现,马振川每次从香莲家出来,脸色都有点凝重。而香莲,也希望越来越沉默,眼里的光,一点点地暗了下去。
我心里的那个疙瘩,越结越大。
难道……顾马振川抓住了香莲什么把柄?在威胁她?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日子就在我这种猜疑和煎熬中,又过了一年多。
村里的闲话,已经传得越来越难听了。
甚至有人说,晚上看到马振川的车,停在香莲家门口,天亮了才走。
这句话,就像一把记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必须弄个水落石出!
那天晚上,月光很好,像水一样洒在村里的小路上。
我跟老婆王秀娥说我出去转转,其实,我偷偷摸摸到了弟媳家的后墙根。
她家的院墙不高,我踩着一块石头,就能看到院子里。
院子里静静的,屋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我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就在我快要放弃,准备回家的时候,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来的人,就是马振川!
他做贼一样,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地闪身进来,把门插上。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紧接着,秦香莲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两人并没有进屋,而是走到了院子中间,那棵老槐树下。
然后,我看到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
马振川不知道从哪里来,拿出两把铁锹,递了一把给秦香莲。
然后,他们两个,就在那棵树下,开始挖坑!
一锹,一锹,又一锹。
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视野异常诡异。
他们在哪?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院子里挖坑?
埋……埋尸?
我心里瞬间闪过无数个恐怖的念头。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毁尸灭迹?
我的腿肚子都在打转。
可紧接着,一个更让我无法接受的念头涌上来。
我们这里有一个风俗,如果男女私通,怕被人发现,就把信物埋在树下,对着月亮起誓。
他们……他们在埋信物吗?
这个念头,就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感觉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
奇耻大辱!
我弟弟孙守诺尸骨未寒,他们竟然……敢在我弟弟的院子里,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从墙头跳下来,发了疯一样地往自己家里跑。
我冲进院子,抄起立在墙角的,那根我用来挑水的,又粗又硬的白蜡木扁担。
老婆王秀娥被我吓了一跳,冲出来问:“守诚!你这是要干啥去!”
我眼睛通红,咬着牙说:“我去打死那对 狗 男 女!”
说完,我就提着扁担,杀气腾腾地冲了出去。
我一脚踩开弟弟媳妇家的院门。
院门“哐”的一声巨响,把正在挖坑的马振川和秦香莲吓了一大跳。
他们俩同时回过头,看到我提着扁担,一脸杀气的样子,都愣住了。
“哥?你……”秦香莲脸色惨白,手里的铁锹都掉在了地上。
马振川也一脸惊愕,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把我拦住了。
“守诚哥!你就是这样!有话好好说!”
“说你的头!”我当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把推开他,指着他们俩骂道,“马振娘!你个王八蛋!你对得起你老婆孩子吗?你对得起我那死了的兄弟吗!”
我又指着秦香莲,心痛得手都在抖:“香莲!守诺待你不薄啊!他才走了几年?你怎么……你怎么就……”
我说不下去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
秦香莲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然后又变得惨白。
她的牙齿颤抖着,看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不是我想的那样吗?那你们大半夜的,在院子里挖坑了?啊?你们不是觉得我孙守诚是死的,我弟弟孙守诺可以是死的吗?任由你们这么欺负!”
我举起扁担,命往那个刚挖好的坑里砸去,我断定他们埋的那些“信物”,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不要!”
秦香莲和马振川,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叫。
马振川一把抱住我的腿,秦香莲张开双臂,护在了那个坑前。
“哥!你不能砸!千万不能砸!”秦香莲哭着喊道。
“你砸了它,就是要了我的命!要了守诺的命啊!”
她的话,让我举着扁担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什么意思?
什么叫砸了它,就是要守诺的命吗?
就在我愣住的神的功夫,马振川从我怀里挣脱出来,他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跳进了那个半米深的坑里。
他用手,小心翼翼地,就像在捧着一个绝世珍宝一样,把坑底的土,一点一点地刨开。
很快,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露了出来。
马振川把它捧了出来,递到我面前。
“守诚哥,你自己看吧。”
我颤抖着手,接过那个东西。
入手很轻,还有点温热。
我一层一层地打开油布。
当我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我手里拿着扁担,“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的腿一软,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那油布里,包裹着的,不是什么信物,不是什么金银财宝。
那里面,是一截……一截树根。
一截只有婴儿手臂粗细,带着新鲜的、黑乎乎的树根。
树根上,嫁接细细的,只有筷子粗的嫩芽。
那嫩芽,在月光下,泛着一层柔韧坚韧的绿光。
那嫁接的手段,那熟悉的绳结……
是守诺!是我弟弟孙守诺的手艺!
