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早上五点半，闹钟一响，我闭着眼睛伸手按掉，然后迷迷糊糊爬起来。家里静悄悄的，窗外的天也是灰蒙蒙的。
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当时我还有一年就可以退休了，每天想着那些已经退休的同事，心里羡慕的不行。
可谁能想到，就在最近我无意听说了两个已经退休同事的近况。
听完后我的心彻底凉了半截，甚至开始害怕起来了退休之后的生活。
上班的日子就像被绳子拴住的陀螺，一圈一圈，转得毫无新意。
早上五点半，闹钟一响，我闭着眼睛伸手按掉，然后迷迷糊糊爬起来。家里静悄悄的，窗外的天也是灰蒙蒙的。
我赶紧洗漱完毕，去厨房煮粥，切两块咸菜，捣鼓出一顿简单的早餐，匆匆吃完就提着包出门。
路上我迎着冷风赶去车站，和一群同样半梦半醒的人挤上一班车，车里很安静，大多数人闭着眼睛小憩，手里还抓着个包。
偶尔能听到司机播放的收音机里传来的新闻声：“今天预计气温下降，各地要注意防寒。”我听着这些，也算给平淡的路程增添点背景音。
到了单位我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推开门时，总会听到几声熟悉的问候。
“老李，早啊！”对面的郑姐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冲我笑着打招呼。
“早啊，郑姐！”我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回应，顺手给自己倒上一杯热水。
郑姐是我进入单位时的引路人，从工作流程到为人处事，她都手把手教我，要不是她，刚进单位时我可能早被那些琐碎的工作搞得焦头烂额了。
“老李，今天会议室的材料你准备好了吗？”她抬起头问我。
“早就弄好了，放在你桌上了。”我一边翻开笔记本，一边回答。“行，那就好。”她点点头，又埋头忙了起来。
每天的工作都差不多，整理文件、回复邮件、打印材料，遇到特殊情况还得跑外勤。
事情不复杂，但一天下来也挺累，尤其是碰上月底结算或者年终总结的时候，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中午吃饭时几个同事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小王是办公室里最年轻的一个，总喜欢调侃我：“老李，你每天那么忙，累不累啊？”
“累有什么办法，得干啊，家里全靠我这点工资撑着呢！”我夹了一口菜，随口说道。
“那可不，等咱退休了，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你说是不是啊，老李？”郑姐插话道。
“那是，我早就盼着退休了，到时候啥都不干，天天睡到自然醒。”我笑着回了一句。
“你可拉倒吧，到时候让你闲在家，你肯定待不住！没准还会跑回来跟咱抢活儿干。”小王笑着说。
大家一听都乐得哈哈大笑，饭后又各自散开，回到各自的岗位上继续忙碌。
晚上七点多，我下班回家，刚进门妻子就从厨房探出头来说：“回来了？饭马上好，去洗个手吧。”
“今天累不累啊？这么晚才回来。”她一边端菜一边问我。
“忙了一天，材料多，领导催得紧，真是盼着早点退休，过个清闲日子。”我叹了口气，把包挂在椅背上回答她。
“你啊，别整天想着退休了，真要歇下来，我看你一天都待不住。”她把饭端到桌上，瞥了我一眼。
“咋就待不住了？等我退休了，我天天伺候你，给你做饭、洗衣服。”我打趣道。
“呵呵，行啊，等着瞧吧。”她笑了笑，招呼我赶紧吃饭。
吃过饭我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翻着无聊的电视剧，眼皮打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妻子拍了拍我肩膀：“赶紧回屋睡觉，别在这儿冻着。”
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过着，虽然累，但也不乏点滴的小幸福。
单位里人情味浓厚，同事之间互相帮衬,家里虽然平凡，但温暖又踏实。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退休了生活会不会更轻松、更自由？
每次听到有同事退休的消息，我心里都会忍不住羡慕,他们不用早起赶班车，不用为了年终总结熬夜加班，时间全都归自己支配，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多好啊！
郑姐就是我们单位里即将退休的同事之一,她的退休手续正在办理中，听说再过几个月就能彻底解放了。
“老李，你羡慕不？”有一天，小王笑嘻嘻地问我。
我毫不掩饰自己的期待对他说：“那还用说？谁不羡慕？等我也退休了，第一件事就是睡个懒觉，把这几年亏的觉全补回来。”
