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却听见老公对着继女说,“潇潇,爸爸说过会一碗水端平的,你错过了高考,爸爸就让诗怡也错过高考,你放心吧,爸爸会一辈子对你好。”
1
我的老公是极度的公平主义,要求对两个女儿要一碗水端平。
在继女第三次因为睡懒觉错过高考的第二天。
我的女儿被小混混拖到巷子欺凌了一整天,直到高考铃声结束。
女儿被发现时,满身是血,终身只能插着尿袋过日。
老公握着女儿的手向我发誓,一定会找到凶手,替女儿报仇血恨。
可就在我替女儿交完费回到病房门口时。
却听见老公对着继女说,“潇潇,爸爸说过会一碗水端平的,你错过了高考,爸爸就让诗怡也错过高考,你放心吧,爸爸会一辈子对你好。”
……
我握在门把上的手开始颤抖,浑身开始战栗。
我反复确认刚才的话是从我的丈夫口中说出。
我不敢相信,昨天还跪在我面前忏悔没有保护好女儿的陈泽煜,会是伤害女儿的真凶。
眼泪滑落,我的心皱成了一团。
“爸爸,可是诗怡还是去参加了三科考试,我不甘心,我连考场都没上过,我还没见过高考试卷呢。”
继女的声音带着委屈。
陈泽煜马上焦急万分,心疼不已,起身来回踱步,“潇潇,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没有考虑周全,偏心妹妹了。”
“爸爸陪你再复读一年,我们明年再上考场好不好?”
陈泽煜哄着陈微微,语气是说不出的疼爱。
陈微微已经复读了三年,她成绩差不爱学习,可陈泽煜还是依着她一次又一次的胡闹继续复读。
而我的诗怡,只要考差一点点,陈泽煜就会板着脸惩罚她。
一碗水端平的原则,原来只有对陈微微才能生效。
“我不要!”陈微微开始歇斯底里,“凭什么我要等明年,我不要做你的女儿了,妈妈,妈妈你把我带走吧。”
陈微微是陈泽煜前妻的女儿,陈微微妈妈临时前抓住陈泽煜的手嘱咐他,就算再娶也要对陈微微一碗水端平。
嫁给陈泽煜时,他就告诉了我,可那时,我满心还觉得陈泽煜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
直到现在我才直到错得离谱,陈泽煜完全已经是陷入疯魔的公平了。
陈泽煜紧紧抱住陈微微,“微微,那你告诉爸爸,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爸爸?”
“我要她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东西!”陈微微指着病床上的女儿,眼里全是凶恶。
陈泽煜愣住了,似乎有些不忍心,“微微,可这样,诗怡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她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
“我不管!”陈微微推开陈泽煜,“明明是你说会一碗水端平的,你就是个坏爸爸,我不要你了,你把妈妈还给我!”
对上陈微微失望的眼神,陈泽煜的眼神开始变得坚毅起来,一步又一步的走向诗怡的病床。
“不!不要”我尖叫出声,按下手把,可门被从里面锁住。
陈微微扭头过来对着我狡黠的笑。
我绝望不已,原来她早就知道我站在门口,故意让我听见真相,又把房门反锁,只为了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害。
“不要,不行,陈泽煜,那可是你的亲女儿。”
我疯狂砸着门,眼泪簌簌往下流,指甲砸到门,整个指甲盖脱落。
钻心的疼,可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开始疯狂的拍着门。
祈祷陈泽煜能听见我的声音停下来,可这个病房是全隔音装置,陈泽煜不仅听不见,还拿着剪刀一步又一步的靠近诗怡。
“快来人啊,快来开开门,救救我的女儿好不好。”
可没人能听见我的哀求,是陈泽煜说为了让女儿安静休息,特意包下一层病房,只有病床前的按铃才能叫来人。
陈泽煜走到诗怡面前,眼眶湿润“诗怡,以后让爸爸做你的眼睛,爸爸必须一碗水端平。”
接着他高举剪刀,用力往下。
“不!”我的尖叫声划破寂静,我握着嘴巴,眼泪决堤,瞪大了双眼。
我看着病床上的女儿微微抽动,疼得蜷曲,鲜血从双眼冒出来。
我双脚无力,软瘫着滑倒在地上。