我抬头,呆呆地看着秦香莲和马振川。
马振川叹了口气,把我扶起来,指着那截树根,说出了那个让我悔恨终生的秘密。
原来,我弟弟孙守诺,在去世前,真的培育出了那个叫“挂霜甜”的柿子品种。
但他只成功了这一株。
而且,这一株的母本,是他从深山里来的野柿子树根,非常娇贵,对土壤的挖、温度、湿度的要求,都极其严苛。
守诺去世前,拉着马振川的手,把自己所有的积蓄,和他写的一本厚厚的孵化日记,都找出了他。
马振川,是我弟弟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懂他那个“柿子梦”的人。
守诺求他,一定要帮他,把这棵“独苗”,把这个梦,部落扛下去。
马振川含着泪水,答应了。
可决定这棵“独苗”养活,谈何容易?
它需要特殊的土壤,需要恒定的温度。
马振川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查了很多资料,发现只要把树根用特殊的草木灰和药材包裹起来,埋在地下半米深,就能模拟出它周围环境的温度和潮汐。
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把它挖出来,检查根系的生长情况,更换新的药材,并且,要做成“透透气”。
而这个时间,最好是在晚上。因为白天的温差,对它脆弱的根系来说,是致命的。
于是,找到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这两年,马振川隔地来香莲家,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和香莲一起,研究守诺留下的那本培育日记,一起照顾这棵比盼望还娇贵的“独苗”。
他们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我。
因为他们害怕。
万怕一养不活,会让我这个当哥的,空欢喜一场,再伤心一次。
也怕村里人知道了,有人因为嫉妒,或者无知,来搞破坏。
他们俩,就这么默默地,承受着全村人的遗忘和流言蜚语,就像守护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守护着我弟弟孙守诺最后的遗愿。
“守诚哥,”马川拍着我的肩膀,眼圈通红,“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守诺。我答应过他,要让香莲和盼盼,靠着这个‘挂霜甜’,过上好日子。可我没本事,养了两年,才刚刚活稳……村里的闲话,我也听见了,让你和香莲受委屈了。”
听他说完的话,我又忍不住了。
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不是跪着他们,我是跪着我死了的弟弟孙守诺。
我这个哥们,我这个自诩最懂他的人,居然……竟然信任他的妻子,信任他最好的兄弟。
我真是个混蛋!
我抡起巴掌,狠狠地抽了自己两耳光。
“哥!你别这样!”
“守诚哥!”
秦香莲和马振川赶紧把我拉起来。
我看着他们,看着我那可敬可佩的弟媳,看着我那有情有义的兄弟,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男人,蹲在地上,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当晚之后,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
我把马振川和秦香莲,请到我家,郑重地给他们道了歉。
我们三个人,加上我老婆王秀娥,一起,把那棵承载着希望的“挂霜甜”,搬到了后山那片最好的土地上。
我们搭了棚,拉了防虫网,像侍候祖宗一样,侍候着它。
第二年春天,它长出了芽。
第三年,它开了花。
第四年,它结出了第一批果实。
那柿子,红彤彤的,像一盏盏盏小灯笼。摘下来,不用放,咬一口,那甜,那沙,那糯,简直甜到了人的心里。
后来,在马振川的帮助下,我们用那棵“母树”,嫁接了一片又一片的“挂霜甜”柿子林。
我们的柿子,在县里生长着名,远销到了城里。
秦香莲靠着这片柿子林,不仅还清了当年为守诺治病欠下的债,还把盼望送进了县里最好的学校。成了我们村里,第一个靠着科学种田,发家致富的女能人。
,现在又好几年过去了。
每年柿子红了的时候,我都会摘下最大的红的一筐,一半,送到马振川家,另一半,供在我弟弟孙守诺的坟前。
我会跟他说:“守诺,你看到了吗?你的‘挂霜甜’,红遍了山野。你的媳妇,你的儿子,都很好。你的好兄弟,替你,完成了你的梦想。你啊,这辈子,没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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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幽默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