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光棍邻居突然娶上漂亮媳妇,半年后,我发现他总在喂院里的井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28 16:53 2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们院里,出了件天大的奇事! 五十年的老光棍,竟然娶上媳妇了! 那媳妇,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俊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可半夜里,我却瞅见他鬼鬼祟祟的,往院里那口老井里倒东西! 这到底是咋回事?

我叫耿向光,今年七十有二。从柴油机厂退休十多年了,现在就跟老伴儿赵淑琴守着这市中心的老院子,过着喝茶遛鸟的清闲日子。我们这院子,学名叫“红星一号院”,是当年厂里分的家属大院。几十年的老邻居,谁家晚上多炒个菜,那香味都能把隔壁小孩的馋虫勾出来。

院里的人,我闭着眼都能数出个张三李四来。可要说最特别的,还得是住我对门的屈伯庸。

屈伯庸,屈伯庸,人如其名,确实有点“屈”,一辈子没伸展开。他今年都六十了,在我们这院里,是挂了名的“老光棍”。他不是长得丑,年轻时还挺精神,白净脸,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也不是家里穷,他爸妈都是厂里的老职工,退休金不低。他自己也在厂里的子弟学校当老师,教了一辈子语文,桃李满天下算不上,可教出来的学生,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屈老师”。

那他为啥打了一辈子光棍呢?这事儿院里传了好几个版本。说得最多的,就是他为了他那个瘫在床上的妈,耽误了。屈伯庸是个大孝子,这一点全院公认。他妈从他三十岁那年就中风瘫了,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屈伯庸那时候也相过几回亲,可姑娘一听家里有这么个长年卧床的老人,脸上的笑就淡了。有那么一两个愿意的,又被屈伯庸自己给“劝”退了。

我老伴儿赵淑琴不止一次跟我念叨:“你说这屈老师,是不是傻?那会儿多好的姑娘,人姑娘都说了,愿意跟他一块儿伺候。他倒好,跟人家说‘我妈这个情况,是个无底洞,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你说,这世上还有这么傻的人吗?”

我吧嗒一口烟,说:“你个妇道人家懂啥?这叫有担当。他不是傻,是太善良了。”

善良的代价,就是屈伯庸的头发从黑到花白,身边始终空着个位置。他妈在前年冬天走了,走的时候,拉着他的手,眼泪就没停过。院里的人都说,屈大娘是心里有愧,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儿子一辈子。办完丧事,屈伯庸更沉默了,每天独来独往,身影在夕阳下被拉得老长,看得人心头发酸。

我们都以为,屈老师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可谁能想到,就在去年开春,一件能把人下巴惊掉的事发生了——六十岁的屈伯庸,要结婚了!

这消息跟长了腿似的,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红星一号院。一开始没人信,都以为是谁家孩子在开玩笑。直到屈伯庸家门口贴上了大红的喜字,院里才炸开了锅。

“哎,听说了吗?对门老屈要娶媳妇了!”我老伴儿淑琴一边择菜,一边压低了声音跟我说,那神情,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激动。

“娶呗,多大点事儿。”我假装淡定地看着报纸。

“多大点事儿?你知道他娶的是谁吗?听说是个外地来的姑娘,才二十五六岁!比他小了三十多岁呢!你说,这是图啥呀?”

我手里的报纸“哗啦”一声差点掉地上。“多少?二十五六?”

“可不是嘛!”淑琴凑过来,“你说这姑娘,是不是有啥问题?要不就是骗子?图他那点退休金和那套老破房?”