我听见陈泽煜在忏悔,“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女儿,不要啊!”我发疯一样的尖叫。
陈微微悄悄挪动到门口,打开了门。
我推开门,不管不顾的冲到床边推开陈泽煜,“诗怡,别怕,妈妈来了,妈妈来了。”
我想抱她,却不敢下手,我哭到几乎失声,我的女儿,身上没有一块干净完整的地方,现在连眼睛也受了伤害。
我按响警铃,“医生,医生,快来,救救我的女儿。”
陈泽煜看着我一脸心虚,“悦悦,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扭着头,满脸绝望,“陈泽煜,我们离婚吧。”
陈泽煜表情僵住,“悦悦,你别任性……”
陈泽煜还没说完,医生带人冲了进来,我忙着喊,“快来,快看看我女儿的眼睛。”
没想到,角落里的陈薇薇突然发出叫声。
2
“爸,我受伤了,是那个女人,她故意推我。”
我一回头,陈微微指着我发脾气,我看她跌坐在地上,可我没看出来她到底哪里有伤。
陈泽煜马上三步并作一步跨过去把陈微微抱着,“乖乖,你没事吧。”
“爸爸,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阿姨一进门就把我推到,我的头好痛。”
陈微微拙劣的演技,我刚才开门时,根本没碰到她。
可我没想到,陈泽煜信了,他冲着我呵斥,“白悦月,我对你太失望了!我人还在着,你就敢那么对我的女儿,私底下肯定没少欺负微微。”
“爸爸,你别怪阿姨,她肯定是太担心妹妹了,不像我没有妈妈,没人疼,要是我妈妈在,她肯定不会让我错过高考的。”陈微微啜泣着声音。
陈泽煜勃然大怒,横眉竖眼,“白悦月,微微说的对,你若是真把微微当作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让她错过高考?”
我听着陈泽煜的话,心如刀割,这些年,我一直把陈微微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
因为她高考了三年,我就陪着她备战三年。
她每一次,都白天睡觉故意在深夜把我叫醒,让我陪着她一起学习。
我一句怨言也没有,只要她开心就够了。
可陈微微自己在高考的前一夜自己提出要回她外婆家住,不管我怎么劝她的不听。
而我听到她错过高考的第一刻,也马上去求人帮她询问学校复读的事宜。
直到听到我的女儿出事的前一刻,我甚至还在对比着各个学校的环境。
“孩子的眼睛怎么伤成这样?还好,现在还来得及,马上准备手术。”医生出声打断了我们。
我刚想说明情况,陈微微就哀嚎起来,“爸爸,我的头好疼,你快让医生来帮我看看。”
陈泽煜马上就要出门找医生,陈微微拉住陈泽煜的手,“爸爸,那不就有医生,凭什么妹妹能比我先看上医生,这不公平。”
我心中警铃大作,急忙上前拦在医生前面,“不许,陈泽煜,我求求你了,诗诗已经这样了,求你保住她的眼睛好不好?”
陈泽煜看着我,眼睛没有丝毫犹豫,反而冷着脸,“让开,悦悦,从前我以为你会当一个好妈妈,却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恶毒的后妈。”
“只关心自己的女儿,你没听见微微喊痛吗?”
我听着陈泽煜的质问,眼睛红了一圈,酸涩不已,“我恶毒?你看看我的诗诗,她现在躺在病床上昏迷,连痛都没机会喊出口!”
陈泽煜顺着视线看向女儿,眼里有些动容。
可陈微微一句,“爸爸,我好痛。”
让陈泽煜的眼神马上变了,他一把把我推到在地。
我的肚子撞向旁边的栏杆,“啊!”我尖叫出声,看着身下流出献血。
我捂着已经六个月大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痛得像锋利的刀刃在我的肚子上割一般。
我抓住陈泽煜的手,“快救救我们的孩子。”
陈泽煜手一颤朝我伸出,又突然想到什么,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你还在装,我看你就是想耽误时间加重微微的病情。”
接着陈泽煜狠狠往我背上一踹,“别挡路。”
陈泽煜拉着医生,“先给微微做一个全身检查,手术一会再做。”
医生张开嘴巴不可置信,有人想来扶我。
陈泽煜怒吼一声,“别管她,她都是装的。”
“快啊!你们别忘了这家医院是谁开的,信不信我全让你们滚蛋?”