“哈哈哈，等你真退休了，怕是天天闲得发慌，还得回来找咱聊天！”郑姐笑着打趣我。
虽然大家都笑得很轻松，但其实我的心里还真挺盼望那一天的。毕竟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围着工作转，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
每次加班到深夜我就会想，要是能早点退休就好了，哪怕只是在家种种花、养养鱼，也比现在忙得团团转强。
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几年后退休的郑姐和其他同事的近况，会让我对“退休”这两个字有了完全不同的理解。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虽然忙碌又有点无聊，但也因为有同事们陪着，变得不那么难熬。尤其是郑姐，她几乎成了我工作上的靠山。
不管遇到什么问题，第一时间我都会跑去找她，有时候问题不大，但她总是耐心得很，从来没说过一句“你怎么还不会”。
就是这样的郑姐，总是把同事们照顾得妥妥当当，她嘴上说帮你是为了自己轻松，可心里却装着别人，总是先想着怎么解决问题，再考虑自己忙不忙。
后来时间久了我的工作渐渐上手了，可一遇到复杂的事儿，还是下意识地先去问郑姐。
有一次部门开会时领导提了个新要求，要我们交一份细化的年终总结，我看着厚厚的文件堆有点发懵，心想怎么这么多事情。
“老李，别愁了，我这有去年的模板，你参考一下吧。”郑姐突然递过来一份文件。
“这行吗？”我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又麻烦你了？”
“麻烦啥啊，咱们自己人的事，别见外。你尽快做完，别耽误了交上去。”她摆摆手，转身坐回了位子。
她的这些帮助，让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亏欠，有时候想请她吃饭表达谢意，可她总是笑着推辞：“吃啥饭啊，多帮帮别人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除了郑姐，其他同事对我也特别好，大家总是说我年纪小，虽然干活勤快，但容易粗心，所以他们经常提醒我注意这个、注意那个。
“老李，这材料别放这儿，放文件柜里才对。”财务的小刘有一次好心提醒我。
“老李，记得多喝水啊，你这天天埋头干活，小心别累出病来。”大姐张姐总爱叮嘱我。
工作上有什么需要配合的事情，大家也是第一时间伸手帮忙，有一次需要加班赶一份急件，郑姐本来可以回家的，可她硬是留下来陪着我，直到晚上九点才把材料弄完。
郑姐笑着拿起包对我说：“哎呀，老李，这文件弄完了，我可得赶紧回去，不然我家老伴该念叨了！下次你可得学会独立啊！”
我挠着头笑着点头：“谢谢郑姐，下次一定不会麻烦你了。”“嗯，知道就好！走了！”她摆摆手，背着包匆匆出了门。
有一次我身体不舒服，带着点低烧坚持上班，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可没想到郑姐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李，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她皱着眉头看着我。“没事儿，昨晚可能有点着凉了。”我轻描淡写地说。
“着凉了就赶紧去医院看看，别硬撑。我去给你倒点热水，你赶紧歇会儿。”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走。
“真的不用麻烦……”话还没说完，她已经端着杯热水回来了，递到我手里，还催促我：“喝了，等会儿下班我陪你去看看医生！”
最后她硬是拉着我去了医院，结果医生说还好发现得早，要是再拖下去可能会引发大病，这件事让我心里特别感激，也让我对郑姐的照顾有了更深的体会。
就这样和郑姐以及同事们一起工作的日子，有时候忙完一整天，坐在办公桌前喝上一杯热茶，听着大家闲聊一天的趣事，心里会觉得特别温暖。
郑姐有一次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老李啊，你以后工作上要更细致点，咱们这一天天过得简单，但只要把自己的本分做好，就问心无愧。”
我点点头记住了这句话，虽然工作枯燥，但因为有这些好同事的陪伴，日子变得不那么难熬。
转眼间我们办公室的一些老同事陆续到了退休的年龄，最先退休的是郑姐。
她的退休欢送会办得很热闹，大家一起凑了份子钱买了蛋糕，还送了她一束鲜花。郑姐拿着花站在中间，脸上满是笑容，眼角却微微有些湿润。
“你们啊，也别整这些客套，我老郑就干了一份普通工作，大家这份情我记住了。”她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笑着说：“等你们以后退休了，咱们再好好聚一聚，我请大家吃饭！”