这也不怪淑琴多想。这年头,新闻上这种事还少吗?年轻姑娘嫁给老头子,十有八九图的不是人。我这心里也犯嘀咕,屈老师一辈子老实本分,可别到老了,让人给骗了。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我们迎来了屈伯庸的大喜之日。没办酒席,就是简单请了几个老邻居吃了顿饭。当屈伯庸牵着他那新媳妇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整个院子仿佛都静止了三秒钟。

那姑娘,叫沈月澜。真是人如其名,娴静得像一汪月下的清潭,雅致得像一朵幽谷的兰花。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会说话。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不张扬,却衬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屈伯庸身边,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腼腆的笑。

院里的大妈大婶们都看傻了眼。这哪是来当媳妇的,这简直是天仙下凡啊!屈伯庸站在她旁边,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显得更苍老了。两人站在一起,不像夫妻,倒更像是爷孙俩。

饭桌上,大家明里暗里都在打探沈月澜的来历。可那姑娘话不多,问一句,答一句,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只说是家里穷,父母走得早,是屈老师资助她念完了大学,现在愿意嫁给他,报答他的恩情。

这理由,听着合情合理,可大家心里那杆秤,还是不住地摇摆。报恩?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干嘛非得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这背后,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我老伴儿淑琴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回去就跟我说:“向光,我跟你打赌,这事儿不出半年,准得闹幺蛾子。这沈月澜,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我没说话,心里却也七上八下的。屈伯庸啊屈伯庸,你这到底是晚年得福,还是引狼入室呢?

婚后的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的是,想象中的“幺蛾子”并没出现。没有争吵,没有闹剧。屈伯庸家那扇门,大多数时候都是关着的。

但一些更奇怪的现象,却慢慢浮现出来。

首先,是那个如花似玉的新媳妇沈月澜,我们很少能看见她。按理说,年轻人嫁到这么个老院子,怎么也得出来跟邻里走动走动,熟悉下环境吧?可她没有。她就像个隐形人,除了偶尔屈伯庸陪着她在院里散一小会儿步,其余时间,她都待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院里的“情报中心主任”——李大妈,就是我们楼下那个嗓门最大的胖婶,好几次想凑上去跟沈月澜拉家常,都被屈伯庸不着痕迹地挡了回去。他说:“月澜身子弱,怕生,大家多担待。”

身子弱?我看她散步的时候,脸色红润,步履轻盈,哪有一点身子弱的样子?这借口,太敷衍了。

其次,是屈伯庸的变化。他像是年轻了二十岁,每天都乐呵呵的,走路都带风。但他好像也更忙了,更累了。买菜、做饭、洗衣、打扫卫生……所有的家务活,都是他一个人全包了。我们院里的人经常能看到,六十岁的屈老师,提着菜篮子,挤在早市的人群里,为了一毛两毛钱跟小贩讨价还价。而他那年轻的媳妇,却连个面都不露。

“这哪是娶了个媳妇,这分明是请了个祖宗回来供着!”淑琴的嘴撇得能挂个油瓶。

“人家小夫妻的事,你少掺和。”我嘴上这么说,心里也觉得不对劲。屈伯庸对这个沈月澜,好得有点过头了。那不是疼爱,更像是一种……怎么说呢,像是一种小心翼翼的“伺候”。

日子就这么过了小半年,秋天来了,院里的梧桐树叶子开始发黄。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那件让我毛骨悚然的事。

我们院子中央,有一口老井。这井有些年头了,听说是清朝那会儿打的,井水冬暖夏凉,清冽甘甜。后来家家户户通了自来水,这井就没人用了,成了个摆设。井口用一个大石板盖着,周围长满了青苔。

那天晚上,我起夜上厕所。我们这老楼,厕所是公用的,在院子另一头。我迷迷糊糊地穿过院子,路过那口老井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个人影。

那人影,正背对着我,俯身在井口,手里好像还端着个什么东西,正小心翼翼地往井里倒。

夜深人静,月光昏暗,那场景说不出的诡异。我吓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定睛一看,那背影,不就是对门的屈伯庸吗?

他想干嘛?大半夜不睡觉,往一口废井里倒东西?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不好的念头。投毒?我们院里的人虽然不用这井水了,可井水是通着地下水的,万一污染了水源……这可是犯法的事!