医生和护士全都放下手里的工具往外走。
“不要,不准,不准走,求你们了。”
腹部疼痛就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可我还是挣扎起身,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求你们,求你们。”
而陈泽煜则冷眼看着这一切,在临走时冷哼一声,“好好反省吧,你最好祈祷微微没事。”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的眼前一阵眩晕,昏死过去。
3
再醒来,我已经在病床上,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诗怡,我女儿痛苦挣扎的脸。
我唰得一下起身,掀开被子想从床上爬起来。
却被护士按住,“别动,你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容易才保住。”
我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跳动的声音让我眼泪决堤。
那阵疼痛感让我历历在目。
我心碎了,这个不被父亲爱的孩子,就算出生了,也只会变得跟他姐姐一样悲苦的下场。
我捂着肚子,喃喃自语“孩子,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陈泽煜走了进来,“你说什么胡话呢?悦悦。”
看着我痛哭的模样,陈泽煜心疼的把我揽在怀里。
我猛地推开他,看见他这张脸,我就想起来是他害了我的女儿。
“走开,我不想看见你,陈泽煜,我要离婚,你放我走吧。”我哀求着他。
陈泽煜猛的站起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是因为微微吗?”
“白悦月,我娶你之前就把我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了,你明明同意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介意微微的存在,她只是个孩子而已。”
我的嘴角扯出苦笑,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到现在他还以为我是因为介意他有女儿要跟他离婚。
见我沉默,陈泽煜牵起我的手,“悦悦,害诗怡的凶手我就快抓到了,我一定会帮她报仇的,相信我好吗?”
我盯着陈泽煜的眼睛看,我不明白他到底怎么能厚着脸皮讲出来这种话,他注意到我的眼神,躲闪着移开不敢看我。
“害诗怡的人不就是你吗?你还在装什么?”我冷声质问,一动身下的伤口就撕裂的疼。
“陈泽煜,诗怡她也是不断女儿啊!你把她害成这样,良心不会痛吗?你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
陈泽煜被我揭穿以后破防,“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害诗怡,你真的是疯了。”
我的心已经泛不起任何涟漪,等我帮女儿联系好国外的医生,我就带着她离开。
“悦悦,我答应你,等诗怡好起来,我就带你们,我们一家一起去度假好不好?我给孩子联系好复读的学校,我一定……”
我打断他“度假?诗怡她下半辈子只能用尿袋过日,你却还想着度假?陈泽煜,你真不配当一个父亲。”
“我会给她找……”
陈泽煜电话响起,“爸爸……”
甚至陈微微的话还没说完,陈泽煜就已经站起来往外走了。
我冷笑一声,这反正不是第一次,陈泽煜因为陈薇薇而抛弃我离开,我早就习惯了。
我拨打出电话,“姐姐,帮我联系一个医生好吗?我要回家了。”
还没等我挂断电话,门口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茹茹,你怎么……”
我猛的一抬头,茹茹,是陈泽煜死去前妻的名字。
顺着门缝看去,陈泽煜狠狠把一个女人抱入怀里。
还没等我搞明白陈泽煜的前妻顾茹茹怎么会死而复生,“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就甩到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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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煜吓了一跳,拦在我前面,“你这是干什么?”
“陈泽煜?是不是这个恶毒女害得微微现在躺在病床上?我临走前明明嘱托过你要一碗水端平,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女儿的吗?你就是这样做父亲的?”
陈泽煜低下头,慢慢让开挡在我前面的身体。
我看着眼前盛气凌人的女人,那张脸跟陈微微像极了,可陈泽煜明明告诉我,她的前妻病逝了。
“我没有偏心,悦悦也只是……我娶来照顾微微的而已。”
陈泽煜的一句话,让我不可置信,撕心裂肺的痛,原来,这就是他娶我的原因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谈恋爱时,他为何要抱着我一遍又一遍的说爱我。
在我们结婚那天,他为何要红着眼擦着眼泪跟我说,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果他不爱我,为何要骗我?
“照顾?微微都躺在病床上了?就是这样照顾的?而且你还让这个贱人怀上了儿子?你是不是打算有了儿子就彻底不要微微了?”