那天我站在一旁，看着郑姐离开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郑姐这一辈子工作认真又负责，现在终于能歇下来了，我真替她高兴。
想着想着，我又不由得开始羡慕起来：啥时候轮到我啊？再熬两年，我也能像她一样，悠哉地过日子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办公室里又送走了两位同事，他们退休后偶尔会来单位串门，带点小点心和老同事聊聊天，看着他们一脸轻松的模样，我心里那种对退休的憧憬越来越强烈。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了一些关于郑姐的消息，彻底打破了我对退休的所有幻想。
“听说郑姐最近挺难的。”有一次小王低声和我说。
我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啊？怎么了？她不是刚退休没多久吗？不应该啊！”
小王叹了口气：“她女儿前阵子下岗了，女婿收入也不高，家里经济一下子紧张了。郑姐为了贴补他们家，跑去给一家小超市当收银员，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累得不行。”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郑姐退休前多么受人敬重，大家都说她以后能享福。可没想到刚退休几年，她却过上了这样的日子。
更让我感慨的是，那天我无意间在街上碰到了郑姐，她正在一家超市门口给顾客扫码结账，穿着一身有些褪色的制服，脸上的笑容疲惫又勉强。
看到我时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招呼我：“哟，老李，真巧啊！”
“郑姐，这……”我看着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怎么在这儿啊？”
“还能咋样，家里开销大，闲着也没意思，就出来找点事儿做。总不能天天呆在家里，闺女还得我帮衬点。”她一边说一边忙着手上的活儿，语气中带着点无奈。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点点头：“郑姐，别累着自己，身体最重要。”
“哈哈，我知道，你别操心我了。”她笑了笑，低头继续忙着。
郑姐的事还没缓过来，我又听到了关于李哥的消息。
他是去年退休的，退休那天我们还一起送了他一副字画，他当时笑得合不拢嘴，嘴里一直念叨着：“以后可好了，终于不用加班了，想干啥就干啥！”
可几个月后，我在小区里碰到了他的爱人。
闲聊中她叹了口气，说李哥退休后在家里憋得慌，总觉得没事干，还喜欢发脾气。前阵子他得了高血压，又在家摔了一跤，现在出门都得拄着拐杖，脾气更不好了。
“退休的时候谁不盼着轻松，可真到了这时候，啥也干不了，日子也没多舒服。”她摇摇头，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奈。
听到这些，我心里一阵难受，李哥原本是个开朗的人，在单位的时候总爱开玩笑，谁见了都得夸一句“李哥真精神”，可现在的他竟然变得如此落寞。
从郑姐到李哥，他们的近况让我对退休有了全新的看法，原来退休并不是大家想象中那样轻松和自在。
相反如果没有足够的经济支撑，或者没有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退休后的日子可能会更加迷茫甚至辛苦。
那天晚上我和妻子聊起这些事儿，忍不住感慨：“唉，咱总想着退休了能享福，可你说这真退下来以后，日子真就好过了吗？”
妻子听了笑着说：“你啊，别想那么多，现在上班虽累，可起码还有目标，有盼头。等以后真退休了，日子怎么过，还是得看自己。”
她的话让我想明白了许多，我突然觉得眼下的工作虽然平凡，却是生活的一部分。每天能和熟悉的同事一起忙碌，能靠自己的努力过日子，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如今我离退休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但我的心态已经变了，原本总想着早点退休，现在却学会了珍惜当下的每一天。
我告诉自己不管退休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持一颗积极的心态。生活或许不完美，但只要脚踏实地，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来源：煮酒谈史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