我不敢出声,悄悄躲在一棵大槐树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只见屈伯庸倒完东西,又直起身子,好像还对着井口喃喃自语了几句,然后才揣着手里的家伙,蹑手蹑脚地回了家。

第二天,我把这事跟淑琴一说,她吓得脸都白了。“我的天!他不会真干什么坏事吧?向光,这事可不能不管!要不,咱们报警?”

“报什么警?”我瞪了她一眼,“你有证据吗?万一人家就是倒点剩饭剩菜呢?报了警,再查出是误会,以后这邻居还怎么做?”

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也打起了鼓。从那天起,我多了个心眼。每天晚上,我都特意留意着对门的动静。

果然,屈伯庸的行为非常有规律。差不多每隔两三天,他就会在凌晨一两点钟,端着一个不大的瓦罐,溜到井边。他会先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才掀开石板一角,把瓦罐里的东西倒进去。那瓦罐里装的,好像是些汤汤水水的东西,有时还带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我看得浑身发冷。这老屈,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喂井?这天底下哪有这种事?这井里是住了个井龙王,还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的好奇心和担忧,像藤蔓一样在我心里疯长。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我发现,每次屈伯庸“喂井”之后,第二天他的精神头就会特别差,眼圈发黑,像是熬了一整夜。而他那个漂亮的媳妇沈月澜,依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还发现一个细节。屈伯庸家买的菜,量特别大。有时候我看见他买了一大捆排骨,或者一整只鸡。按理说,就他们小两口,哪里吃得了这么多?可第二天,他们家门口的垃圾桶里,却很少有剩菜和骨头。

那些多出来的食物,都去哪儿了?

联想到他半夜喂井的行为,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型:那井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或者说……藏着一个人?

这个想法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不可能,这太荒唐了。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能有人藏在井里?可除了这个解释,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我的生活,彻底被这个谜团打乱了。白天,我看着屈伯庸那张和善又疲惫的脸,心里五味杂陈。晚上,我竖着耳朵听对门的动静,常常彻夜难眠。

淑琴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急了。“向光,你别自己瞎琢磨了。要不,我找个机会,去他家探探口风?”

“你怎么探?人家现在防我们跟防贼似的。”

“我有办法!”淑琴眼珠一转,“明天,我包饺子,就说给他们送一盘过去。我就不信,我进不了他家的门!”

第二天,淑琴真的包了三大盘白菜猪肉馅的饺子。她端着一盘,敲响了屈伯庸家的门。

开门的,是屈伯庸。他看到淑琴,愣了一下,脸上挤出笑容:“是淑琴啊,有事吗?”

“屈老师,我家今天包饺子,想着你们小两口,给你们送一盘尝尝鲜。”淑琴热情地说着,一边踮着脚尖想往屋里看。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太谢谢你了!”屈伯庸接过了盘子,身子却像一堵墙,严严实实地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请淑琴进去坐坐的意思。

“月澜呢?这丫头,来我们院这么久了,也不出来跟大伙儿说说话。”淑琴不甘心地问。

“哦,她……她今天不太舒服,睡下了。”屈伯庸的眼神有些闪烁。

就在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压抑的咳嗽声!那声音,嘶哑又痛苦,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轻姑娘能发出来的。

屈伯庸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他几乎是立刻转身,冲着屋里喊了一句:“月澜,是不是着凉了?快把被子盖好!”然后,他慌张地对淑琴说:“你看,我就说她病了吧。淑琴,饺子我收下了,谢谢你啊,我得进去看看她了。”

说完,“砰”的一声,门就在淑琴面前关上了。

淑琴端着空盘子回来,脸上的表情比见了鬼还难看。“向光,我跟你说,这里面绝对有鬼!我刚才听到的咳嗽声,又沉又闷,那动静,跟个老病鬼似的!绝对不是那个沈月澜!”

不是沈月澜?那会是谁?

那个被我否定的、荒唐的念头,再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并且这一次,变得无比清晰。

屈伯庸家里,藏着第二个人!一个病人!一个不能见光的人!