“不……我没有,那只是一个意外。”
我的心一颤,我满怀期待的孩子,在陈泽煜嘴里却成了意外。
“那好……既然是意外,那你现在把孩子打了。”顾茹茹摆着手看着陈泽煜。
陈泽煜看着我,一脸纠结,“茹茹……孩子是无辜的……”
我死死抓着陈泽煜的手,求他不要再伤害我的孩子,希望我还能唤醒他唯一的一点良知。
“泽煜,我实话告诉你吧,当年我不得不诈死离开,是因为我发现国外有治我病的办法,可是手术有风险,我怕你失望才做的决定。”
“现在我回国,是因为我的病有救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我看着顾茹茹红润的脸,听着这样拙劣的借口,我的心忍不住发笑。
可陈泽煜还是激动握住顾茹茹的手,“茹茹,我只要你回来就好,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救你,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失去你第二次。”
看着自己的老公将另一个女人抱在怀里,我的眼泪不自觉夺眶而出。
可下一秒顾茹茹的话让我五雷轰顶。
她指着我的肚子,“救我的办法,就是把这个女人的胎盘给我!”
我瞪大了眼睛。
陈泽煜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好!”
“不……不要,陈泽煜,那可是我们的孩子,他才六个月。”我拼命捂着自己的肚子。
陈泽煜扭头看着我,“悦悦,只是你欠茹茹的,你已经拥有我那么多年的,该付出点东西还给茹茹了,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的。”
“不要……我不要,陈泽煜,放过孩子好吗?”我哭哭哀求,挣扎起身想要逃跑。
却被陈泽煜掐着脖子扔回床上,接着他让人把我绑住床上。
我动弹不得,亲眼看着陈泽煜叫来医生,他把刀架在医生的脖子上,逼着医生动手把我的肚子刨开。
连麻药都没打,撕裂的痛让我几近昏厥,可我不敢晕,咬着牙,“放过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
我哭到没有眼泪,直到医生把胎儿抱出,我看着我的孩子浑身通红,眼睛半睁半闭,眉毛和睫毛已经清晰可见,他和陈泽煜长得是那么像。
可陈泽煜连孩子都没看一样,直接冲着医生喊“胎盘,我要胎盘!”
陈泽煜举着胎盘献给顾茹茹,我看着顾茹茹朝我挑衅的笑。
接着她又擦着眼泪开口,“泽煜,因为生病我已经生病了孩子,看着妹妹的孩子,我就恨自己,要不我还是走吧。”
陈微微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保住顾茹茹,“妈,别再离开我了。”
接着陈微微也泪眼婆娑看着陈泽煜,“爸爸,我对你太失望了,你为什么那么不公平,妈妈已经生不了孩子,你却让那个女人给你生两个孩子。”
陈微微指着在保温箱里我的孩子逼问,“你到底是要他还是要我?”
“陈泽煜,不要!”我声嘶力竭。
可陈泽煜还是一步又一步走向我的孩子,亲手打开保温箱,取下小小的氧气罩。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少了弱,直到彻底停止。
陈泽煜才松了口气。
我哭得痛彻心扉,身上的伤口带了的疼痛丝毫不及我心中的疼痛。
我的儿子死在我的面前,我却无能为力。
陈泽煜回头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之后我再来看你。”
就带着顾茹茹和陈微微扬长而去。
接下来几天,陈泽煜再也没来看我,估计是沉浸到全家团圆的喜悦中。
也好,反正我已经决定离开了。
我看着还在病床上的诗怡,疼得想留眼泪,可医生嘱咐过眼泪会刺激伤口。
连哭都做不到却还安慰着我,“妈妈,我没事的。”
事到如今,我只要我的诗怡能好好的。
我毫不犹豫签下转院协议。
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带着女儿坐上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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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快要起飞前,
我看见陈泽煜为顾茹茹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的新闻。
所有人都在祝福歌颂他们的爱情。
我看着直播。
陈泽煜却有点心不在焉,突然捂着胸口,眉毛皱成一团。
陈微微故意当众问,“爸爸,白阿姨为什么不来,我出院她都不来看我,她根本就没把我当成她的女儿,她就是偏心。”
陈泽煜的心疯狂的跳动。
接着,他拿出手机给我拨来电话,“悦悦,你在哪?微微出院你都没来,你怎么当母亲的?”
