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日,我国多个院校组成的研究团队的论文“Bone Powder and Wild Plants: Subsistence Strategies of Early Neolithic Settlers in North China”(骨粉与野生植物:华北地区新石
近日,我国多个院校组成的研究团队的论文“Bone Powder and Wild Plants: Subsistence Strategies of Early Neolithic Settlers in North China”(骨粉与野生植物:华北地区新石器时代早期居民的生存策略)发表在《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Osteoarchaeology》(国际骨骼考古学期刊)期刊上(Wei 2024)。研究表明,通过对谢老庄遗址中裴李岗文化中期(距今8800~8200)陶鼎中的残留物进行多学科分析,发现其中包含骨粉、黍亚科、小麦族和橡子的混合物,这是全球已知最早的骨粉使用案例之一,且结合植物考古和动物考古数据可知,当时农业尚未完全取代狩猎采集,骨粉与野生植物淀粉的使用体现了新石器时代早期社会将不可食用资源转化为可食用资源的策略,为理解从狩猎采集向定居农业过渡时期的生存策略提供了重要线索。
骨脂提取是一种通过煮沸碾碎的骨头碎片来提取油脂的方法,在民族历史和民族志研究中有记载,被认为是最早的煮沸做法之一。考古学家认为,在一些旧石器时代遗址,诸如关节端或松质骨稀缺、长骨干碎片大量存在,以及无法辨认的松质骨碎片丰富等现象,可能归因于骨脂提取。尽管存在这些观点,然而旧石器时代用于提取骨脂的容器或许因材质等原因极难保存,致使骨脂提取的相关证据并不充分。
幸运的是,陶器的发明为研究早期烹饪方式提供了新契机。2万年前,陶器最早出现在中国,其次出现在日本,以及俄罗斯远东地区。对中国玉蟾岩和于家沟等遗址的骨头碎片进行动物考古学和傅里叶变换红外光谱分析表明,在这些早期使用陶器的文化中就已出现提取骨脂的行为。有机残留物分析甚至在早期陶制容器中发现了水生动物油脂,这表明提取骨脂可能是陶器最早的用途之一。直接证据表明,新石器时代食物加工过程中使用了骨粉。对保加利亚西南部新石器时代早期遗址(公元前6100~5600年)的陶制容器进行化学分析,发现了骨粉汤的痕迹。同样,对中国新石器时代中期河姆渡遗址(约公元前5000~4000年)的残留物分析,确定了骨粉和橡子淀粉的混合物。
在谢老庄遗址的陶鼎中发现了掺有野生植物淀粉的骨粉,这为骨脂提取假说提供了重要支持,为这一做法提供了更早的直接证据。与之前遗址发现的厘克级骨碎片不同,谢老庄遗址更细的骨粉表明生产工艺更为精细。裴李岗文化时期常用砂岩制成的磨盘和磨棒加工各种材料,这表明可能采用了类似的研磨技术制作骨粉。骨粉能增加钙的释放。这表明除了提取油脂,骨粉在新石器时代可能还被用作膳食钙补充剂。它可能为婴儿和老年人等人群提供了额外的钙来源。此外,野生植物淀粉与骨粉一同被发现,这表明骨脂很可能是作为一种混合食物的一部分被食用。这指向了一种特定的食用场景,即不同类型的食物,如动物制品和植物成分,被一起加工和制作,这表明当时的饮食呈现多样化。
陶容器中的骨粉
陶容器中的淀粉粒
骨粉的发现为围绕新石器遗址中高度破碎的骨骼组合的持续争论提供了宝贵的见解,特别是在骨脂提取方面。Costamagno(2013)和Marean(2005)认为,尼安德特人由于缺乏制作容器的技术,可能直接食用了海绵状动物骨骼。而另一些人,比如莫林(2020,2017),则认为骨骼破碎可能是由多种活动造成的,包括煮汤、制作骨粉、用作燃料,甚至是仪式活动。本文谈及的研究提供了骨粉被掺入了混合食物中的直接证据,为史前遗址观察到的骨头碎片提供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该论文为原始公社饮食理论提出的骨骼是“骨粉是合理的人的矿物质来源之一”提供了佐证:动物骨骼理应是人类饮食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明确的说,原始公社饮食理论在相应时代背景下的提出的各种科学的假设,都在被一一证实。