他娶沈月澜,是不是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每天买那么多菜,做的饭,是给那个藏起来的人吃的!他半夜倒的那些汤药,也是给那个病人喝剩下的!

可他为什么不倒在下水道,非要倒在井里?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淑琴问:“你刚才在门口,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淑琴仔细想了想,一拍大腿:“有!一股很浓的中药味!就跟他家门口那垃圾桶里有时候飘出来的味儿一样!”

对了!中药!中药的药渣和剩汤,如果直接倒进下水道,味道会非常大,很容易顺着管道飘到别家去,引起怀疑。而倒进废井里,用水一冲,神不知鬼不觉,味道也散得快。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我看着对门那扇紧闭的门,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屈伯庸,这个我们眼里的老好人,他的家里,到底隐藏着怎样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个秘密,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上。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必须要做点什么。不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而是为了屈伯庸,也为了那个可能被囚禁在黑暗中的、不知名的人。

我决定,我要亲自去看一看。哪怕会被当成小人,哪怕会得罪这个几十年的老邻居。

机会,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意外地降临了。

那天晚上,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耿大哥!耿大哥!快开门!出事了!”

是屈伯庸的声音!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恐惧。

我跟淑琴赶紧爬起来,打开门一看,只见屈伯庸浑身湿透,像个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如纸。

“屈老师,怎么了这是?”

“月澜……月澜她……她突然发高烧,抽搐,昏过去了!耿大哥,你家有三轮车,能不能……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得送她去医院!快,救救她!”他语无伦次,几乎要给我跪下了。

人命关天,我哪敢耽搁。二话不说,披上雨衣,就去院里推我的那辆老旧的电动三轮车。淑琴也麻利地找了两床被子,帮着屈伯庸把他家的“沈月澜”抬上了车。

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一眼,那姑娘躺在被子里,双眼紧闭,嘴唇发紫,确实病得不轻。

“屈老师,你别慌,我跟你一块儿去!”我发动了三轮车,顶着狂风暴雨,朝着最近的市医院开去。

一路上,屈伯庸紧紧抱着怀里的沈月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月澜,你撑住,千万要撑住啊……”那份焦急和心痛,绝对不像是装出来的。我心里又开始犯糊涂了,难道,他真的深爱着这个年轻的妻子?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多心了?

到了医院,挂急诊,检查,一通忙活。医生初步诊断是急性肺炎,加上高烧引起的惊厥,需要立刻住院治疗。

办住院手续的时候,屈伯庸掏遍了全身的口袋,才凑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连押金都不够。他一个六十岁的男人,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看不下去,走上前,把我的银行卡塞给他:“先用我的,救人要紧。”

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重重地给我鞠了一躬。

安顿好沈月澜,已经是下半夜了。雨也小了些。屈伯庸坚持要留在医院守着,让我先回去。

我骑着三轮车,慢慢地往家走。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我的脑子却异常清醒。今晚发生的一切,似乎推翻了我之前的全部猜测。屈伯庸对沈月澜的紧张和爱护,是真真切切的。

可是,那声奇怪的咳嗽呢?那些多出来的饭菜呢?那个半夜喂井的诡异举动呢?难道真是我疑神疑鬼,想多了?

回到院里,我把三轮车停好。正准备上楼,我的脚步却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屈伯庸家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估计是刚才走得太急,忘了锁。

一股强烈的冲动,促使我伸出了手。我想进去看看。就看一眼。如果里面什么都没有,那我就彻底死心,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还要为我今天的龌龊想法,找机会跟屈老师道个歉。

我的心“砰砰”地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亮,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中药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凭着记忆,摸索着墙上的开关。

“啪嗒。”

灯亮了。

客厅里,和我上次在门口看到的一样,陈设简单,打扫得还算干净。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我松了口气,看来,真是我小人之心了。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时,我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声音。