“陈泽煜,希望我们再也不见。”只说完这句话,我就关了机。
电话那天,陈泽煜彻底开始慌了,像是知道我要彻底离开他。
他给我打了无数通段话,而我的飞机已经起飞。
顾茹茹上前阴阳怪气,“后妈就是这样,微微乖,你还有妈妈呢。”
陈泽煜烦躁不已,扯下领带。
顾茹茹还在念叨,“偏心都偏成这样了,她女儿就当宝,我们微微从小就被虐待,就连高考都不得已错过。”
陈泽煜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够了,悦悦她已经够努力了,你从微微出生就没管过她,你有什么资格说悦悦?”
“再说了,悦悦对微微已经够好了!陈微微你自己成绩差考不上大学,就躲着不敢去高考,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泽煜破天荒第一次没有站在陈微微那边。
他再也等不及,甩下一种宾客冲出门一路疾驰到医院。
他边开着车边祈祷,“悦悦,别走,等着我好不好?”
陈泽煜捂着心脏,疼得厉害,一想到白悦月离开他,他就控制不住的心痛。
他踩紧油门,一路狂奔,心里想着的全都是早点见到白悦月。
他迫不及待冲进病房,可病床上空空如也。
他抓着一个护士,“人呢,这里的病人去哪了?”
他心痛的喘不上气,只能通过大口呼吸来缓解。
“走了,她今天早上办了转院手续,对,她留下了这个给你。”
护士拿出一份协议递给他。
陈泽煜闭着眼睛不敢看,只敢一点又一点瞄着。
知道看清上面的字——离婚协议。
他像浑身力气都被抽干,颓然坐在地上,完全不顾自己总裁的体面。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捂着脸嚎啕大哭,“悦悦,你为什么离开我,你不是答应我,会陪我一辈子吗?”
旁边的医生护士叽叽喳喳,“呵现在知道哭了,弄瞎自己女儿的眼睛,还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现在妻子跑了,竟然还问为什么。”
所有的话钻入陈泽煜的耳朵,前些日子的一切开始在他眼前回荡,心越来越痛。
一切错的那么离谱,他以为自己只有事事追求公平,就能当一个好爸爸,好丈夫。
现在他懂了,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飞机落地,姐姐一见到我就扑了过来。
接着,她看到满身是伤,躺在病床上像睡美人一样的诗怡,怔住了许久,颤抖着双眼。
眼睫毛里带着泪花,想触碰却不得不收回的手,“怎么会,伤得那么严重?”
我扯着嘴角,我的嘴唇发白,生产的伤口还没恢复过来又四处奔波。
“姐,我们先送诗怡去医院,再慢慢说吧。”
我握住她的手,温热的,终于,我也有依靠得上的家人在我身边。
姐姐听了我的遭遇,马上拍桌而起,“太过分了,简直是畜牲。”
诗怡的伤太重,修复起来及其困难,甚至风险还很大
我看着她在手术台上痛苦的哀嚎,拽紧双拳,又因为怕我担心咬着嘴唇忍着痛。
我的眼泪也跟着落下,恨,我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更恨陈泽煜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
如果没有他,所有人都不会受伤害。
可我没想到,下一秒,这个男人就站在我的面前。
6
在见到我的那一刻,陈泽煜不顾一切朝我飞奔而来,嘴角不自觉展开微笑。
可那笑容在我眼里是那么刺眼。
就在他要包住我的时候,我往后一推猛得给了他一巴掌。
可被我打了一巴掌,陈泽煜也不恼,反而握住了我的手往他脸上凑,我看见了他眼底的泪水。
“悦悦,你打我吧,只要你的泄愤你怎么打我都没关系,你愿意打我,肯定是心里有我对不对?”
我看见眼前胡子拉碴的人,看着他厚颜无耻打发言,我才发现眼前的人是那么普通。
“陈泽煜,你看看诗怡,她到现在还只能躺在病床上,可把她害成这样的人是谁?是你,是她的亲生父亲!”
陈泽煜往里面看了一眼,脸上写满了心痛,“诗怡,对不起,是爸爸错了。爸爸只是不想让微微觉得爸爸偏心,我没想到会伤害到你……”
“悦悦,你原谅我好不好?跟我回家好不好,微微的母亲已经回来了,我让她把微微带走,以后我再也不需要一碗水端平了。”陈泽煜言辞诚恳急切。
我盯着他,满是失望,“滚开,别再来打扰我和诗怡的生活。”
“啪嗒”,手术室门被打开,医生出来,我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看诗怡自己的恢复了。”医生边摘下手套边嘱咐我注意事项。
陈泽煜突然冲上前来挡在我们两个中间,“我是孩子的爸爸,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不要离我的悦悦太近。”
医生听完这话,像被雷击中一般尴尬。
我扯开陈泽煜,“你是不是有病?”