论文探讨的时代背景,是新石器时代早期,社会从依赖狩猎采集的生活方式向定居农业过渡的进程,表现为狩猎采集在当时食物获取中仍占重要地位,人们为了利用有限的动物资源不得不提取动物骨骼中的矿物质和少量油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先民将骨粉与野生植物淀粉结合,充分利用可用资源,推动了早期新石器社会从依赖狩猎采集向更稳定的定居农业实践的转变。在先民解决了旧有矛盾的同时,也衍生出新的矛盾——更多的疾病和寿命的降低。
事实上,正如文章所谈及的那样,有技术地骨脂提取在陶容器发生后就应该同时出现了。除了陶容器,石煮法可能也是骨骼提取技术之一。人们采用石煮法加工动物肉食资源的残留物,即用加热后的石头把置于水坑中的野山羊和赤鹿等猎物加热煮熟,使肉能被撕下,骨髓能被取出,并能榨取油脂,获取油脂被认为是发明热石烹食方法的重要动力(Gao 2020)。在这之前,更可能是直接通过啃咬骨端的形式进行自然提取,有助于解释古人类牙齿磨损度较高的现象。总之,取食骨骼组织是自然界中食肉动物的自然行为。
正因为古人类饮食的粗糙度高,造成了牙齿的磨损,但这种磨损似乎也是有益的(Lee 2021)。澳大利亚土著人的饮食习惯,包括粗糙的饮食和使用牙齿作为工具(例如使用牙齿作为工具来切割、握住和塑造物体),导致了显著的牙齿磨损。在澳洲土著的儿童和青少年时期(从8岁到17岁),尽管牙齿因磨损而逐渐失去牙冠表面,但咀嚼效率保持不变。牙齿磨损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过程,但即使在牙本质暴露的情况下,牙齿仍然保持功能。牙齿磨损有助于在牙冠表面分散机械负荷,从而降低牙齿断裂的风险。牙齿磨损可能在人类和其他哺乳动物的牙齿进化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使牙齿在个体一生中保持机械效率。
在人类演化过程中,颞下颌关节的健康与牙齿磨损有关(Zeng 2015)。人类的远祖古猿尖牙较大,颞下颌关节主要进行开闭口运动,牙尖和牙窝的接触称为尖窝。随着人类的肉食适应性演化,尖牙减小,下颌可以进行更复杂的运动,牙尖和牙窝的磨耗导致面变得平坦,这种变化称为平面或磨耗。平面在下颌功能运动时使力量分布均匀,咀嚼肌和颞下颌关节较少受到异常的压力。在新石器时代,随着食物类型的改变,牙齿磨耗减少,尖窝开始出现。尖窝容易出现早接触和干扰,产生异常的力量,加重咀嚼肌和颞下颌关节的负担,成为新石器时代颞下颌关节疾病高发的诱因。
综上所述,原始公社饮食理论推荐粗糙化的超级食肉动物饮食,并建议取食脆骨、骨松质或骨粉,将骨骼组织作为日常饮食的一部分。
基于大量交叉证据(可在【今日头条app @显微解剖虫博士】其他科普文章和视频学习),人类经过原始共产公有制时期的百万年演化,已经成为严格的嗜脂型纤细肉食性食腐动物,具有对大型有蹄类100%的营养需求,尤其对脂肪需求极高。从早期私有制时代遗留的现代杂食广谱饮食标志着人类生态位和营养级的降低,这会导致营养不良的加剧、过敏、精神疾病、退行性疾病、慢性疾病和其他疾病风险的上升。
经过7年的实践和研究,【今日头条app @显微解剖虫博士】厘定了“原始公社饮食”这一旧石器时代风格的饮食模式,作为原始共产公有制时期人类营养结构的重建。该模式更符合人类自然饮食的一般特征和最优生存策略,是通过演化人类学、现代医学等交叉学科论证得出的人类饮食安全模板。通过实践“原始公社饮食”,人们可以保持最高的生态位和营养级,只需依赖青年陆生大型有蹄类资源即可获取完善营养,并且自然地获得热量限制和生酮饮食的相关助益,从而实现延缓衰老、纠正表观遗传、降低慢性疾病、精神疾病及其他疾病的风险。您可以通过访问“【今日头条app @显微解剖虫博士】的主页”,在置顶文章查看“原始公社饮食”的相关内容。
来源:显微解剖虫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