那声音,来自里屋。那间终年紧闭的、据说是屈伯-庸书房的房间。

那声音,像是指甲划过木板的声音,又像是……小猫在呜咽。

我的汗毛,再一次竖了起来。

我一步一步,挪到那间房门口。门,是从外面用一把老式的铜锁锁住的。

我的目光,落在了门框上。在那高处,挂着一串钥匙。屈伯庸走得匆忙,竟然把钥匙也忘在了这里!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颤抖着,取下了那串钥匙。

我试了第一把,不对。第二把,也不对。

当第三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锁,开了。

我的心脏狂跳,手心全是冷汗。我不知道这扇门背后是什么,是野兽,还是魔鬼。但我知道,那个困扰了我半年的谜底,就在里面。

我缓缓地,推开了门。

一股比客厅浓烈十倍的、混杂着药味、霉味和病人身上特有的酸腐气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几乎要呕吐。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窗户被厚厚的黑布遮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

我借着客厅的光,看清了屋里的情景。

然后,我看到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屋子中央,是一张床。床上,蜷缩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瘦得只剩下骨头架子的“人”。她的头发枯黄,大把大把地脱落,散落在枕头上。她的脸颊深陷,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蜡黄色。她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旧衣服,但依然能看出,她的四肢,细得像干枯的树枝。

她听到了开门声,艰难地抬起头,朝我的方向望过来。

那是一张,和病床上躺着的“沈月澜”一模一样的脸!

不,不完全一样。这张脸,被病痛和折磨摧残得几乎脱了相,但那五官的轮廓,那眉眼的形状,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她看到我,这个陌生人,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惧,然后,她张开了嘴,喉咙里发出了之前我听到的那种,嘶哑的、压抑的咳嗽声和呜咽声。

“你……你是谁?”她虚弱地问,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我彻底僵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两个沈月澜?怎么会有两个沈月澜?

一个在医院里,发着高烧,急性肺炎。一个在这里,被锁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形容枯槁,奄奄一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个碎片化的信息在脑海中碰撞、重组。那场过于顺利的婚姻,那个过于完美的“报恩”理由,那个从不与人交流的“妻子”,那个疲惫不堪却甘之如饴的丈夫,那些多出来的饭菜,那半夜喂井的汤药……

一个匪夷所M、却又能解释一切的真相,如同惊雷,在我脑中炸响。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沈月LAN”。或者说,屈伯庸娶的,从来就不是一个“沈月LAN”。

他娶的,是两个人!一对双胞胎姐妹!

一个,是健康美丽的姐姐,沈月澜。她负责出现在众人面前,扮演屈伯庸那个年轻貌美的妻子,应付邻里的目光,为这个家庭打掩护。

另一个,是体弱多病的妹妹,她才是那个真正需要被照顾的人!她被藏在这间屋子里,不见天日。屈伯庸每天做的那些饭菜,熬的那些汤药,都是为了她!

而所谓的“喂井”,不过是他为了处理药渣和剩饭,又不引起邻居怀疑,想出的一个笨拙的、无奈的办法!

我看着床上那个可怜的女孩,又想到在医院里焦急万分的屈伯庸,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这是何等的善良?又是何等的悲哀?

为了信守一个承诺,为了拯救一个生命,这个叫屈伯庸的老实人,竟然用自己的后半生,编织了这样一个惊天的大谎言!

就在我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屈伯庸回来了。

他可能是在医院不放心,回来取东西,也可能是想起了没锁门。他看到我站在这里,看到那扇被打开的房门,他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耿……耿大哥……”他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惊恐,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被当场抓获。

我看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指责他的欺骗,还是该同情他的遭遇?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最终,是床上的那个女孩,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对着屈伯庸,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屈……老师……不怪他……是我的错……”

屈伯庸一个箭步冲到床边,用被子裹住她,声音都在发抖:“月静!别说话!你别说话!会着凉的!”

月静?沈月静?