陈泽煜深情望着我,“悦悦,你要跟我离婚,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我拽紧手指,一巴掌拍过去,“你有病吗?你真以为我离了男人就活不了吗?我跟你离婚,是因为我发现你是彻头彻尾的丧心病狂的王八蛋。”
陈泽煜却好像听不见我讲话一般,“悦悦,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因为另一个男人打我。”
“悦悦,你是不是还因为微微在赌气,可她也是我的孩子,你没有照顾好她,我不过就苛责你几句,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呢?”
我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说再多他也不会醒悟的。
我只站在玻璃窗面前静静看着诗怡。
下一秒,一阵尖叫吓得我心颤,自从诗怡出事以后,任何一阵叫声都会让我感觉到害怕。
特别是她还在一直喊着,“妈妈,妈妈……救我……”
声音是那么熟悉。
我扭头一看,陈微微朝我飞奔过来,身上插着各种气管,眼眶全红,哭得不能自已。
“爸爸……妈妈……救救救我。”
身后还有一个人追着她大喊,“你想跑哪去?贱蹄子,我才是你妈!”
我定睛一看,身后追着的人,不是顾茹茹吗?
看着她孔武有力的样子,哪像是生病的人。
陈微微跑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妈妈,我好害怕……”
她浑身上下忍不住的颤抖,我微微一震,她叫我什么?
7
妈妈?我养成微微这20年里,她只有在三岁以前开口叫过我,自从三岁以后,她得知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就开始对我恶语相向。
陈泽煜紧张得不行,“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们好好待在家吗?怎么还跟踪我?”
我觉得不对劲。
陈微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顾茹茹一脸恐惧,“她要杀我,她要杀了我!”
“什么?”陈泽煜瞪大眼睛,一脸的不置信,“我以为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她可是你妈。”
顾茹茹看见是我们,有些意外,我们怎么会在这,但还是淡定的开口,“微微可能是不熟悉国外的环境,突然间发疯跑了,我也没想到。”
“你们别听她胡说,他骗我来医院,需要给她儿子捐肾!”陈微微说的斩钉截铁。
“捐肾?”
“儿子?”
我和陈泽煜同时,开口关注点却不一样。
“茹茹,你不是说你生不出来孩子吗?”陈泽煜青筋微微暴起,眯着眼睛,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呵,看来都被你发现了,谁说我生不出来儿子,我在国外可生了双胞胎。”顾茹茹不管不顾全盘托出。
“陈微微,你给我听着,他们是你弟弟,你必须救他们。”
“爸,你快救救我们,她要挖走我的两个肾,我不想死啊爸爸。”
“妈,我后悔了,你才是真正待我好的人,以后我只认你当妈。”陈微微,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可我丝毫没有心软,眼前这个人,也是杀害我女儿的凶手。
我后退一部没有管她。
陈微微的眼神里全是绝望,她现在应该终于能体会到诗怡在面对歹徒侵犯时的绝望了吧?
陈泽煜彻底陷入崩溃,“你告诉我,你这些年在国外干什么?你不是生病了吗?”
陈泽煜怒吼一声,拳头砸在墙上。
“也就你这个蠢货才会相信我是生病,陈泽煜,我根本不爱你,我爱的是你的钱,当年是妈妈拿着钱让我走的。”
“我虽然拿了钱,但还是要戏耍你一下,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真的还相信。”顾茹茹完全无所畏惧。
陈泽煜开始疯狂的砸墙,直到双手血肉模糊,他看着他的双手喃喃自语,“我做了什么?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不……”
陈泽煜看向我,一行清泪。
陈微微还跪在我的面前,“妈,你要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了。”
陈泽煜眯起眼,抓起陈微微的袖子,“滚,你肯定是你妈派来伤害悦悦和诗怡的,别演戏了你们母女。”
“不爸爸,我不是,我没有,我是真的自己错了。”陈微微疯狂在地上磕头,头上露出一个大的血窟窿。
陈泽煜也试图抓着我的手,“悦悦,我终于知道是我错的离谱,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一定给诗怡找最好的医生,修复她的眼睛,我一定让它变成最健康的人。”
我看着陈泽煜一字一句的说,“从你许诺我,会找出伤害诗怡的凶手,替他报仇雪恨后,我对你的每一句话,都不会再相信了。”
“不,悦悦,我不会,我不会再说慌了。”
陈泽煜真的慌了,这一次,他知道,他要彻底失去我了。
8
顾茹茹突然开口,“陈泽煜,我们再做最后一笔生意把,我要着微微的两颗肾,她的眼角膜给你,让你去赎罪怎么样?”