原来,她叫月静。月澜,月静。一字之差,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屈伯庸转过头,看着我,这个六十岁的男人,这个在我们面前永远挺直腰板的屈老师,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耿大哥,我对不起你,我骗了大家……我不是人……”他泣不成声,把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求求你,不要说出去……不要报警……求求你了……”

我连忙上前扶他:“屈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那天晚上,在那个昏暗的、充满了药味的房间里,屈伯庸对我,和盘托出了所有的一切。

原来,沈月澜和沈月静,是来自山区的一对双胞胎姐妹。姐姐月澜健康活泼,妹妹月静却自幼体弱,患有严重的肺病,一直靠药物维持。她们的父母在一场意外中去世,家里穷得叮当响,妹妹的病,更是让这个家雪上加霜。

屈伯庸年轻时,曾去那个山区支教,资助过几个贫困学生,其中就有这对姐妹。她们的父亲临终前,把姐妹俩托付给了唯一能信得过的屈伯庸。

屈伯庸不忍心看着月静就这么香消玉殒,可他一个单身汉,无缘无故带个年轻女孩回家养病,人言可畏。更何况,月静的病,是个无底洞,需要大量的钱和精力。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姐姐月澜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近乎荒唐的计划——她嫁给屈伯庸,以此为名,把妹妹一起带过来。姐姐在明,扮演妻子;妹妹在暗,安心养病。她们愿意用这种方式,来报答屈伯庸当年的恩情,也为妹妹,求一条活路。

屈伯庸一开始是坚决反对的。他不能毁了月澜一辈子的幸福。可看着病床上日渐衰弱的月静,看着月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眼神,他心软了。

他这一辈子,已经错过了太多。他为了母亲,放弃了自己的爱情和家庭。如今,看着这两个像他女儿一样大的孩子,他那颗善良得有些“傻”的心,再一次做出了选择。

于是,就有了这场在我们看来匪夷所思的“老少配”。

屈伯庸拿出了自己一辈子的积蓄,加上父母留下的那点钱,全都用在了给月静治病上。他每天变着法子给月静做有营养的饭菜,四处打听偏方,熬制中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让姐姐月澜扮演着那个“身子弱,怕生”的妻子。而所有抛头露面的事情,都由他这个六十岁的老人来做。

“耿大哥,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我欺骗了所有人。”屈伯庸老泪纵横,“可是我没有办法。月静这病,不能见风,不能劳累,更不能受刺激。医院说,只能好好养着,能养一天,算一天。我把她带回来,就是想让她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吃几顿饱饭……”

“那……那在医院的那个,是姐姐月澜?”我终于理清了头绪。

屈伯庸点点头,脸上满是愧疚和自责:“是月澜。她可能……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又要照顾妹妹,又要装作若无其事,心力交瘁,才病倒了。”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我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满脸泪痕的男人,看着床上那个瘦骨嶙峋、却眼神清澈的女孩。我之前所有的怀疑、揣测、甚至是不怀好意的想象,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渺小和丑陋。

我以为我发现了一个肮脏的秘密,却没想到,这秘密的背后,是如此沉重而伟大的善良。

“屈老师,”我握住他的手,郑重地说,“你起来。你没有错。你是个好人,是个大好人。”

我转头对淑琴说:“淑琴,快,去把家里的暖水袋拿过来,再煮点热粥。这里,需要我们。”

淑琴的眼睛也红了,她二话没说,点点头就跑了出去。

从那天起,屈伯庸家的秘密,成了我和淑琴两人共同守护的秘密。

我没再让屈伯庸一个人忙活。买菜,我帮他买。取药,我帮他跑。有什么重活,我二话不说就过去搭把手。淑琴更是把月静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她不再让屈伯庸那个大男人笨手笨脚地做饭,每天都把做好的、适合病人吃的饭菜,端到对门。她还陪着月静说话,给她讲院里的趣事,用女性特有的温柔,一点点驱散那个小房间里的阴霾。

月澜出院后,看到我们所做的一切,拉着淑琴的手,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奇迹似乎真的发生了。月静的身体,竟然一天天好了起来。她的脸上有了血色,能下地走动了,甚至偶尔还能在我们的搀扶下,在没人的清晨,到院子里来晒晒太阳。

那是我第一次,在阳光下,同时看到这对姐妹。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却截然不同。月澜像一朵盛开的牡丹,明艳照人。而月静,则像一株含羞草,脆弱而安静。但当她们站在一起,看着屈伯庸,看着我们,笑起来的时候,那份美丽,却是双倍的。

院里的人,依旧不知道这个秘密。他们只是奇怪,屈老师家好像热闹了许多,耿向光和赵淑琴两口子,怎么天天往对门跑?屈老师那个神秘的媳妇,好像也“开朗”了,有时候一天能看见她出两次门呢!(其实那是姐妹俩轮流出来的)

日子,就在这种平静而温暖的氛围中,又过了一年。

月静的身体,终究是太弱了。那个冬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还是带走了她。

她走的时候很安详,是在睡梦中离开的。屈伯庸、月澜,还有我和淑琴,都守在她的身边。她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办完后事,家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月澜好几天都沉浸在悲痛中,不吃不喝。屈伯庸默默地陪着她,本来就花白的头发,几天之内,全白了。

我们都担心,月静走了,月澜会不会也离开这个地方,离开屈伯庸。毕竟,她才二十多岁,她的人生,还有无限的可能。她留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一天晚上,月澜主动找到了我们。她眼睛红红的,但神情却很坚定。

她对我们说:“耿大伯,赵大妈,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妹妹走不了这么安详。屈老师……他是个好人。我妹妹走了,但我的家,还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我就留下来,陪着他,照顾他。以前,是他照顾我们姐妹俩。以后,换我来照顾他。”

听到这话,我和淑琴,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再后来,屈伯庸和沈月澜,成了我们院里一对真正意义上的“模范夫妻”。他们不再需要躲躲藏藏,月澜开始大大方方地走出家门,和邻里交往。她会陪着屈伯庸散步,会挽着他的胳膊去买菜,会像所有普通的妻子一样,跟他拌嘴,也对他撒娇。屈伯庸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真实和灿烂。

他们的爱情,始于一场善良的“骗局”,却在共同经历了风雨之后,开出了一朵最真挚、最美丽的花。

去年春天,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又看到了屈伯庸。

他正蹲在那口老井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小铲子,在井边松土。

我的心,咯噔一下。那口井,承载了太多的秘密和回忆。

我走过去,问他:“屈老师,你这是干嘛呢?”

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那笑容,温暖又平和。他指了指脚边的一株小苗,说:“月澜喜欢兰花。月静的名字里,有个‘静’字,她也像花一样安静。我就想着,在这儿种一株兰花。让这儿,也长点好看的东西出来。算是……留个念想吧。”

我看着他,看着那株在春风中轻轻摇曳的兰花苗,看着那口古老的、见证了所有悲欢离合的井。阳光洒在他的白发上,洒在我的心头,暖洋洋的。

我明白了,他不是在“喂井”,从来都不是。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善良,浇灌着希望。

一辈子很长,我们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有时候,我们亲眼所见的,未必是真相;我们亲耳所闻的,也未必是事实。我们总习惯用自己的经验和揣测,去给别人的人生下定义,却不知道,在那些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可能隐藏着我们无法想象的深情与苦衷。

屈伯庸的故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的善良,往往是沉默的,甚至是笨拙的。它不需要华丽的言辞,也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它就像那口老井,默默地承载着一切,用最朴素的方式,滋养着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如今,每当我在院里看到那株盛开的兰花,我都会想起那个善良的老人,和那个惊心动魄又温暖人心的“秘密”。

朋友们,在你们的一生中,是否也曾凭着一知半解,误会过身边那个最善良的人呢?你们是否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或者听过类似的故事?欢迎在评论区里,分享你的心情和感悟。

来源:柯柯A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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