我心中一惊,竟然真有人狠心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伤害。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陈泽煜和顾茹茹简直是绝配。
陈泽煜眼前一亮。
而陈微微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仿佛筛糠一般,脸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
她双手紧紧抓住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蜷缩,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恐慌。“不行,不行,爸,我是微微啊,你明明最疼我了。”
陈泽煜却像听不见任何一句话一样,一步又一步走向陈微微。
陈微微没有办法扭头转向我,“妈,救救我,你养了我二十年,我也是你女儿啊妈。”
她拽着我的衣服,而我矗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那一刻,我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是陈微微牙牙学语叫我妈妈。
再到她拿着玩具砸我,让我去死。
还有我的诗怡躺在病床前绝望的眼神,和陈微微锁门的狡黠。
我恨她,如果可以,我巴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给诗怡报仇。
“妈妈,我错了,你救救我!”
陈泽煜掐住陈微微的的脖子,“你不配叫悦悦妈,到你赎罪了,把眼角膜还给诗怡。”
看着陈微微被脱走,我终于开口了。
“放开她,姐姐,马上报警,举报有人恶意贩卖器官。”
说完这句话,我的眼泪滑落。
陈泽煜愣住松开手,陈微微爬着到我的脚边,“妈,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妈,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好。”
“啪”,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别叫我妈,恶心。”
“我救你不是因为对你有爱,是因为恶该靠正义了解决,而不是更恶。”
陈微微彻底傻眼,看着我终于笑出了声,“妈妈……帮我跟诗怡说一句,对不起……”
陈泽煜上前,“悦悦,你还是那么善良,就跟我当初第一次见你时一样。”
“悦悦,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一次我肯定会全心全意对你的。”
“啪”,我反手又送了他一巴掌。
“听好了,我已经收集好,你们三个违法犯罪的证据,现在已经在交给国内的警察了,有什么话就去牢里说吧。”
很快,就有人将他们三个全都遣送回国。
我给警察递了陈泽煜教唆混混犯罪和刺伤诗怡的视频,还有陈微微故意挑唆,锁门协助犯罪的监控。
医院的医护人员早就忍不住陈泽煜,私底下偷偷把监控给了我。
至于顾茹茹,则因为试图非法挖器官被抓。
公布他们罪行那天,我长舒了一口气。
诗怡也找到合适的眼角膜,配型很合适,手术很成功,今天就是她拆布的日子。
医生小心翼翼揭开白布,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喉咙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不得了。
我小心翼翼的出声,“诗怡,你能……你能看见妈妈吗?”
她准确的握上我的手,“妈,好久没和你出去散步了,等我好了,你带我去周游世界好不好?”
我喜极而泣,拼命的点头。
陈氏所有财产全都给了我,我成了陈氏最大的集团股东。
我却通通把他们变卖换成了钱,一分钱也不给陈泽煜留,生怕等他出来以后还能过上好日子。
我拿着变卖来的钱办了一家女性互助组织,专门帮助女性脱离渣男的侵害。
再给诗怡留了一份,等她以后读完书,无论想做什么,我都能全心全意的支持她。
听说陈泽煜在牢里,每天做梦喊着都是我和诗怡的声音。
他不配合狱警的工作,每天嚷着想让我去见他。
警察上门跟我沟通了好多次,我全都只有一句话,“不见。”
陈微微在狱里算是老实,一句话也不敢讲,因为她被关在一个大姐大的房里,每天也是说不尽的苦楚。
可这些跟我再也没有关系。
我和诗怡的日子,永远都像太阳一样明媚。
来源:沦陷一点号1